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军尧双眼紧闭、凝神静气,体内的真气,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即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因其范围相对较小,故称小周天。
贺军尧功法一经运行,顿时感觉周身血脉,四肢百骸,皮肤毛发都在撒了欢儿的沸腾。它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张口大嘴,尽情的吸呐着这天地之间的日月精华。很快一丝丝清凉幽绿的灵气,便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在他的头顶上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灵气漩涡,汇入天灵之中,游走于奇经八脉……
方默南站在书房的落地玻璃前,眯起眼睛,春风微微拂过,花瓣翩跹而下,在空中打着旋,落在太阳旖旎光斑里,落在厚厚的黄土地上,隐没在树的阴影中,空中再无旁的杂色,如粉色的霞,缓缓流动着……落在在这儿落英缤纷的桃花林中盘腿打坐之人的身上,以她的目力,能清楚的看见他嘴角上弯,脸上的表情祥和,安定、惬意和享受。
贺军尧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天地精华, 到了忘我的境界,一番小周天运行过后。他睁开双眼,霎那间光华万丈,精光四射、眼眸流转之间又古井无波,归于平静。贺军尧尽数吸收了这些精纯的阴阳灵气,这是他进入先天之境后,就不曾有进展的功力。终于有了继续突破的迹象,这却是他从没想过的事。
一般人要想从后天之境成为先天之境的武林高手没有三五十年的苦修绝对难以达到,而贺军尧他之所以能在短短的几年之内迅速进入先天之境,除了自己刻苦。坚持不懈,还得益于‘解毒丹’洗髓修脉,加上习得正宗的武当内功心法。吸收着天地本已不多的灵气。
不是周末假日,人们忙着赚钱,难得这里没有人迹,得益于意外的收获,贺军尧现在是精神抖擞,浑身是劲儿。贺军尧意随心动,打了一套武当八卦掌。试试劲道。
只见他身手矫健、神态机敏、走观坐翻转、手眼身法步、心神意念合为一身。身随步走,步随掌换,掌随身变,手眼相合。形意兼备,动静相合。走如游龙,静若石猴,盘旋似鹰,坐如虎踞。 劲力完整,掌法敏捷遒劲,上中下三盘连贯一气,内外相合。集走、转、拧、翻、穿、搬、截、拦、推、托、带、领、缠、扣、刁、钻而浑然一体。
方默南站在原地看着贺军尧自始至终连绵不断,势势相连,行如流水。气若车轮,毫不停滞。步法走圈,手法运圈,身法化圃,周身内外无处不生环。以掌代拳,以旋转走圈为主。变化莫测,收放参用,摆扣变换急如风电;又有步法轻盈,腰腿敏捷,掌分阴阳上下翻飞,垂用坠肘,气沉丹田,久而久之气遍全躯,进退自如,动静归根,攻守得当。
掌风所到之处,好似巍峨的高山,有一种豪放苍凉悠远之美。片片飞花坠落,他忍不住地凭空摘取落红,轻弹飞花,地五官显得柔和起来,即便如此却气势未减,便如生在绝壁的劲松一般,古朴、坚毅挺拔。
贺军尧这边打得酣畅淋漓,痛快之至。却是不知二楼书房中,方默南靠在落地窗上,手持画板,时而看一眼他的步法稳沉轻盈,行如流水,身法灵活柔韧,似水中蛟龙,时而运笔如飞,在画板上疾驰。
看得方默南是羡慕不已啊!人家身材、体格明显的有先天优势,展现着力量、刚柔之美。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一副柔弱之相。唉!人比人死、货比货扔。不过要是以貌取人小看了她,那么倒霉的肯定是那人。还是继续画!方默南边看边画起来,直至掌风所到之处,吹起漫天桃花雨。
方默南见他渐渐收势,转身离开,闪进了空间。贺军尧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远处的二楼书房,已无人影。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转眼间又成了气场陡然而变,成了一个农场的活计,好像刚才是南柯一梦似的。
贺军尧过完年,出了趟任务,就以伤病复发为由,休假去也。纷纷扰扰十年间,他也该好好歇歇了,即使没有生命危险,身上也伤痕累累。
京城的贺老爷子在得知孙子以此为由跑了,笑得留下了眼泪,知道以孙子的能力,这只是借口而已。现在这小子总算知道善待自己了,不知道他在与危险搏命时,就怕他一时想不开就没了,后方的人整日提心吊胆煎熬着。休息一下也好,没得让孙子一直单打独斗到现在,也该我这个闲的只能在家孵蛋的老头子给他撑撑腰了。
“老头子,这咋办?”贺老太太摇摇他身边的老头子肩膀问道。
“不咋办,咱孙子旧伤复发养病去了,不好吗?”贺老爷子挑眉瞥了一眼身边的老婆子“你不是一直想让他休息一下,这不正好。”
“那小子壮得跟头牛似的,他们会相信吗?”贺老太太瞪大眼睛,兴奋地叫道,“老头子!”
“哼!哼!有我在呢,不信也得信。”贺老爷子也很恼火,这次他们真的太过分了,真当他是泥捏的吗!当年赫赫有名的贺阎王可不是白叫的。
同一时间,一座古朴的小书房内,一个中年阴沉地声音响起,“那小子以病伤为由休假了。”
“伤病,连皮都没擦破,还伤病,骗鬼呢!”另一个稍微年轻轻挑的声音响起,“揭穿他不更好。”
“唉!”坐在主位上的慈眉善目,微闭着眼睛老人,听到他轻挑的声音,睁开眼,心中不住的摇头,欠磨砺,“年轻人。”凌厉的眼神射向他。
年轻人看着主位上凌厉的眼神射过来,懦懦地缩缩脖子。
“他退正好咱进。”中年人道:“既然以休养伤病,那么就让他休养下去,等回来时就已经变天了。”
老人缓缓地点点头,“照办!”柱起拐杖,尽管年迈,挺拔的身姿还是如劲松一样,缓而有力的迈出书房。
傍晚时分,悠扬的笛声准时响起,倦鸟归巢,贺军尧已经见怪不怪,从容的干完一天的农活儿,晚上洗漱过后,盘腿坐在床上,继续吸收日月精华。
如此正午、晚上闲时打坐练功,上午、下午做农活儿,单调又有意义过了两天,第三天早上,终于收到远方打来的电报,知道了确切的地址。贺军尧和李庆杰告假,从胖子的食品公司开着借来的面包车带上地图,足够的干粮和水踏上了寻访战友的旅程。
一路走国道,走省道,颠簸五天五夜,期间还走差路了。终于到了青山县的地界,“这是青山县地界。”李庆杰诧异道,“连个像样儿的界碑都没有。”
贺军尧看着‘草搭’界碑,土石子路儿面,平静地道:“走!天大亮时应该能赶到县城。”
他们看见如此的界碑和路面,可以想见县城也好不到哪去,果然没有最穷只有更穷。
县城不大四周也被大大小小的群山笼罩青山县名由此而来,只在城西有一条比较宽阔的大道把县城和山外的世界紧紧连系起来 。
疾驰一个多小时,天已经大亮,贺军尧和李庆杰风尘仆仆地来到这里,关内已经是大地回春,春光明媚,而关外的温度最高只有十度,这里的树木大多樟子松、紫椴、白桦、落叶松 ,光秃秃地就连松树也成了红棕色,好像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冬天。幸亏有准备带足了棉衣,不然非冻病了不可。
一路上都是贺军尧开的车,李庆杰没有驾照。车子停了下来,早上早起的人们,对这辆外地的车子,露出了异样的眼光。
他们进了间旅店洗漱一下,吃顿热乎的早饭,顺便问问路——永丰村怎么走。
“老大,看来接下来咱得步行了,车子开不进去。”李庆杰问了路后,把剩下的饭菜一股脑儿全装进了肚子里。
“行,把车子寄放在这里,咱现在就走。”贺军尧推开长条木凳子,站起来说道。“你的身体刚好,还吃得住吗?”
李庆杰拍拍自己的胸脯,“没问题,这小意思,现在俺的身体倍儿棒。”
两人背上干粮和水,如急行军似的开始向永丰村奔去。 连绵起伏的深山,已经是渐渐远离了青山县,人烟荒芜,那蔓延在光秃秃山林间的羊肠小道,像是一根细线,飘在群山间,仿佛一阵山风吹过,就能把这小道四散吹去,再也复存在。
远远望去,这山间小道上,两道快速飞奔的身影,如履平地似的。走在前面的贺军尧道:“行啊!老三,这些年什么身体没白费了,能跟的上我的速度。”当然这速度还是照顾了他身体缘故慢了许多。
“呵呵……那当然,咱上半身不能动了,不妨碍下半身锻炼!”李庆杰得意地说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什么时候也得把本钱攒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