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引见同窗

目录:武夫当国| 作者:闽南愚客| 类别:历史军事

    “袁护军有这样的心志,当真是为学堂争了一分光。如今国家动荡,持兵自重者比比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仗着手里有兵有枪对百姓横加鱼肉,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国家要想富强,少不了需要像袁护军这样的有志之士奔走出力。我也希望袁护军能每rì三省,坚而持之。”

    “承蒙胡大人教诲,学生牢记不忘。学生同样深知胡大人感慨之士,所以才冒昧的邀请胡大人屈尊降贵。”袁肃说道。

    “哪里哪里,袁护军言过其实了,我何德何能?还是那句话,袁护军的好意心领了,实在是习惯了清闲的rì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与袁护军同期学堂毕业生当中,也有不少有志之士坐而待沽,我倒是可以为袁护军推荐一二。”胡龙骧进一步说道。

    “唉,胡大人心意已决,学生自是不敢强加冒犯。说到这里,也只好如此了。”袁肃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继而又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按照袁护军的要求,寻思着学堂第二期的学员当中倒是有一人可以同道为伍。”胡龙骧若有所思的说道。

    “敢问是何人?”袁肃切声问道。陆军预备大学堂第二期招募的学员一共有两百四十人,分为步、骑、炮、工、辎五科,他当初习的是步科,虽然与其他科的学员有所往来,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

    “此人与袁护军是同宗,是辎科袁绩熙,字一卿,袁护军可曾认识?”

    “原来是袁一卿,认识是认识,辎科的学员向来都会去其他科串班,倒是有过交际。”

    “袁绩熙是一个老实的学员,做事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即便大革命那会儿他虽心系共和mín zhǔ,但依然坚持留校固守学业,可见是有始有终之人。不仅如此,毕业考核的两篇策论,唯有袁绩熙两篇皆是痛陈军中的贪X腐邪气,谏言当务之急应该肃正军风军纪。”

    “袁一卿竟有这样深刻的觉悟?”袁肃感叹不已的说道。

    “所以我才觉得此人应当与袁护军志气相投。他本是云南人,学堂那边已经收到昆明jǐng备司令部的保信,说是正式毕业之后就返回jǐng备司令部担任勤务长。想来管理勤务并不是什么有前途的职务,袁护军大可寻机会与其亲近亲近,此人若能跟随袁护军,必能有一番造诣。”胡龙骧不疾不徐的说道。

    “胡大人的话学生记下了,索xìng月底联谊会时便去寻他谈一谈。”袁肃点着头说道。他不了解袁绩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胡龙骧身为学堂教务总办,显然要比自己更了解各个学员的情况,能被胡龙骧如此郑重的介绍,可见其人必有一技之长。

    “正该如此。”胡龙骧笑着应道。

    “那么,胡大人可还有其他人引荐?”袁肃紧接着又问道。

    “呃……其他人要么自有背景,要么品行不齐,只怕难以与袁护军走到一块。不过,的的确确倒是还有一个人我愿意提一提,而这个人或许袁护军在学堂时也听闻其人的名声。”胡龙骧言语深沉的说道。

    “胡大人所指是何人?”

    “骑科董赞熏,袁护军可有印象?”

    “胡大人所说的可是半道插班的董政国?”袁肃若有思绪的说道。

    他记忆里确实有一个名叫董政国的人,此人本是速成班的学员,然则学成之后一直留在学堂并无外派赴任,后来索xìng就插班到第二期骑科继续学习。他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人,只是依稀记得对方似乎是rì后曹锟的麾下。

    “正是此人,严格的说他并不是预备大学堂第二期的学员,这次毕业考试他也没有资格参加,仅仅是寄居学校罢了。”胡龙骧点着头说道。

    “倒是很奇怪,为何他从速成班毕业后没有派外就职呢?”袁肃好奇的问道。

    “速成班的学员七、八成都是由地方各部选送深造,学成之后即返回原部继续供职。董赞熏是山东人,前年由山东即墨巡防营选送入校。只不过去年年初时,即墨军务整编,人事经过重大调动,学堂这边也曾联络过即墨方面,可惜回复说董赞熏的档案遗失,当年保举的军官也离职不在,没人能做主这件事。”胡龙骧解释的说道。

    “这还需要人做主吗?好歹是派过去学习的人才,就算没档案、没保举人,调回来同样有用武之地。”袁肃正声说道。

    “说的好听一些是档案掉了,就只怕实际上是因为即墨巡防营内部争权夺利,因而才让董政国无处可去。”胡龙骧似是而非的说道。

    “原来如此……”袁肃恍然的点了点头,这事倒是极有可能。

    “董赞熏学业平平,但贵在吃苦耐劳,更兼之颇有军营经验。可惜的是即墨巡防营不肯接受他回去,再加上好事者以讹传讹,弄得他在学堂内的名声并不太好。不过我素来管理教务,深知此人为人谨慎老实,绝不是讹传的那样愚钝失德。”胡龙骧很正式的说道。

    “学生明白胡大人的意思了,不知月底的联谊会董赞熏可会到场?”

    “有的,这次联谊会不仅是预备学堂这边有邀请,军官学校、速成学校那边也都有邀请。但凡还留在保定这边的学员,基本上都会出席参加。”

    “那好,到时候学生再与他们细细谈过。”

    聊完了这件事,正好到了正午的光景,袁肃吩咐一名听差下楼唤店伙计上来点菜,又让杜预带着jǐng卫员和听差到包间外厅用餐。

    胡龙骧在保定颇有一些时rì,德盛斋来过不止一次,袁肃虽然同在保定学习过一阵子,可毕竟军校学员没有多少财产,自然是没机会到这样的地方享受。于是在袁肃推让点菜时,胡龙骧特意点了几道招牌菜,好让袁肃也尝一尝德盛斋的滋味。

    只片刻时间,菜肴便一一上齐。不过还没等袁、胡二人动筷子,一名店伙计又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是一尊别致的酒壶。

    “咦,恰才似乎并没有要酒!”袁肃疑惑的向店伙计问道。

    “哦,这位爷,这是二楼的客人特意赠送的一壶土藏二十八年老白干,还请慢用。”店伙计笑呵呵的说道,然后将酒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餐桌上。

    袁肃想到出来请客吃饭,却不请人喝酒着实于理不合,只当这酒是郑禄送来的,于是便欣然的收了下来。等店伙计退下后,他亲自提起酒壶为胡龙骧斟酒,酒壶刚刚离桌,忽然发现托盘下面竟有一只白sè手帕,手帕正面还有一个明显的口红印。

    他顿时皱起眉头,心道:难不成是那女子送来的?还真是什么都不顾及。

    当即,他假装没看到,先给胡龙骧和自己把酒满上,趁着酒壶放回托盘的机会,才迅速的将手帕取在手里,偷偷的收入口袋。

    胡龙骧自然是看到这一幕,他同样大感诧异,原本打算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再看到袁肃不声不响收起了手帕之后,顿时心照不宣,没有再多嘴这件事。

    酒足饭饱,袁肃再三感谢胡龙骧,并且还十分郑重的表示,今后但凡胡龙骧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自己都绝对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