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李令月觉得自己的忍受能力已经到了一个将要火山爆发的极限,勉强压低声音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了。虽然只是说了两句话,李令月已经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自己了。
“最后一遍!闭上眼!把厕纸拿进来。否则,马上剜掉你的眼!”李令月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恨声说道。
萧雨忽然觉得一阵解脱,这个声音和说话方式,才更符合李令月的性格。
不过,萧雨觉得如果就这么进去的话,岂不是自己太没面子了?于是说道:“有求于人要有求人的办法,连个请字也不说,还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
李令月冷哼一声,道:“你敢?!你可以试试!”随即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道:“请,……送进来。”
萧雨笑道:“我想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厕纸给你送进去?”
“你!流氓。”李令月恨声说道。
萧雨打开洗手间的门,前脚刚刚迈进去,便听见楼下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道:“月儿!萧雨,我回来了!我怎么似乎听见有吵架的声音?”
萧雨大,这声音分明是李建国爷爷的。在人家的家里在人家家里的洗手间里,别管是偷窥还是明窥人家的孙女,被李建国抓了一个现行,总归是对自己的形象大有损伤的。
想到这里,萧雨低着头闭着眼,快速冲进洗手间,把厕纸向李令月的怀里一塞,转身又跑了出来。
闭着眼总归是方向感把握不好,萧雨冲出来的时候,一头撞在了洗手间的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霎时间脑袋上便鼓出一个大包来。
李令月也是满脸通红,此时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萧雨刚刚把厕纸塞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小指的指尖,竟然划过了自己大腿的根部,蹭的一下,一种触电的感觉从脚趾尖传到头顶发根上。
死流氓!李令月喃喃的骂了一句。
二楼发生的事情全部落在李建国的眼里。
人老成精,李建国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知道年轻人的事情自己一个老头子最好还是不要乱掺合。
“我回来了!月儿,萧雨,你们在家么?”李建国把公文包挂好,转身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在家在家。”萧雨从二楼上走了下来,摸着自己脑袋上的包,连连应声道。
“在。”李令月的声音恢复了冷冰冰的状态,一个字能表达清楚的,不多说第二个字。
李建国招呼萧雨坐在自己身边,说道:“在爷爷这里不要拘束,你可以当做自己家一个样子。这样,你的房间就安排在三楼最左边的房间里,我的隔壁,你看怎么样?”
“谢谢李爷爷。”萧雨衷心的说道。父亲和李建国的交情究竟怎么样,萧雨并不知道。不过看李建国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医院,都对自己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充满关爱,心底还是十分感激的。
李建国看了一下腕表,道:“这个时间于嫂买菜应该快回来了,你可以先熟悉一下你的房间。半个小时后我们开饭。”
李建国的时间安排,就像钟表一样精准。
他们那个时代的人,对时间观念的重视,是现在的年轻人无法想象的。
萧雨应了一声,转身上楼。
不是着急看自己的房间,而是……被尿憋的!
“稍等!我告诉你一点需要注意的事情!”李建国从身后招呼一声,没等萧雨转身回来,他已经起身凑到萧雨身边,神秘兮兮的道:“二楼是你月姐的私人领地,我这个当爷爷的都被拒之门外,你在家里住着,尽量少去二楼,一定小心。”
“哼!”李令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出现在二楼看着这说悄悄话的爷孙二人,用鼻音哼了一声道。
李建国神色一变,哈哈一笑道:“去吧去吧,记得半小时后下来吃饭。”
萧雨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奈何人有三急,告罪一声,直奔三楼。
找到自己的房间,先舒爽的上了一个厕所解决了一下内急的问题,随后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再次下楼来的时候,李建国和李令月已经围坐在餐桌旁边,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准备齐全,李建国口中那个于嫂简直已经到了神出鬼没的地步,并没有见到。
“来,过来坐。”李建国笑着招呼道:“我习惯晚餐的时候喝上一小杯,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和红酒,我这里还有一瓶82年的拉菲,你和月儿一起来点儿?”
萧雨连连摆手,道:“李爷爷喜欢喝白酒,我陪着就是了,我喝不得红酒。”
萧雨素体偏寒,偶尔也会喝点白酒暖身子。
“唔!”李建国道:“这可比较少见了,怎么回事?”
“身体体质的关系。不单单是红酒,任何红颜色的液体,我都不敢碰触。”萧雨稍有些歉意的说道:“说出来不怕李爷爷笑话,连血我都是见不得的。”
李令月听到这里,神色忽然也有些黯然。她自己也是一个医务工作者,自然之道见不得血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怪不得他最手术的时候,那女患者竟然一滴血也没有出。
他不能见血,就把手术精准到不能见血的程度,单单是这份用心,就已经不是一般的医生所能达到的了。
“你是说,你们那个家族遗传病,着落在了你的身上?”李建国听到这里,神色大变,问道:“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是隔代遗传的啊?!”
萧雨苦笑一声,说道:“遗传突变的事情,现代医学都说不明白。这种老天爷说了算的事儿,不是咱自己能够把握得了的。”
李建国有些黯淡的点点头。他做了大半辈子的医生,自然之道萧雨说的确实是事情。
“那咱们就不喝了,年轻人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白酒喝了对身体不好。”李建国把自己的小酒杯也放在一边,转移话题说道:“你这次来帝京上大学,选好了学校没有?”
萧雨道:“没呢。这不等着李爷爷推荐一个。……或者说,我是来准备走个后门的。”
“走后门?什么意思?你没有大学的录入通知书?”李建国不由得把声调提高了几度,说道。
“小时候身体就不是很好,不怕李爷爷和月姐笑话,我只上过三年幼儿园。”萧雨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李令月忽然觉得,这个小男生的生活实在是太灰暗了。
苍白的有些发青的脸色,消瘦的、颧骨微凸的脸,竟然那么的惹人心疼。
李建国的话,把萧雨带进了童年的回忆中。
李建国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话让萧雨产生了一些痛苦的回忆,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如果换做别人,老头子一定不会答应的。我这大半辈子,两袖清风一肚子酒精。不过既然是你的事情,我就算豁出这张老脸去,也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你放心便是。”
李令月夹了一口菜,漫不经心的道:“帝京医学院中医教研组这边,还有一个内招的名额。”
萧雨抬起头来,神色错愕的看了李令月一眼,恰巧这个时候,李令月的目光也迎了过来,想到刚刚在洗手间的一幕,两人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李建国身躯一震,愕然想到,自己的孙女,什么时候也主动关心起别人来了?虽然她说话漫不经心的,但这比起她平日里的表现,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于是李建国忙道:“你看这事儿闹的。今天只顾着处理病号,都有些急糊涂了。帝京医学院的院长,那是我的老朋友了,既然有一个内招的名额,那肯定是一句话的事儿,他肯定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按照你的医学水准,别的不敢说,在帝京医学院附院这边,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今天那个做手术的病人,我还以为她会找麻烦呢,没想到对你也是赞不绝口的。再过两天一换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神奇的话,估计你让她掏多少钱她都舍得。以你的医术,还有必要继续求学么?”
萧雨笑道:“不瞒李爷爷说。我的医术,只局限于绝脉七针里面的前两针,以及一些普通的小手术。这都是父亲手把手的教的,对于一些基础理论的东西,我还真了解不多。”
“绝脉七针!你真的会绝脉七针!”李建国不顾形象的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医院刘主任说的时候,我还有些将信将疑。这绝脉七针,不是必须有需要真气运针的么?”
“是。”萧雨承认道:“这也是属于我的一个机缘。父亲说,这绝脉七针以及运针的绝脉真气,必须是我这种天生隐疾的人才能修炼,我六岁的时候,就跟随父亲学习这个了。”
上学?我也不愿意来呀。
该死的二师傅,偏偏给了自己一个任务,去中医学院监控一个叫甘甜甜的新生。
“玉佩里的秘密,着落在这个甘甜甜身上。”
二师傅是这么说的,萧雨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恐怕只有二师傅自己知道了。
ps:二师傅:“玉佩里的秘密,着落在甘甜甜身上,这本书的秘密,着落在你的鲜花点击和收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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