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凄厉尖叫,吓坏了太多人,包括廖黑柱和战五。
一朵层层相迭的萤蓝蔷薇瞬间绽开在包围圈里,每一片花瓣都是半透明的流动刀焰,而且越往上越密集。
蓦地,蔷薇怒放,刀焰如同突然爆发的烟花,化为千百条流火向四周并射,将进袭的黑衣人全部拢罩在异样的光焰中。
廖黑柱吓得后退两步差点跌下车顶,幸好又是战六和战七及时拉住他,再度救了他,可是他们却救不了场中同伴。
战五的位置距离梁弓最远,所以突袭时他也落在最后面,当那声大龙卷响起,他心中己有不好的预感,接着看到绽放的蔷薇时就知道预感成真,几番从生死关头脱出的他不假思索,立马收刀顺势来个懒驴打滚从蔷薇旁边跌出刀圈。
其它的黑衣人却没有他那么幸运,不知是距离太近,或是不信邪,十一个黑衣人仍然如飞蛾扑火般冲进光焰中,只听见狼嚎般的喝叫四起,血箭冲天,所有人交错穿出刀圈后都以一种十分不正常的姿态落地,随即松散坠落,不再动弹。
美丽的烟花如昙花一现,场中只留下单膝跪下以刀撑地的梁弓,和在地上手脚并用翻腾攀爬的战五。
“救命啊 !”虎口逃生的战五己经惊破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飞速从人群空隙中逃离现场。
“逃啊!”一众黑衣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在推土机司机的率先后退带领下,如潮水般涌退,两三个呼吸间全部消失在夜色中。
廖黑柱本来不愿退走,但是看到原来威风澟澟的战五都逃之夭夭,连同大东风司机也跑得无影无踪了,他也只好由战六护在身后仓皇出逃。
棚户区的住户欢欣鼓舞,所有人向着场中的梁弓涌去,层层包围把他护在中心。
半掩门的大光头仗着跟梁弓说过几句话,主动向前查看仍然跪在地上的梁弓,可他还未靠近,却见梁弓倏地起身,然后用力堆开挡在他面前的人群,一步一步跄踉地走出空地。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盯着渐走渐远的瘦削身影,和他背后纵横交错,血污狼藉的十几道血槽。
“大侠!我也要成为大侠!”胡老二家十六岁的小儿子,眼里放出羡慕祟拜的光芒,嘴里突然冒出来一句。
没有人接话,但是所有人都在心里点头。
大侠当如是也!
“妈的,得走快点,再不走就没命了。”被所有人公认为大侠的梁壮士,迈着高高低低,大小不一的步伐,试图加快脚步赶紧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
要命啊!哥痛死了,血都快流光了,再不治肯定回姥姥家去!
可是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他那敢兑换回春丹,要是让人发觉他才刚受的伤没两分钟就完好如初,甚至连条疤都未曾留下,那他就成了纯金的香饽饽,人人都想咬他一口了。
几百米的路程,这时却比三十圈襄阳城长跑还远,梁弓好不容易死撑着不倒下,才走完这短短路程。
转过了弯,确定后头没人跟上,前头也没人窥探,梁弓轰然倒下,失去意识前的一瞬间叫了声:
“系统,兑换回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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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他真的做到了,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殷铁雄站在原属于城东帮的推土机前,看着前方的菜市场和暗巷嘴里喃喃自语。
上头领导要求他在凌晨两点前不要进入棚户区,殷铁雄却带着手下在一点半就到了棚户区入口。
怎么?咱勇于任事不行吗?
到达时,棚户区入口前的街道上,还有成百上千的棚户区“原”住户站在那儿望着自己的破碎家园暗自垂泪。
不过,殷队长一点都不同情他们。
这世上本来就是拳头大的欺负拳头小的,拳头小的就只能装孬当二货忍了,而他这个身上带枪的却打算找那拳头大的讨点甜头,占占便宜。
眼前的棚户区正如殷铁雄所想象的残破不堪,到处是断垣残壁,城东帮这回是有备而来,连挖掘机,推土机,大卡车都准备好,打算连夜推平棚户区,拆迁完毕造成既成事实。
奇怪的是,殷队长一行人进来后,却一直没有听见应该有的机器轰隆声,四周万籁俱寂,连点虫鸣鸟叫都没有,实在有点诡异。
沿路上除了少数拿着手电,在自己房子里穿梭抢救东西的住户外,居然没有碰到任何一个城东帮的人,这个情形更诡异。
直到他们来到菜市场前,看到一地哀嚎不己的黑衣人,这才明白一件事──城东帮今天晚上居然失败了!
怎么会失败呢?而且败到连自己人受了伤都不顾就全部撤出去?
据说,这回他们可准备了三百来人,所以连殷铁雄都把一大队全部队员拉出来,就是怕人数太少被他们吃了。
三百多人吔,不是三十多,就算用人海战术也足以淹没棚户区了吧,这是怎么失败法?
同菜市场几个主事人一问,这才知道刚才心里想的“撤出去”委实太抬举城东帮了,这那是撤?根本就是“逃”,是溃散,是败逃,是垮了。
尼玛的见鬼了!
而且这一切都是一个人,或者说一条狗,一条他才刚篹养不久会咬人的狗所造成,而且那牙还是他自己给打磨出来的。
殷铁雄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发了寒颤,尼玛的这那是条狗,这明明是尾蛟龙,可是有听说过蛟龙是可以篹养的吗?
殷铁雄当下决定把梁弓看高,絶对不能再把他当成自己的狗来对待。
再经过几番讯问,听了十几个人绘声绘影地从不同角度描述当时的情形,殷铁雄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这条狗爱谁谁谁,他可絶对不想养在自己手里,那天被反咬一口,可就划不来了。
好在听住户述说,这只小鸟也受了重伤,殷铁雄才平衡了点,要是他干了这样大事还能毫发无伤,那他殷大队长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越远越好。
循着梁弓留下的血迹一路寻觅,却只走出几百米就断了,这是自己止住血了,还是有人救走了他?
难道这只小鸟还有他所不知道的同党存在?
殷铁雄回到菜市场前空地,看着自己的队员们先是帮忙止血,又是急急联络救护车到场,他想着这回的屁股可不是那么容易擦干净喽。
同时间,城市另一头彻夜不眠等待着好消息的焦昆焦大帮主,在第一时间得到自己手下回报的消息后,把手里心爱的紫砂壶捏成粉碎。
他沈吟了许久下定决心,拿起手机打通一个十几年来,只有嘘寒问暖,从未因事动用过的电话:
“喂!师叔是我,我是小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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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由于年关将近,秋秋工作上十分繁忙,这一阵子只能每天保底二更,时间也可能不太穏定,亲们多谅解啊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