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孙吴军中的丹阳兵老乡们揍怕了的缘故,刚从巢湖湖畔败逃回来了合肥城下,咱们胆小如鼠的陶副主任马上就撤回了攻城队伍,带着徐州军队退兵二十里下寨。看到了这一情况,正在襄阳炮淫威下颤抖的合肥守军当然是既然惊喜又惊奇,搞不懂徐州军队为什么要突然撤兵,也不敢贸然追击,眼睁睁的看着徐州军队扬长而去,错过了一次痛打落水狗的天赐良机。
谜底在当天夜里揭破,当夜二更将到时,孙贲和吴景二将领着队伍抵达合肥城下,经过极其严格的身份检查进到合肥城后,大惑不解的合肥守军总算是明白了徐州军队退兵的真相——搞了半天是君子军挡不住孙吴队伍,陶应亲自出马也勇冠三军的孙贲兄弟斗将击败,所以招架不住的陶应奸贼这才被迫撤兵,躲避孙吴军队锐利的锋芒啊。
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由来,合肥众将欢呼雀跃之余,难免对孙贲兄弟的武勇过人赞不绝口,也对孙吴军队收拾天下第一无赖军君子军的巧妙战术深表钦佩,尤其是曾经吃过君子军大亏的历阳军众将,更是跺脚叹息自己们没能早知道这样的战术,否则怎么可能让君子军这群跳梁小丑轻易得手?只有合肥守军的主将、同时马上就要接过孙吴军队指挥权的桥蕤,却脸上没有多少喜色,相反还有那么一点忧心忡忡。
担忧归担忧。一些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拉起孙贲的手勉强挤出些笑容后。桥蕤强笑道:“伯阳将军,快三年不见了吧?久别重逢。将军不仅依然是勇冠三军,还益发的武勇过人,真是可喜可贺。”说到这,桥蕤又转向旁边的吴景微笑道:“吴太守,咱们没见面的时间好象更长一些,太守教导子侄有方。后辈之中人才辈出,真是让人钦佩羡慕。”
四十出头的吴景向桥蕤拱手行礼,微笑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末将与大将军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四年前。确实是久别重逢。听闻在下的外甥孙策蒙冤而死后,杨宏叛贼进谗怂恿主公斩杀军中所有孙氏旧部,多亏了大将军在主公面前据理力争,这才挽救无数孙氏旧部的性命,此恩此情,孙吴家族上下感激不尽。”
“太守客气了,那是蕤应该做的。”桥蕤摇头谦虚,又看看孙贲和吴景身后的孙吴族人,轻松笑道:“太守出征,怎么还把这么多子侄晚辈带到军中?这军旅颠簸。他们这么小受得了吗?咦,这位将军是谁,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桥蕤问的是一名年龄比吴景稍小的孙吴将领,那将也不用吴景介绍,立即拱手行礼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孙坚之弟孙静字幼台。然后吴景又给桥蕤介绍了孙辅、孙权、孙翎、孙匡和孙朗等外甥,唯一的外甥女孙尚香,还有自己的两个儿子吴奋和吴祺,接着吴景又命令子侄外甥给桥蕤行跪拜礼。叩谢桥蕤昔日的仗义执言之恩,并尊称桥蕤为叔父,最后吴景才向桥蕤解释道:“大将军勿怪,原本在下也不想让这些孩子这么小就上战场,可是他们听说在下等这番北上是与陶应奸贼作战,便都坚持要随军同行,末将拗不过他们,也想让他们乘机习惯一下军旅之事,就把他们全带来了。冒昧之处,还请大将军海涵。”
“无妨,能吃苦就行。”桥蕤大度的一挥手,又叹道:“将门虎种,果然与众不同,十几岁就争着上战场熟悉兵事,比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
吴景谦虚,年仅十三岁的孙坚第三子孙翎却迫不及待问道:“桥叔父,你什么时候出兵杀陶贼?我们兄弟都等不急了,你出兵的时候,我们兄弟愿意当先锋,去和陶贼决一死战,为我们的大哥报仇雪恨!”
“当先锋?等你满了十八岁再考虑吧。”桥蕤大笑,又转向吴景和孙贲说道:“吴太守,伯阳贤侄,你们远来疲惫,快带着孩子们下去休息吧,天色已晚,接风洗尘的酒宴我明天给你们补上,我已经在城东给你们安排了营地,不过可能有点挤,你们将就一些,如果实在驻扎不下可以来找我,我再给你们想办法。”
“多谢大将军。”吴景和孙贲一起道谢,然后吴景又好心说道:“大将军,如果城里实在驻扎不下,末将等可以在城外安营立寨,合肥城里本就有两万六千多军队,再加上末将等率领的一万二千军队,全部驻扎城内,再加上从城外逃难进城的合肥百姓,肯定是非常拥挤。”
“不,不能驻扎城外,必须驻扎在城内。”桥蕤赶紧摇头,一口拒绝了吴景和孙贲的好心建议,孙贲和吴景有些奇怪,可是看在桥蕤对老孙家一向不错的份上,吴景和孙贲还是没有坚持,老实领命率军去城东驻扎了。
孙贲和吴景很快就知道桥蕤让吴孙军队必须驻扎城外的原因了,因为到了第二天早上升帐议事时,桥蕤第一道命令就是勒令众军堵死四门,用砖石沙包彻底填塞合肥的东西南北四门甬道,更进一步增强合肥城墙的防御强度,不留下城门这个薄弱点给徐州军队的攻城武器突破机会——同时也不给合肥军队出城野战的机会。结果也是很当然的,桥蕤这条命令刚一颁布,合肥众将马上就炸开了。
“彻底堵死四门?”第一个大叫反对的是庐江太守刘勋之弟刘偕,难以置信的质问道:“大将军,你该不是在开玩笑吧?彻底堵失了合肥四门,我们怎么出去?”
“不需要出去。”桥蕤冷冷答道:“城中粮草充足,水源也很丰富,孙贲将军他们的援军也已进城。我军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出城,把城门彻底堵上。可以让陶贼的撞城车撞不破城门,也不给城中可能存在的陶贼内应任何作乱机会。至于探马斥候。可以用绳子上下城墙。”
刚到合肥的孙贲和吴景目瞪口呆,已经知道些桥蕤作战风格的合肥众将则面面相觑,说什么也没想到桥蕤的胆子会小到这个地步,不敢出城与徐州军队野战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把城门都彻底堵死,胆怯畏战到了这个地步。倒也算是当世罕见。紧接着,刘晔也站了出来,向桥蕤行礼道:“大将军,堵死城门确实可以防止陶贼内应作乱不假。可是大将军想过没有,守城战并不是一味的被动挨打,适当的出击作战,既可以减轻城墙压力,也可以觅得出奇制胜的机会,远胜过在城内被动挨打啊。”
“子扬先生,知道你熟读兵书,深通韬略。”桥蕤平静的答道:“可是主公给我的命令是坚守合肥,争取时间,所以我不需要出击作战。更不需要出奇制胜,合肥这次大战,我的战术就是坚守城池,和陶贼对耗兵力!”
“坚守城池?”刘晔笑了,道:“大将军,陶贼发石机的厉害,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我们留在城墙上一味的被动挨打,能有把握守到陶贼退兵?”
“陶贼发石机有多厉害。我比子扬先生清楚,但没关系,我不需要把握守到陶贼退兵,我只要替主公争取到时间。”桥蕤语气益发冰冷,又大力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意已决,尔等只需执行命令即可,立即着手堵塞四门,违令者,军法从事!”
“慢着!”孙贲终于醒过味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请问大将军,你这些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末将等从宛陵千里迢迢来到合肥,就是为了来躲在合肥城里被动挨打还不了手,眼睁睁的看着陶应奸贼在合肥城外耀武扬威报不了仇?请问大将军,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提兵出城,去和陶应奸贼决一死战?”
“果然如此。”可怜的桥蕤将军悄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伯阳将军且请稍安勿躁,具体原因容我一会解释,这里说话不方便。”
“大将军有话请当众赐教,末将洗耳恭听。”孙贲有些火大的说道:“末将随叔父文台公南征北战亦有十数年时间,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躲在城里不敢出城交战就算了,还连城门都彻底堵了,当缩头乌龟啊?”
不少合肥将领都笑出了声来,因为缩头乌龟恰好是他们新近给桥蕤取的外号。听到这些笑声,又看到孙贲态度不善,桥蕤脾气再好也有些火大,哼道:“伯阳将军还真是说得容易,提兵出城和陶应奸贼决一死战,有把握取胜吗?”
“怎么没把握了?”孙贲反问道:“昨日我军北上增援合肥时,难道没有在巢湖湖畔大破徐州贼军?打败的可还是陶应小贼亲自率领的贼军主力!”
“大破?”桥蕤笑出了声来,不客气的说道:“说句冒昧的话,斩首一百一十二具,也算是大破?好象伯阳将军队伍之中,自相践踏死伤的士兵也接近百人了吧?”
“那是我军远来疲惫,追击速度不够快,这才让陶应奸贼侥幸逃走!”孙贲勃然大怒,咆哮道:“陶应奸贼若非惧怕我军之威,岂能连夜退兵二十里下寨?”
“伯阳,不得无礼。”吴景见情况不妙,赶紧出来阻止侄子的更进一步无礼举动,拉住了孙贲,吴景又转向桥蕤拱手说道:“小侄年少无知,冒犯大将军,请大将军千万莫要见怪。但小侄也绝不是出自恶意,陶贼军力虽强,我军却不惧他,末将等愿提本部人马出城,去陶贼寨前搦战,倘若不胜,末将等愿受军法处置。”
桥蕤抿嘴不语,片刻后才说道:“吴太守,伯阳将军急于替伯符报仇的迫切心理,我理解,但你们实在太小看陶应奸贼了,这个小贼素来以奸诈著称,号称天下奸雄的曹操曹孟德都畏惧他三分,昨日之战,我敢肯定,必是陶应小贼诈败,连夜撤军也是故意示弱,目的就是为了诱使我军出城野战,伯阳将军若是出城前去搦战。必中陶贼奸计!”
“陶贼是故意诈败示弱,何以见得?”吴景将信将疑的问道。
“前番我在钟离迎战徐州贼军。陶应奸贼故意派辅兵担任前锋,连败三阵损伤近办。诱我将主力布置到了淮河北岸。”桥蕤倒也没有隐讳,坦然说道:“而我中计之后,陶贼主力立即全速南下,仅用了几个时辰时间,就将我的主力彻底击破,并且一举突破我苦心布置的淮河防线。陶贼此番诈败。定然是想故技重施,诱使我军出城野战。”
“还有此事?”吴景益发的将信将疑,那边孙贲却不服气的说道:“我军昨日遇上的就是贼军主力,还在斗将中击败了贼军名将许褚和高顺。还有号称徐州第一军的君子军,也照样拿我军毫无办法。”
说完了,孙贲又拱手请战道:“请大将军下令,容许末将率军到陶贼阵前搦战,倘若不胜,愿受军法处置!”
桥蕤面露难色,那边刘偕和刘晔则纷纷劝说桥蕤接受孙贲的请战,还说倘若孙贲出战如果不胜,再堵上合肥四门不迟,对自军战力颇有自信的吴景也开口恳求。希望桥蕤能给自军一个机会,还说如果自军出战不胜,自己一定拥护桥蕤堵塞四门的决定,桥蕤拗不过众将之意,又想让吴景和孙贲吃点亏便于管教,思虑再三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孙贲和吴景率领本部人马出城交战,还又安排了刘偕领兵五千随后接应,桥蕤自己则留守合肥,预防不测万一。
………………
不一刻。吴景孙贲率本部人马先行出城,北上到徐州军队营前搦战,监视合肥动静的徐州斥候忙将消息送回大营。而此刻的陶应却正在观看贾诩与鲁肃对局围棋,听完了斥候奏报后,做梦都希望桥蕤率军出城决战的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还只是面露喜色,鲁肃却已是开心大笑,道:“贼军终于肯出城了,主公的诱敌之计又成功矣!”
“还差得远。”陶应微笑说道:“桥蕤在淮河已经吃过我诈败计的大亏,不会再敢轻易出城决战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次桥蕤派孙贲吴景出城搦战,打的主意应该是让孙贲吴景吃点亏,然后方便管教约束,想让桥蕤这个缩头乌龟派主力出城决战,比登天还难。”
“既如此,主公为何还要诈败退兵?白白浪费时间?”鲁肃惊讶问道。
“因为我发现孙贲和吴景这支队伍很有利用价值。”陶应笑着说道:“之前孙策和传国玉玺的事,孙贲和吴景恨我入骨,肯定不会甘心躲在城里死守,所以我昨天故意诈败,就是想让他们看到正面打败我的希望,打算利用这一点从中取事。后来我又发现孙贲吴景的队伍里丹阳兵居多的时候,就更舍不得马上干掉孙贲和吴景的队伍了,我的这些老乡,用处大着呢。”
“孙贲和吴景的队伍里丹阳兵居多?”刚从陶应口中知道这一情况的鲁肃先是一楞,然后马上就微笑着举起三个指头,笑道:“三天!三天内桥蕤的一个脑袋就得两个大!我们徐州军队的纪律已经算严格了,丹阳兵队伍也是交给丹阳人曹豹、许耽和章诳统辖,下得了狠手也拉得下脸出狠手管教,还照样是天天打架滋事,赌钱耍诈,拉帮结派欺负友军,桥蕤和孙贲吴景还都不是丹阳人,想要管好丹阳兵居多的队伍,比登天还难!”
“主公打算怎么让我们的丹阳兵混进合肥城?”放下一枚棋子后,贾诩终于开口,微笑说道:“与孙贲吴景混战一场,让我们的丹阳兵乘机混进合肥城中行事如何?”
“不急。”陶应摇头,顺手给鲁肃指了一步臭棋,然后才笑道:“先让我的老乡们多得意几次,然后他们才敢放胆滋事闹事,况且孙贲和吴景沙场经验丰富,就这么让我们的丹阳兵混进他们的队伍,也没有那么容易,必须得先摸清楚一些情况,然后再动手行事不迟。”
含笑说完,陶应转身向等候已久的传令兵命令道:“传令各营,敌人搦战不得出寨迎战,只许闭营死守,擅自出战者,定斩不饶!再传令徐盛,令他率风羽军至营门守卫,若敌军冲营,只管羽箭招待。敌人退走后立即打扫战场,那怕是还有一口气的敌人伤兵也给我带回来全力抢救。我有大用!”
传令兵唱诺而去,贾诩又放下一枚棋子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主公,若诩所料不差的话,如此下去,要不了多少时间,那位刘晔刘子扬先生怕是又要寻思出奇制胜之策了,主公还请尽早准备为上。”
“无妨。”陶应轻松笑道:“有文和先生在。我不怕敌人用计,最怕的只是敌人不用计,象桥蕤那样有自知之明的敌人,那才叫麻烦。至于子扬先生嘛。我拍手欢迎他来文和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又过了一段时间,孙贲和吴景率领的大军终于抵达了徐州大军营外搦战,见徐州军队营门紧闭无人出寨迎战,孙贲吴景疑惑之余也有些得意,毫不客气的指挥众军到营门前疯狂大骂,企图激怒徐州军队出战,还把老陶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挨个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可惜咱们的陶副主任脸皮奇厚,不管孙吴队伍如何叫骂就是不出,就好象学到了桥蕤拿手的缩头乌龟绝技一般。而唯一让陶副主任比较郁闷的是。大骂老陶家祖宗十八代的声音中,竟然又是丹阳口音最为响亮。
从上午一直骂到下午都不见动静,气愤不过的孙贲不顾吴景阻拦,一度催军冲击徐州军队营寨,结果也很自然的,当孙吴军冲进百步之内后,徐州营寨中立即就是狂风暴雨一般的箭矢招待,多名孙吴士兵中箭倒地,余者纷纷退走。反复两次都是如此,最后直到天色将黑时,徒劳无功的孙贲和吴景才无可奈何的收兵退走。
当然也不是徒劳无功,至少陶副主任的便宜老乡丹阳兵们就是得意洋洋,士气暴棚,都说徐州军队不过如此,连和自己这些丹阳雄兵们正面对敌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回到合肥城后,单兵作战一条龙的丹阳兵马上就在合肥城里制造了两起打架斗殴和两起调戏民女事件,还一再要求扩大营盘不想四十个人挤在一间房或一顶帐篷里,逼着合肥守军不得不紧急腾出了一条街的民房给孙吴军队屯扎。
徐州军队这边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徐盛在打扫战场时就发现了三名中箭未死的孙吴士兵,而让陶副主任笑得合不拢嘴的是,这三名士兵中竟然有两人便是丹阳兵,所以陶副主任赶紧赶紧下令全力抢救便宜老乡之余,又找来了更多的便宜老乡辨认,和这两名刚救回来的丹阳兵拉关系认亲戚,乘机打听孙吴队伍中更多的丹阳兵情况,着手开始给徐州丹阳老兵伪造和准备孙吴士兵的身份…………
第一日搦战遭到了徐州军队的拒绝,第二日孙贲和吴景自然又到桥蕤面前请战,桥蕤苦劝不住,只得又让孙贲吴景出城送死,可惜陶副主任却说什么都不肯给桥蕤教训孙贲吴景的机会,依然是闭寨死守不出,还安排了一队亲手调教的骂手到寨旁与孙吴队伍对骂,反倒激得孙贲率军冲营,然后又被徐州军乱箭射回,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孙吴队伍里的陶副主任的便宜老乡们则益发得意,干脆还公开嘲笑起桥蕤的缩头乌龟,不敢率军出城与自己们的手下败将们交战。
如此反复了两次后,虽说孙贲和吴景还在认定是自己们的军威让徐州军队不敢迎战,合肥城里的另一个聪明人刘晔却看出不对了——徐州军队这么做,明显就是在诱敌!所以盘算再三后,刘晔又连夜来到了桥蕤的城守府中求见,急于与麾下文武处好关系真正掌控军队的桥蕤也受宠若惊,马上就在自己的书房中接见了刘晔。
刘晔进到书房时,时间已经是接近三更,见桥蕤仍然穿着公服坐在书案旁署理军务,刘晔难免有些惊讶,道:“马上就三更了,大将军怎么还没睡?如此操劳,累垮了身体怎么办?”
“快了,三更时我去巡城回来,马上就休息。”桥蕤一边邀请刘晔坐下,一边苦笑着解释道:“其实二更时我就想休息片刻的,不过吴太守队伍里的人又闹事,我赶着去处理,耽搁了时间,回来就干脆没睡了。”
“既然大将军军务繁忙,那在下也就不浪费大将军的宝贵时间了。”刘晔开门见山的说道:“从孙贲吴景二位将军两次搦战的情况来看,在下已经认同了大将军的判断,陶应小贼是在诈败诱敌,所以才坚持不肯与孙贲吴景交战,只等大将军亲自率军出城,陶应奸贼才会出兵决战。”
“子扬先生能明白这点,蕤真是不胜感激。”桥蕤大喜过望,赶紧说道:“到了明日,我将再次下令堵塞四门,届时还请子扬先生力助,劝说众将依从。蕤知道先生在淮南声望过人,先生开口劝说,众将定会倾听。”
“大将军误会了,在下还是不赞同大将军堵死四门。”刘晔摇头,又低声说道:“大将军,吾已料定,那陶应奸贼最希望的,肯定是大将军亲自统兵出战,只要除掉擅长坚守的大将军你,陶应奸贼便可放心攻城,拿下合肥坚城。”
说到这,刘晔又第三次严肃说道:“鉴于此情,某已思得一计,定可将计就计大破陶贼,化解合肥之危!这一计的关键就是,请大将军亲自出城诱敌!”
“我亲自出城诱敌?”桥蕤惊讶问道。
“不错!”刘晔大力点头,沉声说道:“只有大将军亲自出城诱敌,陶应奸贼才会坚决追杀将军到底,不给将军回城坚守的机会!不然的话,不管是谁前去诱敌,也不管出动多少兵力诱敌,奸诈如狐的陶应小贼都不会上当中计!而且晔还可以保证,将军出城诱敌即便不成,合肥城池与大将军的金身玉体,都不会有半点危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