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叫阿牛的小兵正搬运着箱子,忽然发现身体一轻,回头一看,见有一人微笑着帮自己抬起了箱子后边,不由咧嘴一笑,谢道:“兄弟,多谢了,回头忙完了请你抽支烟。”
阿牛说完之后,转过头去,向前加快了步伐。
那边,负责搬运事宜的一名标统发现来了一帮不明身份的人,默不作声的加入了搬运队伍,不由上前询问情况。
等到他稍微走近一点,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雨水,看到徐道邦的时候,不由大吃了一惊。
娘咧,这不是徐老将军吗?
这名标统连忙领着几名亲兵,快速上前,啪的敬了一礼道:“见过徐将军,属下不知徐将军到达,罪该万死!”
徐道邦看到前面依然忙着搬运箱子的魏季尘,那里还敢多说,当即冷声说道:“还愣着干嘛,难道等这些军火淋湿去了,快,搬上火车。”
“是,将军!”标统连忙亲自上阵加入了搬运的行列。
众士兵听到标统的话,都悄悄看向徐道邦。
“真是徐将军啊,徐将军和我们一起来搬运军火了。”
“快点,连老将军都上阵了!”
…
一时间,众人的脚步又加快了许多,唯独只有徐道邦心中暗暗叫苦。
大伙这一使劲,原本需要三个小时搬完的军火,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搬上了火车。
搬完之后,那标统连忙带人再上来拜见徐道邦。
那知道,徐道邦却慌慌张张的推开众人,快速的走到魏季尘的面前,然后一把跪倒在地,道:“陛下,臣罪该万死,没有及时处理这些军火。”
徐道邦带来的一帮高级参谋也快速的随之跪倒在地,连呼罪该万死。
“陛…陛…下!”周围的将领、士卒看到这一幕,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尤其是站在魏季尘身边的阿牛,他刚才和魏季尘一起抬了不少箱子,还时不时说笑两句,称兄道弟的,这回,他两腿开始打颤。
魏季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有必要把自己看成是洪水猛兽吗?
他一开始倒是有些生气,不过随之了解到这军火暂时摆放在这里也没有超过一天,完全是意外,所以心中也没有什么好责怪的了。
眼看着这些将士都要跪倒在泥泞当中了,魏季尘连忙摆手,高声喝道:“大家快起来,朕早已经废除了跪拜之礼,就算是有罪,也不用跪下请,徐老,快起来,朕无意责怪任何人。”
徐道邦知道魏季尘说一不二的脾气,也不敢多跪,连忙起身道:“陛下,是臣的失误,该承担责任。”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以后多加注意就是,朕还等着看各军士气情况呢。”魏季尘说完之后,看到周围依然傻傻站着的将士,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来,高声道:“众将士今天表现都很好,无一人偷懒,这些军火都是要送往前线的,要是一些弹药受潮,有可能就导致我们的兄弟牺牲,所以,大伙千万不要小看了自己的作用,也不能偷奸耍滑,只有全军将士精诚团结,我们才能够无往不胜,才能够早日击败三番五次冒犯我国土,窥视我中原大地的倭国,朕拜托各位了!”
魏季尘说完之后,就随着徐道邦到其他地方去巡查。
片刻之后,这帮将士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人是陛下吗?”
“当然是了,没看见徐将军都跪下去了。”
“没错,和报纸上面的头像很像。”
“我的娘咧,皇上来丹东了!”
“我不是做梦吧,皇上刚才和我们一起抬箱子?”
“来,快捏我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皇上真来了,而且和我们一起待了一个多小时。”
…
众人七嘴八舌,一脸激动兴奋的讨论了开来,尤其是阿牛,更是傻笑开来了,居然和皇上抬一个箱子,以前是做梦也不敢做啊。
众人都是一脸羡慕的把他围在中间。
“阿牛,皇上怎么样?有有没有沾点龙气?”有人兴奋的问道。
“呵呵,皇上动作比俺利索。”阿牛一脸傻笑的回道。
随后,魏季尘不打伞的一路视察过去,他看的主要是底层士兵们的状况,虽然是下着雨且就要上前线,军士平常的训练都没有落下。
大连、旅顺、海城、盛京,东北各地来的军队都要在这里转车,难怪徐道邦会忙不过来,这里可谓是粮草堆积如山,军士住满军营。
一些来得晚的军队没有住所,只好住在临时的帐篷之内,人多容易混乱,徐道邦能够做到多而不乱的程度,也算是不错了,魏季尘心中的那点小小的芥蒂也消失不见了。
魏季尘每到一处,都是嘘寒问暖,关心底层士兵的状况,询问平常都有什么困难,并且晚膳和士卒们一同吃,晚上还与来得晚的将士一样,住在了临时的帐篷中。
消息传了开来,彻底引爆了这座军城。
虽然连连作战,当兵危险程度高,但是为这样爱兵如子的皇帝效力,众士卒都是心甘情愿、死而无悔。
次日,魏季尘在安东城发表演说,呼吁全国民缩衣节食,积极支持前线;号召全军将士精诚团结,誓死捍卫帝国尊严。
魏季尘亲自以身作则,当场宣布皇室的用度在今年减少一半!
此消息通过报纸传往各地,并且将魏季尘这两天来在丹东城所做的一切也做了一个简短的报道。
一时间,各地掀起了购买战争国债的热潮!
日本政府得知中国人的宣战书,震怒的同时又害怕起来,尤其是在第二分舰队被中方歼灭之后。
东京,睦仁紧急召开御前会议,睦仁整个人卷缩着身子,看起来稍显颓废。
这次,内阁首相伊藤博文也参加了这次御前会议。
“陛下!宣战书一出,看来支那人与帝国的战争,是不死不休了。”伊藤博文头痛的揉着太阳穴说道。
睦仁叹了一口气道:“众卿家,都是朕的错啊,朕实在不该小看魏季尘,否则也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陆军大臣桂太郎一脸诚恳的劝说道:“陛下何必自责,联合舰队只是损失了很小的一部分,与支那的战争,谁赢谁输,还未有定数。”
西乡从道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心中郁闷啊。
伊藤博文点头道:“陛下不要太过忧心,帝国人口四千四百万,可动员200万后备兵力,海军舰队还有战舰60多艘,魏季尘妄图一举击败我们,这只是痴人说梦尔。”
山县有朋却没有他们想的怎么乐观,建议道:“陛下,帝国应该在本土建立防御圈了,朝鲜战场,帝国实在不占天时人和,恐怕会失利啊。”
刘步蟾已经率领北洋舰队攻下仁川港口,使得日本军队不敢在汉城久待,请示日本大本营之后,一路撤退,退至了大邱一线。
“西乡君,必须要夺得制海权,否则帝国往朝鲜的支援就难以为继,中国人一直在不停的在朝鲜增加兵力,此消彼长,最后只有丢失整个朝鲜。”陆军元帅大山岩也开口说话了,都是给海军施加压力。
西乡从道弱弱的问道:“诸君是想要海军主动出击?”
“正是!”几名陆军军官俱是点头称是。
海军副部长山本权兵卫却劝说道:“主动出击,恐再遭北洋舰队的围剿,不若死守港口,让支那北洋舰队不敢轻举妄动,前来进攻帝国本土。”
“山本君,难道海军如今都不敢与支那人一战了吗?”山县有朋不满的问道。
“不是不敢,只是实力相差太大,恐无多大的胜率。”山本权兵卫只得耐心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