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苏青,只觉得心疼无比,这个在他梦中如同女神一样的女人,却被别的男人视作草芥,真是没有想到,他人模人样的,竟然会动手打她?
顿时激怒不已,立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大声吼道:“你就是为了这个躲着我,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找他,!他就算是富可敌国,只手遮天也不能这样对待你!”
周韵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淤青的嘴角,惊慌失措地看了看四周。
已经完全被点燃的苏青开始燃烧自己所有的震怒,他又吼道:“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我要告诉他,他老婆有多好,一直都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就不相信,他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现在我们就一起去质问他!若他还是不悔改,我带你走!我们有糠吃糠,有菜咽菜!走!”
周韵已经被他这种说话吓破了胆,无奈之下,她只有猛地伸出自己的手,捂住他的嘴巴,小声在他耳边疾呼:“你小声一点儿好不好?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行了,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她用力将他拖到一个角落里,又四下看了看没有人跟过来,这才瘫软下来,靠在墙壁上就不能动弹。
而苏青已经暴怒到了积点,他用自己的手用力捶了墙一拳,才叹着气说:“他为什么要打你?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吗?这也太不讲理了吧?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你都不会喜欢我的!这种小肚鸡肠的人,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好了!”周韵轻轻地说了一声,用尽了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小声说:“没有人打过我,这是我自己跌倒的,你不要把我想象成那么弱不经风的样子。若真的而是有人动手打我,我又怎么可能哑忍呢?好歹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职业女性!我不想再跟你见面是因为不想让人误会!”
“那么你东张西望的在躲谁?是不是他找人跟踪你?”苏青真的很讨厌她这种勉强的解释,。
她轻轻一笑,解释说:“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害怕记者搞事,你也知道了,你现在是城中的名角,要是让人看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影的事情也会写的绘声绘色。到时候又让人说闲话!”
“可是你到底是怎么跌倒。怎么会把自己的嘴角摔得这个样子?”苏青有些将信将疑。
她淡淡一笑,看了看玻璃墙上映出来的自己,说:“你要是摔倒了还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姿势摔倒了?摔倒了就是摔倒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这里痛,照照镜子就成这个样子了!”
她说的话,让苏青真的无话可说。虽然还是没有完全消除怀疑,但她不承认,他又能说什么呢?
刚想要说话。便听到了周韵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懂我的朋友,不过。有的时候,世界不会为我改变,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为世界改变好了!再见!不,我没有说对!”她轻轻地点点头。说:“是再也不见!拜拜!”
她慢慢地向前走,像是奔赴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场,让他的心中一片荒凉。
尽管她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的如此轻巧,但她嘴角的淤青还是让他心有疑虑,无法开解。
所以,他决定再去看她一次,他告诉自己,若是她真的一切都好,都如她所说,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周韵的家他不能去,但周韵的画室,他是知道的,他只是想碰碰运气,也许能够遇到她在这里画画。
她的画室就在这座城市的最南边,一个葱郁的树林之中,马炳坤买下了整片的山林,用于帮她建造画室。
他来到这里,漫步在青石台阶上,忽然发现,其实马炳坤真的对她很好,这些东西,他苏青一辈子也不可能给她,他有好多次都在告诉自己,不用再骗自己,真的可以折头回去了,但他还是无法放弃这种想法,看她一眼,就当成全了自己的一场想念,不要打扰她,只是看她一眼,。
这一眼,改变了她和他的一生,如果没有这一眼,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来到周韵的画室外面,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那种幸福美好的样子,相反,满屋子的狼藉,周韵蜷着脚坐在一张巨大的画桌上,满头乱发,浑身湿漉漉的,哭泣不止,而原本放在桌上的调色板、颜料、水杯、画笔、油画刀、画框散落了一地,有些颜料被人踩得支离破碎,肠穿肚烂,颜料到处都是,若不是周韵真切地坐在上面哭泣,他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行为艺术的现场。
来不及多想就撞门进去,周瑜看到他十分惊讶,这一次,她没有再解释,她只是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
将她搂在怀中,心中只想杀人。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她身上的那些湿漉漉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水,而是汽油!
用力握紧自己的一双拳头,他用力喝道:“我带你去报警!”
她用力地摇摇头,拖住了他的手,半天才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说:“算了!”
“你不是说自己是个有知识的职业女性吗?遇到这种事情可以哑忍吗?忍耐只会带来更多跟大的伤害!现在你就说,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苏青青筋暴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就算玉石俱焚,他也要为周韵讨个公道!
她还是摇摇头,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口中只是说:“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再来找我!你怎么还是来了!”
“多亏我来了,!”苏青大声吼道:“要不然我怎么能够看到你这个样子!”
周韵从身边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才无奈地长长地苦笑,然后吐出一股忧伤的气。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忍,为了那些荣华富贵,为了那个畜生还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带她走,不然的话,她迟早都会被折磨死的!
于是他站起来,说:“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种决绝的笑,说:“人生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可以的!可以!你要相信我!你绝对有权利选择的,我们可以选择消失在他面前,永远消失在他生活中!”苏青抓住她的肩膀,才焦急地说:“难道,你舍不得那些华丽的衣服和豪宅,还是,事到如今,你还在留恋那个畜生一样的男人吗?”
苏青轻轻地挥开他的手,双手抱住她自己的头,小声说:“我好乱,你让我想一想!”
他放开她的手,然后才慢慢地说:“我明天在码头等你,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的话,就到那里去找我!我们去泰国,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开酒店,自己有个小岛,我们去投奔他!和我一起走吧!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周韵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停地点头,说:“我的听到了,你走吧!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这才走到门口,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周韵一眼,刚想转身。
她忽然叫住他,小声说:“苏青,小心一点!”
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更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过他现在浑身都是胆,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敢带着她天涯海角流浪去,!抛下眼前所有的一切,他只希望能够给她一个平实的安乐!
苏青回到剧团,将所有的事情都在十五分钟之内收拾妥当,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东西少得可怜,随时都可以离开,唯一让他为难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团长交代,那个亦父亦师的团长,不知道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的希望,如果说他对这个地方又不舍的话,就是他。
为了写一封辞职信交给老团长,这个戏里的父亲,他整整花了一夜的时间,彻夜未眠,信笺撕掉了一张有一张,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写,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老团长,他为了追求爱情,为了一个女人,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抛诸脑后。
原来,爱美人不爱江山不是绝种了的浪漫,而是让人无法喘息的沉重负担。
最后,他只在纸上写了六个字。
对不起。
我走了!
天刚刚蒙蒙亮,他就将这封信塞入了老团长的信箱中,从这个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义无反顾地离开,心情复杂,仍由些不舍,尽管厌恶这种死气沉沉。
他早早地来到了码头,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的手表,他亲眼看着船一只又一只地开走,虽然它们不是直接去遥远的泰国,但它能带着大家离开。
从早等到晚上,这里的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开始怀疑,她到底会不会来,伸脚踢了踢自己面前的栏杆,满心怨恨。
抬头真的看到了周韵,她就站在他面前,一袭粉蓝色的连衣裙,轻柔飘逸,她的秀发在海风中轻轻扬起,她笑着看他,眼中带着眼泪。
他却高兴不起来,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未完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