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第三天一大早,便有护卫来告知卢萦,说近期武汉有变,让她们不要出门。
卢萦干脆地应了,当既便把自己的一些计划交给护卫,由他们带到各个管理人手中。至于她本人,则高高兴兴地与元氏呆在一块,和她一道学起琴棋书画来。
比起元氏的进展缓慢,卢萦简直是地道的天才。开始元氏还跟在旁边学一会,到了第四天,她就只有在一旁欣赏的份了。
幸好,感觉跟不上步骤的元氏,这时也不学琴棋书画,改为棋道和舞蹈了。可这两门她更没有天赋,那笨拙的模样让旁人都看不过去了。
卢萦马上让她退出这两门,开始令她学些杂艺和化妆算帐等事,如此折腾了二十天后,元氏终于找到了她的爱好,那就是享饪……—,
看着双眼亮晶晶,连额头的汗水也来不及拭去的元氏,还有她捧上来的糕点,卢萦无力地想道: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真是,竟折腾了这么多。
元氏既然喜好这个,卢萦也顾不得它不符合世家女的高贵干净形像,交待护卫把武汉最好的大厨请来教妯。而在元氏乐滋滋地学艺当中,一个月过去了,庄子的禁令也解除了。
这一天,卢萦正在品尝元氏新弄出的一道享肉,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转眼,几个护卫来到她身前。
他们朝卢萦行了一礼后,一护卫上前一步道:“小郎君,外面己无风浪,主公有令,郎君可以自※由出入府门了。“主公?那晚消失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庄子的主公?
卢萦抬起头来问道:“主公他人呢?”
“属下不知。”
卢萦又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那护卫禀道:“武汉官员换了三分之二,各大世家下的下狱,刺杀的刺杀,如今已十易其三。”
十个世家换了三个世家啊?
这武汉可不是江州,卢萦轻声道:“是不是主公他亮出身※份了?”
那护卫低头禀道:“正是太※子抵临武汉亲自处理了这些勾结匪类的官商。”
果然如此!
卢萦想起江州的情景,不由问道:“外面再无纷乱?“
“纷乱己平小郎若是出去,可保安全无忧。
卢萦恩了一声,她又问了几句后,挥退那些护卫站起身来朝外便走。这一个月中她都没有联系罗子,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走下阁楼时,卢萦听到大门处喧嚣一片停下脚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婢女还在摇头,元氏已从阁楼下走下,她看了看大门处,疑惑地蹙着眉说道:“大哥,我听那些声音都有点熟悉。”
卢萦朝她看了一眼,“一起去看看。”
“好的大哥。”元氏连忙跑到卢萦身边,牵着她的手朝外走去。
庄子不大,两人走了一会便来到大门处。
大门两侧,站着几十个全副盔甲金枪森寒的金吾卫。这是卢萦到了武汉后,第一次看到庄子里的护卫穿上他们的制服。顿时,一种说不出的森严和冷酷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
卢萦还好,一侧的元氏看到这个排场,直是双腿一软。
卢萦伸手把妯一提,轻笑道:“你慌什么?这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元氏喃喃问了句,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好象从来没有问过大哥她与她的夫君是什么来头。
在一排金甲金枪,面无表情的金吾卫中穿行而过,转眼间,卢萦两人来到了大门口。
随着她们一走出那些挤在大门处,正被一列金吾卫用枪拦住的男男女女同时收了声,一个个齐刷刷地转头看来!
一对上那些人的面孔,元氏一惊,不由低叫道:“婆母,阿梅,李家姐姐?”
出现在她眼前的,形容狼狈中带着惊惶的,可不正是她曾经的婆婆和杨梅等杨家人?另外还有她的几个故友和她们的夫君父母。
整整二三十号人,都是与元氏打交道多年的故人。曾经,他们连正眼也不曾向元氏瞟过一眼,可仅仅一个月不见,这些人一个个衣裳凌乱,形容憔悴,看向元氏的眼神中带着惊惶希翼和小心,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威风富贵模样?
在卢萦两女走上前时,“蹬蹬蹬”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眼间,十个金吾卫大步走来,他们走到两女身后,齐刷刷地往左右两侧一站,金枪一收,一声不吭地排成护卫的架式,把两女拱立在最中心!
至此,那些人哪有不明白意思的?
二三十号人同时向卢萦一礼”惶恐地唤道:“下民见过郎君,见过元娘。”
他们不知道卢萦的身※份,只知道她不是他们能平视的,便以郎君相呼。
卢萦瞟了他们一眼,也懒得多话,直接向元氏说道:“这些人是来找你的。你跟他们说两句话吧。”说罢,她转身便走。
卢萦一走,那些金吾卫便齐刷刷退到两旁站好。见元氏不再被金吾卫护持着,众人放松了些。当下,杨郎的父亲走上前来,朝着元氏唤道:“孩子…,””
这两字一出,元氏便向后大门退了一步,垂下眸来。
虽然她依然是那怯怯弱弱的样子,依然说一声话,与众人正视一眼也不敢,可随着她这个带拒绝味道的动作一做,众人还是露出了抹紧张之色。
李府那块,连忙走出一个中年人。他朝着元氏挤出一个笑脸后,低声道:“元娘,你看这里说话不方便,能不能找一个地方?”
元氏回头看向卢萦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就在这里说吧。”
见她拒绝,那中年人脸上的笑容一僵。杨郎的父亲在旁长叹一声,悲痛地说道:“孩子,我们杨家,这些年真是对不起你,冷落了你。”见元氏不自觉地还在退缩,杨郎的父亲朝杨母瞪了一眼示意她上前。
杨母走了过来,她脸色有点不好对上似乎不高兴的杨母,元氏一咬唇,转身便想逃离这里。
就在这时,只听得“扑通”一声杨母跪在了元氏的面前。
她这一跪,把元氏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产惊叫令得卢萦回过头来,却没有惊动杨父等人。他们一个个表情漠然,好象对杨母冲着元氏下跪这一幕早就心中有数。
杨母直挺挺地跪在元氏面京,低着头哑声求道:“元娘,以往都是母亲的不是,是母亲怂复杨郎不要你,是母亲苛待你,可是元娘,你现在结识了太※子那样的大贵人求求你跟太※子说一句,让他放过杨家吧。”
她刚识到这里,便听得卢萦的声音冷冷地传来,“殿下并没有处置杨府。”
见到卢萦走出,杨父露出一抹喜色,杨母则颤声说道:“这一次殿下是不曾处置杨府。可是,可是杨府因为元娘的事,得罪了您和太※子殿下。老妇人此番前来只是想求小郎您消消火……”
原来是吓坏了。
卢萦朝众人扫了一眼,这些人,都是与元氏有旧,却又得罪过元氏的。据卢萦所知这一次刘疆整顿武汉,并没有直接打击这些家族。他们之所以成为惊弓之鸟是害怕因元氏一事,自己迁怒而惩治他们。
想明白这点,卢萦便看向元娘,说道:“这些人中,有害过你的,也有帮过你的。元娘,你把他们一一指出来,那些不曾前来的恩人仇人也指出来吧。”一句话令得际氏和杨梅等人软倒在地后,卢萦对上元娘晕乎乎的表情,伸手把她一扯,道:“还是先回庄子吧,回到庄子里,你再把你的恩人和仇人说出来不迟。”
随着卢萦这句话落地,后面响起了杨母等人呼天抢天地乞求声和哭喊声。
不等元氏反应过来,卢萦已踏入庄门,命令道:“把这些人全给我赶走了!”
“是。”
听着远远传来的哭喊声,卢萦看向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元氏,伸手摸着她的脸,低声道:“你这傻瓜,刚才的话我是故意那样说的。她们欺负你这么多年,难道说一句好话服一次软就一笔勾销不成?怎么着,也得吓一吓她们,让她们瘦上几斤吧?”
向来心软,从不记仇的元氏果然抬起头来,妯咧嘴笑道:“大哥,原来你是唬她们的。”顿了顿,妯小小声地说道:“她们虽对我不好,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对付她们。”
卢萦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勾唇道:“知道了,对了。刚才你做的糕点叫?去拿来给我尝一口吧。”
“啊?我刚才给扔了,大哥,我再去弄。”看着元娘急急地跑开,卢萦垂下眸子,她头也不回,冷冷说道:“外面的那几府,凡是苛刻过元娘的,马上放出风声,便说她们让元娘的大哥我很是不喜。”
只需一句话,也只要传出这一句话,如杨梅等人,便再无前途。因为,元娘的大哥那是什么人?那可是与太※子形影与共,相亲相爱的人上人!
在一护卫领令之后,卢萦问道:“杨郎现在情形如何?”
一护卫上前应道:“杨旋因写了那些信引发整个事端,又擅自给了和离书,现在被杨氏一族驱出家族,过得非常艰难,他的一些堂兄弟还围堵过他,差点把他打残。”
“通知老顾,让他照顾杨旋一二。”老顾是元氏的忠仆,也是打理她的嫁妆的主要人之一。卢萦回眸,她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远方,淡淡续道:“不管怎样,杨旋都是元娘喜爱过的男人……如果有一天元娘想不开要回头,我希望那杨郎还手脚齐全,健康安份地活着!”
所谓手脚齐全和健康,是令人保证杨旋的安全和基本生活。至于安份两字,则是意味着,杨郎这一辈子,永远不得沾花惹草,永远都要为元娘守身如玉,直到元氏愿意回头要他为止。当然,要是元娘没有想过回头,那杨郎就得这样一辈子不近女色不近男色地过下去。
这是卢萦的命令!当下那护卫凛然应道:“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