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浩说出来这样的话,向琳真的是有些生气和悲伤,想想自己自作多情,周天浩根本就不买账,其实在向琳的心里,已经将周天浩看作自己的男朋友了,至于说父亲介绍给自己的男朋友,向琳根本就没有考虑,在少女的心里,自己的感情取向才是最为重要的,至于说父亲看上的人选,和自己没有关系。
向琳从小的经济环境就很是优越,但缺乏感情上的交流,父亲做生意的时间很早,还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父亲向红轩就开始在家乡做生意了,也是没有办法,爷爷奶奶都是农村人,想要挣钱,还是只能够依靠自己的,向琳记得,父亲做了很多的生意,包括建筑业、餐饮业、零售业,反正什么赚钱就做什么,那个时候,向琳感觉到,父亲特别的忙碌,家里就是自己和妈妈,有些时候,父亲甚至是好长时间不回家。妈妈是农村妇女,懂的东西不是很多,最大的贡献,就是在家里为向琳做好饭菜,保证向琳吃到热饭热菜,穿到干净的衣服。
有一段时间,正是向琳上高中的时候,聪明的向琳发现,父亲好像对母亲不是很关心了,而且身上有着一种很特别的味道,那是年轻女孩子才有的味道,至于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敏感的向琳是能够明白的,向琳曾经毫不客气的父亲吵架,加之有姨妈向红丽的支持,父亲也不敢有什么过于的动作。
后来,向琳到京都大学去上学了,家里的事情,也就很难关心到了。
这次回到春山市一中教书,真正是为了周天浩,向琳已经知道了,周天浩被分配到了家乡春山市,于是向琳也放弃了留在京城的机会,决心回到春山市。
不过,刚刚回到家里,向琳就遇上了烦心的事情,父亲带着她出去参加了好几次的宴席了,在这个过程中,向琳遇见了春山市市长汪帆的儿子汪晓兵,汪晓兵是省城一所大学毕业的,被分配到了春山市财政局工作,参加工作才两年的时间。
看见汪晓兵的时候,向琳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刘光俊,两人的某些气质有些相似,不过,汪晓兵远没有刘光俊的涵养,看上去就有些趾高气扬,身上有着明显的纨绔气息,这样的男人,向琳怎么会看上。
向红轩为向琳和汪晓兵创造了好几次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看着父亲在汪晓兵的面前,略带谦卑的笑容,看着汪晓兵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表现,向琳就气不打一处来,父亲的意思,向琳怎么会不明白,但这样的安排,向琳是绝对不会服从的。
向琳一直都想着周天浩,回家以后,她掰着指头,计算周天浩到春山市报到的时间,市政府的门前,她已经来了两次了,她知道,周天浩首先要到市人事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向琳给逮着了。不过,周天浩的态度,令向琳非常恼火,刚刚两人的对话,似乎是自己在死皮赖脸的求着周天浩,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委屈。
想到父亲的安排和周天浩的态度,倔强冷漠的向琳,眼睛里面,竟然出现了泪花。
看见向琳的表现,周天浩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面,向琳没有这么脆弱的,虽然说向琳相对单纯,但是,周天浩还是认为,向琳是比较坚强的女孩子。想到这里,周天浩开口解释了,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说清楚,免得向琳多心。
“向琳,真的谢谢你的安排了,我必须住小旅馆,我现在正在等待人事局的分配,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住进了宾馆里面,可能影响不好的,人家会想了,刚刚毕业的学生,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怎么这样的摆谱啊,如果形成了铺张浪费的印象,我真的不好解释的。再说了,议论的人不会知道详细情况,他们不会刨根问底,怎么知道是你安排的啊。”
周天浩的解释,还是起到一些作用了,向琳的脸色好了一些。
“那好,五点钟的时候,我在这里等你,按照你说的,我们不见不散。”
周天浩看着向琳上车,看着轿车渐渐远去,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没有正眼看司机。
人力车师傅还真的是熟悉情况的,很快带着周天浩,找到了一家小旅馆,这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房间里面,有单独的卫生间,有洗澡的液化气,价钱也不是很贵,一个晚上20元钱,周天浩虽然有些心疼,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是住在小旅馆,等候分配通知了。
长时间的坐汽车和坐火车,周天浩都感觉到身上汗蠕蠕的,他很快洗澡了,换上干净的衣服,动手洗了换下来的衣服。做这些事情,对于周天浩来说,不是很困难的,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一切忙完之后,周天浩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的时间了,他要马上赶到市政府去了,这样的约会不能够迟到,否则不好解释。周天浩是很守时的,非常注重承诺,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再次乘坐人力车的时候,周天浩注意观察春山市的景色了,和大多数的城市一样,春山市也在快速的发展过程中,从路上行人的匆匆神色,就可以看出来。春山市不是一个休闲的城市,周天浩隐隐有着这样的印象,如果将中等城市进行划分,沿海的以及南方的一些城市算作一类的话,春山市是可以划到二类城市的范畴的。
从小旅馆到市政府,一路上,周天浩没有看见很醒目的高楼大厦,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不久的将来,春山市一定会出现鳞次栉比的高楼。
如今这个时代,手机还是奢侈的消费品,除了大企业家,就是高级领导人使用了,就连传呼机,使用的人都不多,哪个年轻人有了一台传呼机,既可以看时间,也可以迅速联系到朋友,值得炫耀一阵子的。周天浩明白其中的窍门,通讯事业刚刚起步,手机是模拟信号,传呼机的门子也不够,拥有这些东西,就算是走在时代的前列了。
到了市政府的门前,周天浩发现,向琳早就在等候了,这一次,他没有看见黑色的轿车,看来司机没有跟着来。不过,阅历丰富的周天浩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周天浩,你来了,吃饭之前,我们先说好了,今天我请客,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你刚刚到春山市,还没有参加工作,我已经到一中报到了,再说了,我是本地人,是主人家,所以,一定要我请客的。”
“好吧,客随主便,不过我声明啊,我不喜欢到大饭店去吃饭,还是小餐馆随便一些。”
节约钱的意思,周天浩不会表达出来,刚刚他还在为了每天20元的住宿费肉疼,目前自己还没有赚到钱,对于每月100多元的工资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了。周天浩祈求一个星期之后,人事局能够给自己安排好单位。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
“好啊,反正你听我的安排,我们坐人力车吧。”
和向琳坐在一台人力车上面,两人的身体总是有些摩擦的,周天浩有些心惊肉跳,让人家看见了可不好,再说,向琳是大美女,周天浩不是柳下惠,孤男寡女摩擦的时间长了,产生一些火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的周天浩,还没有闲心谈情说爱。
好在地方很快就到了,下了人力车,周天浩掏出来早准备好的车费,递给了师傅。
眼前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屋,旁边挂着实惠酒楼的牌子,看样子,这里的档次还是不低的,已经来了,周天浩也不用客气了,他已经感觉到肚子咕咕叫了,在火车上,吃的是方便面,那东西,不经饿。
进入了酒楼,向琳很熟练的开口了,说是要一个小包间,服务员带着二人上楼去了,周天浩注意看了看,一楼是大餐厅,有好些人坐着,有些已经开始在吃饭喝酒了。
包间的确很小,一张小方桌,摆着四把椅子,周天浩和向琳面对面坐下了,向琳直接点菜了,展现出来了女孩子的特权。包间里面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感觉还是有些热的。
很快,两盘凉菜和四个炒菜上来了,夏天的时间,向琳是不会点火锅的,那样承受不住。周天浩不想喝酒,要服务员直接端饭来。
服务员还没有进来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周天浩背对着门,没有看见,不过,他对面的向琳站起来了。
“爸,你怎么来了啊。”
听见向琳这样说,周天浩连忙站起来了,无论怎么说,向琳的父亲,都是他的长辈,起码的规矩周天浩还是知道的。
周天浩转过身,看见一张严肃的面孔,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情况不妙。
“爸,这位是我的同学周天浩,京都大学研究生,分配到春山市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