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1932年世界经济大萧条是一场蔓延式的链式反应,随着银行倒闭cháo的蔓延,陷入危机的欧美各国银行家纷纷抽回在其他国家的债权,以应对本国的挤兑风险,导致世界经济的大幅度下挫,进而危及到各国的对外出口,导致更大规模的失业,在失去外国市场的同时,主要工业国的国内需集体下降,进一步导致全球经济萧条。
法国从奥地利抽回贷款,德国暂停贷款,英法出现债务危机,暂停对美债务偿还,进一步恶化美国财政,各国陷入财政危机,缩小zhèng fǔ开支,全球经济萧条再次恶化。
1929年也是人类经济史中最为悲壮的一年,这一年里,美国经济惨遭重创,数据上大约下滑约10%,实际情况则要比之悲惨很多,国内外贸易近乎处于停顿状态,但是美国经济的底子好,第一年还是能撑住的,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才越来越悲惨。
英国、德国的情况大致和美国相同,而法国因为经济较为dú lì,关税高,早期受到的冲击小,在1931年之前都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在1932年之后,法国经济也开始遭受到了全面的打击,并且直到1935年才逐步恢复到经济危机前的水平。
中国现在的情况很难说,但从理论上来说,问题也是非常大的,因为中国目前是世界上第二大的贸易出口国和顺差国,世界经济下滑到这种程度。中国不可能独善其身。
所以,宋彪的决策就是从一开始就要大幅度的扩大内需。在近七年之内都要维持高投资高增长的态势,同时提高关税,进一步减少进口,使得经济在内部dú lì,同东南亚、西亚、拉丁美洲和法国维持内部的封闭市场。
在经济危机蔓延到欧洲之后,刚上任不久的外相顾维钧紧急前往欧洲访问,第一副相施肇基前往拉丁美洲访问,先和法国达成互助协议。中法及殖民地同盟内部维持原有的zì yóu贸易协议,对外统一提高关税,中法两国相互通过增持法郎和中圆维持外汇稳定,抛售美元和英镑,换取黄金储备增加两国货币准备率。
在这样的情况,加拿大、阿根廷、澳洲的廉价小麦、羊毛等农产品、矿产品都难以出口到中法及殖民地市场,而中法采取经济互补原则。中国进一步减低对法国奢侈品、钟表、纺织品、轻机械的关税,法国减低对中国化工、电气、重型机械、冶金产品的关税。
中法这份协议对英美等国而言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但对中法而言,至少也是暂时稳定了国内的经济秩序,不至于让经济大幅重创,双方通过债务风险互保的策略。维持两国金融汇率的稳定。
按照协议,双方约定将汇率盯紧英美,英美降低则中法随之降低,绝对不让英美将风险和危机转嫁给中法两国。
在此基础上,中国同意将剩余约合2.73亿英镑的法国债务全部转变为留法助学基金和在法国及殖民地的投资。这样的调整也使得法国遭遇债务危机的几率大幅度降低。
自此,中国真正的开始以资本输出的方式进入法国市场。在法国兼并陷入危机的企业和银行,更大规模的投资法国殖民地市场,主动开拓外需,同时在国内启动更加庞大的基建规划,部分合同转包给新兼并的法国企业。
依靠内部市场的空间,中国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自救,甚至可以顺手救上法国,但绝对没有办法再救英美德三国,中国实际上也没有必要救它们,救法国本身就是救中法同盟,保持中法同盟在国际世界的威慑力。
从1929年的下半年开始,帝国就开始连续增加了南京长江大桥和芜湖长江大桥等大型公共基建项目,在全国增加了六百多条一级公路建设计划,大幅度减低地产税,加速推动城镇化进程。
在维持高利率政策稳固黄金储备的同时,大幅减免金融企业税收,增加金融业的信贷支出规模,zhōng yāng银行也快速印钞,增加货币供应注资到国有的中国农业银行、中国工业银行和四大国营资本公司,扩大在国内的工程建设,取消消费信贷的消费增收税,鼓励信贷消费,在全国范围内掉zhōng yāng部分的农业税分成,减免农业税的同时增加农业机械补贴、建房补贴、农用电补贴。
帝国的运气真的是很不错。
唐绍仪内阁时期的175项国民工业计划为帝国奠定了良好而全面的工业基础,欧阳赓内阁的125项工农业计划和201工程又进一步的推动帝国工业水平达到欧美标准,农业水平也大幅获得提高,基本达到了英美一战前的水准。
这些是帝国在经济危机时期保持高关税,稳固内需市场的重要基础,即便不从美国进口机械机床,帝国工农业仍然能继续高速发展,帝国工业所需要的各种原材料,本国能够供应则由本国供应,不足之处则从中法殖民地市场获取。
特别是在控制中东、西亚部分地区后,中国通过铁路直接从里海周边进口石油,每年从巴库油区、伊朗、伊拉克进口石油超过2000万吨,完全能够满足国内的石油需求。
中亚石油天然气管道计划目前也铺设到了乌兹别克油区,预计在三年内修通至巴库油区,五年内正式修通到伊拉克,远东石油公司正在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天然气公司。
就在这一时期,rì本也受到了世界经济危机的严重冲击,对外贸易遭受重创,英美资本大幅撤出使得rì本金融业也遭遇了大规模的挤兑风波,工业人口的失业率快速激增。
当rì本zhèng fǔ下定决定削减海陆两军的军费开支时。陆军下级军官突然在朝鲜半岛发动了一次严重的挑衅,试图越过中rì的分界线。战争规模不大,以rì本损失了两个步兵联队和14架飞机宣告结束。
rì本还是找了很多借口,总之是宣称自己没有责任,责任都在朝鲜和中国身上,现在这个时候,中国也没有心思去和rì本计较,反正再给rì本几个胆子,rì本也不敢继续挑衅中国。
rì本就是神经病。找此时的中华帝国拼陆军,这些中下层的rì本军官肯定是脑子有毛病,就像他们当年挑衅苏联结果被灭了两个师团一样,而且比主动挑起诺门罕战役还弱智,因为帝国在朝鲜的主要驻兵是以空军为主力,反应速度极快。
rì本海军几乎是在同一时期在印尼爆发冲突,对荷兰宣战。
rì本也是挑了很多对手。英美中法的海军都不好惹,在东南亚就属荷兰最好欺负,它就去找荷兰的麻烦,中国海军随之增加吕宋海峡和琉球群岛之间的潜艇巡逻,在爪哇岛的海军支队驻军也随之增加。
不管荷兰是否同意,中国肯定不同意rì本对外扩张。和荷兰驻华公使馆通报一声,南方舰队就直接进驻文莱港,在周边一带加强海军巡逻戒备,遏止rì本海军南下。
rì本海军的行动本身并没有得到rì本内阁zhèng fǔ的允许,甚至没有上层将领和海军部的批准。如果荷兰没有反应,让rì本海军的中下级军官将事情挑了起来。问题就大了,rì本内阁和海军本部也必须同意,但中国在这个时候突然的紧急介入,让rì本和荷兰都猝不及防。
rì本以为中国和荷兰有密约,虽然他们自己觉得对中国海军的优势非常大,而且中国海军肯定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弱不禁风,真要打起来,他们也紧张。
因为中国在文莱和东南亚的经营周期是非常长的,在文莱沙捞越等地区都有大规模的空军基地,中国空军特有的大型巡逻机和轰炸机的覆盖范围可以扩大到整个南洋海域,以古晋和沙巴的两个大空军基地,可以覆盖周边一千公里的侦察和轰炸。
正是在这一特殊的紧张情势下,正在法德就债务转留学基金问题进行最后磋商的外相顾维钧紧急访问荷兰。
因为有宋皇帝的支持,本身又是唐绍仪的女婿,顾维钧的仕途一直是非常的顺利,特别是在出任内廷总长之后,三次组阁之时就成了外相。
要说年纪,顾维钧的年纪也不小,但在41岁之时就能当上中华帝国的外相,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厉害的事。
刚和法国达成留学基金及法国金融注资协约,顾维钧原本是要访问德国,此时也只能临时飞往荷兰同荷兰首相查尔斯.贝伦布劳克会晤。
接到zhōng yāng电报的顾维钧感到头疼,因为这位查尔斯.贝伦布劳克首相是新上任的先生,在一战前后曾经担任过六年的荷兰首相职务,在欧洲政界的声望很高,如今又正是在大选中大获全胜之时,气势很高昂,未必会按照zhōng yāng的要求迫使荷兰对华作出重大的让步。
顾维钧也说不清楚。
他曾经处理和印尼排华风波,当时确实逼迫荷兰作出了很大的让步,比如目前帝国海军在印尼三宝垄的海军驻军权就是他所争取的。
即便如此,荷兰人给他的印象还是异常的歧华、傲慢和强硬,仿佛荷兰还是那个海上马车夫,而中国还是满清时代那么懦弱无能。
他同时也清楚,荷兰人的这种傲慢是一个表象,只要帝国采取强硬姿态,荷兰就会很无奈。
他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个矛盾之处,一方面是情感上的对华歧视和对亚洲人种的鄙视,另一方面则是真正理智上的害怕帝国的军事实力。
这种情况在整个国际世界都大体如此,也就法国那边的情况相对好一点。
顾维钧乘坐福道公司的fd-5外务部转机抵达海牙,在荷兰外交大臣威廉.摩尔霍恩的陪同下一起乘坐荷兰zhèng fǔ安排的马车前往zhèng fǔ所在地。
在敞篷的马车里,顾维钧有意识的多看一些荷兰本地的建筑。欣赏着荷兰的美丽,以及街道上那些到处都随意可见的乞丐。还有失去工作的工人们。
在这一路上,顾维钧也和摩尔霍恩用英语就目前的世界经济危机进行交流和探讨,两人的感触大致相同,基本都觉得问题出在金本位上,各国黄金储备差距太大,只是摩尔霍恩认为这种方式对荷兰是不公平的,需要改变,而顾维钧虽然也认为是不公平和不合理的。但在情况最为有利于中国的前提下,他并不认为有更改的理由。
中国是世界上第二大的黄金生产国,仅次于南非,即便在世界贸易遭受重创的情况下,中国却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贸易顺差国,所以,继续维持金本位对中国是最为有利的。
不管英法中美各国的货币如何相互贬值竞赛。中国持有超过五千吨黄金储备是不争也不可变的事实,在贸易顺差长期维持的情况下,也没有任何理由会让中国的黄金储备减少。
在抵达荷兰zhèng fǔ所在地的国会大厦,在这里,贝伦布劳克首相亲自出来迎接,并且是很热情的接见顾维钧外相。两人简短的交流几句后,这就一起进入会议厅。
顾维钧来的很匆忙,几乎就是一个人孤身前来,只有一名荷兰语翻译官陪同。
在会议厅里坐下来后,贝伦布劳克首相用来自中国的祁门红茶招待顾维钧。并且是热情洋溢的赞扬着中国在此次rì本挑衅危机中的鼎力相助。
虽然贝伦布劳克首相知道中国如今也不是省油的灯,指不定又要和荷兰作出何等程度的新要求。但总比让荷兰被rì本海军打的落花流水要好的多。
顾维钧是那种很恬静且稳重的人,并且在关键时刻总能抓住要害突然迸发,看似平静和英俊儒雅的这位知识分子,说起话来却是很厉害的,要犀利就犀利,要隐忍就隐忍,要和煦就和煦,思想敏锐而灵活。
他一直很认真的听着对方的赞扬,恬淡而带着一丝微笑的时而点头承认对方的言谈,心里则在分析贝伦布劳克这个人的特点。
这显然是一位欧洲政治中德高望重的老牌政治家,正是因为,荷兰人民才会在这样的危机时刻,不顾他的年迈再次选举他和罗马天主教国家党登上内阁的宝座。
坚韧、果断、狡猾,而且亲德国和意大利。
这就是顾维钧所听说过的贝伦布劳克首相,他此时看来也大致如此,至少是确实很狡猾。
在贝伦布劳克首相长篇阔论之后,顾维钧避开关于对方认定中rì是死敌的判断,道:“首相阁下,我必须纠正您的一个观点,中rì是两个历史交往很悠久的国家,虽然我国皇帝和rì本确实存在一些过节,但是,皇帝陛下在rì本也有非常多的朋友和人脉关系。中rì是文化相近的国家,我们相互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而我们之所以阻拦rì本海军对荷兰不利,最重要的原因有两点,一是我国在荷属印度尼西亚拥有较多的利益,在rì本没有确切的保证这些利益之前,我们不会坐视印尼的归属权有所变化;二是我国和rì本近期在朝鲜有一些小规模的冲突。这是最为关键的两点,其他的原因都并不重要,至少没有重要到我们有必要派遣舰队和空军的地步。当然,我们正在和rì本就此进行交涉,rì本已经就陆军的挑衅予以道歉,对我国而言,现在是经济紧张和困难的时期,我们完全无意在此时同任何国家交战,特别是近在咫尺的rì本。所以,我此行是想要告诉您这些事情,希望荷兰在我国同rì本达成协议之前,尽快调配舰队和其他军队前往印尼,我国会拖延rì本一段时间,大概是三个月左右,而这已经是我们所能为荷兰做的全部事情,如果荷兰和rì本之间爆发对印尼殖民权的战争,我们表示遗憾,但我们希望不管事情如何变化,中国对印尼享有投资和驻军权的事实不予改变。”
“这样啊?”
贝伦布劳克首相似乎并不觉得惊讶,他也不相信对方这位外相说是全部实话,这不可能。连荷兰的孩子都知道英rì同盟和中法同盟在过去十年间近乎是死敌一般的较量,中rì海军竞赛的激烈程度也几乎和一战时期的英德差不多。
他相信中rì会爆发战争。荷兰只要承诺支持肯定会赢的中国,就完全能不耗费任何力量即可保住印尼的宗主权。
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
他稍加思量,同顾维钧道:“看来,我们只能请英国出面协调了!”
顾维钧道:“我国和华皇陛下的建议也是如此,总之,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国没有可能为一种没有必要的理由同rì本交战,但就近期来看。rì本国内对于英国大规模撤资导致rì本金融破产的事情也很愤怒,而且,rì本在和我国的谈判中,也确实表露出不惜一切扩张殖民地的疯狂势头,他们坚信rì本目前的经济危机主要是受制于缺乏殖民地导致的。所以,不管贵国采取哪一种对策,军事准备还是必须的。军事是外交的基础,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英国对rì本的牵制力已经很低,因为即便rì本打败你们占领印尼,对英国本身没有任何影响,而英国也缺乏军事和外交、经济上干预rì本的手段。”
顿了顿。他继续补充道:“首相阁下,还是做好打仗的准备吧,如果贵国有需要我国帮助的地方,我国在合适的范围内,适当会给予一些支持。但这种支持是有限度的,首先不能激怒rì本。以至于rì本撕毁和我国的协议,更不能将我国拖入战争……如果荷兰决定为了保卫印尼而不惜同rì本海军决战的话。关于此事,我想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此次前来贵国访问,除了印尼海军冲突问题外,我国还希望就中荷贸易的问题作出一些新的协议,荷兰主要的外汇储备是英镑,但我国近期希望以中圆为两国对等贸易的货币,这主要是考虑英镑的准备率下滑严重,为了避免英镑贬值,我国已经大幅度减持英镑和美元,现在唯一大额度持有的外汇就是法郎。如果贵国不同意采用中圆作为外贸货币,贵国也可以选择法郎。”
顾维钧所说的两个问题对贝伦布劳克首相而言,这两个都是最头疼的事情,中国和荷兰表面上的贸易额并不大,但是中国和荷属印尼的贸易额是很大的,并且几乎垄断对荷属印尼的工业出口,当地经济也基本cāo控在华人手中。
贝伦布劳克首相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中国太大了,面对这个拥有1900万平方公里的庞大帝国,远隔万里的荷兰真要和中国就印尼的经济利益爆发军事冲突,那真是自寻欺辱。
哪怕是英国,也不会得罪中国的风险帮助荷兰。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中国太大了。
每一个欧洲国家都是如此认为的,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帝国,贝伦布劳克首相很多时候都无法理解?
短暂的思索片刻后,贝伦布劳克首相答复道:“关于第一个问题,我还是希望您能转达我国的期望,希望贵国鉴于中国与荷兰的长期友谊及合作的基础上,介入对rì本的调停。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国完全同意在两国贸易中采用双方本国货币的原则,考虑我国外汇储备和汇率主要盯准英镑的这一事实,如果贵国对此持有疑虑,暂时的特殊阶段以中圆为主要贸易货币是合适的,只是我国缺乏中圆外汇储备,而且我国正面临着很严峻的财政危机,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贵国能够增持我国的zhèng fǔ债券。”
顾维钧答道:“理论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关键在于额度的多少,包括投资回报的问题,我国已经同意减免法国债务,国家财政有一定的损失,如果在此基础上继续增持荷兰债券,本身并不合适,财政压力也较大。现在是非常高危险的特殊时期,所以,我希望首相阁下能够理解我国的为难之处。”
“是的!”
贝伦布劳克首相默默点头承认,他心里其实明白荷兰zhèng fǔ想要发行的这些债券数额对中国而言,基本就只能算是很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双方财政收入的差别是十几倍之大,而中国的黄金储备目前据说已经是世界第一位的程度。
考虑一段时间后,贝伦布劳克首相感觉荷兰唯一的办法就是抛售英镑,买入中圆和中国国债,以此来维持荷兰的外汇储备稳定,毕竟中圆已经是世界上最为坚挺的货币了。
如果中圆都要贬值,那美元和英镑不知道要贬值多少。
只是这个问题对贝伦布劳克首相来说也是一个小事情,最让他头疼的还是rì本。
他实在不理解rì本为什么要进攻荷兰这样一个欧洲国家,rì本一定是疯了,但他能怎么办呢?荷兰海军根本不可能是中rì英美这些海军大国的对手,想要对付rì本,唯一的办法还是要靠中国,不管是请中国出面协调,还是直接请中国共同在军事上对抗rì本,都必须和中国达成一致。
没有中国的协助,光靠英国是很难解决问题的。
贝伦布劳克首相是一个非常老练的政客,他很清楚英rì同盟的关系也到了某种难以维系的阶段,双方不过是互相媾和而已,并不是过去那样rì本求着英国结盟,这就决定了rì本可以dú lì的作出一些疯狂的事情,而英国也必须容忍。
实际上,他已经派人同英国协商,从目前反馈的消息来看,英国虽然也很愤怒,却考虑将事情交给国联来解决。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贝伦布劳克首相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中国有进一步干涉局势的可能,就和顾维钧问道:“大约在什么情况下,贵国才愿意直接出面解决印尼和rì本的问题?”
顾维钧简短的思索一下,很直接的答道:“除非是我国直接拥有印尼的宗主权,或者是很高程度的实际管理权和保护权,否则我国没有必要在这种时期同rì本发生大规模的军事战争。当然,如果荷兰需要钱来解决国内问题,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贝伦布劳克首相很坚硬的答道:“这不可能,中国在印尼持有的利益已经太过庞大了,我们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顾维钧柔和的劝说道:”首相阁下,如果您觉得我的建议是过于冒昧和唐突,不利于中国和荷兰的友谊,您也可以当我没有说过这么无理的话,没有必要为此生气,因为任何一个国家在此时都会有这样的设想,我们不过是说了出来而已。如果荷兰拒绝改变现状,我们宁可失去在印尼的特殊权益,也不会得罪荷兰这样的友国。”
他的话很好听,至少听起来是那么回事,只是仔细一理解就会发现还是威胁,特别是最后一句,说起来是很动听,可真正的含义就是——宁可让rì本占领印尼,中国也不会为了目前在印尼的这点利益贸然同rì本进行海军决战。
贝伦布劳克首相这样的老牌政客当然明白顾维钧外相在说什么,他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回答,虽然此前就预想到中国也不是朋友,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的乘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