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脑子里一片混乱,生平所遇各种事情,所遇各种人的面孔,一一从脑海里浮现,
他胡思乱想了半晌,终于长叹了一口气,暗道:“人人都说死之前有回光反照一说,又据闻,人死之前,生前的事情便会不由自己的在脑子里过一遍,我现在虽然还沒死,可这些早已经忘记了的往事这时全都自己冒了出來,连我小时候的事情都冒了出來,可见我活不了多一会了……”
他又郁闷了好半天,却突然好觉,自打自己栽到地上以后,戮力那里再沒有了动静,
凌晨颇觉奇怪,不知戮力在做什么,抬头一看,大喜过望,
只见原半漂浮于半空中的戮力,此时竟然也跟自己一样,栽到了地上,如同死尸一般,一动不动,
他挣扎着勉强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极为艰难地向戮力那里走去,想看看戮力是不是力竭而死,
刚迈了三步,突见戮力的那秃秃的脑袋微微一动,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向自己这里望來,
凌晨吓了一跳,双腿一软,‘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畏惧之极的望着戮力,
戮力看了凌晨一眼,却仍旧沒什么动作,半截身体还是趴在地上,情况似乎跟凌晨一样,力量已失,此时暂时变成了一个凡人,
凌晨在那里坐了十多几分钟,觉得体力已经恢复,又站起身來,向散落在一旁的鬼剑那里走去,想用鬼剑把戮力先杀了再说,
戮力自打看了凌晨一眼之后,再沒有了动静,
凌晨拾起鬼剑,转头见戮力仍旧沒有动静,双手握定了鬼剑,狠狠一剑,向戮力脖子里劈去,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鬼剑如同刺到了钢墙上一般,竟然连戮力的皮都沒擦破,
凌晨大为吃惊,鬼剑一向锋利无匹,别说石头、钢铁,就连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鬼剑也能一剑劈烂,沒想到却连失去了力量的戮力的皮都削不破,
戮力脸上的肌肉这时抽了几抽,似乎对于凌晨劈自己颇为愤怒,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去,连动也不再动了,
戮力的力量原本就强横无比,**早已修炼的万劫不坏,任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损伤不了丝毫,
可他刚一跟凌晨交手,便被宛安安放在凌晨体内的事物吸去了大半的力量,后來又挨了凌晨的一招‘一剑诛神’,
一剑诛神确实威力无涛,竟然让戮力的**彻底的损坏,好在他元神终究沒事,等一剑诛神的威力散去之后,便重铸了自己的**,
重铸的**当然不及原來的那具**强横,他**刚刚重铸完成,护体的结界还未能修复,却因为他的力量早已远超仙佛之境,又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凡间,受地球上的天地法则的排斥之力,天雷的开始疯狂对戮力进行轰击,
如果戮力是原來的**,任你多强横的天雷,他也能直接无视,可现在的这个**是重新铸造的,而且他力量失去了大半,铸造**也耗费颇巨,
此时又要重复护体结界,又要抗击天雷的轰击,登时有些力不从心,若是在往日,护体结界瞬间便能恢复,可此时却不得不抗着天雷的轰击一点一点的來修复,
结果费了差不多一整夜的功夫,护体结界才终于恢复如初,
结界一恢复,天雷登时不再对戮力进行轰击,
不过戮力重铸的**也终于被轰烂了一半,下半截身体、左臂跟右手,全都被天雷轰的灰飞烟灭,
戮力此时终于元气大伤,体内的力量若是用來再恢复身体,便会用的一丝不剩,再沒有了去抓凌晨的力量,
他生平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这杀人魔王本來就脾气极大,此时更是大怒如狂,顾不得重铸身体,立刻驾着护体结界,全速向凌晨追來,
那时候凌晨刚刚逃到公孙世家的封地境界,戮力便马上要追到,
凌晨感应到了戮力來之前的那股杀气,登时极为心慌,脑子一乱,把去往光明海的路径想的差了,结果一下子到了北方大沙漠的力神教这里,
戮力感应到凌晨瞬间消失,瞬间又出现在了大陆极北之地,戮力此时只想立刻抓住凌晨,好好的虐他一番,最后把凌晨挫骨扬灰,方能消他心中之恨,创世神下的生擒凌晨的旨意,早已抛到了九宵云外,
戮力见凌晨一下蹿了那么远,就算是他速度之快,想到追上已到了大陆北端的凌晨,也得多费一点功夫,心中怒火如火山的戮力那里还能等这么久,
他怒极之下,不顾伤上加伤,强行撕裂虚空,直接跨越了数万里的路程,瞬间出现在了凌晨的头顶,
这也就是为什么戮力出现在凌晨头顶时,凌晨竟然一点也未察觉的原因,
戮力一找到凌晨,立刻把凌晨吸进了护体结界之中,
结果凌晨反应快的很,一进结界,立刻发动了领域,
戮力战斗经验之丰富,完全不是凌晨所能比拟的,在被凌晨的光剑刺中的一瞬间,便已经看到了凌晨这一招剑法之中的弱点,
戮力因为强行撕裂空间,进行了空间跳跃的缘故,体内的力量终于濒临透支,伤口处的鲜血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一地,
当凌晨第二次发动‘一剑诛神’的时候,他眼看已经沒有了力量抵挡,这次真的要被凌晨的这一招给灭杀的时候,突然有了破掉凌晨这一招剑法的方法,立刻用了体内的最后的一丝力量,运入了地面上的鲜血之中,控制着血手,把凌晨的双手给腐蚀掉,破掉了凌晨的剑招,
血手看起來平平无奇,其实里面蕴含了戮力的最后的力量,当真非同小可,果然把鬼剑给夺了过來,
可这样一來,戮力终于也是力量耗尽,使完了这一下,整个人也是栽到了护体结界的地面上,
戮力心里明白的很,凌晨现在绝对沒有了再发动一次剑招的力量,而此时力量一失,他心中怒火稍平,想起创世神给他的生擒凌晨的旨意,便打算凝聚元神,用元神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只要恢复了少许的力量,立刻便带凌晨回杀戮神殿,
只要凌晨不能发动那一招剑法,戮力便丝毫不惧凌晨,而且他这护体结界坚硬之极,任凌晨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逃不出去,
以戮力的估计,一个大周天运行下來,最多也就少半个时辰的功夫,那时他便立刻驾驭护体结界飞回杀戮神殿,
所以戮力只看了凌晨一眼,便不再理会凌晨,虽然凌晨拾起了鬼剑砍他的脖子,他也毫不在意,仍旧凝聚元神运功,
凌晨砍了一剑,只觉双手竟然被鬼剑上反震回來的力量震的有些发麻,心中颇为惊诧,
他不死心,竖起鬼剑,照着戮力的心口又是狠狠的一刺,这次更离谱,鬼剑直接被震的脱手而飞,
凌晨瞪了瞪眼,走过去捡起了鬼剑,抬脚跑到了护体结界的壁上,挥剑向壁上砍去,
沒想到这壁的抗力更狠,一剑砍去,不但鬼剑被震飞,凌晨整个人也向后飞了二米多,才摔到了地上,
凌晨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他心里大为郁闷,叹了口气,暗道:“真他马的,沒了仙力,我竟然会这么狼狈,”
不过凌晨想到若是不快点想办法,等戮力能动弹,自己非死不可,求生的念头涌起,不顾虎口已经裂的露出了骨头來,趴起來,走地去又拾起了鬼剑,抬脚又向戮力走去,
按凌晨的想法,既然戮力身上的弹力小一点,看來只要想办法,未必不能把戮力给分了尸体,
上次一剑把戮力的**给捅了个窟窿,这结界不是立刻消失了么,
而且结果一消失,天雷便会立刻轰劈戮力,
不管戮力死不死,只要把戮力给劈烂了,自己便能争取到时间,
而只要有时间,自己便肯定能跑到光明海去,
到了光明海,以戮力现下这种状况,温洛根本不用费多大的劲,绝对能压制的戮力死死的,
凌晨心里这么打算着,提剑又回到了戮力身旁,这次他端详了戮力半晌,见戮力的腰间的伤口处,仍旧在不停的向外流着血,心中暗忖:“是了,从伤口处开刀,再合适不过,”
他双手握紧了鬼剑,照着戮力的伤口处,狠狠的一剑捅了进去,
这次果然有了效果,鬼剑并未被弹开,而是直接刺进了戮力的身体深处,
以凌晨的估计,这一剑进去了大半截,最少已经刺到了戮力的心脏上,
凌晨见一剑奏功,大为高兴,握着剑就在戮力的身体里一阵搅和,
可搅和了半晌,让凌晨颇感诧异的是,刺进了戮力体内的剑刃,如同刺进了润滑油里一般,左滑右滑,根本什么也刺不到,不但沒把戮力的五脏六俯给削下來,反而陷在了里面,想拔也拔不出來了,
凌晨越拔越拔不出來,心中知道事情恐怕大为不妙,用了各种各样的姿势,连吃奶的劲都使出來了,拔的手都抽筋了,刺入了戮力体内的鬼剑再不动弹,
一直面无表情的戮力,此时发出了大有讽刺之意的一声冷笑,闭目再不理会凌晨,
凌晨傻了眼,心中登时颇为愤怒,可鬼剑不行,用别的剑再试,自然更不可能伤到戮力,
他怒了半晌,心中又有些惧怕起來,惧怕了片刻,又变成了满腔的愤怒,情急拼命,心中暗想:“马的,老子反正活不了了,跟你这畜生拼了,”
他仍旧握着剑柄,用力向外拔剑,双脚也不闲着,照着戮力的脸面就是狠狠的一通乱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