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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动此子崛起于微末,却能在短短数年间突飞猛进,成就了一番气候,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可惜了!”
赵广明叹息了一声。
他隐身于幕后,看似不管事,实则自有一番独立于朝廷的秘密情报系统,对于定州大小事件无不记录在案。
自定州武会一役后,王动就进入了赵广明的视野。
“此子本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在三河帮也不可能学得什么高深武功,偏偏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消失一段时间,或长或短,而总督府的探子却查不到丝毫蛛丝马迹,等到再次出现武功又都暴涨了一大截,其人身上必然藏有秘密。”
赵广明想到了探子汇报中,关于王动的诸多疑点。
他之所以想逼迫王动现身,未尝没有一探秘密且将对方纳入麾下掌握的想法。
朝夏侯英明,无色僧挥了挥手,赵广明随意吩咐道:“你们下去罢,约束好三大世家和金阳宗,再将你们对付紫霄宫的人马撤回。”
“撤回?!”
无色僧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语,夏侯英明小心翼翼问道:“总督大人,您的意思是……。”
“接下来的计划不该由江湖人插手,否则岂不变成了江湖纷争?”五灵子笑道:“当然是官面上的人接手,最好再逼得紫霄宫杀几个官,那就是百口莫辩,铁证如山,不是造反也是反了。”
“五灵老师说得正是。”赵广明也是笑了笑,等到对方一杀官,他就有了平叛的大义,借此扩大株连范围,清洗整个定州。
这种手段瞒不了明眼人,但赵广明也没想瞒过谁,他只需要一个名义罢了,朝廷也要这个名义。
只要朝廷保住了几分颜面,哪怕他赵广明实质上割据定州,也不会现在就来对付他!
毕竟而今牵制朝廷力量的地方和势力太多了。
光是一个天宫组织就需要朝廷联合几个圣地大宗全力应对。
“等到紫霄宫被逼反,收尾的工作便交给五灵老师了,如何?”
赵广明轻描淡写道。
区区一个紫霄宫,派遣一位宗师级数高手亲自出马,已经算是大材小用了,不值得多花费心思。
赵广明现年不过五十来岁,五灵子投靠总督府却在一甲子之前,五灵子当然不是他收服下来的,而是被他父亲所压服的。
赵广明明白恩威并施的道理,表面上对于五灵子还是很客气的,甚至口呼一声“老师”!
五灵子未说话,坐在一边的赤眉魔女冰冷道:“这个任务我接下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赵广明向五灵子看了一眼。
五灵子忙是摆了摆手:“既然赤眉仙子愿意,就让给他了,我没有意见。”心中却是暗暗腹诽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煞星,他虽然不惧对方,但也不想招惹这个疯女人。
赵广明点了点头:“好,如此就有劳赤眉老师了,诸位各行其是。”
说罢起身离席。
赵广明转入后院,不一会儿,到了另一座殿宇内。
殿中灯火通明,中心盘膝坐着一位老人,须发斑白,皱纹满脸,与赵广明神容间有着几分相似。
老人身边负手立着一位青衣男子,气质卓然,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群星聚首,独占鳌头的感觉。
青衣男子面上似笼罩着一层雾气般的蒙蒙光泽,哪怕是赵广明都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他的面目,模糊不清。
在青衣男子身后影子里有着一个白发如雪的女子,宛如幽灵般静静而立。
“藏公子,家父身体如何?”急匆匆走入大殿,赵广明目光沉重的盯着盘膝而坐的老人。
这是他的父亲赵英林。
那藏公子摇了摇头,叹息道:“赵老先生伤势太重,纵然是我也难以医治,而且老先生气血已衰,我只能以夺天之法向天索命,为老先生多争取了三年寿元。”
“只有三年?”赵广明握紧了拳头,有些不甘心。
这时赵英林睁开了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色倒显得很平静:“广明,生死有命,我早已经看开了!何况能多得三年寿元,已经是老天开恩了。”
他缓缓起身,向着藏公子深深施了一礼,沉声道:“更要多谢藏公子援手之恩,若有差遣,但凡老朽做得到的,绝不推脱。”
藏公子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赵老先生不用放在心上,藏某今日就告辞了。”
“好!我送一送公子。”赵英林笑道。
“哪敢劳烦老先生相送?”藏公子摆了摆手,与那白发如雪的女子一并出了殿宇。
赵英林,赵广明微笑注视着藏公子二人离去,直到脚步声远去,面色才渐渐凝重下来。
赵英林苍老的眼眸里透出冷芒,淡淡道:“广明,你对这位藏公子怎么看?”
赵广明不假思索道:“此人藏头露尾,身份不明,我不相信他。”
赵英林点了点头,冷笑道:“老夫也不相信他,天子遇刺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此人竟能提前知晓,且在半年多前就与我们联系上,若非感到他武功实在深不可测,老夫早已将此人擒拿了。”
“爹,你既然知道他不可信,还让他为你治伤?”
赵广明疑惑不解。
赵英林毫不在意道:“你是怕他在我身上耍些手段?呵呵,老夫本就寿元无多,又何必在意这些小事?”
他挥了挥手,脸上又转为沉吟:“不过这姓藏的心思深沉,便是老夫也看不透他,不得不防。”
“爹,我们也不是没有后台的,倘若这姓藏的真敢耍弄诡计,自有本门中的大人物出来对付他。”
赵广明冷笑道。
……
“公子,这对父子分明是虎狼之辈,根本不相信我们,你又何必给那老不死的治伤?”
藏公子以及那白发如雪的女子方一走出总督府大门,后者就忍不住问道。
“秀雪,你太高看他们了,不过是区区鼠辈罢了。”藏公子语气淡然,缓缓道:“我所忌惮者不过是他们背后的师门云羽宗,但云羽宗再过不到一月就会被天宫神将所灭,届时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我们做嫁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