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涛此刻很不高兴,可以说心情极恶劣,,本来侨饭店和陈为民一伙儿干了一仗,没占到上风不说,己方七八个人居然人人挂彩。虽说陈为民那伙儿也未必好过,十来个人有一个被锤子一板凳砸晕了,可自己并没有获得意料的胜利不是?他就弄不明白陈为民那伙人还死端着老兵的名义,傲个什么劲儿?老兵是风光过,早个七八年,那是神挡杀神,佛挡弑佛。至于现嘛,套句孔老二的话:逝者如斯夫。他们也不开眼看看如今的世界是啥形势,爷们儿今儿非得这帮老兵面前拔份儿不可,要他们知道今后的四城谁说了算。再说,自己的老子现可不比从前,终于跳出了军职,出任政部副b长,天下财权握,***这伙儿丘八遗孽还要炸刺儿?先前侨干了一仗不说,这会儿还敢跟自己抢急诊?这不是反了天么!
一念至此,龙国涛心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他一脚踹翻左脚边的长凳,瞪着陈为民,呲牙道:“姓陈的,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们,老子今天刚跟老头子返京,自顾身份,注意影响,先前侨那边是给你们留了面儿,别他妈把老子招急了,直接带人灭了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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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国涛的爸爸龙田正是原京城卫戍区a军的z委,乃是薛安远的第二任搭档,薛安远被隔离审查后,龙田兼任过几个月的军长。龙田本想趁这几个月政、军一把抓的时候,将a军彻底掌握。可他终究是个摇笔杆子的出身,a军这种血火拼杀出来的王牌军岂能服他这个没有丝毫战功的“麽麽派”。再说,a军是薛安远一手带出来的部队,以国战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的老兵们为老底子组成的军官团,全军上下遍布腹心,且薛安远战功卓著,为人又颇有些关云长“傲上媚下”的作风,a军素来深受全体官兵的爱戴,又岂是龙田说拉就拉走的?
龙田也不是不知道薛安远对a军的影响已深入骨髓,但他深信人都是有弱点和**的,只要找准了弱点和**,就没有攻不克的堡垒。因此,龙田就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a军开始了轰轰烈烈地整顿。结果,这群当兵的都是死硬份子,一根筋,没人朝他靠拢,他想提拔都找不到人,想打击,却现全军上下遍是他打击对象。直到后,闹得狠了,a军差点出现哗变。上级连忙把他调走,连带着薛安远接受审问的时候也多了条罪名——拉山头,结党羽,图谋不轨。
龙田被调出了a军,却并未受到惩处,不过是换了个军区,转到地方上,依旧军队系统窃居高位。毕竟他行事时,打着批斗薛安远反g集团这种当时很流行又很有用的旗号。近一段时间,不知道龙田走了谁的门路,居然跳出了军队系统,一脚跨入了政界,且担任重量级部委政部的副b长。这下不仅龙田志得意满,连他那个素来跋扈的儿子龙国涛也意气冲天,欢欢喜喜地跟了老头子过了把“还乡团”的瘾。
这不,他刚跟老子从羊城军区返回京城,午就寻了一些从前的故旧,显摆身份,抖擞气派,当然其也少不得财政系统的大院子弟前来逢迎,众人的吹捧声就把接风洗尘的地点定了和老莫齐名的侨饭店。龙国涛一伙人桥喝到酒酣耳热,就开始原型毕露,高歌欢笑,调戏侍者,搅扰邻桌。
恰巧陈为民这个当年的老兵的“小兵”,也是今日随兄返京。他的兄长陈卫国正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小将领,较之薛向的大哥薛荡寇也不遑多让。不过是一东城,一西城,各领风骚罢了。然而陈卫国却不似薛荡寇,没个好结局,当他现风向不对的时候,就跟家里划清界线,寻了父亲的军故旧,远遁边疆当兵去了。陈为民当时年纪虽也幼小,但已有十二三岁,他探得陈卫国要去甘陕当兵,夜里偷偷跟着陈为国溜上了火车。也亏得陈父甘陕军区故旧不少,再加上,他也怕这两个浩劫不安份的儿子再生出事端,就摇了电话通知那边的战友照顾。就这么着,陈为民十二岁就呆了军营里,每日里和大头兵一块儿吃饭、训练、学习,到了十四岁就破格入伍了。
陈氏兄弟这一离开京城,七八年间就再没回来过,这次还是陈父病重,二人才赶回京城。垂髫离家弱冠还,胡报国,李学明这些儿时伙伴乍逢陈为民,自是一番亲热不提,当下,就约了四五个童伴儿,来侨给陈为民接风。这一接风,两拨人就接到了一块儿。眼见得龙国涛一伙儿闹得实不像话,搅了自己这桌的酒兴不说,竟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几个漂亮的侍者,性子急躁的李学明就忍不住出声喝斥了。
龙国涛正喝得头昏脑热,热血上涌之际,巴不得寻些乐子解闷。这会儿见了真有凑趣儿的,高兴地跟过年似的,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显摆他b长公子的威风呢。当下,龙国涛起身就拎了酒瓶子砸了过去,边砸,边骂“丫找抽啊”。您还别说,这小子出京四五年,一口京片子倒是地道。
陈为民一伙儿自也不甘示弱,拿了酒瓶就回砸,龙国涛当下就直接吆喝着众人接战,却被一边的同伴拉住,说什么“一看那边也是大院子弟,咱们虽不是那帮不成气候的顽主,可该讲的规矩还是得讲,不能叫人家看了笑话,说咱窝里斗,还是先盘道”。龙国涛本是京城人士,自小也是混迹四城的,当然知道这点规矩还是不能破的,当下,就解了衣衫,赤着膀子喝问起陈为民一伙儿的来历。
接着,两拨人就开始盘道,叫场子。一边是机关部委,一边是军区大院,虽然都混迹于四城,两拨人倒也互相瞧着对方眼熟,可毕竟没能盘到一个根子上。龙国涛那边全是国战后期和解放战争初期的老后勤机关、秘书机关、保卫机关的子弟,而陈为民这一帮全是作战部队的子弟,父辈儿那会儿两个系统就互相看不顺眼,这会儿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又都是心猛血热的年青人,黄汤一灌,热血一涌,一场混战势所难免。
两拨人拉开架势,就以侨饭店为战场,正式开打。双方兵力对比,龙国涛一方占优,他这边有十三四号人,较陈为民一伙儿足足多出五人,可实力对比却是陈为民一方略胜一筹,。虽然两拨人都是由青壮小伙子组成,可胡报国一伙儿军区大院子弟,终究遗传了父辈好斗的基因,再加上多军营里混迹过一段时间,打架虽比不得薛向那伙儿人,可王八拳挥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不知道两拨人哪一拨先掀了桌子,桌子落地的巨响,就仿佛进攻的冲锋号。两拨人各自随手拾起趁手的家伙,椅子、板凳、刀子、叉子,嗷嗷叫地冲了上去,二十来人混作一团,乱战了起来。惊得侨饭店的食客做了鸟兽散,苦的侨饭店的经理一张圆脸皱成了菊花。这二十来个棒小伙打得激烈,侨的桌椅板凳损毁得也厉害,胖经理看得边捂腮帮子,边招呼服务员上去拉架。可人家服务员也不傻,眼前啥阵势啊,刀枪并举,桌凳乱飞,时不时地战团还飘出几滴血花来,一个个连连后缩,死活不肯触这霉头。
胖经理这边焦灼万分,战场上的两拨人也杀得难解难分。陈为民这边虽然战斗力强上三分,可到底没有学过战阵之法,优势无法转化为胜势,终究叫龙国涛那边挥了人数优势。往往就是龙国涛那边两个围攻陈为民这边一个,尤其是陈为民,一上来就踢翻了两个,龙国涛看不出不凡来,亲自招呼了两个能打的围攻陈为民。龙国涛三人手上挥舞着板凳,下面踹着王八腿,愣是将陈为民逼入了角落,苦苦支撑,反攻无力。
龙国涛这边虽然暂时占了上风,却始终收拾不了陈为民一伙儿,双方胶着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学明被龙国涛那边的一个壮硕青年一板凳砸到脑袋上,立时就倒地上,人事不省。胡报国见了陡然疯,扔了手的椅子,逼开围攻他的两人,折身就向厨房冲去,少顷,他提着两把菜刀又冲了回来。这下,龙国涛这边的优势彻底被化解了。他们这边虽也有刀,叉,可那都是吃西餐用的物什,杀伤力有限,先前倒是有几个操持着挥舞了一会儿,可被别人的板凳一砸,立时就吃了大亏,急忙就地丢弃,寻了板凳做武器。
胡报国手的两柄菜刀又宽又长,开着刃的刀锋,水晶灯下泛着点点寒光,晃得人眼寒。这两把刀本是厨师胖老五专用的,胖老五身长力大,用这两把大菜刀正合适,平日里用它砍骨斩鸡从来不须第二刀,都是一刀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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