几个师旅长离开后,王光宇与易建平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口饭后,便分别找担任这个支队的军政一把手谈话,易建平与王兆方怎么谈的,王光宇沒有过问,但在找这个支队长人选的时候,他却沒有与杨继财直接说明他的新职务与工作。
只是将自己的意图讲明白后,让他根据自己对上级意图的理解以及路线的上敌情,拿出一个可靠与稳妥的作战计划來,王光宇的想法,还是想再稳妥一些,所以在谈话的时候,对于杨继财的下一步工作并沒有直接挑明。
不过鉴于杨继财在一线作战时的实际指挥经验,最高也只是担任代理连长,为了稳妥起见,王光宇还是在临出发之前,将预定编入迂回支队的部队以让他可以制定出更好的作战计划为借口,调拨给他直接指挥。
为了保障这支越境之后,脱离主力单独行动的支队,与主力以及出关部队之间的通讯联络,除了步谈机以及各种电台按照需要配给之外,王光宇还特地给他调拨了一部通讯车和一部吉普车。
虽说临阵磨枪有些略晚,但王光宇并不想自己选出的人选,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马谡,之所以选择杨继财担任这个支队的军事主官,并不是因为他和杨震的关系,事实上杨继财是杨震的亲弟弟这一点,王光宇到现在也不知道。
但杨继财在军事上很有天分,这一点王光宇很清楚,自从杨继财到嫩江军区工作之后,王光宇对其的军事能力和组织能力一直相当的欣赏,否则也不会在此次战役发起之前开口向杨震要人,还要将其放到头等主力师作战科长这个最重要的职务上。
在王光宇看來,以杨继财的能力,完全可以挑起这副担子,但他毕竟之前的实际指挥经验,只是担任过排长,后來又暂时代理过一段时间的连长,去年会战结束之后,便被调往总部任作战参谋。
到此次会战之前,大多的时间还是担任作战参谋,尽管他在富锦综合训练基地多兵种协同训练之中的表现,相当的出色,在一次全军综合演戏的时候,也曾经临时担任过一个合成团级支队的代理指挥员,其组织能力和军事素养,尤其在演习之中表现出超出常人的敏锐嗅觉,得到了总部的充分肯定。
但演习是演习,不管怎么按照实战要求,毕竟还是演习,实际一线指挥的经验,尤其是多兵种合成的团级支队指挥经验,多少显得还有些欠缺,将预定部队提前调拨给他,可以让他提早的进入状态。
再加上在突破国境分兵之后,北面兴安西省的二十三师团被主力吸引,热河境内大部分的日军眼下又被出关部队吸引过去,这支穿插部队,应该不会遭遇到太多的日军,在他们整个的行进路线上,遭遇更多的恐怕还是地方日伪军警。
他们预定迂回的路线上,相对來说敌情并不是很严重,再加上杨继财本身的能力,这也是王光宇为何要指定他担任这个支队长的原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与杨继财自身的性格有一定的关系。
杨继财这个年轻人虽说少年得志,年纪轻轻便为总部几个首长,包括自己在内相当看重,但本人却相当的脚踏实地,相当的稳重,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虽不能说面面俱到,但是却沒有少年得志的那股子骄横劲。
为人心思也相当的细腻,考虑问題也相当的全面,尤其是参谋业务水平,即便是放在整个军区的作战参谋之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让他去在与关内出关部队关系处理上,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在根据最新计划重新部队完成编组之后,看着距离出发时间已经寥寥无几,那边去发洋财的任光却是还沒有回來,王光宇多少有些着急,王光宇倒不是担心任光那边沒有枪声响起,说明他们那边并沒有遇到什么麻烦,他担心的是自己那位苦惯了的老战友,见到好东西便收不住手。
沒有办法,在之前都苦惯了,现在就是条件已经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但各部队却依旧改不了这个发洋财的习惯,尤其是作为物资补充重要单位的后勤部,在战场上能划了多少就划了多少的毛病,始终都沒有能彻底的杜绝,甚至自己也有这个思想,有意无意的对下面部队有些纵容。
虽说现在缴获的日军轻武器部队已经看不上眼,重武器也是要按照总部的要求,上缴总部统一调配,但是其他的物资,比如军用毛毯,做工精良的棉大衣、以及以细粮为主的日军军用粮食等还是让各个部队相当的眼红。
还有军官的手表、指北针,以及工兵工具等其他一些东西,也很抢手,尽管大批量的东西谁也不敢私下留下,但是小打小闹的东西,在条令、条例允许的情况之下,每次战斗之后,各个部队都能私下搞到不少的东西。
不说别人,就是眼前这个一师去年冬季每人一件日军制式的,比总部下发的制式大衣要轻便的多,防寒性却是一点都不差的军用大衣,就是他们在去年战役中缴获后,私下留下來沒有上缴的。
还有营以上干部,每人配发的一双日军军官高腰棉皮靴,以及全套的关东军棉帽子、棉手套、棉皮鞋,來源都是一样的,这不都是发洋财來的,要不,他们上哪儿去搞到这么多的棉冬装。
再想想一师上下,连以上干部清一色的日军制式精工手表或是怀表,团以上干部每人一只瑞士英格尔手表或是德国格拉斯许腾军用手表,甚至还有德国陆军专用的夜光手表,李明峰的手腕上,更是大大咧咧的带着一只让一号也很眼馋的德国容克ju五二军用手表。
这款手表,是德军容克五二运输机飞行员专用表,上边的指针与容克五二运输机驾驶舱仪表样式是一样的,不仅是夜光指针,还有高度表等其他功能,李明峰这块全军加一起也是独一份的军用表,让一号也相当很是眼馋。
总部给师一级干部配备的都是从敌伪商行之中缴获的瑞士英格尔手表,但是在一师这种手表却是取代了别的部队团一级干部标准配备的日制精工手表或是西铁城手表,成了标准的团级干部专用表。
至于一师的师一级的干部,则是清一色的德**用表,而且全都是飞行员使用的高级货,甚至团一级干部,也有不少人配备了德**用手表,日本手表是沒有人带的,对于一师來说,那是团以下干部的配备。
这些表要是靠后勤部门去购买,各部队手头上级下拨的有限资金,就是砸锅卖铁也买不起,要是纵兵去抢,那沒说的等待他的只有严厉的军法制裁,最轻的,也是撤职判刑,甚至会被枪毙,那个干部也沒有那个胆子,敢去抢劫老百姓,哪怕是明知道是敌伪开办的商行也不敢。
这些表那里來的,只能是缴获后私下留下來的,据王光宇所知,在去年夏季会战之前,日军从德国订购了一批军用手表,以弥补国产手表性能上的差距,除了海军以及通讯兵之外,作为重点部队关东军是优先配给单位,一师干部手上的那些德**用手表,來源那就不用说了。
英格尔手表虽说价格比日本手表进去金贵,但却是日军中高级军官标准配备,而且伪满官员只要家底子富裕一些,也都带这种手表,部队在作战之中,缴获的数量相当的多,而且这种手表,在各大城市的商行之中均有出售的,总部给师以上干部配备的手表,也大多是这种手表。
但这些德**用手表,在市面上是看也看不到的,在日军之中也只配给师团一级的高级指挥官,高级作战参谋,以及航空兵等技术兵种,这些德**用手表的來源,除了缴获之外,根本就是想买也买不到。
这些德国手表的來源,就只能是去年战役结束之后,一师部队发的洋财,要知道,这种德国手表,就是总部手中也沒有几块,总部几个首长带的也是一只普通瑞士手表而已,只不过不是英格尔这种大路货,而是高级一些的爵尼表。
自己手腕上这只比缴获的日制西铁城手表,甚至比英格尔手表还高级的劳力士手表,不也是去年战役结束之后,原來的一师长临调任的时候,送给自己的,这只手表要是拿他津贴去买,恐怕这辈子他不吃不喝也买不起,不是缴获來的,他上哪儿去搞。
想到这里,王光宇只能摇头苦笑而已,当有些毛病已经成了习惯之后,想改也就难了,好在各部队发洋财归发洋财,私自留下的东西但也是按照上级规定可以由师一级自行处理的物资。
而且总部给部队配发的手表,除了航空兵、装甲兵、炮兵、通讯兵等技术兵种之外,一般的步兵部队也只是配发到团一级和各级作战参谋,营以下是不配发手表的,但是允许部队在战场上缴获后,自行分配,现在一师上下连以上干部每人一只手表,不是在战场上发洋财來的,还能是哪儿來的。
这些物资,也沒有人敢去倒买倒卖,所有的物资也都补充给部队,所以对于各部队在战役结束之后发洋财的现象,总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违反原则和上级的底线,只要这些物资是部队急需的,以及使用到作战之中,一般也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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