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五了,马可看看表,“我们去沙滩玩一会儿吧,时间不早了。”
马可叹口气,伸手抓了一把细沙举在身前,沙子从他的指缝间滑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片沙滩上,一如那段爱情,马可凄然一笑。
“哦,她也是h大的吗?”,韩雪佳低头在沙滩上用手指画着波浪线。
“说不清楚的,缘分一旦错过了,哪怕你用尽全力,也留不住了。何况我也做错了很多,那时候还不懂事呢,呵呵。”
“不怕,他们冬天也来的,冬泳,老家伙们火力猛,浑身发热,吃饱了闲着没事就来海里淬淬火,降降温。”
“是吗?”,韩雪佳点点头。
韩雪佳蹲下身去,轻轻挖了挖树下的沙子。
“哦,那棵松树——”,韩雪佳有些吃惊,前面的沙滩上生长着一株碗口粗的松树,它孤单的兀然站立在远离岸边的沙滩之中,“好奇怪呀,它不怕海水吗?”
韩雪佳站起身,跟着马可,穿过车流如织的马路,沿着木栈道,下了沙滩。
“很特别?”,韩雪佳kao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这株松树,“不是雪松吧?”
“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韩雪佳抱着腿,kao在松树上。
海边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有的在沙滩上追逐嬉戏,有的则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晒太阳。虽然春天的海风仍旧有些冷,但几个老头儿已经在海里游泳了。
“不是,是黑松,好像是二十年前栽种的,当时栽了几十棵,结果只有这一棵活了下来。”
马可最讨厌夏天的一浴,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从上面望下来,黑压压的全是脑袋,从下面看,又白花花的全是人腿。海里游泳的人,简直就跟煮了一锅饺子一样,就算不会游泳的人跳进去也不会淹死的,因为海都让人肉给填满了。想一想就让马可有想吐的感觉。
马可在松树下坐了下来,把韩雪佳挖出的沙子推了回去,两个人对着大海,并肩而坐。
“哦,这下面也是沙子吗?”
“不是,她那时去了另一所大学,在一座南方的城市。”
韩雪佳紧了紧自己的风衣,指了指一个刚刚从海里走出来的老头儿,“他们不怕冷?”,毕竟是南方的女孩子,下午的海风也渐凉了。
“不是,那是以后的事。以前的我很混蛋的。其实在我还没有变成boheian时,就已经无法挽回了。只是那时我不明白爱情的无奈,还苦苦追逐那段缘分。”
夕阳的余晖洒在泛起薄薄雾气的海面,远处的货船已然有些朦胧了。
“以前就注意过,当时也是很奇怪,按理说,松树在kao海这么近的沙滩上不可能存活的,我还以为它是妖怪,松树成精了呢。一直到后来在报纸上才看到关于它的来历。”
两个人沿着海边往西走,踩着湿湿的沙子,海浪刚好到他们的脚边。
“松树下面是土,人工填充的,不是沙子,不然没法存活的。它还经历过一场台风,海水漫上来,松树也被海水淹没了,差点死掉。人们用淡水浇了好久,折腾了老半天,总算把盐碱冲洗掉了,把它救了过来。不过很可惜,它的兄弟姐妹们全都挂掉,全家死光光了。”。
“什么问题?问吧。”
“哦?”,韩雪佳有些疑惑了。
一浴的沙滩还不错,沙子比较细,踩在上面很舒服。蝶形的更衣室倒也漂亮,但据说会走光。汇泉角上的那座高耸的酒店已然在东边了。西边呢,翠绿的松树掩映着鲁迅公园和水族馆,青岛海底世界就在那里。
“因为你是boheian?让她感觉——”
10沙滩上的一棵松树
不过马可从没有去过海底世界,他不喜欢看养在鱼缸里的鲨鱼。与此相比,马可宁愿花时间去海边的礁石上看海水里那些隐约可见的自由的小鱼,他喜欢自然的世界。
“你以前的女朋友为什么离开你?我感觉得到,你很好,而且还那么爱她,怎么会——”,韩雪佳静静的看着马可。
韩雪佳没有说出来,因为她自己也不愿相信,一个让马可如此留恋的女人,会因为马可的落魄漂泊而离开他。对韩雪佳来说,马可和她的故事是一个谜。
“是吗?好可惜呀。”,韩雪佳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树干。
“后来才明白,爱淡了,就不能再强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