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儿,你别多想,好好睡一觉,。我拿了些燕窝来,叫她着,等你睡醒了就拿给你吃。我跟你祖母在厅里坐着说话,有什么事就让秋菊叫我们。”郑曼文又道。
“嗯,好。”叶琢也感觉很疲倦,想躺一躺,便乖乖地应着,。
关氏给叶琢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走到厅里坐下,她便问郑曼文:“你刚才跟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郑曼文叹了一口气:“你没听出来吗?恐怕是杜公子没看上咱们琢儿,所以琢儿才不让咱们提这件事。”
关氏一呆:“没看上琢儿?这怎么可能?咱家琢儿哪里不好?”
郑曼文摇了摇头:“反正这件事,以后还真是别提了。”
“嗯嗯,不提了。”关氏应着,又愤愤然地道,“他杜浩然不就会赌个石吗?有什么了不起?竟然还看不上咱家琢儿,哼,咱家琢儿还看不上他呢。”
这话说得郑曼文笑了起来。孩子是自家的好,这句话在关氏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在她眼里,这天下再没有叶琢更好的孩子了。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关氏怪地问。
郑曼文笑道:“赵姐姐那脸上,能藏得住事儿吗?”
关氏也笑了起来:“我倒没想到这茬儿。”
因杨建修跟叶予期去了南云城,关氏怕她一个人在家着急,便让赵氏去陪陪她。却不想倒让郑曼文知道了叶琢的事。
两个人虽然心神不宁,但仍坐在厅里聊了半个时辰的天,眼看着天色不早,已到晚饭时分了,可叶予期他们仍没有回来,两人终于没有了精神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兀自出神。而姜氏,已打发人来问过好几回了。
“祖母·娘,先吃饭吧。祖父他们没那么快回来。”叶琢走了进来。
“我吃不下。”关氏摆了摆手,“你们饿了就先吃,。”
“我也吃不下。”郑曼文道,抬起头看着女儿那张美丽的脸·“你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睡了半个时辰,也够了。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叶琢道。大夫在药里放了安神的药,她刚才倒是睡着了。但终是心里有事,睡了一会儿便醒了,再也睡不着。
郑曼文见叶琢气色起刚回来时好了很多,遂放心下来,正要叫人端燕窝给叶琢吃·忽听外面有响动,紧接着就听到院子里秋菊惊喜的声音:“老太太,老太爷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关氏猛地站了起来,急急地出去。到了院子一看,可不就是叶予期他们?后面跟着杨建修,叶予章和叶家明。
“没事吧?”关氏迎了上去。
叶予期却没回答她,问道:“琢儿回来了没有?”
“祖父,我在这儿。”叶琢忙迎上去。
叶予期上下打量着叶琢·见她色气和精神状态都不错,脸上笑吟吟的;身上也整整齐齐,没见哪里有包扎的伤口;再看到关氏和郑曼文也没有哭过的痕迹·便知道叶琢没出大事,放下心来,这才转过头来,回答老伴的问题:“我们没事。只远远看到南山城的城墙时,杜公子就骑马赶上来了,说琢儿已平安回家了,让我们回来,他去找聂家谈谈这件事。所以我们就没再往南云城去,直接转头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一家人都没事·关氏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连忙招呼杨建修和叶予章他们,“累了吧?都进来坐。”又叫秋菊,“赶紧地上茶,让余嫂准备饭菜。”
“是。”秋菊转身就跑。
而郑曼文此时已走到杨建修的身边,温柔地看着他问:“累着了吧?”
她对丈夫一听到叶琢出事就积极奔走·没考虑自己的官位与安全跟叶予期去南云城找聂家理论,十分的感动和满意,。这样有担当的男子,才是她愿意托付一颗心的人。她原来凑合着过日子的心态,现在完全改变了。
跟在杨建修后面进门的叶家明,看到郑曼文容光焕发,以前更漂亮更有气质,再听到她温情脉脉地问候杨建修,顿时停下了脚步,一股苦涩的滋味从心底汩汩地冒了出来。
这个女人,以前可是他的。她的笑容,她的柔情,她的美丽,都是属于他的。可现在,她却成了别的男人的妻子,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嘘寒问暖,对他却视而不见。而这一切,还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便是想要恨她,也恨不起来。他这心头,满满的全是悔意。
“阿章,家明,辛苦了。赶紧进来喝杯茶,一会儿就吃饭。”关氏见状,忙上前招呼。以前她对叶予章和叶家明根本没有好脸色,可今天他们的行为倒是让她刮目相看,因此态度跟以前大不相同,极热情。
“是呢,叔祖父,叔父,饭菜都准备好了,快请屋里坐。”叶琢也笑着招呼。不管他们为她奔走抱着什么目的,但关键时刻坚定地跟在叶予期的身后,这是事实,值得肯定。
而且,叶予章和叶家明除了自私自利,好打小算盘,喜欢占便宜之外,却也算不上坏人。至少在大房崛起之后,他们并没有使什么阴谋手段夺取大房的财产,用亲事等手段来算计她叶琢。
叶予章一见关氏这态度,再看到叶琢也笑吟吟地招呼他进屋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连声应道:“好好好。”又关切地问,“琢儿你今天没事吧?”
“幸亏有杜公子相救,现在没事了。”叶琢跟着他们进了厅堂,接过秋月送上来的热茶,亲自斟了,送到每人的手上,一一向大家道谢。又吩咐秋菊:“你去二房跑一趟,跟叔祖母说,叔祖父和叔父都平安回来了,我们这边留他们吃饭,让叔祖母别担心。”
“是,。”秋菊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出门。
杨建修和郑曼文夫妻恩爱,叶予章自然看在了眼里。他知道儿子心里不舒服,便向叶琢道:“你叔父大概是在车上感了风寒,有些不舒服,还是让他先回家吧。咱们一家人,这饭吃不吃都没关系。只要琢儿你平安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啊,这样啊,那可得请大夫来好好看看。”叶琢道,便要招呼人去请大夫。
叶予章却摆手道:“不用麻烦了,让他回家去,喝碗姜汤,好好捂捂汗,可能就好了。”
叶琢倒是知道的,二房为了省钱,一般的小风寒都是这么治,实在不行了再请大夫。而且在她看来,叶家明恐怕不是身体有病,而是心病,便不再挽留,客气了两句,便亲自送叶家明到了院门口,这才回来。
看到叶琢这态度,叶予章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当他听到叶琢失踪的时候,心里就盘算开了。叶琢帮他设计过几次玉雕,就让他多赚了差不多二千两银子,如果他冒着危险一起去救了叶琢,叶琢和叶家大房承了他的情,以后只要叶琢愿意多帮他设计几次玉雕,那岂不是财源滚滚了吗?更何况叶琢的名声越来越大,玉琢坊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没准以后二房要依靠大房和叶琢的地方还多着呢,为了长远利益,完全值得冒一次风险。
再说,这次去聂家,打头的是叶予期和杨建修,他和叶家明就是凑热阄的,天塌下来,有叶予期和杨建修顶着,他们怕什么呀?杨建修可是朝庭命官,就算是聂家也不敢把他给打杀了。他既不死,自家父子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没有性命危险,这边又一本万利,绝对值得干。
至于做这事会不会得罪聂家的问题,他完全不予考虑——就算他什么也不做,聂家也不会给他任何好处。反倒是叶琢,带给他的利益那是明眼可见的,白花花的雪白银子,。再说,能跟杨建修同舟共济,修复彼此的关系,机会难得。杨建修,现在可是正正经经的县令大老爷了。消除他对叶家二房的恶感,很是重要。
把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想透,叶予章便义无返顾地带着儿子为叶琢奔走了。而现在,这一切付出就已有了收获,至少叶琢和关氏对他有了笑脸,叶予期看向他的目光更是暖暖的很欣慰的样子。
所以叶予章此时的心情一片大好。
“琢儿,聂家既然要对付杜公子,此时杜公子送上门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叶予期听了叶琢的叙述,忧心忡忡地问。
“应该不会有事。”叶琢还没回答,杨建修就开了口,“我看那杜公子,不像是一般的人。他既然敢去聂家,必是有什么倚仗。咱们还是放宽心在家里等消息吧。”
“那聂家会不会事后再找咱们家算账?”叶予章问道。他只关心这个问题,至于杜浩然,跟他没关系,他自然不关心。
“聂家当时就没派人来追查,更没派人来把我们捉走,现在又有杜公子出面,想来不会有事,放心吧。”叶予期安慰弟弟。
而此时,在南云城聂府的大厅里,也同样坐着许多人,正商议今天的事。
“你就这样回来了?为什么不派人去追查?要是他没死在河里,这岂不是麻烦大了?”聂如海质问着聂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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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夜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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