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回来了,而且给马谡带回来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tbsp; 坏消息是,正如姜维推测的那样,曹休对己方的偷袭还是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的。壶关方圆数百里之内,几乎所有的小路或是让他给堵死了,或是有驻军驻扎,哪怕是稍微上点规模的突袭部队,多半都是无法从中通过。这也意味着,邓艾先前那个突袭的办法,多半是行不通了。
这个坏消息虽然有些让人沮丧,但是某种程度上也在马谡的意料之中。毕竟曹休也是史上留下名号的人,指望他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也不太现实。而在得知了另一个好消息之后,马谡心中这点沮丧也是荡然无存了。
“左司马果然神机妙算,这曹真按捺不住,派遣信使前去送信,半道上被我们派的人给截下来了!”邓艾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马谡。
拆开一看,这封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曹真告诉曹丕,狡猾的敌军在并州行使反间计了,想要挑拨离间微臣和陛下,现在这里的是他们射来的信件,特呈陛下御览。陛下圣明烛照,明见千里,看了此信之后,自当明白臣的意思云云。
看完这封信之后,马谡又喊来姜维和张苞二人,将信递给张苞之后,这才问道:“兴国,三将军丹青书法乃是当世一流,你家学渊源,看看这曹真的书法如何,若让你照着他的笔迹写一份的话,你能不能写下来?”
张苞应了一声看了看。最后却是笑道:“这曹真出身武人,他的书法倒是颇为一般,想要仿写并非难事,未知左司马的意思是?”
“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就给我依照曹真的笔迹,仿写一封信给曹休,告诉曹休他派人送信给皇帝陛下。等到送信人抵达壶关之后请他放行,然后回信告诉他一声就行了!”马谡呵呵一笑道。
“啊?左司马,您要写这信干嘛?”张苞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其他的人也是不太明白,只有姜维和邓艾闻言若有所思,却也不说什么。
“干什么你将来就知道了。现在先给我写信吧!”马谡嘱咐道。张苞自然是无有不可,当下听从马谡的吩咐,仿照曹真的笔迹写了一封信。不过写完了信之后,他又是现了一个问题。
“左司马,这曹真的信我虽然写得,可是没有这这骠骑将军的印戳,只怕骗不过曹休啊!”张苞挠了挠头之后,却是有些担忧地道。
“这个无妨,我已经让工匠照着这个样子,连夜用木头赶制了!”马谡呵呵笑道。马谡估计。曹休这区区一个武将,又不是什么顶尖书法家,对此自然是难以分别了。而且据历史的记载,这个曹休就是太过容易相信别人,历史上他面对周鲂的诈降都深信不疑。现在看到曹真的信,估计更加没有戒备心理了。
一切都忙好了,马谡又找来姜维,吩咐他依计行事,后者自然是应诺下来不提,带着这些信依计行事。而马谡则是下令暂停攻打壶关。另有行动不提。
汉军连日攻关,这忽然间不攻打了,出于沙场宿将特有的直觉,曹休自然是嗅到了这里面的异常,他估计这狡猾的敌军多半是有什么别的阴谋了。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为这些敌军这几天在壶关之前碰了钉子,因此不想直接硬啃壶关这块硬骨头,而要换其他的方法来偷袭暗算自己。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曹休立即是派出斥候,加强了对周围方圆数十里之内消息的查探,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而接下来的战事进展,似乎印证了曹休的远见卓识,汉军果然是明里攻打谷道,暗中派遣偏师寻找小路翻越,准备绕行到背后施以夹击。但在曹休的精心安排下,汉军的偏师连遭伏击,损失数百人之众。
暗渡陈仓的计策失败后,恼羞成怒的汉军开始动真正的猛攻。但是占据壶关地势之利的魏军,轻易地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坚守了十余日之后,曹休洋洋得意地派人送信给前线的曹丕,告诉他自己这里已经挡住了敌军。只待敌军军心稍懈,就可以和曹真一起前后夹击大破之,请陛下安心等候捷报便是。
曹休的信出去没多久,这一天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曹真有紧急书函送至壶关。曹休颇感意外,将来人唤来问话。不多时来人进来,看到曹休之后却是行礼道:“小人骠骑将军帐下都尉卫姜,见过曹将军!”
“罢了,卫姜,骠骑将军派你来,所为何事啊?”曹休闻言眉头微皱问道。
“骠骑将军只是派小人前来送信,所为何事,他说小人不必知道,都在给将军的信中了,只要将军一看即知!”姜维妆模作样道,一边说一边从招文袋里把张苞伪造的信件递给曹休,作为细作,说话越少越不容易暴露身份。而且现在也有个绝佳的借口,反正天大的事,这一来全都推可以给曹真的身上。
曹休有些纳闷地接过信一看,确实是曹真的笔迹,这一下心中疑惑顿消。再一看信的内容,却也是颇感意外。沉默片刻之后,曹休这才对姜维道:“快把骠骑将军写给陛下的信让我看看!”事关重大,曹休不看个究竟也难以放心。
“喏!”姜维连忙把曹真的信递上去,曹休看了看之后点了点头。他和曹真交情深厚,知道曹真生平最怕的就是遭这位皇帝陛下的猜忌,现在敌人偏偏瞄准他的性格弱点下手,难怪他为了此事要如此地大费周章,千里迢迢派人送信了。
再一想,曹休顿时又明白了。这其中的事情毕竟是牵涉高层内幕,传出去未免有些损了陛下的面子。所以就连送信的这个都尉,曹真都没有告诉,只是让自己看信之后告诉他一声,让他放心就行了。要知道一旦过了壶关,那就进入了冀州境内,就全部都是曹军的辖地了,这信就再也没有被敌军中途拦截之虞。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曹休也是彻底地放下心来,当下也是写了封信,派姜维带回去给曹真。告诉他信自己已经派可靠之人送往前线了,兄长尽可放心云云。
曹休不知道的是,马谡等的就是这封信。姜维离开了壶关之后。自然不会去见曹真,而是直接带着他的信去见马谡了。看到曹休的这封信之后,马谡也是不禁一乐。本来还担心曹休的这封信里说得太多,自己想要忽悠曹真的话,还需要张苞再伪造一封信,这样未免再大费周章。结果他在这份心中只是告诉了曹真一声,他送给皇帝陛下信已经过了壶关了,自己派人快马加鞭,不出数日就能够送至前线,让他放心就行了。
曹休信的内容如此简单。这一来的话,自己可操作的空间也就相应地更加大了。放下手里的信,马谡向姜维问道:“怎么样,曹休有没有起什么疑心?”
“那却没有,正如左司马所料想的那样。他看了曹真写给曹丕的信之后,就丝毫没有起疑心!”姜维知道马谡担心的是什么,连忙答道。
“没起疑心就好啊!”马谡想了想,转过头来对张苞道:“兴国,你在这封信的后面再给我加几句话:近日贼军攻关甚急,壶关守军颇有死伤。还望兄长支援少许兵马以为保卫关隘!另小弟已往冀州求援。待冀州之兵抵达,自可增援兄长!”
“好的!”张苞现在俨然是马谡的御用秘书了,闻言也不多说,继续提笔写了下去。看了看他写完的书信,马谡感觉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吩咐姜维带着这份自己加工过的曹休的书信,前去上党面见曹真。
话分两头,再说这曹真自从送出信之后,一直是感觉有些心神不灵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生。左思右想之下,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而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是壶关上的曹休送信过来了。曹真感觉有些意外,连忙让来人进来说话。
不多时姜维走到面前,依旧是冒名顶替地道:“小人卫姜,奉壶关曹将军之命,前来送信给骠骑将军!”说完拿出怀里的信,递给曹真。
曹真有些纳闷地接过信,拆开一看也是大感意外。仔细看了一下信上的曹休的印戳,沉吟片刻这才问道:“你来之时,壶关战况如何了?”
“回禀骠骑将军,我等来时,敌军已经攻关多日,还派遣人马走小路意图绕道关后。不过曹将军早有准备,伏击了他们!”姜维这几日一直是在马谡的大营里面,对最新的战况了解得**不离十。
“原来如此!”曹真听他这一说也就明白了,曹休的兵力本就不是很多,现在除了守卫关城,又在城外设伏,连番激战之后,兵马自然要折损一些。
另一方面,敌人现在摆明了是要先打壶关,然后关门打狗把自己这一支人马困死在并州,壶关就算是险关,但是兵马太少的话,面对数万敌军的围攻,一旦有个什么闪失,那并州的战局可就彻底地交代了。相比之下,自己这里一直没有战事,足足还有一万多人的兵力,自可调拨一些人马去增援壶关。
要说这曹真并非曹休可比,至少性格还是比较谨慎的,也是个颇知兵法的大将,本来他还不至于这么轻易上当,但是眼看在这封信里,曹休还提到了自己送信去前线的事,这一来潜意识里就消除了不少戒备。再加上最近敌军确实是在攻打壶关,种种迹象无不是合情合理,这一来也是疑惑顿消了。
低头低头沉吟了半晌之后,曹真这才开口道:“上党要地,我身为大将,不可轻离此地。但是壶关乃是重要的所在,文烈既然求援,我也不可置之不理,这样吧,我暂且先拨2ooo人马,由你带路前去增援壶关!”
“诺!”姜维应诺下来,当下曹真找来骁骑校尉马延,让他率领2ooo人马前去增援壶关。马延自是应诺下来,率领2ooo人马离开了上党,往壶关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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