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章、深夜一吻（下）
如果不到悬圃县政府当官，如果肖子鑫不是一表人才，或者，如果年仅十岁的少女不她情窦初开之时正好遇上了肖子鑫，还会有今晚这件不幸的事情生吗？
现，肖子鑫即将提拔政府办副主任，各方面都非常有利的时候，这个小情人却意外有了身孕……
“我爸把我打得半死，非要我说出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不说……”
小姜——姜兰花抽噎着说。
“我妈让我去死，我爸非要找出你来不可……”
肖子鑫感到一阵寒流从内心通过。
“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不管我们后能不能走到一起，我都要对你负责。”肖子鑫说，“我已经给我同学打电话联系好了，这两天我就带你去省城，先把肚子里的孩子做了，然后你好好保养一下再说……你明白吗？过两天我就带你去省城。”
姜兰花肖子鑫宽大的怀里默默点了点头。
肖子鑫又掏出几块钱，轻轻塞入她的手心里，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这几天你自己多注意点，买点好吃的，想吃啥就买啥……”
“我不要你钱……”姜兰花往外推他的手，两只手绞黑暗处你来我往，终那只小手还是被大手征服了。
一道手电光射来，他们急忙躲避。
“都怨我！”
“不！”姜兰花紧地依偎肖子鑫的怀里，“死我不会！不过，我确实辜负了我爸妈对我的期望……”
“你又哭了？”肖子鑫自己也已经泪流满面。他不知道怎样决断这件事。想想，他说：“记住了，后天上午，我带你上省……”
“恩。”姜兰花轻轻答应。
“或许，把他做了就好了……打掉，小姜。”
“谁？”
“孩子。”
“你真糊涂！”不料，姜兰花忽然挣脱他的搂抱，立不住从他的怀里滑下去，蹲地上。好象她又改变了主意似的，都说女人心天上云，是世界上难以捕捉的两样东西之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男人永远也无法真正弄明白她们心里究竟想些什么，“都说我风流，可和你……我是第一次！你信吗？你信吗？你信吗……”
“现他来到我身上时，我害怕、诅咒过，也怨恨你！……你太糊涂，我能把他从我的血肉剔除吗？不会连累你的，不会！子鑫，我们一起逃走，逃得远远的……”
肖子鑫愣了一下，毕竟是个孩子，她说的话仍然还带有典型的女孩子味儿，带有多绚丽多姿的幻想的味道，我考！怎么可能啊，太不切实际了？但他不敢说，他怕说出来会再次伤害姜兰花的心，只是嘴里喃喃着……
“逃？”
“宾馆我不干了，那些人会骂死我……”话没说完，车站方向的暗夜忽然传来叫骂声。
“我爸找我！”姜兰花又开始抖。“子鑫，我们也有两只手，离家远远的，我们……”
“不，兰花，兰花！你听我说……”肖子鑫茫然四顾，手疯地抖着。
姜兰花支撑起身子，笑了，牙很白，桥洞空隙洒下的夜色照着她脸上两条淡淡的泪线。
肖子鑫深深地吻着她，这一吻，代表的东西太多太丰富了，他不让她说话，她的每一句话都象锐利的刀尖一样刺痛着他年青的心。他怎么可能放弃自己悬圃县政府已经得到的一切，跟她流落四方，象那个年代许多有情人一样万般无奈之下去做个私奔的青年男女呢？
“我只想做个好梦，子鑫，子鑫！你懂吗？让我有好多好多钱，我再回来找你……家我无论如何是不能呆了，为了孩子，为了你……”
“兰花，你别傻！”肖子鑫急了，“听我的，你听我的，一切我都会摆平。明白么？后天上午，我带你走……”
“小兰子——”粗鲁的吼叫声渐近。俩个人慌了。
“哥，我走了！”
“记住！”肖子鑫急切地嘱咐从他怀里急切挣脱的女孩子。
一列装载着木材的火车从桥梁上隆隆驶过，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响声过后，姜兰花不见了，肖子鑫几乎昏厥。
“小兰子——！！！”
吼声近了……
第二天上班，张主任突然通知肖子鑫说，让他和自己陪同高泰县长一起去市山顶宾馆接待外宾。
肖子鑫心里还掂记着昨晚的事情，担心接待外宾明天加不来，他已经告诉姜兰花后天上午（也就是明天）要带她去省城打胎了……
“恩，好的，”肖子鑫点头，去市宾馆接待外宾，以前也有过，这次张主任说是韩国投资考察团，高县长和杨主任他们去广州有过接触。此次他们是专门到悬圃县来考察投资项目的，已经到了市里，下榻市里的山顶宾馆。
“我准备一下，一会儿走？大概几天？”他试探说道。
“顶多一天，接待之后，他们就会到咱们县来……”张主任说，肖子鑫一听喜出望外，恩，好，这样，明天就没问题，他可以找个借口请假，不会耽误跟姜兰花的事。立刻回去拿好东西，还有一些需要的资料，包括韩国的一些情况，希望能不负领导的期望。
人心里有事，干什么都容易走神，肖子鑫暗暗警告自己，别走神！
随后，他跟着高县长、张主任下楼，上车，直奔市里而去……
山顶宾馆，是当时市里豪华的宾馆，也是来来往往各县之间市里转的各国投资者必经之地，凡是当时来往于附近各县的外国有钱人大部分第一站都是地此落脚。肖子鑫以前也随同领导们来过，只是这一次心里多了一丝不为别人知道和理解的焦急而已。
昨夜，那深深的一吻，至今还留肖子鑫的心里，挥之不去！
姜兰花，你要听我的，不要做傻事，等到我们去省里把孩子做掉就没事了……
你明白吗？明白吗？
一个多小时之后，小车进了进了市区，然后穿过繁华的大街，一个转盘的广场处向上方拐，然后再拐，再拐，盘旋而上。
山顶，一座建于五十年代专门用于接待苏联专家的高大建筑便绿树丝时隐时现映入眼帘了。肖子鑫的目光向前看着，心思也渐渐强迫着从心的那个人身上收回来……
去了以后，肖子鑫先下车进入了大厅，服务台打听韩国客人到没到，哪个房间，然后回来陪同高泰县长他们一起上去。
当时无论宾馆还是饭店，当地尚未有什么星级的标准和说法，不过要是按照后世的标准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四星级饭店。
肖子鑫曾经跟随高泰县长走南闯北，也去过香港、日本、美国等许多地方，见识过相当豪华的一些饭店酒店，这里的山顶宾馆虽说没有什么星，不过工作人员的礼貌和周到仍然不差分毫，让人不知所措。
好肖子鑫有经验，然后他们被引到了一间豪华的餐厅，一眼看见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哪里和一堆好象韩国的年男人正聊天（肖子鑫先去了那里，另外几个人是市里专门负责接待外宾的干部），除了服务员，只有肖子鑫一个年青的，也只有他一个30岁以下的人。
第一餐，是市委出面订餐接待。
席上的男人们是这个市里多么有来头的人物，席间怎样觥筹交错都搁下不说。当然，肖子鑫也没少喝，陪同着让领导们高兴就行，过年话他会说，眼力架也有，但酒量还行，后来不得不装作醉了，其实还好。主要是他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姜兰花，想找机会给她打个电话，可是她现根本不县宾馆，她已经好几天不上班了，父母死死地看着她，哪里也不让她去了……
悲摧！
主要是预料到没那么简单。
洒后，上楼，大家休息。悬圃县政府办也临时那里订了三个房间，期间大家休息好后并没有马上进入项目商谈和有关优惠政策的介绍的探讨上去，这一切，需要客商考察团到悬圃县之后再开始进行……
肖子鑫他们一行今天来主要是先接触一下，吃喝玩乐。
吃完晚饭，又陪着这一堆的人物唱歌，接着喝酒。
肖子鑫忙前忙后，只是偶尔与高县长和张主任他们交换下眼神，说几句话。他们接待的这些韩国投资者与传统意义上的那种不同，他们多的是一些企业家，平时温儒雅，待人亲切，然而一旦大家喝上了酒之后，便比悬圃县和市里接待他们的那些干部开放了……他们也象日本人一样，对于悬圃县丰富的绿色食品资源——山野菜有着极其浓厚的投资兴趣。
悬圃县除了特产人参、硅藻土之类，山野菜周边国家口碑很好。
悬圃县干部和老姓还一心一意对大鱼大肉或山珍海味的疯狂追求时，日本人、韩国人（朝鲜穷，否则估计也来了）这些富裕国家那时已经开始越来越追求一切天然无公害食品了。
期间，肖子鑫接到女友柏心钰给他打来的电话，问他干什么？
肖子鑫说市里接待外宾。
他们嘻嘻哈哈说了一会儿话，便挂了。
肖子鑫现心里怕的就是柏心钰知道他和宾馆服务员小姜的事，好，听女友柏心钰说话的口气，好象一切都正常，天衣无缝。
否则，麻烦就大了……
一切完成时，肖子鑫看看表，已经快到午夜12点多了，他还是晕了，想起昨晚这个时候他和姜兰花还悬圃县宾馆后面的铁路桥底下紧紧搂抱说话，难舍难分，现却又这里花天酒地了……
唉，人哪，真是活神仙，一会儿这，一会儿那！
肖子鑫洗了澡，准备睡觉……
昨夜那一吻，至今仍然感觉苦涩而甜蜜。
躺床上却一直无法入睡，反复琢磨着自己和姜兰花的这个情况，想着明天可能上午大家就可以陪同韩国客商回悬圃县了。路上，他也可以找机会跟高泰县长请假，然后自己带姜兰花去省城的计划也可以顺利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