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正在向众人打量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宝物就在洞里,这小子肯定是来拿宝物的,现在宝物在他的身上!”
凌晨一惊,凝目看去,只见说话的这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脸色苍白,身形颇为削瘦,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身上被粗大的绳子捆成了粽子,不知他是何人。
这人话一说完,走出来一名老者,这老者面目黝黑,脸长的奇形怪状,不似人形,两个肩膀上还趴着两只大大的蜈蚣,形状不善。
这老者的嘴巴一咧,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黑牙,阴森森地道:“是吗?小子,那就快把宝物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凌晨眼神一冷,这个被捆成了粽子的男子很明显是在陷害自己,绝对不能承认,不然就成了众人之矢了,虽然自己未必怕了这些人,但亏是不能乱吃。
凌晨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扫,发现人群里竟然有一个见过的人,这人是个中年男子,面目平平,脸色苍白的如同有病一样,身形修长,手里摇着一个羽扇,正是自己在宝之国见过的冷没江。
凌晨又想起了冷没江跟自己说过的话:“特来除魔卫道地……”
看起来这次这帮人恐怕又是打着什么除魔卫道的幌子来抢那个什么宝物啊,这么说这个被捆的如同粽子似的男子是凌家的人,他张口就冤枉自己拿了宝物,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不知这男子是凌家的何人?
凌晨心念一转之下就把情形猜了个七七八八,他对冷没江的人品评价十分低,但能利用的时候也不能客气,所以凌晨并没有因为老者的话而发怒,淡淡地说道:“不知阁下说的是何物?我来此地是来找人的,并没有见到什么宝物。”
黑脸老者听了凌晨的话,脸色一沉,刚打算发作,站在后面的冷没江一眼就认出了凌晨,轻轻摇了几下羽扇,说道:“双前辈且慢动手。”
姓双的老者听到冷没江阻止自己动手,他似乎是跟冷没江达成了什么协议,嘴里冷哼了一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冷没江向凌晨走了几步,笑道:“原来是凌公子,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凌公子也姓凌,莫非也是凌家之人?”
凌晨也笑道:“真是没想到在这里竟能碰到冷兄,我不是凌家的之人,我从宝之国过来,只是来这里找人而以。”
冷没江“哦”了一声,扭头向那个捆的如同粽子的男子问道:“凌不立,那宝珠真的在这洞里?”
凌晨听到冷没江说这男子的名字的时候,心中杀机一现,这凌不立总是时时逼迫凌芑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有机会得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子,实在不行一会走的时候顺手跺了他。
凌不立听到冷没江的话,脸色一变,不敢太肯定的说道:“也许……也许吧。”
冷没江冷哼了一声,喝道:“拉过来。”
人群中一阵的吵吵嚷嚷,过了片刻,一群大汉把一个人从人群里推了出来,这人是个黑衣老者,全身也都被粗大的绳子困的五花大绑,正是凌晨见过的凌家老三凌左。
冷没江对凌不立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撒谎的下场。”
冷没江说完这话,猛的从黑衣大汉的腰间抽出了大刀,照着凌左的脖子就狠狠的砍了下去。
人群中突地传来了几声尖叫声:“不要!”“不!”
冷没江只当没听见,大刀毫不留情地砍了下去,只见血光一闪,凌左的一颗花白的头颅骨碌碌一下就滚到了凌不立的脚下,凌左那双苍老的眼睛正好瞪着凌不立,眼睛里兀自带着愤怒和不甘的表情!
凌不立被这一下给吓的脸色苍白,哆嗦道:“三……叔……三……”
凌芑的脸色突地一白,惊叫道:“三爷爷……他……”
凌晨也叹了一口气,这凌家里虽然说没什么好人,但凌左毕竟也是凌家的长辈人物,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竟会突然惨死在这里。
人群中这时陡地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老者,这老者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凌左的尸体前,这人身材消瘦,正是凌家老二凌右,他一改往日里阴鸷的表情,老眼含泪哭道:“三弟……三弟啊……!”
冷没江扫了凌不立一眼,又喝道:“把凌不立他老子给我带上来。”
随即又有一群黑衣大汉把凌室也给押了上来,冷没江手一扬,雪亮的大刀又架在了凌室的脖子上:“宝珠在那里?”
凌不立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父亲,满脸都是乞求的神色,这凌室倒是颇为硬气,**地说道:“不立,反正我们凌家已经全都被抓了起来,就算是说出了宝珠在那里,也免不了全都死在他们刀下,千万不能告诉他们,知道吗?”
凌不立听了这话,只是瞪着父亲,脸上的肌肉鼓动个不停,显然是内心也在做激烈的斗争。
凌右转过头来道:“老四,我一直看你不顺眼,一直笑话你练凌家的武功太也差劲,现在我凌右算是服了你啦。”
凌室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男子突地尖声叫道:“我说,我说,我说的话,你们能放了我吗?”
凌右闻言大怒:“混账,你以为说了他们就能放过你吗?”
冷没江向大汉使了一个眼色,大汉把说话的这个男子也给拉了上来,这人是个中年人,正是凌华觉的父亲——凌不雕。
凌不雕并不是一个人被拉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这两人也被大粗绳子牢牢的捆住了。
这男的正是凌晨十分讨厌的凌华觉,而那个女的凌晨则不认识,想来这人就是凌华觉的妹妹凌华美了。
冷没江说道:“如果你说了出来的话,我自然放了你,再说了,就算是把你们全家都放了,又有何妨?”
凌不雕脸上登时显出挣扎之色。
凌华觉突然说道:“爹,你让他们先放了我。”
凌不雕恍若未闻,抬头向冷没江说道:“我如果把藏珠子的地方说了出来,你不但要放了我,而且还要把凌家的其他的人全都杀了,可以吗?”
凌家众人听凌不雕突然说出了这种话来,全都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凌不雕。
特别是凌不雕的父亲凌右,被儿子的这番话气的直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冷没江欣然答应:“这有何难?”
冷没江这话说完了,大刀一挥,把凌室的脑袋也给砍了下来,因为凌室正对着儿子凌不立,所以他的脑袋一掉,脖子里的鲜血登时喷了凌不立一脸。
凌右大怒:“老四!”
凌右几乎要把眼睛给瞪裂了,转头向着冷没江大喝道:“你们这群王八蛋。”
凌右的双手青筋暴绽,脸色通红,只一下,就猛地挣开了捆在身上的大粗绳子,右手握拳,左手伸掌,如同猛虎一般向冷没江胸前击去。
因为两个兄弟都被杀的缘故,凌右情急拼命,这一拳一掌上聚集了他毕生的功力,速度极快,势子又猛,双手之上瞬间就挂满了冷霜,身上带起的冷风竟然把周围的火把全都给刮灭了。
冷没江也不是庸手,但他没想到这凌右不但一下挣脱了拜米教阿二设下的米缚术,还挣脱了这水鬼帮特制的水绳,猝不及防之下,只来的及提起了三成不到的功力,就被凌右的一拳重重地击在了胸前,而随后的一掌也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冷没江专精幻术,在武术上的造诣十分的平常,不过幸好他来之前穿上了幻门门主赐给他的结金甲,在结金甲的保护下才没被凌右这两下给打死,但他仍旧被凌右这一击给击的向后飞去,口中也鲜血狂吐,胸前“咔啦”一阵响,也不知断了几根骨头,而他肚子里的肠子也如同断成了一截一截的似的,绞痛不以。
而且凌右这一拳一掌之上全都含着巨寒之气,冷没江刚一落到地上,身上瞬间就结上了一层薄冰!
幻门里这次一共来了两个头目,一个是幻门护教冷没江,还有一个是金部的部主影子花。
影子花见冷没江被凌右打狂喷鲜血,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落在了地上,平时就跟冷没江不对眼的他,心里暗暗的觉的十分的痛快,但他毕竟跟冷没江同属一门,不能眼睁睁看着冷没江被打死,不然门主那里恐怕难以交待,是以他马上装模作样的飞身过去,把冷没江给扶了起来。
他一碰到冷没江,心中忍不住吃了一惊,因为冷没江好像是真的被打死了,身体竟然变的十分的冰冷,比死人还要凉上三分。
影子花连忙按着冷没江的肩膀,猛地把自己修炼的金内劲运了过去,他修练的这金内劲最是锐利难挡,如同利刃破冰一般在冷没江的经脉里猛冲猛撞,只一会的功夫就把冷没江体内的大部分寒气给逼了出来,但他这金内劲免不了因为在经脉里行功过快而划伤冷没江的经脉。
但冷没江功力大降正是他想要的,是以他很是乐意这么做。
冷没江体内的冷气一出来,嘴里顿时吁出了一口长气,小命算是彻底的保住了。
凌右这时哈哈大笑,状若疯狂,大叫道:“连天山,落水谷,凌家无双有老祖,老祖纵死,子孙也不能堕他老人家的名头,你这不成器的混账孩子也给我去死吧!!”
凌右的须发随风乱飘,双拳照着自己的亲儿子凌不雕的脑袋就砸了下去,这两拳势头凶恶,看这势头别说这是凌不雕的脑袋了,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能硬生生的给砸个稀巴烂。
凌不雕大惊失色,惊恐道:“爹……爹,我不说了,别杀我……别……”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凌右的双拳在离凌不雕的脑袋不到二十厘米的时候突地停了下来,两个手腕上分别咬着两只绿油油的巨大蜈蚣,这蜈蚣的尾巴正牢牢的缠在那个双氏老者的肩膀之上。
这双氏老者一咧嘴,露出嘴的一口大黑牙:“什么狗屁凌家老祖,哼!”
双氏老者嘴里呼哨了一声,两只蜈蚣如同弹簧一般,瞬间就又缩回了双氏老者的双肩之上,然后身子一曲,趴在双氏老者的肩上一动也不动了。
而被蜈蚣咬了的凌右这时浑身已经变成了漆黑黑的颜色,只见双目怒睁,恍如一尊愤怒的雕像一般,直直地瞪着自己的儿子凌不雕。
凌不雕吓的大声喘息不已,显然是被凌右刚刚的两拳给吓的不清,惊恐的道:“我说,我马上就说,你们先解开我的绳子。”
这时凌华觉尖叫道:“爹,你先让他们放了我和妹妹,我马上就要当爹了,您真的想让您的孙子从小就没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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