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这段时间一直坐镇他的皇冠洗浴,因为皇冠洗浴正在装修,其实他真是沒必要整天坐镇这里,反正他的对头赵定保也去见了阎王,也不会有人给自己捣蛋了。
但是黑哥却一直放心不下唐振东,因为这个人太神出鬼沒了,另外黑哥还有个心思,那就是被捕的强子和刚子哥俩。
这两人按道理说,黑哥沒跟他们直接接触,虽然是他找的两人,但是却沒跟两人直接碰头,他们接头都是电话约好,把钱枪的,指定好地方,然后去取,电话卡也是不记名电话卡,自从哥俩被捕后,黑哥就把电话卡冲下水道了,但是知道这件事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黑哥跟这哥俩的介绍人,只有他知道自己找这哥俩杀人的事。
开始时候,这哥俩刚一被捕,黑哥想托连庆连公子,把人给捞出來,但是过了一天后,连公子却告诉黑哥,这俩人沒法捞,无论是涉枪还是涉毒,都是大案,连公子间接给他指出了一条路,让黑哥把知道内情的那个介绍人送走,远走高飞,最好走上了一年半载,等事情过去后,再回來。
黑哥却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作了干净,于是这个唯一的知情人也被沉了江。
黑哥这才感觉高枕无忧。
今天,黑哥正在哼着小曲,监工洗浴中心的工程进展,却迎了个大人物,在广东一省都闻名的大人物,黑道大佬,连鸿达。
黑哥感到蓬荜生辉,对连鸿达所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却仍旧沒法回答连鸿达的疑问,因为他也确实不知道唐振东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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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振东一直沒琢磨透跟小翼在一起的那个老疯子的底细,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如果不是小翼说,唐振东根本沒看出这个装疯卖傻的老头的底细。
救助站沒等到小翼,唐振东只有守在宝丽门口,因为他知道小翼如果要來,肯定会來这里找自己。
不过唐振东还沒等到小翼,却等到了警察。
“你涉嫌一起命案还有毒品案,请跟我们走,协助调查。”一个警察向唐振东出示了逮捕令。
这种场面,唐振东并不陌生,他也很配合,伸出双手,配合的戴上了手铐,这种手铐对现在的唐振东來说,几近于无。
警察们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一路一言不发,唐振东当然更不会沒话找话。
唐振东被带到的是市刑警总队,这个案子比较大,牵扯比较广,最大的冰毒案牵扯出的凶杀案,而且还是好几起凶杀案,互相之间都有关联。
唐振东被带到刑警队后,被关到了一个小屋子里,然后人就出去了,只剩下了他自己。
唐振东索性闭目养神,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与唐振东的波澜不惊不同,在刑警队的大队长办公室,四个挂着警督衔的人在激烈的争吵。
“这人的第一次审讯,必须制定一个完善的方案。”说话的是刑警总队第一大队大队长陆永。
“还制定什么方案,兵贵神速,咱们就应该马上就审,给他來个措手不及。”这次说话的人是市缉毒大队副大队长蒋光荣。
“我赞成老陆的意见,这人不是个一般人,根据赵刚和赵强的供词,这人是个扎手的角色,他与被杀的宝丽恋歌房的老板赵定保有雇佣关系,与被杀的康瑞公司老板康会军曾经也有雇佣关系,而且这赵定保和康会军也有一些夹杂矛盾的合作关系。”
“对,我也赞成老陆的意见,不过有一点别忘了,这个唐振东曾经在鲁省的海城还杀过一个人,而就因为这人,他被判了八年徒刑,况且他还有一些背景,他跟鲁省的省委副书记于振华还有亲属关系,唐振东是于振华的女婿,虽然于振华的女儿已不在了。”
“咳咳,我有个想法啊,咱们完全可以不清楚他跟某些省委领导的关系,毕竟这不是方便拿出來说的事,况且于振华的女儿已经不在了。”
“嗯,嗯,有道理,咱们只论案件本身,我们人民公安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
在四人的争论中,制定了对唐振东的审讯计划。
当然当然不会在乎什么审讯计划,他跟那个十多年前的失手杀人的少年不一样了,那时候,他怕的要死,但是现在,唐振东闭目养神中,半点都沒考虑过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仿佛这里就是旅馆,自己正舒服的躺在旅馆的椅子上休息。
“哐当”一声,审讯室的门开了,三个不算年轻的警官先后走了进來,赫然正是刚刚在队长办公室制定审讯计划的那四位中的三个。
“醒醒吧,我真有点佩服你,这个地方竟然都能睡着,我从警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刚來就能睡着的。”陆永脸上沒有一丝威严,仿佛朋友闲聊一般。
唐振东这才睁开眼,“陆警官,你好,几天几夜沒合眼了,困了自然就要睡觉。”
“哈哈,好,那我们就耽误下你的一点时间,不知道可否。”
“你是官,我是民,沒必要征询我的意见。”唐振东眼观鼻,鼻观心。
“哈哈,那好,对不住了。”陆永笑容很和蔼。
审讯并沒有按照平常的套路格式來,沒问什么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的,这也是几人达成的一致意见,首先,唐振东不是个一般人,能被省委领导看中、把女儿下嫁的人,岂会是普通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还无权无势,那就只能说明他有超常的能力。
他肯定见过大世面,而且又在监狱呆过,肯定非常有反侦察经验,而且心理素质极强,这可以从他在审讯室里安然睡着就可以看出來。
这些刑警们都是人精,慧眼如炬,他们断然不会连一个人真睡还是装睡都分不清楚。
这样的一个人,平常的威逼恐吓的审讯方法,肯定不会奏效,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我问下,十一月二号,嗯,也就是前天下午四点到八点,你在什么地方。”
“哦,我在旅馆睡觉。”
“有谁可以给你证明。”
唐振东一摊手,“睡觉怎么会有人证明,谁住旅馆还找个人单独在旁边守着作证。”
“那这段时间你出去过吗,我是问你确定十一月二号下午四点到八点,你一直呆在旅馆,沒出去过吗。”
“是的,我连晚饭都沒吃,就是因为中午吃的有点晚。”
“好的,哪家旅馆,我们可以去找旅馆监控查询一下,不过如果你现在能想起來,我还是可以算你自首。”陆永说话语气很平淡。
“呵呵,自首就不必了,我沒做什么坏事,用不着自首。”关于陆永说的监控的事,唐振东当然知道,他特意走的窗户,避开了监控,最起码在旅馆周围十公里之内,他确信沒被任何监控拍着,并且在康瑞公司周围,也特意避开了那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探头。
“那好,还有下一个问題,你认识赵定保吗。”
“他是我老板。”
“他死了,十一月一号,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我不确切知道,因为那天我出去办事了,回來宝丽就被围上了警戒线,听说是有枪手,在宝丽放了很多枪。”
“对,枪手的确放了很多枪,对了,你刚才说你那天出去办事了,你出去办什么事。”
“哦,一点小事。”唐振东避重就轻。
“什么小事。”陆永紧追不舍。
“我们去找康瑞公司的康会军了。”
“你们,还有谁。”
“都叫他庄子,是老板的同乡发小,具体叫什么名,我也不知道。”
“你去找康会军干什么。”
唐振东很自然的说道,“我的老板,也就是赵定保,让我去跟康会军谈谈想从康会军那里进货的事宜。”
“进货,进什么货。”
“甲基苯丙胺,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冰毒。”唐振东丝毫沒加掩饰,回答也很顺溜。
“你知道不知道这是贩毒,是犯法。”
“我老板让我去的,我端着人家的饭碗,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我也沒贩毒,我老板,哦,就是赵定保,他让我去跟康会军谈,但是却沒谈拢,康会军不卖给我们。”
“他不卖给你们,所以你就痛下杀手,杀了康会军。”陆永步步紧逼。
“警官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推断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他不卖给我们,我们可以去找别人买,用得着杀人吗。”
唐振东的语气不慌不忙,他当时杀人时候,康会军的四个保镖已经被他打晕,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除非是庄子出卖他。
不过根据唐振东对庄子的了解,这人性格很直,他把自己当成兄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况且他应该也不会被捕。
康会军的四个保镖已经跑了,即使警察们找到了康会军的四个保镖,他们也沒法作证是自己杀了康会军,因为子弹不是从自己枪里发射的,自己更不会留下任何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