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炎心情正处在大悲之中,此时突地大觉惊喜,本就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战斗中把全身的魔力消耗一空的她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向后就倒!
凌晨不等她倒地,身上两只气手飞出,把景炎炎和躺在地上的男子一把抓住,飞身而起。
他见周围人太多,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况且景炎炎和这男子的伤还得要靠花薇拾医治,是以凌晨返身向竹林内飞去。
花薇拾已明凌晨之意,向右前方指了指,道:“去前面的暖阁!”
凌晨速度加快,很快到了花薇拾所说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花薇拾的徒弟所在,她见师父亲临,连忙带着自己的向位小徒弟向花薇拾磕头。
花薇拾一摆手,道:“你们先都出去吧。”
花薇拾的徒弟和徒弟的徒弟不敢多问,纷纷从暖阁中出来,向别处去了。
凌晨把景炎炎和那个全身发黑的男子放在了床上,随即扶着花薇拾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道:“姑娘,还得麻烦你出手!”
花薇拾点了点头,向景炎炎打量了一眼,问道:“她便是公主景炎炎么?”
凌晨道:“是。”
花薇拾又打量了景炎炎身旁的男子一眼,道:“景炎炎没有什么大事,一会就会醒了,这男子倒是中毒不浅,恐怕没多久就要死了!”
凌晨听薇花拾口气冷淡,一副不愿替这男人医治的模样,凝目向那男子看去,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熟悉,仔细看了半晌,终于认了出来,这人不正是景琦么?
本来凌晨对景琦倒也颇为熟悉,但此时的景琦全身都变的极黑,而且脸有些浮肿变形,所以凌晨看了半晌才勉强认出这人是景琦。
凌晨一认出景琦,心里登时吃了一惊,景琦虽然不及盖世,但也颇为不弱,跟兽将军在伯仲之间,是谁伤的他?
而且景炎炎乃是风系大魔导师,又有谁能『逼』的她筋疲力尽?莫非又是一个跟无灵一样强大的家伙?那又是谁?莫非盖世和大象也出事了?
凌晨心中忽然有些担心起来,问道:“现在能把公主叫醒么?”
花薇拾向床旁边的一个柜子指了指,道:“把那里面的香拿出一根来!”
凌晨打开柜子,柜子里密密麻麻,全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瓶子,瓶子的最右边则整整齐齐的放着十几根淡黄『色』,长十寸左右的细香。
凌晨取出一根来,合上了柜子。
花薇拾又道:“『插』到那边的水盆里点着了。”
凌晨走到另一旁的水盆前,只见这水盆是木制的,上面雕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动物图案,盆底浅浅地盛着半寸左右的清水。
凌晨把香朝盆底上一『插』,盆底极软,细香一『插』便入。
香入一水,从根部开始,一点点地开始变绿。
一顿饭的功夫,整支香已经变做了深绿『色』,一股淡淡的辛辣之味从香上散发出来。
凌晨身上带有火折,他从须弥珠中取出火折,点着了香。
这根怪香一点着,登时冒出了绿『色』的烟来,这烟极为奇怪,凝而不散,笔直向上,暖阁之内虽有微风,却半分也吹不动这绿烟。
绿烟升到了半空中二米之处,陡地发出了一声轻响,竟然如同一颗颗小烟花也似,向周围爆炸开来,一股极为浓重的辛辣之气立刻充斥在了暖阁之中。
凌晨禁不住打了个大喷嚏,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抽了抽鼻子,问道:“这……这是什么香?好怪!”
花薇拾对这辛辣之味如同没有感觉一般,身形一震,竟然自己从暖凳上站了起来。
凌晨惊讶的‘咦’了一声,心中有些恍然,这香的味道虽然有些怪,但显然对人大有好处。
只片刻间的功夫,昏过去的景炎炎便动了几动,‘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凌晨轻轻地把她扶了起来,道:“你醒啦?你还好么?”
景炎炎似乎还有些眩晕,晃了晃脑袋,一侧目,恰好看到花薇拾,她答应了凌晨一声,连忙问道:“您是医圣吗?”
花薇拾道:“对,我就是花薇拾。”
景炎炎挣扎着从床上站到了地上,‘扑通’跪在了花薇拾身前,道:“求求医圣大人,您快救救我哥哥吧,好么?求求您,救救我哥哥吧……”
花薇拾面『色』冷淡,淡淡地说道:“你起来吧,你哥哥是个专喜杀伐的将军,我救不了他,你求我也没用!”
景炎炎哽咽道:“不,不,他从来没办过什么坏事,您出手救救他吧,好不好?求求您啦……”
花薇拾打断道:“不论他办没办过坏事,他杀过很多人,如果我治好了他,他也一定还会再继续去杀人,我干吗要救他?我不救他,就是救了那些将要被他杀死的人,我不救他,就是救了许许多多的其他人的『性』命,你说下天来也没用,我绝不会救他的!”
景炎炎听花薇拾语气冰冷,意甚坚决,只觉再求下去也是无望,如果医圣不出手救哥哥,哥哥岂不是马上便要死去?
她想到此处,心中悲伤,伤心的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本来从她带着景琦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赶到这里来已经是勉励支持,此时虽然因为异香的缘故醒了过来,但毕竟还是十分的虚弱,她哭了没两声,趴在地上又晕了过去。
凌晨连忙把景炎炎重新扶上了床,转头向花薇拾道:“能不能请……”
花薇拾打断道:“不要说了,我绝不会救他的!”
她转身走到了暖阁门口,语气愈发冰冷:“你真的想救他?帮她?”
花薇拾突然变脸,凌晨颇有点措手不及,道:“我……我……”
花薇拾头也不回,冷道:“你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凌晨心里这时也有些不痛快起来,恼道:“是!”
花薇拾点了点头,道:“刚刚的竹亭当中,有二个小瓷瓶,那个青『色』的瓶子有两粒丹『药』,那便是治这毒的解『药』了,你拿上一粒,每隔半个时辰给他闻上一闻,三天之后,毒便尽去尽了!”
花薇拾说完这话,抬脚出了暖阁,冷冷的声音从暖阁外传了进来:“取了解『药』,带着他俩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也莫要再来!”
凌晨大为愕然,忙追出暖阁,只见暖阁外一棵棵翠绿『色』的竹子在寒风中哗哗作响,花薇拾的身影已不见了。
他心中大为茫然,到底怎么了?怎地花薇拾突地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自己什么地方惹她生气了么?
凌晨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他思量不透这其中有什么差错,暗想:“救人要紧,其他的事先放一放再说。”
凌晨又到了竹亭中取了那瓶写着:玄之又玄,众妙无丹的青『色』瓷瓶,回到了暖阁之中,取出一粒臭气熏天的丹『药』在景琦的鼻端滚了几滚。
景琦一闻到这臭丹,脸上的黑气立时变浅了许多。
凌晨见解『药』有效,心先放下了一半,轻轻替景炎炎顺了顺有些『乱』的头发,坐在一旁发起了呆。
“既然不想回东大陆了,那么接下来我要去那里呢?”
凌晨有些『迷』茫,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很渴望能跟花薇拾待在一起,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凌晨心底隐隐的闪动,他不敢真的去这么做,因为他心中时不时的还有些犹豫,真的不回东大陆了吗?
哥舒婉、宛沚水、墨玉儿、绿萍儿、凌芑、叶冰、冷秋子、杨苇儿,这几个女人的名字一一在凌晨脑海中一晃而过,真的要把自己的过去,自己已经忘掉的那些记忆都舍弃么?
凌晨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禽兽不如!
他坐在那里又开始了犹豫不绝,越想越『乱』,越想越是烦躁,最后突地生起了自己的气,狠狠地一掌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只听‘咔’的一响,那张竹桌的桌面应声而裂!
躺在床上的景炎炎‘啊’了一声,陡地坐了起来。
凌晨这才回过神来,道:“你醒啦?”
景炎炎四顾而视,不见花薇拾的身影,慌慌张张的抓住了凌晨的手臂,急问道:“医圣呢?医圣呢?医圣呢?”
凌晨安慰道:“别急,别急,你哥哥的毒已经有救了,他很快就没事了!”
凌晨说着这话,坐瓶里又拿出了一粒丹『药』,在景琦的鼻端滚了一滚。
一直不语不动的景琦,眼皮这时突地颤了几颤!
景炎炎大喜过望,道:“哥哥!哥哥!”
凌晨收起了『药』丸,道:“不要喊了,三天以后,景琦的毒便能彻底的驱除干净!发生了什么事?景琦是怎么中的毒?盖世、大象他们怎么样了?”
景炎炎不放心地看了景琦一眼,见他脸上十分浓郁的黑气此时已经大减,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把凌晨失踪后发生的事一一描述。
亡灵山一战,无灵被杀,亡灵山上的骷髅军团虽然数量极多,但魔剑被凌晨取走以后,死灵便不再增加,又加上这些骷髅兵『乱』哄哄地,毫无章法,被定国大军围住了杀了三天三夜,终于被剿灭一空!
经此一役,定**虽然损失了数万士兵,但亡灵山被剿灭一空,让定**声势大震,盖世的名字更是如火一般在大陆上传扬开来。
各地的大小兵团和各处的有志之士,纷纷如燕归林般向定**归顺,攻打亡灵山后短短一个月,定国大军的人马便已扩充到了百万之众!
大象治军严明,带兵有术,又加上定**原来的骨干都纷纷被大象提拔成了统帅,定国大军的战斗力也变的比原来蜗居江财之时提升了不少。
在大象的建议之下,盖世继续挥兵北上,以保君王景琦,平叛逆的名义开始四处攻伐各大势力,所到之处,当地的政权、势力莫不应声倒戈,只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半个南大陆已经全都在盖世的掌握之下!
定**来势汹汹,一副一统大陆的模样,七皇子景宵,八皇子景朗,九皇子景之,前大圣国兵部尚书,前大圣国御林军大统领,前飞鸽卫总统领特务机构)等人纷纷大为恐慌,在七皇子景宵的带领之下,组成了平南联军,下了战书给定**的统帅盖世,决定跟盖世决战于美所不达米亚平原,一战决胜负,胜者一统大陆,负者立即臣服!
大象接到战书以后,立刻周密的计划了一番,批复了平南联军的战书,约定于腊月初八,决战于美不所达米亚平原!
整片大陆处于南半球,是以南冷北热,腊月里的美所不达米亚平原正是莺飞草长的春天,正好厮杀!
这美所不达米亚平原是大陆上最大的草原,蔓延数千里,地理位置极为特殊,西半边是兽族的聚集之地,东半边跟大圣国的圣京相距不足千里!
大圣国建国之时,跟草原上的兽族打过不少大仗,最后终于得了一场大胜利,彻底的把兽族赶到了草原极西,大圣国倒也不对兽族赶尽杀绝,只是下了一道命令,严令任何人进入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是以大圣国建国这上百年来,美所不达米亚的东半边平原一直罕有人迹。
定**跟平南联军的决战之地正是东半边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