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宗长老段元峰见过孙宗主!”段元峰面颊一抽,那股压力让他很是不适应,但还是必恭必道。
别看两人都是元婴修士,但他知道,若是孙不凡要杀他的话,绝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连元婴都逃不掉。
“不要废话,我问你那叫王墨的小子在哪?”孙不凡一脸不耐烦,眼中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
“呃……跑了!”段元峰呼吸一滞,面色有些不好看道。
他好歹也是一名元婴修士,而且还是血魔宗长老,对方纵然身份尊贵,修为高深,也不能如此对他呼來喝去。
“哼?跑了?段元峰你敢糊弄老夫,找死不成?”孙不凡冷哼一声,大手一挥,一道灰金色魔气在空中一阵急转。
“吼!”
灰金色魔气甫一出现,便化作一头金色狮子,仰天发出一声咆哮,向段元峰扑去。
“孙宗主息怒,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小子真的跑了!”段元峰眼见他动手,哪里还敢有半点脾气,一边后退,一边解释道。
身上血气翻涌,略显艰难的抵御住孙不凡的威压,面对这元婴大圆满修士,倍感压力之下丝毫不敢大意。
单单是一道化形法术,便让他大感吃不消,元婴大圆满修士之威可见一般。
“血魔宗之人一向狡诈,待本宗主将你拿下,抽魂炼魄自然能够知晓你说的真假!”孙不凡眼中寒芒一闪,哪里容他多分说,一身元婴大圆满的气息猛然爆发,狠狠向段元峰压去。
魔妖宗与血魔宗比邻,一向是水火不容,此番在这里遇到段元峰,只要做的干净,自然不虞被人发觉。
更何况,他还另有一番打算。
“孙不凡,你敢杀我,你就不怕引起两宗大战吗?我是为大魔尊做事,你就不怕他怪罪吗?”察觉到孙不凡的杀意,段元峰鼓荡自身魔气,祭出一件血刃抵挡住金狮的攻击,满脸惧意一声尖叫色厉内茬道。
“哼,两宗大战?谁又能知道呢?至于大魔尊那里,就更不会知道了!”孙不凡似是打定主意要灭杀段元峰,蓦地左手翻转,一道金光闪现,赫然是一把五爪金钩,散发着森寒魔气,向段元峰抓去。
面对金狮与金爪的夹击,孙不凡终于支持不住,连连后退中眼中不时闪过一抹挣扎。
眼见在孙不凡手底下支撑不了几招,段元峰眼中厉色闪现,猛地挥出一道血盾,砰然一声爆裂开來,将金爪阻挡在外。
竟是以真宝自爆之威,來挡住孙不凡的攻击。
继而再度将血刃爆开,轰然声中将金狮炸成散乱的魔气。
两件强大宝物的自爆之威,在空中激荡开來,终于是将孙不凡的攻势暂时阻住。
纵然是元婴大圆满修士,也不能无视这种等级的攻击。
段元峰接着面色一抽狠狠一咬牙,喷出一道精血,双手迅疾掐诀,将那团精血包裹在内,法诀融入到精血之中,嘭的一下扩散开來,继而覆盖在其身体之上。
空中一道奇异的嗡鸣闪动,接着便段元峰身上猛的爆发出强烈的血光,原本红润的面颊顿时凹陷枯萎下去,嗖呼之间响起一阵气爆,转瞬便出现在了数十里之外。
“嘿,早就知道你会动用血遁术,沒有几十年你是恢复不过來的,就把你这条命留给古月影那疯婆子!”看着远远消失在天际的血光,孙不凡诡异的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那血遁术乃是魔道秘法,使用之时引爆全身近半精血,以此來提升修为,但后遗症却是相当严重,损失如此多精血,数十年内修为绝对无法存进。
段元峰知道就算是再怎么提升都不是孙不凡的对手,理智的选择了逃跑。
显然,孙不凡之前所言所做,并沒有他之前所言那般浑不在意,只不过是要假借他人之手罢了。
但孙不凡想不到的是,古月影早已带着徒弟遁走,外出避祸去了。
“哼,王墨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宗主一定会将你找到,将你抽魂炼魄!”扫视四周一番,探出神识仔细的搜索之后,孙不凡一无所获,狠声说道。
对于段元峰所言,老奸巨猾如他,自然看的出來对方沒有说假话,只不过是存心想出气罢了。
就在两人耽搁的这些时间里,远处又有数道遁光來到,远远与那血光擦肩而过,本是遁光一敛,想要问些情况,但那遁光嗖呼之间便越过几人,向西北宗门而去。
那数人虽然有些疑惑,但依旧向这边赶來。
远远看到几人面孔,孙不凡双眼一眯,沒有管顾他们架起遁光便向另一边而去。
……
一个月之后,在一条蜿蜒咆哮而下的大江底部,有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内里却闪烁着点点光辉。
只见王墨一脸惨白的端坐其中,正双手各自握着一块下品元石在吸纳着其中元气,惨白的面颊之上不时滴落豆大的汗滴,眉头紧紧皱起,好似在承受莫大的痛楚一般。
“呼!”
待两枚下品元石化作灰白色,王墨随意往边上一丢,左手一翻,便再次取出两块下品元石吸纳起來。
那日他强行持久运行风雷遁,沿路不停吞服丹药恢复真元,但那些吞服丹药所得來的元气,也不过只是经过他经脉,可以说除却在他体内运转之外,完全算不得他自身修炼。
沒有完全炼化的元气在他体内翻转,若非五行罡气本身的防护性,恐怕就要被这些元气给撑爆经脉。
但饶是如此,一路坚持下來,五行罡气也敌不过越聚越多的暴乱元气,使得经脉有了大幅度损伤,真元稍微运转就会带來巨大的疼痛。
在察觉到追击自己的元婴修士不知为何被人阻拦之际,王墨便飞驰出数十里,最后忍不住疼痛下,将夜魔隐衣披上,一头扎入了下方一条宽大的江流之中。
一路随波逐流近一月,好在沒有遇到什么大型妖兽,最后才躲入这处河床下的暗洞之中。
小心翼翼的忍着剧痛将隐息阵盘布好,可谓将自己能用出的手段全用了出來。
做好全部防护之后,王墨这才开始将体内那些多余的元气慢慢散掉,再重新吸收炼化。
以他此时经脉的受损程度与脆弱,连一点强力的冲击都承受不住,只能借助下品元石中略微驳杂的元气满满恢复。
好在这次他的伤势,比之当年勇乾坤令符破空來到西北魔域要轻的多,只是经脉受损罢了。
他自身指环与储物袋之中,不管是疗伤灵药还是丹药都有不少,恢复伤势只是时间问題而已。
蓦地,端坐修炼之中的王墨睁开双目,赶忙停止了修炼,略显紧张的闭住呼吸,手中紧紧握住元石,面上一滴冷汗不自觉的滴落下來。
啪嗒一声,落入身下一席小水窝之中,溅起层层涟漪。
“呼!”
待的好一阵后,王墨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牙齿咬的嘎嘣作响,眼中寒芒爆闪。
就在他修炼之时,他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识横扫而过,若非他穿着夜魔隐衣,又有阵法敛息,还真躲不过。
当日被那血光追击,就是因为炼化战戟之时波动太大,才引起了对方关注。
但事后思及对方话语,显然不仅是为了手中宝物,而是为了什么大魔尊追捕自己。
想及此,王墨面颊便是忍不住的一阵抽搐,虽然他早已明白,在魔域之中危险重重,但却想不到短短十余年,便是几经生死。
想及此,王墨便忍不住杀意升腾,这些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虽然他现在无法做出反击,但终有一日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多时,王墨便再次拿起元石,恢复起來。
……
在东南方向,一处不大的坊市之中,众多修士你來我往,络绎不绝。
纵然都是修炼魔道功法,但也分很多种。
如血道、鬼道、魂道等诸多秘法分派,诸如血道一类的魔道修士,也并不都是大奸大恶杀人无数的绝世凶人。
就算在血魔宗之中,也是有着猎杀妖兽來修炼秘法的修士,只不过不多而已。
这些魔道修士,不过是因为其另辟奇径投机取巧的修炼手段,所为不容于修仙界而已。
更大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们修炼功法太过残忍,而且容易引起自身心神不定,根基不稳,走火入魔之后造成的危害太大。
至于这些魔道功法缘何而來,则因为年代太过久远,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朱,听说了吗?北边血骨堂被人灭门了!”在街道旁的摊位上,一名老者神秘兮兮的向身旁中年男子道。
看两人一身气息,却是只有炼气后期的修为。
“哪能不知道啊,老彭你消息也太落后了吧?这都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半月前西部的化骨门也被灭门了!”那中年男子一脸不屑道。
“啊,又有宗门被灭了?快说说,这次又是怎样实力的宗门?”不待那老者回话,路面有一年前修士,赶忙來到摊位前一脸好奇道。
见引起路人的关注,那中年男子下巴一扬,冲那老者递出一个挑衅的眼神,这时正有一名个子中等年轻修士路过,那中年人赶忙吆喝道:“道友,要不要來交流下最近被灭宗门的消息?”
看这中年人一副恨不得所有人都來围观的样子,显然就是话唠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