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罗夫大爆炸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这次事件的影响和后果甚至比之前发生的谢罗夫惨案还要深远。因为仓库爆炸导致的火灾几乎席卷了半个市区,在火灾中葬身的俄罗斯帝国政府军有近百人,至于普通人死亡的数字那就更高了,据初步统计有1700人葬身火海,而且因为房屋和物资的烧毁,导致就恶劣的情况近一步恶化,之后几天内,谢罗夫暴乱不断,面前维持的秩序彻底终结。
至此,驻军几乎陷入困境,缺乏物资的同时又要焦头烂额地维持治安,还得防备地下党的进一步行动。至于救济工作完全停顿下来,现在连军队的食物都是勉强维持,哪里还顾得上普通人的生存?
经过再三考虑,俄罗斯帝国正统政府无奈接受了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弗兰格尔男爵的建议,下达从谢罗夫撤军的命令。当命令到达谢罗夫的当天,坐在火山口的驻军指挥官欣喜若狂,当即就开始调动部队向北撤退,抢在物资消耗完毕之前跑到安全的沃尔库塔去。
“列夫捷特同志!好消息!”
随着行动的成功,列夫捷特的地下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这天他们正在秘密开会,讨论针对如今形势如何再发动几次行动,以彻底打击敌人。会开了一半,一位情报员急冲冲得赶来,进门就兴奋地嚷嚷着。
“萨沙,你不去监视敌人情况跑这里来干什么?还有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抬头一看,列夫捷特顿时沉下了脸。
“逃跑了!敌人逃跑了!”萨沙根忘记了上下级的纪律,手舞足蹈地兴奋不已。
“谁逃跑了?敌人?!”列夫捷特猛然站起身,急切地追问。
萨沙拼命点头,手指外面道:“列夫捷特同志。敌人开始逃跑了!他们放弃了谢罗夫向北逃窜,我们成功了!我们胜利了!”
“乌啦!”
屋里的所有人短时间的呆了呆,接着同时发出一片欢呼声。大家兴奋地相互拥抱,以庆贺革命的胜利。但列夫捷特在高兴之余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拉过萨沙具体询问敌人逃跑的的情况,不过萨沙只知道些大概。至于有些情况他也不清楚。
想了想,列夫捷特立即停止会议,并通知大家马上回去组织人手做好随时战斗准备,同时打算亲自出去看看,了解下情况。
去外面转了圈,情况的确如萨沙所说的,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已经开始了撤离谢罗夫的行动,街上、城里、城外、军营……各处都有敌人的部队在集合,然后一批接着一批撤出城区向北而去。由于逃跑的仓促。敌人甚至连收拾都没来得及,司令部、市政府等处到处一片混乱,看上去简直像是逃难一般。
列夫捷特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找到了瓦西里,因为临时市政府要随着部队一起撤退,所以作为雇员的瓦西里也被卷在了里面,正在市政府那边帮着几个官老爷们搬运行李。
“列夫捷特同志!”
见到列夫捷特出现,瓦西里目光中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列夫捷特向他使了个眼神。瓦西里会意地点点头,接着随便找了个理由走到一旁的巷子里。
“情况怎么样?”
“报告列夫捷特同志。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瓦西里压低声音用简短的语句把情报告诉了列夫捷特,之后很是抱歉地向列夫捷特解释自己因为特殊情况无法脱身,还很痛心地做了自我批评。
“列夫捷特同志,我来打算趁出城的时候再找机会跑回来,实在是因为……。”瓦西里歉意地说道。
制止了对方继续往下说,列夫捷特果断做了决定:“不!瓦西里同志!你留在敌人内部对我们来说价值更大。现在组织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跟着敌人一起走,一起去沃尔库塔。”
“您是说……?”瓦西里瞪大眼睛又惊又喜。
“是的!”列夫捷特点点头:“组织需要你,革命需要你,伟大的苏维埃需要你!瓦西里同志,你的价值要比得上敌人的一个师。有你在敌人的心脏我们才能彻底赢得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注意潜伏,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派人去联系。”
“明白了列夫捷特同志,请组织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瓦西里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瓦西里!你这臭小子跑哪里去了?!”
远处传来喊声,列夫捷特快速又向瓦西里交代了几句,之后双方就分了手。瓦西里连忙把裤带松开,双手提着裤子装做刚刚上完茅房的样子从巷子里边跑边答应:“我在这!来了!我来了!”
驻军的撤退行动很快,他们巴不得立即离开这个“地狱”。仅仅两天的时间,谢罗夫地区的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和临时政府人员全部撤离。
俄罗斯帝国政府军前脚刚走,早就有准备的地下党组织就跳出来宣布谢罗夫从敌人手中得到了“解放”。但是这个解放的代价是惨痛的,整个谢罗夫和之前相比已经完全不同,经历多次事件,谢罗夫的半个城市毁于一旦,流离失所的人民比比皆是,各种物资急剧缺乏,而苏维埃红军方面只在电报和广播中大肆宣言了一番有关英勇的谢罗夫人民团结一致,赶跑白匪军的功绩外,就连半根面包、一滴牛奶也没向谢罗夫运输,甚至连红军部队也以各种理由寸步未行,眼睁睁地看着谢罗夫的市民们饿死、冻死。
当然,死的都是普通人,作为列夫捷特地下组织的成员们,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的粮食和武器,在接管谢罗夫后以这些物资给值得分配的人进行分配。至于其余大多数人,在他们看来在被敌人占领的时候根不做所为,这种毫无革命立场的人们是不值得拯救的,能让他们自生自灭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1921年1月12日。
离春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日,一艘轮船靠上了关东州的港口城市——旅顺,身穿便装的铃木贞一早早来到码头,因为今天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来到。
船很快就停泊至港,这是一艘从日国内开来的中型货船,船上除了大部分是给关东军的补给物资外,还有一些从日国内来关东州的人员,这些人中有军人、商人、浪人和其他一些普通人,当乘客们陆续下船的时候,铃木贞一一眼就看见了他在等待人客人,倒不是他认识这个客人,而是因为这个客人和来关东州的其他人完全不同,是一个西方人,夹杂在一群矮小的日人之中,这个客人异常引人注目。
“请问您是不是格里格里纳乌莫维奇札尔欣先生?”走上前去,铃木贞一先是一个鞠躬,随后用着生硬的俄语问道。
对方微笑着点点头,用一口流利的中说道:“是的,我是格里格里纳乌莫维奇札尔欣,不过先生您可以称呼我为沃依琴斯基,或者用你们日和中国的习惯称呼我魏琴也可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您应该是冈村先生吧?”
铃木贞一笑道,改用中回答:“真对不起,我不是冈村前辈,我是铃木贞一,冈村前辈的助手,由于冈村前辈临时有事无法来接您,所以由我前来。”
“没关系,铃木先生,您能来接我我已经很荣幸了。”沃依琴斯基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绅士,笑容满面地和铃木贞一握了握手,随后跟着铃木贞一出了港区,上了辆汽车。
一小时后,把沃依琴斯基安置在准备好的旅店,铃木贞一赶回了特高课。当他敲开冈村宁次的办公室,只见冈村宁次正悠闲地拿着毛笔在练字,而不像之前铃木贞一在码头上所说的有要事一般。
“人接到了?”
“嗨!学长,人已经安排好了。”铃木贞一回答道。
“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一边写字,一边问了句。
“怎么说呢……。”铃木贞一想了想,有些谨慎地说道:“很年轻,很英俊,会说英语,精通中,日语只会简单的会话,看下去很有教养和蔼的一个人……。”
“呵呵,看来你对他的评价不低呀。”放下笔,冈村宁次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双手环抱在胸口笑眯眯地说道。
铃木贞一只是微微一笑,并没顺着冈村宁次的话,反而有些迟疑地问道:“学长,我们难道必须和布派国际的人合作么?要知道现在全世界都在针对他们,一旦消息传出去,东京那边会不会……?”
摆摆手,冈村宁次意味深长地看了铃木贞一一眼:“西方有句谚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铃木君,难道你不以为布派国际的人会给我们带来某种程度的惊喜么?何况,特高科做事和一般情报部门不同,我们有着自己的作风,不需要听别人指手画脚。至于东京那边,只要不出大问题,是不会拿这种小事责问我们的。”
“嗨!”铃木贞一连忙鞠躬表示明白。
“今天晚上替我好好招待客人,明天带客人在各地走走逛逛,过上几天我再见他吧。”冈村宁次丢下这句话,转身继续拿起了毛笔。铃木贞一点点头,轻轻退出了办公室。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