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在山路上盘旋了两个小时,还没有看到前面有任何的人烟,植被倒是越来越好,。
莫小北有些奇怪地说:“奇怪了!上次去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没有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子,怎么今天坐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到!”
她轻轻地挪了挪,就那么坐在椅子上,连屁股都发痛。
他回头看她,小声说:“快了!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坐好,山路颠簸,动来动去的很危险。”
她抬头看着窗外,茂密的树林中穿插着低矮的灌木,空隙的地方铺满了树叶,这样的地方鲜有人来,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最自然的模样,不远处一株树上不知名的红色野花正在怒放。
莫小北笑着前面,惊呼:“花!”
她本不是个爱花的人,可是一路看来,都是满目的绿色,忽然看到这样娇美动人的鲜花,难免为枯燥乏味的旅途增添了一丝亮色。
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停下车子来,看看她的鞋子,才说:“你在这里等我!”
那树看起来不高,但身高一米八的站在它面前,看来还是难以企及。
他竟然脱掉鞋子,爬上树去了。
莫小北有些担心,他的手臂上已经有了一道疤痕,不想他再为她有任何的一道疤痕,于是将车门打开,大声喊:“不要上去,!小心!”
话音刚落。他已经十分麻利地将花含在口中,整个人又从树上下来了,笑着穿上鞋子,又跑回来,拉开她的车门,小声说:“给!”
一阵清新的香味迎面而来,宋绍钧兴高采烈的样子更是可爱。
莫小北轻笑着从他手中接过这朵花,低头看着,花瓣很单薄又脆弱,让人担心只是轻轻地一触碰。就会让它香消玉殒一样,莫小北怜爱地将它放在宋绍钧车子的香水座上,那里有个小口子,正好可以把花放在上面。
“你为什么不谢谢我?”他站在她面前不肯走,对于这种小事在斤斤计较。
孩子气表露无遗,莫小北无奈地顺着他,说:“好吧!谢谢你!我们赶快走吧!”
他笑着看她。没有动,只是说:“谢人是要有诚意的,只是说谢谢好了吗?”
这是在耍赖。
莫小北摇摇头,说:“你是想再这过夜吗?还不走!”
“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轻松地伸出手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对她微微一笑,扶住她雪白的脖颈,在她香唇上印下一个吻。这才看到她脖颈上昨天晚上留下的吻痕。一脸得意。
终于来到了,老远就听到小孩子欢呼的声音。
莫小北回头看了一眼宋绍钧的车子上,什么都没有,孩子们看到他欢呼,可是他却一点东西也没有带,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脱在莫小北的身上,说:“要不是你火烧火燎地催我赶过来,我还有时间去买东西。都怪你!”
是,都怪她,真是不得不佩服他转嫁错误的能力,就是这样也能把是非颠倒过来,。
孩子们还是一拥而上,围在车边,叽叽喳喳的如同一群欢快的小鸟,那个红脸蛋的老师走出来,十分繁忙地维持秩序。
莫小北只觉得自己太世俗了,这些孩子和宋绍钧的关系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层面,他们只是想看到她,即便没有礼物也十分开心,揪住他的手就不放,不停地对他说话,语气全是想在他面前表现的炫耀,有几个小鬼甚至把一百分的试卷都拿出来了,像是一面小旗子一样在空气中挥舞。
远离城市的地方,汽车扬起大片的灰尘而不是尾气,空气中的香甜清新让人神清气爽,难怪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那么善良纯朴,他们没有受到过繁华的污染,所有**只有最简单的吃和。
老师笑着看看莫小北,说:“你的高跟鞋在我们这里恐怕会害你跌倒,我去找一双鞋子来给你换。”
老师忙着找鞋子去了,所有的孩子都缠着宋绍钧。
一个瘦小的小女孩儿就站在莫小北身边,呆呆地看着她。
一时激愤下楼来,她连包都没有背,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要说糖果,就是连一张卫生纸都没有,只能傻傻地看着她笑,然后蹲在她面前,说:“小朋友!你好!”
“你好!”小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拿出一张小楷本上撕下来的纸,递给她,才小声说:“这个送给你!”
莫小北接过来一看,画是用圆珠笔画的,线条很简单也很死,用力得连纸都快被划破了,上是一个细脚伶仃的女人,穿着一条洁白的婚纱,胸前还带着一朵大红花,一头黑色的长发还细心地将一根根的发丝画出来,头上也有一朵大红花,脸上两个红脸蛋。
“这个是你们老师吧,!真好看!”莫小北笑着看她,打心眼里觉得,这是自己看过最好看的画。
那个小女孩儿笑了笑,说:“这个画的不是老师,是你!”
莫小北真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看着她。
小女孩儿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小声说:“这个是你!你长得很像仙女呢!我看过电视,仙女都穿这种衣服!”
莫小北忍俊不禁,问:“那么为什么要戴上红花呢?”
“因为好人都可以戴红花,你和宋先生都是好人!”小姑娘真的很瘦,而且很矮,她的衣服紧巴巴地箍在身上,这里的泥不算红,但她身上的那件小运动衫已经快要连本身都看不出来了,而且还是很多年前的款式。
这个害羞的小姑娘,让人觉得可爱。
莫小北靠近她,拉住她的小手,说:“你今年有六岁了吗?”
“荞花已经有十岁了!”老师笑着走过来,将一双崭新的布鞋递给她,说:“宋太太,我不知道这鞋子你穿可能太大了点,不过上面有鞋扣,扣上也没有关系!”
荞花穿成这个样子,老师的衣服看上去已经很旧了,这鞋子却是崭新的,这让莫小北很有负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是算了吧!怎么好意思穿你的新鞋子!”
“那有什么的!”老师连忙将鞋子放在她手中,说:“快换上吧!”
莫小北穿上那双鞋子,不大不小,正合适。
又看着比城里同龄人矮小瘦弱很多的荞花,心里很不好受。
宋绍钧跑过来,已经跟孩子们一样,满头大汗,对她调侃道:“s小姐,怎么样?心灵受到荡涤了吗?觉得能给他们的太少了是不是?要不然你就办一个画展,给他们筹款好了,!”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却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建议,莫小北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他从教室里拿出篮球,正在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球,满脸都是笑容。
莫小北看了他一眼,这样的男人,很难让人不动心,他的笑容,几乎可以和这里的蓝天一样清澈,只是看到他车上有很多的运动器材,但是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打篮球的样子可以这样好看。
不一会儿,一辆银色的面包车朝学校里赶过来,从车上下来很多人,都站在场边看着宋绍钧。
老师对她说,这些人都是村里的干部,上次村里平整村道的时候,宋绍钧出了所有的石材,还调用装载机和压路机过来帮忙,他们是过来感谢的。
莫小北看着他,笑着不说话,他真的很好。
心里忽然更加痛了起来,他那么好,她还能拖累他吗?对于他来说,她是个灾难。
宋绍钧浑身是汗地朝她跑过来,说:“你要不要一起来?”
她连忙摇头,她是运动绝缘体。
他看着她的眼睛,满是笑意,双手抱着篮球,很潇洒地表演指尖转球,后面的孩子们一片尖叫。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幼稚,不过他很想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长处来。
莫小北看着他笑,说:“快去吧!不要让孩子们等得太久了。”
接下来的时间,莫小北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学校期中表彰小朋友,他的奖品早就送来了,几乎要有满满的一屋子,堆放在后面的教室里,。
难怪那些孩子会对着他挥舞手中的试卷。
他一直在笑。
记忆中他很少笑,就算死笑,也多是冷笑,现在这种纯真绽放的,少之又少。
坐在学校操场上的条凳上,听着那些夹着地方方言音的普通话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孩子们的名字,老师是个好人,几乎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头衔。
三好学生。
优秀班干部。
全勤生。
这些都是正规的,还有突破常规的。
小画家。
短跑高手。
运动健将。
歌唱家。
科学家。
......
谁说城里的学校更好,是的,他们有宽敞的教室,有漂亮的校服,愁着自己的午饭盒子中那块儿胡萝卜该扔在哪里才不会被老师发现,优渥的物质条件让他们提前见识到了这个社会的残忍,那种教育的目的,是让他们过早地发现只有一小部分人才能够脱颖而出。
这个不一样,每个人都是优秀的,每个人都有优点,上学就是为了改变命运,每个人都可以,只要你够努力。
和她并排而坐的,宋绍钧悄悄地握住她的手。(未完待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