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整个广场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这项品尝的工作其实所用的时间并不长,五百女兵虽然面对的是接近三万的士兵,平均每个人所要面对的大约五六百人,可是她们只是走过一遍,然后士兵将盘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尝一尝,不需要停留,所以整个过程只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完成了。
“这些东西凉了,可是它们依旧是好东西,我们这里的很多士兵恐怕长这么大也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即使它已经凉了。但是,就是这样的好东西,我们H市来的贵客焦书记,我们高高在上的那些军官们竟然说这不是人吃的,你们知道吗?听到这样的话,我有多心痛。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只不过这些东西是做的不够漂亮,看起来不够可口,于是他们就觉得不是人吃的。他们是什么,他们是蠹虫,这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是,这样的蠹虫竟然可以将我们很多人这辈子都没吃过的东西当成猪食。”
“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年战场上与同袍的患难共苦,忘记了战场上捧着冰冷的雪吃着冻硬了的馒头,忘记了死去的同胞兄弟,忘记了与大家在一起共同生活的快乐时光,他们变得高高在上,变得不可一世。我们这里有很多人也是从那场大战中活下来的,可是有的人可以锦衣玉食,有的人则连饭都吃不上。那些受伤残疾的战友们,我相信你们帮助过他们,而且现在也一直在帮助着他们,可是这些走上高位的人却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负累,这样的长官我不能接受,你们能吗?”
“不能!”……
“不能!”……
一瞬间,整个广场的士兵沸腾了,他们拼命的嘶吼着,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愤恨发泄出来,这近三万的士兵,其中有五千多人都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兵,剩余的两万多人都是后来征召的,有的没来得及走上战场,战争就已经结束了,有的则是和平年代征召上来的。
“你们该死!”商亦然猛然回头,用手怒指这群已经脑满肠肥的高级军官们。
“饶命啊!”
“我不想死!”
“不要杀我!”
“总长饶命……”
一群人一瞬间哭天喊地,商亦然果断下令:“杀!”
娄建飞当先开枪,一枪爆掉一个军官的头,紧接着其他士兵也纷纷跟着开枪,数十个营级以上的官员全都瞬间毙命。
商亦然冷冷的看着这些尸体说道:“拿去喂狗!”
紧接着,商亦然又转过头来对着下面的士兵说道:“士兵们,我相信你们都是好兵,今天,我不专权,我给你们选择的机会,让你们自己亲自选择出你们认为最值得信任的长官。”
这话一出口,顿时广场上又是一片哄然,他们全都兴奋了,以前都是上面直接空降长官,或者说托人送礼、溜须拍马才能升职。
可是今天,他们不需要送礼,不需要溜须拍马,他们中只要人缘够好,能够为大家服务,能够得到大家的尊重,就一定可以升职。而那些平日里最喜欢溜须拍马屁的人一个个脸色灰暗,他们都知道,自己这类人是最不受集体欢迎的。
当然了,也有例外,溜须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有的人对上司溜须拍马屁,对同时也是热情帮助,这类人同样也很受欢迎。
江天林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闭上眼睛,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无力的说道:“这一下,商亦然一次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那些能够被士兵们认同的人必然也是直爽乐于助人的人,他们更懂得感恩,所以对于商亦然也会更加的忠心。”
“厉害啊!厉害啊!”江天林长出一口气,感叹道。
“那我们怎么办!”胡成宝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让他们不要继续跟踪商亦然了,那件事就让他过去吧!我想商亦然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啊!为什么!”胡成宝疑惑的问道。
“因为这个时候即使商亦然死了,那些人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控制的了,反而还会因此引起动乱,商亦然对他们有知遇之恩,有提携之恩,而我们一旦触及这个警戒线,必然会遭到他们的复仇。”
“可是……可是……”
“是不是觉得不甘心,是不是觉得太便宜他了!”江天林淡淡的说道。
“是啊!那小子当年还跟我学过飞刀呢。”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有的人你给他多少机会都没用,有的人只要你露出一点破绽,他就能置你于死地,而商亦然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实力,可是一到关键时刻,他一出手就是一击毙命,完全击中要害。”
“那他得罪了焦书记,到时候H市一定……”
“不……你错了!商亦然虽然得罪了焦书记,但是他一定会足额按时的将粮食上缴,这样一来,H市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文官对我们J市大动干戈,这一点商亦然看的很清楚,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很多人却看不透。”
“那商亦然现在站稳了脚跟,会不会转而腾出手来对付您!”胡成宝担心的说道。
江天林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们特战部跟那些常规军不同,我们特战部的士兵们的待遇都很好,而且很团结,商亦然即使杀了我也不会得到特战部的忠心,相反,他还会因此担心会不会有人为我报仇,所以,这样愚蠢的事情商亦然这样的聪明人是不会做的,他最可能的就是跟我和平相处,然后逐步削弱我们的实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过那需要至少二三十年的时间,而二三十年之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
“哦!我说他怎么将巴拉斯全都交给了我们,原来也是为了向我们示好啊!”
“呵呵!这点你说对了,在常规军那边,他没有心腹,甚至可以说即使现在也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与其将这种不确定的力量交给不信任的人,不如交给可以依靠的人,在那些士兵眼中,我们就是商亦然最强有力的盟友、靠山,而在我们严重,那些士兵就是商亦然跟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本,以前他没有这个资本,我们以为可以控制他,现在他有了这个资本,所以我们就必须要正视他,商亦然已经有了和我们平起平坐讨价还价的本钱了。”想开了的江天林心情一瞬间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