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孔璋醒来时,感觉到rì光晒在脸上,自己却仰面躺在地上。
靳青思仍旧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活像一只捕捉到食物的八爪鱼,让他连稍稍动弹一下都觉得困难。
他勉强扭动脑袋,恰好看到靳青思那美丽的脸庞,不由一时痴了。
而对那美丽而活力十足的脸庞,孔璋越看越心动,情不自禁的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
早晨雄阳,靳青思鼻间微哼一声,悠悠醒来,想起两人昨夜的疯狂,不由又红了双颊,将脸悄悄藏在他耳下颈边,不敢看他。
孔璋却不肯放过她,将她侧身轻放,然后握住她雪白的双峰,轻轻把玩。
靳青思不由大羞,连忙抽身从孔璋身上爬起,寻找四处散落的衣物。
孔璋也起来穿好衣物,然后从背后抱住靳青思,将她搂在怀里。
两人找了处干净的岩石坐下,商量起后事来。
“你且放心吧,我窍穴已初通,气机运行虽仍然微有滞碍,但周天搬运却已能勉强完全,而且最难对付的地煞鬼已死,就算再遇上地奇鬼或是君子楼的人,我有红玉剑在手,便不会惧了他们。”靳青思默察体内真元气机运行状况,末了补了一句:“昨夜多亏了你那几根木须针。”
孔璋也有点后怕,不禁打了个寒噤:“这都是托那死鬼桃花真人的遗福,不过今后要是再遇上...”
“再遇上怕什么!”靳青思柳眉微竖,银牙暗咬:“百八鬼和君子楼敢这样暗算我,等我和师姑会合后,必定详细禀告给她听,回宫后也自会求师傅给我主持公道!唉,你这人,手好生讨厌。”
末一句语气却是一变,突地变得娇嗔起来,
靳青思亵衣已被撕坏,现在所穿只有外袍,孔璋的手又伸进了她的衣袍内,随意把玩。
两人嚅嚅叨叨的说着话,关系已然如此,语气虽似有嗔,实则并未真的生气,只是处子新开,到底还是有几分羞意。
接下来两人的说话,靳青思却是清楚的表明会尽力让孔璋也列入星宿宫的门墙之内。
孔璋自是大喜,顿觉拨云见rì,自己冒了如此大的险,费了如此大的力,终见回报。
他也有几分真心喜欢眼前的靳青思,这女子不光貌美*体娆,而且对于自己列入星宿宫门墙,甚至以后修炼都是极有帮助。
而且现下两人关系已是如此,孔璋不由暗下决心,索xìng再反了魔师宫,将夜照空挟制自己之事告诉星宿宫以示忠心。
至于魔种,未必真有那般可怕,就算有,凭着自己和靳青思的关系,如果能成为合籍道侣,太yīn元君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婿见死不救,总比有大好前途不要,非要当人棋子,到头来什么都落空的强。
他娘的,怎么都要博上这一博了,那魔种再厉害,也只是夜照空的魔种,又不是魔师裴鈺的。
孔璋既然下定决心,便打算先向靳青思合盘托出,趁着两人关系已定,只要将一切说出,再加甜言蜜语,他有七八分把握能让靳青思完全相信,她再在星宿宫内替自己说话,可比自己到时候说出来强多了,而且意义也不一样。
孔璋嘴一张正待要说,忽然谷外又起了一声清啸,这声清啸倒不似地煞鬼先前以特殊法诀催出能引动别人身上的绿烟气芒,倒像是纯粹在召唤某人。
原本躺在他怀里被他爱抚得浑身发软的靳青思听到这啸声却是一惊,霍然而起,惊喜交加的道:“啊,是我师姑,是师姑来了。”
“是你师姑列冷香来了?”孔璋一怔。
“对,一定是她来了,她用的是本宫召唤同门的手法之一,而且她的声音我听得出来。”靳青思连连点头,喜不自胜,狠狠白了一眼孔璋,开始整理衣袍,将衣襟重重掩住,将那对弹力十足,傲然高耸的rǔ*峰也硬是遮掩住了,那上面还有孔璋适才重重捏*摸时留下的淡淡指痕。
不过孔璋此时也没有再把玩这对佳rǔ之心了,就听到靳青思也张开檀口发出类似的清啸之声。
两声同起,另一边啸声立即向这边靠拢,同时靳青思气机运行,真元气机外放,希望师姑神识搜索时能尽快发现自己。
不多时,啸声便直入谷内,似乎被什么阻了一阻。
片刻后,一个红衣丽影飘然出现在孔璋和靳青思的面前。
“师姑!”靳青思上前抱住这红衣丽人不放娇声道。
“你这孩子。”红衣丽人眉头微皱,无可奈何的任由靳青思抱着,嘴里仍是责备道:“说是会合,却敢骗我,私自回转,那桃花真人是与我同境修士,就算被我斩伤,也岂是你能对付得了的?还好你无恙,不然我如何向元君嫂子交待。”
“这不是没事吗?”靳青思一面撒娇,一面恍然大悟道:“原来师姑你回转了庆州附近?”
“哼,当然,你骗我先离,然后说要寻访一位朋友再与我会合,我后来便醒悟,你这丫头才初次出道,哪来的什么道友可以寻访?自是以为桃花真人被我斩伤却未死,你心有不甘,想立功受赏。”
孔璋在一旁低眉顺眼,一动不敢动,闻听两人述说,偷偷瞄了一眼列冷香,此女脸庞白腻如玉,身着红sè衣裙,此衣裙上有复杂不明的符纹,显然不光是一件衣裳这么简单是;一双眉毛又浓又长,斜飞入鬓,倒有一分男儿气,但鼻唇却是生得极为端庄,配上凤眉,美丽中透着三分肃杀,却是既冷且艳,与靳青思的活力十足又有不同。
“谁说的,我不是还有云裳妹子她们几个可以寻访吗?”靳青思扭了扭身子道。
列冷香鼻间微哼一声,不想和这个平时自己几人宠溺惯了的弟子计较。她先前被靳青思所骗,先自去寻友,访友完了后到达约定之处,却未见靳青思前来,生疑之下一想便猜到一个可能,把她吓了一跳。
桃花真人虽被她轻易斩伤,两人同境,但是同境之中阶数却是不同,而且列冷香手上有宫中法器异宝,功法上又有些克制桃花真人,但靳青思却敢去打主意,一个不好就反落虎口。
这女弟子自幼被星宿宫太yīn元君收养,虽资质不是宫中最好,但却是被元君当女儿一般养,太yīn元君是九烈神君烈焚余的合籍道侣,是列冷香的嫂子,而且她也极为喜爱靳青思。一经发现这可能,自然是吓了一跳。
待她急忙赶至庆州附近搜索了个遍,寻到桃花真人与靳青思大战之处,却发现桃花真人已死,总算心放下一半。再寻路一路追来,才在这里终又寻到靳青思。
“这人是谁?”列冷香终于目光落到孔璋身上。
“他,他,他...”靳青思连说了三个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启口,虽然两人关系已如此亲密,但女儿家心思却仍是不知如何向师姑说明,哪怕平时与她言笑无忌,无话不谈,但那等羞人之事却是从未有过,而且这关系到自己将来选择合籍道侣。
“小人名叫孔璋,本是被妖邪挟制对付靳仙子。”孔璋却主动上前,从容不迫的道。
“不是的,哦,对,他是被挟制,但是后来他弃暗投明,全心助我,不然我们都不是桃花真人的对手,我反会受其所害。”靳青思大急道。
列冷香冷眼看了看孔璋,“他这点修为,才第三阶清明何童天,连炼气境都没入,有什么资格能助你打败桃花真人?就算这妖邪被我斩伤,但至少也是炼气境顶阶那几级的修为,你加上红玉剑都不是对手,凭他?”
孔璋虽恼她言语间的轻视之意,但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只能强抑住陪笑道:“列仙子有所不知,我这点修为自然是不堪一提,但是当时妖人不知道是不是顾忌你,却是将一套木须针交给我,叫我如果见他和人斗法,就偷偷从旁暗算。结果,我被靳仙子一番言语打动,明白正邪之分,便用此针反算那妖人,这才助了靳仙子一臂之力。”
他说完看见靳青思偷偷向他竖了下大拇指,不由会心一笑。
列冷香听了沉吟道:“这样说来倒是有几分可信,你这点修为不足一提,但是如果和人斗法时,从你这让人忽视的人手上突然发出木须针来,中者却不免有点麻烦。这套妖针倒也有几分威力的,虽然对真人境的修士本身不具大威胁,但是生出的妖花毒藤不断吸食血肉,斗法之际却足以影响一时胜负。不过我看过现场,似乎那桃花真人最后却是自爆真元而死?”
孔璋眉毛一跳,生怕她起疑,夜照空之事,他现在一时却不敢说了,因为列冷香现在并未重视自己,如果一说出来便被当jiān邪灭了,那就哭都来不及了。只得以后再找机会先试探靳青思和列冷香的态度再说,实在不行,就推在桃花真人身上,说魔种是他学了魔师宫妖法给自己种下的。唉,这种谎言倒有点难以取信于人,只好看步行步了。
“咳,是这样的,桃花真人虽被我反算,但是当时情况危急,靳仙子已然无再战之力,而我针发出后,他有了jǐng觉,要再中针却是不能,而且他功法有压制此针之效,幸好靳仙子乃是有大福运之人。一番打斗惊动了当时地下的僵尸,群尸齐出,那桃花真人灭了几个铁尸级的僵尸,最后却不是敌手,眼看要被群尸噬体,便自爆了真元同归于尽。”孔璋编得似模似样,这得功于他从小生活在金风玉露楼里,学会的要说谎话,需得九真一假,只在关键处巧妙改动。
“就是这样,师姑,全靠了孔璋。你不知道,百八鬼和君子楼尤其可恶,我被桃花真人所伤后,消息不知道如何被他们知道。这一种上,他们遣人想掳了我去,然后yín辱我,再让我们大大的丢个脸。”靳青思委屈的叫道。
孔璋差点就想把靳青思搂过来大力揉*搓那对弹xìng十足的双峰,心中大叫不愧是我家娘子,太对自己心思了,知道在这时候相帮。
果然,列冷香被靳青思一番话吸引住了注意力,怒道:“什么?百八鬼和君子楼敢向你下手?想来是活得不耐烦了。听说百八鬼最近在炼什么异宝,君子楼倒是早就想报当年被毁坛之仇。不过他们从来都只敢躲在暗中狂吠,这次竟然胆大到如此地步,待回转宫中之后,我请兄长在玄门大会上提议再度清剿这些旁门左道,免得他们趁势而生,反增妖魔两宗势力。”
“不过你也不用急,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先收了一点利息,路上有个百八鬼的家伙被我发现了,已顺手取了他的xìng命。”列冷香道,又看了一眼孔璋道,“难道他又帮了你什么?”
“是啊,我们被地煞鬼困在这谷里,差点被擒,又是他暗放木须针助我,地煞鬼被木须针所化妖花吞噬。”靳青思忙道。
“原来谷口那阻路的妖花鬼藤也是你放出来的。”到此时列冷香终于脸sè微缓,对孔璋和言悦sè了一些。
“诛杀地煞鬼其实都是靳仙子的功劳,如果没有她正面抵挡那妖人,分了他的心神,我哪有机会?”孔璋谦虚道。
“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你救了清思,我自然有所回报。”列冷香凤眉微扬。
“师姑,他,他,其实我是想荐他入我星宿...”
话还没有说完,列冷香已经打断靳青思,“好了,怎么回报我自有分寸,你们两人且随我离谷。”
靳青思只好住口不言,又悄悄向孔璋作了个手势,让他放心,自己后面自会替他说说好话,定要师姑答应准许孔璋入门。
孔璋感觉得出列冷香似乎不是太喜欢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救了靳青思才有所缓和,有靳青思这番动作,他才稍稍放心。
当下两人随着列冷香离谷,直奔西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