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可疑目标……
数量……17……
非正常目标判定,录入……
红新月会……
秘密藏匿塔利班武装……
国际势力半公开介入……
其他可能性目的……
应对处理结果,根据已有案例判断……
直接拦截……
秘密抹杀……
强行扣留……
评估政治外交损失……
界限范围内……
机密线路接通:执行作战命令。
——————分割线——————
“机.枪、扩散式火箭弹还有制导飞弹……”相乐医生挨个数着头顶上的杀人兵器,最后满头冷汗地将目光转向悬挂于机腹的大号的、拥有毫无威吓力的鲨鱼嘴涂装的弹.药:“果然,是爆燃炸.弹么。”
相乐医生非常担心随时吃上一发“苏联制造”。吊装在机首的双联装加特林机炮和短翼下凶残的火箭发射装置让这个大家伙给他和杂志上完全不同的战栗。勉强算是个军事爱好者的相乐曾经对苏联推出的新武器非常着迷,以至于可以一一辨认出弹.药种类——毫无意外地发现全部都是对人兵器——现在却颇有叶公遇真龙的感觉。
看到这玩意就在山脉之间轻巧地穿行,他不由得大骂国内的军事记者水平低劣,报道的东西完全不靠谱。战前不少专家指出该型替代了“米-24”的武装直升机在同样会在多山高温的阿富汗水土不服,变成“既没有速度也缺乏灵活性的活靶子”;可惜就相乐所见,这些载重超过35吨的怪兽不但没有像更为“轻巧”的前辈那样在低空失速,反而表现出了超越所有人想象的滞空稳定性能,更没有如“砖家”们幸灾乐祸地期望一样,变成军事行动中悲剧的一环。
“双刃”绝对是社会主义阵营最强大,也是地球最强大的的武装直升机,是完美无瑕的低空艺术品。
若炮管不是对着自己这边就更完美了……
他心存着几分侥幸,期望苏联人还要披着一层正义的虎皮,不至于对这支队伍下黑手。
在日本人的印象中,苏联和残.暴是画等号的,苏联的士兵更是毫无纪律可言,完全是真正的北极熊那般无理可讲的野兽——每年在日本北方被苏联巡逻艇干掉的渔夫或者被称为渔夫实际上大家心照不宣的角色可不少。当初相乐作为国际红十字会医生来到阿富汗时,就被告知这是一项“时刻面对严重的生命危险”的工作;但别人口中的告诫、电视新闻上的报道和事迹中的杀人兵器给人的感官完全不同,前者是在和平的日本无法体会到的异世界,后者就是摆在眼前的现实威胁。
惴惴不安的心理持续到两只机器虫子“跳跃”下来,随即展开了武器平台,在苏军序列中属于绝对轻武器的小.口.径机.枪对手无寸铁的人来说是大杀器,无论是汽车的钢板——特别当这些车时清一色的的丰田皮卡时——还是单薄的衣衫都阻止不了血肉之躯变成鲜红的大酱。
所以说……
“打到,会死的吧?”
瑟瑟发抖的护士扶着同样是泥轰津的医生,用大胸绝对不懂的A罩杯蹭着后者的手臂。“虫子”的自动机.枪也很适时地往这里一瞄,霎时间,前有死域,后有天国,危险和温柔并存。在阿富汗很久没有开荤的相乐医生非常羞愧的发现,他不仅紧张,而且坚硬!
“姓名!”
心猿意马的相乐医生在恍惚之间听到一阵暴喝,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是随风传播的浓郁男人味,还有两支指着脑袋的枪管。
“姓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他面前的军人已经显露出不耐烦,态度恶劣动作粗野,随时都有走火的可能性。身材有着绝对劣势的日本人只能仰望这两位士兵的下巴,他们戴着覆盖了大半张脸的头盔,半透明的棕色面框罩住了鼻孔以上部分,沙黄色的半身甲和军装完美的结合起来,胸口的卡槽插着一个金属砖头。
那是……军用型个人终端系统吗?
他神奇的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某篇报道,明显的走神让军人更加恼火。他们感到自己居然被一只猴子无视了!
“咔嚓——”
枪栓拉动,自动步.枪最后的保险解开了。
反正是出现在战场上的“可疑目标”,加上这种沉默的态度,活脱脱一个坚定的、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啊!而且伊.斯.兰世界最让人头疼的就是那一身可以藏住一切的长袍,谁也不知道下面是面包还是炸.弹;即使是加里宁也不行。即使这个人身上没炸.弹,追究责任的时候往尸体上绑两块就行了,相信凯恩大人的鞭策只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就算肤色相貌不对,但是……谁在乎?
军人不善的目光被面罩阻拦了,不知大祸临头的相乐居然很富有创意地看了眼姗姗来迟的美国人和神奇的向导沙隆巴斯先生,也许是出于被调.教和经济殖民半个世纪以上的顺从本能,这位日本医生想要一个主心骨——而那只能是美国人。
“相乐医生,辛苦了。”
无视了咧着嘴角的苏联人,谢菲尔德伸出充满结实肌肉的手臂就把单薄的医生往身后一拉,像护巢的鸟儿一样拦下了意图不轨的士兵们。
“我们是国际红十字会派遣团队,是以和平为标志的第三方组织,我不认为这位来自日本的医学专家会招惹到——”经验丰富的谢菲尔德自然能看出这两只北极熊刚才想干什么,暗道即使有着高科技也摆脱不了凶残野蛮的本性,故意拉长了声音,警告他们:“——你们!”
“住手,小伙子们,我们不是来杀戮的,我们是来‘解放这片土地上被剥削的人们’。所以,不要紧张,塔利班的子弹打不穿苏维埃的甲胄。”
加里宁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状况。恐怖机器人根本不适合执行比较“温柔”的任务,不止一次有当地人在被扫描仪的红光照射时误以为那是一种“魔鬼的武器”,然后暴起反抗,最后被触发战斗指令的机器“处理”掉。即使其他军官在“防止人肉炸.弹袭.击”的名义下一直使用机器人,且对期间发生的不愉快状况喜闻乐见;但加里宁不同,起码他认为这种行为是怂恿屠.杀无辜者而非“安全条列”。
现在看起来,即使是最嚣张且暴躁的士兵,也比冷冰冰的机器有人情味,起码刚才他们并没有因为目标沉默不语而进入“戒备程序“,并使用武力将其瘫痪,而是给予两次警告。而且,出于军队纪律,即使这些人对他态度不佳(极端恶劣的另一种说法),却不得不服从身为军官的他发布的每一个命令。
“我是联盟防卫军591团第113特勤小组指挥官,你是……”加里宁用他那只在精英部队跌打滚爬了数年的鼻子,轻易从谢菲尔德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味。除此之外,老对头该有的牛仔喂或者其他狂妄自大的品相全都能在这个人身上找到。
他奇而不怪地扬了扬下巴,把异色的面罩翻起来,肯定地问:“美国人?”
“联合国安全顾问。”谢菲尔德一甩长袍,露出胸前的标示,指着说:“我们要求过去。”
“切~”
加里宁凶悍地瞥了眼身后做不屑状的士兵,让两个壮汉收声。
不管是真是假,这已经是国际事务了,必须谨慎对待。
“红十字会吗,我们没有收到任何相关文件或者命令,很抱歉,暂时我们不能放行。”加里宁斟酌着言辞,用上了比较外交辞令化的语句:“我们需要等待后方确认。”
这个“等待”必然相当漫长。即使打着红十字会的名义,苏军认不认还是另一回事。袭.击“和平”势力的事又不是没人干过,就算是小小的以色列,在有霸权撑腰的情况下,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出贝鲁特大屠.杀;苏军亲自操刀的话,不要说拦截红十字会,就是把他们全部干掉,也是一句“误伤”的事。
谢菲尔德知道的比加里宁还要多,起码就他和苏军阿富汗指挥官凯恩仅有的一次“热烈交谈”而言,他知道那个指挥官实际上是个真正的战场恶棍。出于目的干出不合理的事情只是最普遍的发展,而红十字会的队伍必定会被拖延,根本不可能靠近北方地区。
“我了解。”好在谢菲尔德没指望进入北方,他仅仅是要给部下的安全撤离创造机会;现在他对这个指挥官的兴趣比较大,特别是当他发现这个人没有任何简章的时候:“我应该怎么称呼您,指挥官?”
“什么指挥官啊——”
懒散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加里宁顿觉不妥,什么时候士兵可以当面挑衅了?
“加里宁!”通讯装置里传来巴拉莱卡惊愕的尖叫声:“司令部密令,清除所有可疑目标,包括自称红新月会的人……快回来,加里宁!”
本就皮肤黝.黑的男人,勃然色变。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