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主峰宗门大殿之中。
“师兄,那邓通因为被不知何处的妖物所伤,已经离奇死去,仅留下一团怪质,现在被玄机真人和藏宗主合力造出的一件法器保存下来,留待慢慢研究,以后好找出那妖物的蛛丝蚂迹。”庄璇玑道。
羽皓然听罢点头道:“有劳玄机真人和藏*独行宗主费心了。”
“还有关于这次祈皇子的要求,我们如何回复祈皇子以及他背后的武帝?”
“师兄,依我之见,不妨答应。现下我道门弟子众多,大楚境内的灵石及其他修炼资源的产出,早就有固定分配,即使是新发现的灵石矿脉和每年的丹药产出,各派也是不均,更不用说现在武帝有意削减弱化我道门的影响力,扶持那些修真世家和我们相抗,甚至连一些邪魔外道也都插手其中。所以要在大楚境内想得到现在份额之外的资源,实在是困难重重,也唯有寄希望于发掘更多的洞天或是进入其他异界。”说话之人却是宗门中的一位长老,平时宗门内各弟子的月例丹药供给便是他在负责。
羽皓然微微点头,却没有说出直接的意见。
“不过那邓通的宗门元辰道乃是和玄机真人有些交情,两人隔空神交数十年。元辰道与我们接触,似乎是因为他们那里三大势力相争,元辰道已经落于下风,所以才想引入援手。而我们却帮助大楚试图占领,似乎有失道义。”秦广迟疑了一下道。
“秦师兄,你这话就说差了。须知天下有能者得之,我道门当兴,正是需要大量资源之时。彼处既然元辰道正处于争斗下风,若是我们不去取而代之,也不过是落到邪魔外道之手,于元辰道没有半点好处,既然如此,为何不由我们取而代之?若是我们能助大楚占领,那元辰道不是也可以转危为安?”有人驳斥道。
秦广心中不以为然,不过此事涉及非是一人一事的道义,而是动辄整个道门的利益,他也只好收起继续辩论下去的心思,静待羽皓然裁决。
羽皓然静默了一下,忽然转头向一人道:“白师弟,你一言不发,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白千秋本来一直肃然站在一旁听众人讨论,既然被宗主点了名,便开口道:“启禀宗主,千秋敢问,若是我们不助大楚,会不会有别人相助?”
此言一问,众人中还有些赞同秦广所言的人都神sè微变。
白千秋环顾四周,森然道:“若是我道门不出手,那些外道旁门会趁机兴风作浪。武帝要的是结果,并不会在意会与谁合作。既然不可避免,我道门自然只有主动插手,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因此敢请宗主代表宗门回覆道门的长老会,表明我蜀山的态度。”
羽皓然展颜笑道:“千秋说得不错,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可将此事作为我宗的态度传讯其他各宗,待道门达成一致后,便可回复武帝。”
羽皓然下了决断,在座中的长老们倒是有大半面带赞同之sè,只有小部份微微摇头,大约是觉得元辰道与玄机真人结交,本是想引入援军,却想不到道门会趁势助大楚染指。
此事说到底有点不义,不过白千秋所说也是为了宗门利益着想,因此就连一向与白千秋不睦的庄璇玑这次都没有出来言语。
“若是无事,我等便先告退了。”秦广等人纷纷告辞,准备退出大殿。
就在此时,忽然一名弟子急匆匆的进入殿中道:“启禀宗主及各位师叔,楚师兄已经将孔璋从云京带回,现正候于殿外等待召见。
殿中顿时为之一静,最近的大事,除了那元辰道求援于道门之外,便是宗门两名弟子先后失踪,并证实已经陨落,而凶嫌却可能同样是宗门弟子。
秦广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
白千秋目眸中jīng光一烁,沉声道:“还不快将他带进来,老夫要亲手斩了这畜生。”
旁边却有人冷笑道:“白师兄好大的威风,还没有水落石出,难道只凭只言片语,便能定人罪名不成?”
白千秋霍然转身,“庄师妹,这只言片语是出自老夫徒儿之口,传讯予我,莫非庄师妹认为我在说谎?又或者是已经死了的严峻在诬陷他?”
庄璇玑道:“白师兄自然是不会说谎,严峻也未必是存心诬陷,但只是这只言片语,没有任何证据,严峻弄错了也说不定。”
“咳,好了,让那孔璋进来。你们两人也不用争吵了,待他进来一问便知。”羽皓然摆手阻止了两人的争吵。
殿外。
孔璋安详的站着,丝毫没有即将被问询的紧张感。
他旁边站着的俊美青年正是当rì一剑七雷,以神剑御雷真法大败天蛊星和兰君子的楚歌吟。
楚歌吟亲赴云京将孔璋带回蜀山宗门,这一路上孔璋极度配合,毫无半点委屈,故意迟滞不前之意。
两人星夜赶程,终于在今rì赶回了蜀山。
听罢守殿弟子的传话,楚歌吟转过身来,凝视了孔璋一阵方道:“宗门和诸位师叔长老们在殿中相候,你这便进去吧。是非屈直,自有分晓,你且好自为之。”
孔璋闻言,恭敬的施了一礼,昂首走入殿中。
孔璋走到大殿zhōng yāng,朗声道:“弟子孔璋参见宗主和各位长老。“
“孔璋,你可知突然中断你服役仙府,召你回蜀山宗门,所为何事?”羽皓然道。
“弟子听说是因为严峻师兄指认弟子勾结旁门左道。”
“那你可曾作过此事?”
“弟子并未与邪魔外道勾结,向来对宗门忠心耿耿。”
“若是如此,为何严峻会指是你杀害了丁纶,而且他又失踪,玄机真人更是借天机奇术推衍他也陨落了?”诸位长老中冒出一个声音。
孔璋看了一眼那人,却是认不出来名字,不过既然发话,想必是与白千秋交好的。
“弟子也不知道为何严师兄会有这种误指。”孔璋一脸无辜。
“老夫的两个徒儿都先后身陨,现在严峻更在身陨前指你是嫌凶,若是你不能自证,休怪老夫不念素师兄这点道统,只有奏请宗主将你以宗门规矩处以极刑。”白千秋终于发话。
“白师叔明鉴,我奉严峻师兄之令前往湘州,丁师兄当时不愿出城,此事当时湘州仙官府中不只一人知道此事,因此他后来为何会遇害,孔璋实在不知。”孔璋一脸诚恳,“至于严峻师兄,他一身修为远远高出我,若真是认为我是杀害丁师兄的凶手,那么自然会对我百般防备,我又如何害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