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不停地喝酒,答非所问,。
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看来,他并不知道,只是因为一个人在这儿做了守墓人,觉得孤独寂寞,刚好有个人来陪,就索性跟他聊天。
魏乐贤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便起身告辞。
叫来一辆出租车,这才无奈回家去了,也许徐妈跟什么人有关系,就真的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城市灯火辉煌,路上行人渐稀,出租车的广播中,一个声音暗哑的男人,正在缓缓地讲述着关于张国荣的故事,故事唯美,声音哀婉,让人忍不住要想要流泪,魏乐贤打开车窗,将即将要盈满车子的悲伤释放出去,这种浓郁让人无法喘息,他抬头看了看已经被灯光染得五颜六色的天空,不再有星星,不再澄净,不再清凉,只有沉闷的烟雾缭绕。
他叹了一口气,都在这样影响天空,谁也没有问过天空的意见,忽然觉得同病相怜,仿佛自己便是那天空,而父亲就是这座灯火耀眼的城市,在繁华中迷失,在期许中熏烤自己。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家中空无一人,他沉沉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莫小北将最近画的所有画全都收拾包装好,竟然有好几十幅,想来这些画就算是开个个人画展也绰绰有余了,昨天已经谈妥,若是王太太遇到合适的机会就将她的画正式推出去,而现在只要她准备好画就可以了。
她将画全都收拾妥当,才看到湘琴从房间里出来,哈欠连天,。
一看到莫小北就满脸娇羞,然后才笑着跟她说:“我今天想要请假,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湘敏给我打电话。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不过听说我和顾春在一起就挂断了,两姐弟,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要过去看看!”
莫小北笑了笑,点点头,说:“你去吧!”
“可是你今天中午吃什么呢?我昨天晚上的才都倒了。今天早上起得晚。现在还没有去买菜!”湘琴十分担忧地看着莫小北。
将她往外推了推,莫小北笑着说:“我有手有脚的,这么大的一个人,难道还饿得死吗?快去吧!要不赶上这趟车,你又得等一个小时!”
湘琴这才慌忙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慌慌张张地冲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用极快的速度将衣服换好,又随便擦了擦自己的脸,背上背包就出门去了。
莫小北将她送到门口。亲眼看着她坐上车子,这才转回家了。
湘琴心中十分着急,坐上车便开始不停地给湘敏打电话。可惜总是没有办法接通,这让她更加着急。
来到湘敏租住的小区,已经是正午时分,他的电话还是没有人听。
这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面临拆迁。因为有很多安全隐患,可是这里的房东们却仍旧不愿意放弃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即便是自己不敢住,但还是要出租给别人。
湘敏住在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这里上班近,公司就在隔壁,二是因为这里的房租比起对面的单身公寓,便宜了将近五成的租金,他现在虽然有了个稳定的工作,但收入还是很少,每个月付完了房租和伙食费,所剩无几,现在还是需要湘琴资助。
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回到家里午休了,。
走过去轻轻地叩门。
没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开门。
可是开门的人不是湘敏,而是雪薇。
她将门打开,笑容立刻僵了一下,然后十分不高兴地说:“你来了!进来吧!”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湘琴给湘敏的钱买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叫过湘琴一声姐姐。
房间里散发着香气,湘敏正系着围裙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到湘琴也愣了一下,才小声说:“姐!你来了!快进来坐!我们马上就要吃饭了!一起吃吧!”
湘琴原想问他昨天晚上要跟自己说什么,但是看到雪薇站在湘敏身后,用力地扯着湘敏的衣服,虽然她不是冰雪聪明,但这个动作她开始看清楚了,这是没有想到她会来,也不想留她在这里吃饭的意思。
桌上菜式丰富,五菜一汤,有荤有素,湘琴看了一眼,心中也算放心,至少,他能够让自己吃饱,于是笑了笑,又背上自己的包包,才说:“那么我现在就走了,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雪薇一听,正中下怀,立刻满脸堆笑,解释说:“不是因为我们不想留你吃饭,而是今天真的有事!下次吧!”
湘敏有些为难,看了雪薇一眼,又看看湘琴,小声嘟囔,却显得更加心虚,只听到他如同蚊子一般地说:“要不,姐你吃完饭再走?”
雪薇回头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湘敏不再敢说话,低头不语,面露难色。
湘琴笑了笑,说:“湘敏,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就吵架,两个人相处,最重要是懂得体谅对方,好了,我出门的时候,太太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现在我就回去吧!”
听到她这么说话,雪薇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感激,反倒是一脸的鄙夷,然后强作微笑,两个人将湘琴送到门口,刚刚把们打开,便看到一个趾高气昂的女人站在门口,。
大约五十来岁,头发剪短烫得嘭开,染成栗红色,像极了一躲红色的花菜,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贴在脑袋上,即便是轻轻摇头,那种硬硬的跟剑一般的头发便马上轻轻晃动,脸上两条眉毛秀得高高跳起,配上她高吊着的眼睛,怎么看都霸气,身上穿着棕色的名牌外套,脚下一双黑皮鞋擦得锃亮,双手环抱在胸前,手臂上吊着一个小小的红色皮包,上面镶嵌着亮片,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
刚打开门一看到湘琴,张口便问:“这个小保姆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又是他家的什么亲戚,也要借住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湘琴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二舅过来看病的时候,没有办法就是住在湘敏这里。
湘敏立刻走过来,陪着笑脸,说:“伯母,这个是我姐姐!”说完看着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补充了一句,说:“我的亲生姐姐!”
那个女人听了这句话,立刻松开抱在胸前的手,冷笑着看了一眼湘琴,才又说:“你是他姐姐?来得正好,既然今天你也在这里,我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把事情说开了,老是这么含着,怎么说都是我的女儿比较吃亏!”
雪薇听了,连忙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小声撒娇道:“妈!”
“不要叫我妈!现在我就是当你是女儿才会说你,不是我不让你风流快活,而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没有钱的,什么都白搭!女生外向,现在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等将来后悔了再来哭,晚了!今天正好,他姐姐也在这里,就算是他的家长,我们就说好了,能成事就成事,不能成就早点儿拉到,不要老是这么拖泥带水!”她盛气凌人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脸愠怒未消。
一旁的雪薇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她,。
湘敏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站在一边,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湘琴的心一阵阵发痛,真的很想上前去给湘敏两脚,这个孩子真是的,从小就是一家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他两句,心心念念地培养他,结果现在却是让别人来这样糟蹋!
她缓缓坐在沙发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对面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
那个女人将眼皮直起来,盯着湘琴又看了半天,才又冷笑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就是个打工的!你不要怪我说话太直,你们一家子都是农村人!只供出这么一个大学生,现在他又找到了工作,自然是希望将来一家子都靠他了!你说说,他一个人能管得了多少?今天这头的姑妈来了要管,明天那头的二舅来了也要管!他管得了多少?我的女儿从小就是在城里长大的,我们是辛辛苦苦培养她,自然也是希望将来能够依仗她,现在可倒好还没有结婚就已经牵连出那么大的一对亲戚了!”
湘琴淡淡地一笑,说:“这点您大可以放心,我们的亲戚不会有多少机会到城里来的!”
雪薇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说:“好吧!现在先不跟你说这些,就说你爸爸妈妈的事情吧!听说他们的身体都不太好,而且最近才生了一场大病,农村人生活没有保障,医疗更没有保障,他们能够给我们多少钱作为聘礼?我生的的女儿白白养了这么大,岂不是什么都没有反而要背上你爸爸妈妈的养老?”
湘琴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笑了笑,说:“这点您也可以放心了,我爸妈的养老我会负责的!半点不需要我弟弟来管!”
女人显然没有想到湘琴会有这样的气质,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才又冷笑着说:“说谁不会!可要是真的要是老人摊在床上,保不准你会反悔!年轻人,不要冲动,还是想好了再说!”
湘琴听完,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未完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