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所以我们找到了你,bravo队的麦克米兰少尉。他们说你是s.a.s(英国皇家空降特勤团)最优秀的狙击手,希望你用高超的技艺……”
两天前那个北约联合指挥部的军官的话音犹在耳,麦克米兰呢喃着念叨:“……解决压迫我们几十年的敌人,这个世界,不允许第二个斯大林……或者希.特.勒。”
不过……
“该死的牛仔,我就知道没好事!该死的星球大战,情报上根本没这东西!目标的座驾是个20米高的怪物而不是小汽车!”
为了防止被察觉——美国人被尤里在莫斯科使用全电磁封锁的手段给震惊了,认定无线电设备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及……证据——没有通讯设备的麦克米兰只好对着空气咒骂。
嚼着含有莫达非尼的口香糖,将三百米外的那个庞然大物放进瞄准镜中。手臂微微移动,风速计上的数字飞快的变化,兴奋剂让他更专注,更强大。
呼呼的风声逐渐远去,一颗光头时刻不离瞄准镜的范围。
“根据情报,目标必然会在这次仓促的阅兵式上露面,我们的盟友会安排一个恰到好处的地点;我们的人将会制造一场爆炸,一次混乱!那就是最完美的机会。不论成败,接应的人员都将配合你离开。”
那么……
预定时间已经过了,混乱在哪里?
他没有看到丝毫火光,也没有听到震撼的响动。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射,或者不射?这是男人必须面对的问题。
“如果不解决那个可怕的狂人,那么苏军将用他们神秘而恐怖的装甲力量摧毁欧洲的一切。我很遗憾,我们的军队在目前这种状况下不可能参与这场对抗邪恶的战争;如果世界的两极正面决战,那是一场空前的灾难。所以,你责任重大。”
我责任当然重大……
铁.幕后的恐怖一直压迫在欧洲人民头顶,片刻也不得安宁。好不容易等到这个红.色.帝国摇摇欲坠,却有个邪恶的魔鬼站出来支撑它。
“你必须被消灭,尤里。”
麦克米兰决定不再顾忌是否可能被发现,甚至连身后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都装作没有在意。
暗号?任务放弃……
怎么可能,都到这个时候了。
“为了自.由世界——”
风速,clear。
目标,clear。
“——拜拜,光……头……”
麦克米兰全身的肌肉猛地绷紧,合上的牙关不自控地打着颤。
“……先生,您点的杜松子酒!”
门外是协助者明目张胆的暗号,语气中是说不出的焦急。
那代表着他们的行动是被发现了,又或者是其他意外的变故。
但这都不足以让久经考验的zì yóu战士麦克米兰如此感到绝望和害怕。
被注视着……
被他注视着——
这不可能,上帝啊!
瞄准镜中,尤里的双眼洞穿了虚空,直接和惊骇的麦克米兰对上。
他在微笑?
是在嘲笑我?
第六感绷紧了他的神经,被窥视的感觉明目张胆的从远方传过来,身上的汗水涓涓淌下来,湿滑的扳机几乎扣不动。
安眠吧,孩子……
麦克米兰保持那个僵直的姿态,时间在他的意识中已经定格。
和尤里对视的那瞬间比千万年更久远,超乎常理恐惧和绝望几乎将这个来自威尔士的汉子溺毙在黑cháo之中。
“不……不……你是恶魔,你是鬼怪,你是撒旦的化身,你是路西法的魔咒!”麦克米兰语无伦次的呐喊,疯狂的咆哮,骨骼在咯咯作响,神经在疯狂的躁动。
他一点一点移动手臂,每一秒都耗费了莫大的力气。取出一次性注射器的行动让经受过严格训练的**脱力,自己的双手早就不受自我的控制,只有最坚强的意志才能对抗心中的黑暗。
放弃吧,你无法对抗这伟大的力量……
牙龈因为过紧的咬合而渗出鲜血,麦克米兰脸上的青筋分毫毕现,狰狞若疯狂的野兽。
“你——绝——对——不——能!”他全部的意识都集中到手中的针管上,猛地对准脖子上的血管扎下去。
……愚昧的凡人……
猛烈地疼痛伴随着飒爽的清凉在身体里散开来,英伦小伙子体内流淌着北欧海盗的血,区区痛苦只是寒cháo的凉风,无法阻止他回到自己的岗位。
光头依然在瞄准镜中,也依然关注着这里。
“不管你是什么——”
他放声狂呼,充血的眼球几乎脱腔而出,死死地盯住远方的邪恶。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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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中的……】
子弹出膛的火焰,弹道划破空气的螺旋,还有射手疯狗似的嚎叫。
一切都缓慢下来,尤里无比清晰的观察这个世界的细微之处。
被践踏成肉泥的血腥让少部分直接目击者恐惧,大部分人发自真心的欢迎和平的降临;极少数满怀敌意的个体匍匐在“乳齿象”的脚下,收敛起自己的骄傲,在这一刻,亮黄色的镰刀.锤子重新树立起无匹的权威——在尤里的手中。
卢卡申科对于突发事件的意外,对尤里解下来态度的惶恐在心灵的倒影中分毫毕现。
他慢慢挪动脖子,脚步微微后退,在认知中被慢镜头播放的触觉让尤里感到不适。
冰冷,苍白,看似虚弱的手臂拦在卢卡申科胸前,蛮横的把他往后带去。
在世界恢复正常的前一刻,尤里最后看了眼视野中尽头的那个方向,施以**的蔑视。
“哗啦——”
一阵粗暴的风cháo,紧接着,就是玻璃破碎的动荡。
尤里看了看被子弹激起的冲击波弄得破损的袖子,拉住了如梦初醒的卢卡申科:“跳梁小丑而已,继续。”
“那是……卑劣的暗杀。”
“仅仅是一次暗杀罢了,黔驴之计,不足挂齿。”
天空中的双刃直升机灵巧的转向,暗中戒备的恐怖机器人在中枢系统的cāo纵下跳蚤般跃起,《牢不可破的联盟》依旧持续,“乳齿象”后的步兵方阵无视了地上尚未凝固的血腥,一遍又一遍践踏着亡者的残骸。
转播到全国各地的镜头下,掌声依旧,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有导播切换时在一个玻璃尽碎的窗户上停留了一秒。
谢菲尔德,盯着电视屏幕,一次又一次查看回放中尤里那张标志性的面孔。那几个转头、后退还有拉人的动作逃不过这个专业人士的眼睛。
包括子弹飞过后震破的袖子……
“行动失败,撤退行动怎么样?”
来自迷6的军事观察员,谢菲尔德的住手瑞克.欧.康纳翻了翻简报。
“皇家海军派出的特拉法加级潜艇hms.turbulent(s87汹涌号)在波罗的海待命中,理查德.马杜卡斯上校会完成接应行动。麦克米兰少尉正在协助者的帮助下撤离,苏联人的机器虫子将会遭遇抵抗武装的拦截。”
“很好……虽然没有干掉最大的目标,但是这样子这些北极熊将不可避免的陷入战争的泥潭,除了作战,立陶宛人别无选择。”
谢菲尔德扭过头去,和瑞克握手告别握手:“美利坚不会只在一旁看着北极熊暴走,你们不是一个人。”
“是乌克兰么?”
英国人用他特有的狡黠揣测着。
谢菲尔德拨弄了下胡子,笑了笑,没有否认。
“决定结局的人在国会山,在五角大楼,在——”
“——也在唐宁街10号。”
瑞克抢着接过话尾,一点也不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