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公孙公子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根本沒有准备会在这个时候死在这里,
可不准备死,并不代表就可以不死,
死亡降临,无法阻挡,
这世界上每一刻都会有许多人死去,有的人嘴角含笑,有的人却心有不甘,
生命如璀璨的烟花,尽情的绽放之后,随着而來的就是枯萎,
公孙公子只觉得身体各处都已经疼痛的失去了知觉,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到铁二眼中的愤恨之意,
铁二一拳得手,右手重重的向下一踹,狠狠的踹到了公孙公子的肚子上,
公孙公子如同一个破烂的麻袋一般,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扬的地下的尘土四下乱飞,
铁二飞身落到了公孙公子身体旁边,咬牙恨恨的看着公孙公子,
公孙公子眼中满是不甘之意,嘴里的鲜血,如同泉水一般向外狂喷,将他的大半个脸都涂抹成了狰狞的大红色,
铁二冷笑道:“你不服么,当年青雷刀的主人,也是这般死在赫连长天的曾祖父的枪下,这拳法只所以叫做破山拳,是因为青雷刀的主人名字就叫做破山,”
公孙公子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唔唔的怪声,似乎是想说什么话,可从胸腔内向外狂涌的血将他的话给都给淹沒了,
铁二冷冷道:“我刚刚施展的这几招枪法,是专门为了对付青雷刀法所创,你若是练别的武器,也许我输的会是我,你用青雷刀法跟我动手,正是自寻死路,你这畜生活到了今日,已经是老天不开眼了,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去吧,”
铁二将手中的龙胆枪高高的举起,对准了公孙公子的心脏,
公孙公子虽然知道,就算是铁二不下手杀了自己,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过不了一会也非死不可,可人总是这样的奇怪,能多活一会,那怕是多活几秒,也是好的,
公孙公子眼中满是恐惧之意,嘴里拼命的想说出几句求饶之词,
可惜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來了,而且就算是能说出话來,铁二怎么可能搭理他的狗脸,
铁二运起冰能量,狠狠的向下一搠,‘噗’的一声轻响,世界终于安静了,
铁二终于得报赫连长天的大仇,一时悲喜交加,伸手将腰间的那块黑布解了下來,将黑布一拉,用左手托着黑布中赫连长天的头骨,
铁二凝视着那头骨,看了好半晌,伸出右手手指轻轻的在那头骨上弹了一弹,仰头笑道:“大哥,这仇,我铁二终于给你报了,你看到了么,你看到了吗,”虽然是在发笑,眼眶却不禁慢的湿润起來,
半空中一个人影一闪,凌晨已经从天空中落了下來,
铁二不愿凌晨看见自己落泪,忙微微低下了头,
凌晨叹了口气,道:“铁大哥,大仇总算得报,走吧,我们回军营,”
铁二点了点头,刚想用黑布再把赫连长天的头骨包起來再挂回腰间,
赫连长天的那头骨这时陡然微微一亮,化为一团白光,
铁二跟凌晨都有些惊讶,瞪着眼望着那变幻为白光的赫连长天的头骨,
那团白光如同活物,亮了一亮过后,立刻又向中凝聚,原先的那头骨不见,整团白光的幻化成了一个大有五寸的小人的模样,
铁二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望着那小人,惊道:“大哥,,”
那白色小人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你这痴儿,人既然已死,生前之物便都已尽数舍去了,一个臭皮囊,有什么仇,有什么恨了,”
铁二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长天仰头一笑,道:“你将龙胆枪法用心修炼,有朝一日,你就知道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好了,形体被毁,修炼起來颇为不易,我这婴儿直到现在才炼成,既然你心中的仇恨已消,心中的魔障便亦同时消散,好啦,我要走啦,”
铁二急道:“你……你要去那里,你先别走啊,我们哥俩好好的喝一顿酒再说,”
赫连长天啼笑皆非,道:“我留下头骨与你,只是想消除你心中的魔障,如今你魔障已消,只要勤练枪法,早晚还有跟我再会之日,走啦,再不走我这婴儿就要撑不住啦,”
赫连长天朝凌晨摆了摆手,笑道:“多谢凌公子相助,告辞,”
凌晨也笑道:“再见,”
赫连长天大笑了三声,道:“走吧,”
飞身向高空中飞去,白光所凝聚的身体陡然变幻为常人大小,右手一揽,身侧陡然现出一名面貌美丽之极的少妇,
铁二一见那人的模样,惊呼道:“大……大嫂,”
那女子朝铁二微微一笑,跟赫连长天一齐一闪无踪,
铁二呆呆的望着半空看了半晌,皱眉道:“他们这是去了那里,”
凌晨也不知道赫连长天是怎么一回事,看那情形,似乎又不像是飞升入仙界,道:“我也不清楚,回去问问王帮主,获或许他知道,”
铁二点了点头,道:“我从认识赫连长天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觉得他似乎很神秘,现在看來,他确实真的很神秘呀,唉,”
铁二摇了摇头,忽地倒转的枪头,喝道:“给我碎,”
长枪上寒气大盛,枪尖再次重重的插进了公孙公子的实体中,
只听‘啪啪啪’的声音响过,公孙公子的尸体已碎为块块冰屑,散的各处都是,
铁二俯身捡起了青雷刀,将青雷刀上那化为冰尘的鲜血甩了几甩,道:“挺好的一把利刃,却被公孙公子这个狗东西使了,这青雷刀跟青雷刀法,我就拿回去传给长锁吧,”
凌晨笑道:“果然,有大哥就是好,哈哈……”
凌晨右手一抬,气手飞出,将铁二抓住了,飞身跃入半空中,向南飞去,
用了沒多长时间,凌晨已带着铁二回到了宝**营中,
大营中的诸人此时仍旧在帐中饮酒,
凌晨带着铁二回了大帐,铁二将事情的经过向诸人说了一遍,
王守之大喜,立刻命军士再增美酒,再添好菜,彻夜痛饮庆祝,
喝了一晚上,凌晨的酒量虽然实十分了不起,算是众人中第一个能喝的人,喝了一整晚都差点喝吐了,别人就更别提了,
不论是什么事,适度就觉得十分的惬意,一旦过了,立刻就会变成痛苦,
喝酒这个事就是这样,
凌晨喝的大醉,后來直接醉的不醒人事了,等一觉醒來,抬眼就看到帐外那一轮又大又圆的红日已经快要落到地平线下去了,
凌晨拍了拍仍旧有些发晕的脑袋,暗想:“都说酒是穿肠毒药,我虽然不这么觉得,不过这玩意以后少喝为妙,”
他下了床,穿上了衣服,命人打水洗了把脸,出了大帐,想找人商量一下,派一位传令兵去去问问秦羽,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可凌晨出帐一看,整个军营里都静悄悄的,打鼾声倒是此起彼浮,一股浓重的酒味在整个军营中弥漫,
凌晨连进了几个大帐,连一个醒着的人都沒遇见,有的帐长虽然有卫兵站岗放哨,却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凌晨挠了挠头,暗忖:“看这景像,好像昨天晚上整个军营里的人都在喝酒,”
凌晨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军营里的人都不管不顾的喝酒,若是突然有敌军來劫营,那岂不是把宝国人都给一网打尽了,
虽然凌晨知道不会有人來劫营,但万事都有意外,这事谁说的准,谁敢保证,
凌晨正大皱眉头,身后马蹄声响,扭头一看,只见王守之领着一群兵将,正神采奕奕的在营中巡视,
凌晨大觉意外,扬声道:“王帮主,酒醒的这么快,”
王守之见是凌晨,忙下马向凌晨行礼,笑道:“我从昨晚到今天,一直沒睡,”
凌晨道:“怎么可能,以我这么大的酒量,都喝的醉倒了,我明明见你昨晚喝了不少,你怎么会一点事沒有,”
王守之拍手笑道:“酒令人智昏,我怎么可能喝酒,昨天上晚上我滴酒未沾,”
凌晨道:“不对呀,我明明见你喝了一碗又一碗,你怎么可能沒沾,莫非我看错了,”
王守之嘻嘻一笑,仿佛生怕身后的将士听到,低声道:“我那坛子里装的全是水,我这是以水代酒,好陪你们尽兴,”
凌晨听的彻底的无语了,这王守之实在聪明的都称得上是奸滑了,
王守之声音压的更低了,道:“还请陛下千万莫要说不出,不然他们非得灌我不可,若是我醉了,营中出了大事,那可怎么办,”
凌晨大为赞同,道:“也是,王帮主真智者也,”
王守之道:“昨晚全营的人都大喝二喝,我见势头不好,下了严令,江满派的将士,谁也不许喝一滴酒,严阵以待,以防有敌袭,”
凌晨道:“是,是,我光顾着喝酒,完全把茬给忘了,其实这宝国的皇帝,该当你來当才行,我实在不称职啊,”
凌晨只是随口一说,王守之却听的大吃一惊,眼中的异色一闪而过,慌忙向凌晨跪下,道:“微臣不敢,”
凌晨心里本來就已经有了把皇位让给王守之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叶国还有大半势力沒有归顺,时机还沒成熟,此时听了王守之昨晚的举动,不自禁的将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來,
他见王守之竟吓的向自己行大礼,忙将王守之扶起來,笑道:“自家兄弟,你长的几岁,我就称你一声大哥就得了,什么敢不敢的,对了……呃……那个,那个秦羽的事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我们现在得立刻派一人去叶**营中,去问问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