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谷中,无知的蛮军,正在风风火火的发足狂奔。
形容丑陋的兀突骨甚是得意,这yǐjīng是他第五次击败李严,尽管这五次的得胜,都是李严一战即溃,事实上,他并没能对李严军造成多少的杀伤。
但这yǐ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藤甲军,已连着为孟获收复了多座城池,他兀突骨的威名已然大震于蜀中。
穿越这条山谷,便将是犍为郡中部的重镇南安城,兀突骨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攻破此城,将城中的财货洗劫一空,再顺便肆意的享受汉家女人的温柔。
入谷未久,兀突骨忽然发现,狭窄的道路上,渐渐多了许多的木车,看起来似乎像是来不及撤退的颜军,所遗弃下来的粮车。
看到这些粮车时,兀突骨愈加的得意,自认为颜军已彻底被他的藤甲军吓破了胆子,甚至yǐjīng达到了抛弃粮草的仓促地步。
“汉狗们yǐjīng吓破了胆子,我的勇士们,继续追杀,杀进南安城,任由你们洗劫”
得意的兀突骨,兴奋的大吼着。
那些自以为无敌的藤甲兵们,兽性愈加大作,烧杀抢劫的诱惑,促使他们更是兴奋,疯狂的吼叫着发足狂奔。
三万藤甲军,弃却了沿途的粮车,一路向着北面的谷口处狂奔。
太阳落山之前,前方的地势渐渐形阔,北谷口yǐjīng是映入了眼帘。
就在前队的藤甲军发足狂奔,打算穿越谷口时。忽听得山崩之声大作,谷口两翼的山坡,tūrán间滚下无数的圆木。转眼之间,便将谷口堵了个严实。
惊恐的藤甲军急是收止步伐,讯息一时通传不及,三万多号的藤甲军,旋即拥挤在了狭窄的山谷中。
“前方怎么回事?”兀突骨大叫着问道。
不多时,一骑飞马而来,将前方谷口被堵之事。报了上来。
话音方落,又一骑从南面飞奔而来,报称后路的谷口。亦被山上滚下的圆木与山石,封了住。
两头山谷同时被堵,显然乃是人力所为,兀突骨的神经。ǎshàng就紧张了起来。他很快就意识到,zìjǐ必是中了颜军的诱敌之计。
但兀突骨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自信zìjǐ有刀枪不入的藤甲兵,即使中了颜良诱敌之计,就算有伏兵四起,又有何惧。
当下兀突骨传下号令,命诸军不可惊慌,速速掉转队伍。将南面封堵之物清理,全军退出谷外。
就在兀突骨命令刚刚下达时。异变再生。
狭谷两翼的山顶上,tūrán之间,如神兵天降一般,tūrán现出无数的颜军士卒。
rúguǒ说颜军的tūrán出现,还在兀突骨的意料之中,他还能稍稍平静的话,当无数的火把,tūrán间高高的举起之时,兀突骨那丑陋狰狞的面容,霎时之间,便是惊到了目瞪口呆。
伏兵,封路,火把……
诸般线索连系起来,兀突骨的脑海中,骤然迸出一个恐怖之极的念头:
颜军要用火攻!
“快,快快挖开谷口,速速撤往谷外”惊慌的兀突骨,急是放声大叫。
只是,为时已晚。
山顶之上,驻马俯视的颜良,已是一脸冷绝的杀机,缓缓的将青龙刀向着山下一指。
“主公有传,全军放火,烧死这些蛮夷”会意的周仓,厉声的传达颜良号令。
赤旗摇动,五百虎卫亲军,最先前那一个个草球点燃,向着山谷狠狠的推去。
诸处的颜良将士得意,纷纷的将早就准备好的草球,统统点燃推下山去。
转眼之间,成百上千的巨型火球,便是漫山遍野的从山谷两翼滚下,向着谷底处惊怖的蛮军呼啸而去。
火球如风撞下,蛮军尖叫着四下躲避,然山谷狭窄,蛮军彼此拥堵,又岂能个个躲避得了。
眨眼间,便有成百上千的藤甲兵被火球撞中,那刀枪不入的藤甲,此刻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这些被油浸泡过的藤甲,但凡稍稍的触碰到火星,瞬间便熊熊点燃。
变成火人的蛮军,惨叫着四面乱奔,又将不及回避的同伴撞到,一传二,二传四,连锁的反应之下,火势正迅速的蔓延。
而那些火球撞中山谷中的粮车时,立时也是大火狂燃,原来,那粮车中所装之物,根本就不是粮草,而皆是易燃之物。
几百辆粮车起火,助长了山谷中的火势,不多shíjiān,大半个山谷已皆被点燃。
颜良还嫌不够,旋即又命他的将士,将几万支火把统统就扔进山谷之中,这般火上浇油之下,整个山谷在不到一刻钟的shíjiān里,就彻底的变成了一条狭长的火海。
混乱中的兀突骨,彻底的懵了。
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得意,这一刻都灰飞湮灭,所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此时的兀突骨,方才恍然惊悟,人家颜良为何会“屡战屡退”,那根本就不是因为人家怕你,而是因为,人家最初之目的,就是要为了把引至这么个死地,一把火烧你个干净。
眼看着谷中火光乱舞,眼看着他的士卒一个个变成火人,在火海中哀嚎乱窜,眼看着三万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就此化为灰烬,兀突骨已是绝望之极。
“颜良竟连我藤甲的软肋也能识破,此人当真是神鬼莫测,孟获啊,你可害苦了我呀……”
悲愤的兀突骨放声大叫,余音未绝之时,一只火球如风撞至,熊熊的烈火,瞬间便将他吞噬。
山坡上,数万看热闹的士卒,俯亮着蛮军葬身火海的场面,解气之余,也不禁为其惨烈所咋舌。
颜良却目光冷峻,就像是在看一场大片yīyàng,心中所有,唯有畅快二字。
而他身边的祝融,却是满脸惊怖,脸色苍白如纸。
三万人被活活的烧死,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就这样被颜良不损一兵一卒,轻易的消灭,于祝融而言,这已是她生平所见,最最恐怖之事。
此时的她,方才íngbái过来,颜良为何会那般的狂妄自信,敢和她打那个赌。
原来,颜良之所以狂妄,乃是因为人家早就胸成破敌之计。
“难道,我就这样输了吗,我真的要屈服于他,任由他凌辱吗?”
惊恐的祝融,想起了她和颜良的那个赌约,一丝悲惊与羞耻之心,悄然而生。
“祝融,这壮观的场面,看着还过瘾吧。”颜良嘲讽的问道。
祝融咬了咬嘴辱,颤声道:“颜良,没想到你手段竟如此狠毒,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活活的烧死三万生灵,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哈哈”颜良fǎngfó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演义中的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之后,倒似有些愧疚的说了一句: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
颜良却不假那般假惺惺自责zìjǐ的手段太毒,此刻他所有的,唯有痛快。
“这些藤甲兵一路杀到这里,不知杀了我多少汉民,奸污了多少汉家女儿,孤烧死他们,乃是替天行道,还需要愧疚吗,笑话!”
颜良狂意冲天,根本就不畏鬼神,但求快意恩仇,管他用shíe手段,只要杀得痛快就行。
祝融目瞪口呆在了那里,面对着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祝融实在想不到,还有shíe是nénggòu让他畏惧的。
此时的她,yǐjīng彻底的没了脾气,所有的希望与傲气,都被颜良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绝望落寞如她,只能默默的低下了高傲头头颅。
“待活捉了孟获那小子,孤再跟你收取赌注,哈哈”颜良狂笑着,策马而去。
令旗招展,山上的数万颜军将士,皆向着南面而去。
藤甲军已灭,颜主现在要收拾的,只余下孟获和他那一万残兵。
祝融黯然的驻马在那里,远望着颜良扬长而去,眼眸之中,充满了畏惧。
……
九曲谷之南七里。
孟获率领着他一万的蛮军,正追赶着藤甲军的脚步,行进着前往南安的路上。
李严再度败溃的消息,孟获早已得知,在他看来,兀突骨为他攻陷南安城,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此时他所要做的,就是赶在藤甲军把南安洗劫之空前,nénggòu及时的赶到,从那些贪婪的藤甲兵手里抢yīdiǎn残羹。
打仗的shíhòu孟获跟在后头,但就抢掠的shíhòu,孟获却不甘落后。
正自洋洋得意的孟获,猛抬头时,却忽见前方那条谷口,火光骤然大作。
竖耳倾听,更是隐隐的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正一阵比一阵凄厉的传来。
这忽起的变化,令孟获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是下令派斥候前去,探听虚实。
“该不会是藤甲军出了shíe事吧,不会的,绝不会,藤甲军刀枪不入,岂能有失。”孟获心里边自我安慰着zìjǐ。
未几,斥候飞夺而还,惊叫道:“大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孟获心头一震,却故作镇定,喝斥道:“慌shíe慌,藤甲军刀枪不入,能有shíe事,休得大呼小叫。”
“启禀大王,颜军在山谷中设下伏兵,藤甲军被颜军放火烧光啦。”斥候几用哭腔叫道。
听得此言,孟获如遭一记晴天霹雳,浑身jùliè一颤,险些惊得坠下马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