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抓金老八（上）
话说，指着鼻子骂肖子鑫的高毛，进去了。大街上公然敢于威胁利诱肖子鑫的金老八呢？当然也得进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有进不进去的问题……
不然的话，这些社会上自称“老大”的家伙也不知悬圃县究竟到底谁是老大。
肖子鑫这个科公安局长也就真白当了！
事实上，就肖子鑫带人抓捕张二林的同时，他指定的刑警大队人员暗调查核实金老八的工作也同时进行，张二林归案后，金老八悬圃县多年来的三十几宗大的犯罪活动与事实也已经基本查清，记录案。为什么还不抓人？这个有肖子鑫自己的考量。如果是别人，肖子鑫早就下令抓人了，但是遇到的这个人是金老八，他就不得不慎重考虑。
为什么这些年来金老八做了那么多坏事甚至于大案要案，都没被抓，即使是偶尔抓了也是前脚进去，后脚出来？说到底还是有人啊！有人罩着，前任县公安局长于大伟、分管刑侦、治安的刘副局长和后来的阮涛就不说了，就连孙伟当局长时对于这个金老八也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收拾他……
所以，才惯得金老八有肆无恐，前面那些仿古一条街的老大一个又一个进去之后，他成了后屹立于悬圃县钢枪不倒的后老大，所以他才敢肖子鑫刚刚当上县公安局政委时调查他感到气愤而大街上对他公然威胁利诱和挑衅！我考，这件事，你当肖子鑫他忘记了么？n，根本不可能！
从信访办起步，到县县政府办，从自己的鬼才字获得主任副主任尤其是县长高泰器重之后，他一路顺风官场仕途混得越来越重要，还从未有过人敢他面前骂过娘，威胁利诱过他，官场朋友可以说越来越多，自己的势力范围也越来越大，尤其是后来到了县委办当副主任之后，权力的滋味，他是越来越清晰地品尝到了。到了县公安局当这个政委——现又当局长，实权握，对于普通人早已不知天高地厚了，但是肖子鑫的心里，他仍然小心谨慎。
出身穷苦的他并非不讲理的人，无论如何，县政府办、县委办还是公安局，他都讲理，官场上混得好，并不表明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横行霸道，就像是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苏军、王立业、苏大头和高毛、金老八他们那样。这是他的父母亲从小到大教育的结果。然而，那是指没人惹着他的情况下如此。
万一有人敢惹他，尤其是象金老八、高毛这种不知死的鬼，那么他手上的权力也不是吃素的，tnnd，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哈，时候一到，必报！！
哈哈，谁叫他肖子鑫是公安局长，而高毛、金老八他们是黑社会呢？？能力再大、再有钱，再背后有人罩着，也有罩不住的时候，要不然肖子鑫他也就不叫公安局长了……
抓住蛤蟆，非捏出你尿，这才是肖子鑫从小到大的真正性格。
但是管如此，之前肖子鑫也没有轻易决定动这个金老八，他可不想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既然前面几任公安局长都不敢动这个金老八，那么这个金老八也就必须不是一般人物，所以肖子鑫心里想的是不动此人便罢，要动，就要狠下心来谁说也不好使——然而这个前提是：必须抓住金老八重罪大罪的确凿证据，否则不动！
话说金老八也真是不知死，肖子鑫早已部署暗查他，肖子鑫带队亲自出马去龙江抓张二林时，就已经部署完毕了，偏偏这时候，条件已经基本成熟，悬圃县又生了一件事，这个突**件让肖子鑫一下子就找到了抓捕金老八的借口和突破口！
事情很简单，金老八跟苏大头的人生了火并——苏大头虽然早上次肖子鑫参与调查仿古一条街火烧月亮楼大火事件时就跑了，一直无影无踪，但他的生意和人马仿古一条街还挺厉害。
妥了，正要喝水有人递杯子，正要睡觉有人递枕头——
金老八跟苏大头的人生火并之后，苏大头的人受伤住了医院，肖子鑫得到报告，立即召集党委成员开会讨论，分析研究案子，这时候，又有一条消息从刚刚医院调查的警察那里传来：受伤的几人有一个死了！据说是抢救了一段，没抢救过来，死了……
“抓！立即抓捕金老八！”
肖子鑫拍案而起，一锤定音。
tnnd，重伤三个，又死了人，而且死的还不是一般人，而是县税务局的一个副局长，案子已经立即上升为大案要案，这次也是金老八该死了，即使是抓了他，提交检察院，案子证据确凿，看他背后的大哥、某些县市领导还怎么替他开脱？？？
如果这次真的那样，肖子鑫心里也早已有了谱，届时必然要顶住种种压力，死者家属毕竟也是官场上的干部，一起向上反映情况，直至省委，毕竟自己还县委办工作了那些多年，上面也不是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到时如果那些家伙仍然还敢替金老八说话，那么除非他们连自己脑袋瓜子上面的官帽子也不想要了！
妥了，这就给了肖子鑫好的抓人理由，死人了，案子立即转化了性质，根据指挥部命令，前往医院布控的侦查员医院调查苏大头、苏二孩，查找犯罪分子的重要线时，得到的回答颇为出人意料。当时，由于二人身上有伤，不能带回询问，初的工作只能苏大头、江二孩救治的病房内分别进行。（如果不是这次火并受伤，县公安局包括肖子鑫还不知道苏大头什么时候居然潜回了悬圃县，呵呵，真t绝……）
作为“受害者”，苏氏兄弟本应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提供各种背景情况及线，协助公安机关迅速侦破此案，但他们所表现出的一切，却似乎恰恰相反，令人困惑和生疑。
苏大头伤轻些，龇牙咧嘴地坐起来，睁开红肿的眼睛眨巴眨巴。
“呵呵，你不是跑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呀，也不去公安局报个到？？”有人开玩笑盯住他笑。
“……”苏大头没吭声。
“你认识杀你的人吗？”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安心问。
“不认识。”苏大头慎重地摇头。
“你认为这个案子会跟什么人有关？是金老八他们干的吗？”
“不知道。”
“你说实话，你以前的那些事先往后放一放，我们来调查，是为你们好，实话实说，你们知道什么，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明白吗？”
“恩……”
“真的不知道那些杀你们的人是谁吗，不是有人报警说是金老八他们那些人吗？”
“从来没见过，不知是哪儿的人，进屋就开枪揍我，”苏大头变换了一下坐的姿势，“但肯定不是王立业手下的人，如果是王立业手下的人我认识。”
负责调查此次杀人事件的专案组长安心，明白苏大头现是叫自己的事情和眼前的突事件吓傻了，可能不敢说出真相，他也完全明白这次肖子鑫局长的决心和对于金老八的严打策略，因此，他决定先要让苏大头放松，不吓唬他，只安抚他之前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不要有任何顾虑，这次生的事该怎么回事就怎么说，公安局会为他作主。
苏大头虽然也是一身狗巴巴，也是作恶多端，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安心此次到医院调查的目的，先就是要固定金老八是此案的元凶！
出外亡命一年多的苏大头，如今早已不是仿古一条街开夜总会当大老板时那么张狂蛮横无理了，警察没抓住他，他的弟弟县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苏军前不久又被法院判了死刑，真是天灾**说不来就不来，说来就td一起往死了来呀，都td赶一块了——
看到刑警大队长安心他们没有抓自己的意思，言语间还安慰他，要他说出事实真相，死里逃生的苏大头向调查他的安心和侦查员讲了案经过。本来他们兄弟想利用喝酒的机会接触手颇有实权的税务分局副局长苏天成，图个今后办事方便。万没想到祸从天降，喜事变成了悲剧。酒杯刚端起来还没喝，就被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将其打死，他们几个受重伤……
苏大头说得含糊其辞，并不直指这事到底是谁干的，这有点儿蹊跷。
“当时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安心询问。
“哎……哎，这回是人财两空，人财两空啊……”苏大头捂着脸。
再问，就一问三不知了。
安心一看就觉得这里边有事，苏大头肯定是心里有难言之隐啊。就一再强调和动员他，让他说出实情。
呵呵，苏大头呢，则一再摇头晃脑：“这个案子跟我根本没关系，是不是税务干部跟什么人有仇啊？我也不知道，人这一生啥都是命注定，该着河里死，井里死不了。我们四个人还不知谁可能惹仇人了，被仇人跟踪上了，挨了一顿枪揍，我们几个——大家都td跟着他倒霉了。”
第一次正面接触苏大头及其道上兄弟到此为止。
安心回去跟坐镇指挥的肖子鑫一汇报，肖子鑫也感觉到十分奇怪啊，不知他们是被那血腥激烈的一幕吓破了胆，还是另有原因，安心说这个苏大头跑了一年多，这次回来确实老实多了，回答侦查员们提出的问题谨慎而顾虑重重，问一句，说一句，好像这个案子真的与己无关，也看不出他们希望公安机关插手快查明此案的强烈愿望，因此也没有提出任何有价值的线。
“我考，你觉得这事正常么？？”肖子鑫笑容可掬，点上烟，询问地望着安心。
“应该说极其反常啊！”
“是的，”肖子鑫忽然一脸严肃，说道：“跟金老八有关的事情都t反常，挨了一顿枪揍，而且还死了人，这个苏大头却愣说这事跟自己无关，是那个苏局长惹是生非了，正常吗？而且，他为什么一直有意无意替金老八他们打掩护，明明白白是金老八他们干的，报警的人当时也这么公开喊叫的，可是你们去医院调查，他却愣是装开了糊涂……正常吗？？”
“我继续查，”安心咬紧牙关，“局长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负责此事，一查到底！”
“好，我信任你，兄弟。”肖子鑫如今真的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个小县城手握生杀大树的县公安局长了。有安心及其下面这些副政委、副局长和刑警们，他感到浑身是胆，充满生机和力量。
事实上，这起突的惊人事件受伤者并非仅仅苏大头他们三人，还有一个城建局的干部，而向转院去市里救治的悬圃县城建局征收分局副局长马云南调查取证的侦查员也来电报告，伤势严重、左眼被击已确诊造成永久性失明的马云南也不认识那两个突然冲进去的人。
呵呵，现社会上的这些鬼与事，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哈，说起来数此人冤，这场横祸简直就是“捡”来的，他说当晚下班后，根本没想去饭店吃饭，却路上碰到应苏大头和其他兄弟之邀前往天星大厦赴宴的城建局桦郊分局副局长苏天成，邀他一起去喝点，他不想去，但不去又不好。
悬圃谁不知道仿古一条街的苏大头及苏军兄弟呀，苏军虽然已判刑，半个死人了，但是苏大头还有势力，就去了。谁知这一去便吃了大亏——他身数弹，左眼被子弹击，造成永久性失明！
安心跟肖子鑫汇报完之后，又马不停蹄赶往市医院，他带的人可以说都是县公安局跟随他多年来的刑警大队精英，肖子鑫的命令，就是他们这些人好也是难得的上升机会，都想一心一意有所表现。安心当然也不例外，他现能当上这个副局长还兼任原先的刑警大队长，全拜肖子鑫当政委时跟他的关系硬，孙伟调走时，才给了他这个升迁的机会。
孙伟对安心的工作及人才也十分看好，肖子鑫就不用说，早他县委办时参与公安局整治仿古一条街时就跟安心关系不错，到了县公安局当政委之后，安心靠近他，他也依靠安心办案。
双方官场的关系，有点儿象肖子鑫县政府时跟张朝民主任的关系差不多。
其他人同样是一个心眼和道理，谁t不想当英雄，当干部，当官，而只想一辈子县公安局当个听人吆喝的小兵啊？？
既然如此，有这样的机会，大家就立马争先恐后地表现，谁表现出色，突出，回来谁就有可能获得肖子鑫的器重，直至弄个层神马的干干，全是肖子鑫一句话的事情。
到了市医院，安心他们找到那个受伤抢救之后正病房休养生息的干部，得到的情况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他说，他也感到奇怪。
当时他们刚刚饭店包间坐下，点了菜，几个人和苏大头他们说说笑笑，嘻嘻哈哈，忽然外面有人进来问“谁姓苏”时，他当时就想是不是来找苏大头他们的，可苏天成还以为有人找他办事，于是毫无戒备地应声而起，将身体的要害部位完全暴露杀手的枪口之下。
而平时枪不离身、处处防备的苏大头和他手下兄弟却没答应，结果对方二话没说，一闪间，枪就响了！
掏出枪说干，没有废话，这任何一个地方几乎都是难以置信和想象的，然而这样奇怪的事情偏偏就悬圃县生了，以至于安心这么有公安侦破工作经验的人开始都难以相信和理解。但是调查来调查去，事情当时就是那么个情况，岂不可疑？？
可怜的是那个税务局副局长苏天成，我考，死了，如果真的是答应错了，只是因与苏大头苏氏兄弟同一个姓，酒没喝成，转瞬间却当了他们的“替死鬼”吗！
后面的事情，马云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时他就枪昏死过去，后来被人紧急送往市医院抢救……
我考，邪恶！
安心回县的时候，心里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个神马案子，邪了，当了这么多年来的刑警大队长，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不按理出牌的案子。不过，从他带人的整体调查，有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脱不掉干系的，此人就是肖子鑫关注的金老八！虽然一些人没有明确就是金老八带人打的他们，但言语交待也有暗示，或许只是不敢实说而已……
时间不知不觉已进入第二天凌晨。
虽说肖子鑫和其他领导案现场已经将情况大致查清，但案件仍然乱麻一团，理不出头绪；而展变化又让人眼花缭乱，犹如闯入迷宫。
枪案，历来是建国之后受关注和重视的大案要案，一旦案子涉及到枪，不管那枪是否已经叩响，后面的结果必须都要迅速查清。这还是肖子鑫当上公安局长之后第一次碰上这么严重的案子，他也的确迅速展现了一个领导者的工作能力。方方面面，都有安排……
然而，迅速汇集悬圃的毕竟是一群经验丰富的警察精英。市局以孙伟为的刑警支队人马和以悬圃县肖子鑫为的领导——大案指挥部现场勘查和广泛调查走访的基础上进一步对案情作出了正确判断，回到县公安局，肖子鑫主持下，召开会议进一步分析研究此案的重重疑团。
孙伟，呵呵，这是他刚刚调回到市公安局之后不久，重回悬圃县再跟老朋友肖子鑫因为案子见面，嘻嘻哈哈说笑一阵，进入会议室后便立即转入了工作状态。大家七嘴八舌，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此事肯定跟金老八有关，因为种种原因，当事人不敢明说怕报复而已，但是也有的坚决反对，说可能跟金老八没什么毛关系……
这其，肖子鑫和孙伟的判断能力显现无疑。这个判断后来被一个个与此有关的大案的侦破证明是非常准确和及时的：一、这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有准备、有目标的特大涉枪纵火案件，神秘杀手的攻击目标可能是悬圃黑帮团伙的“龙头老大”苏大头及其手下兄弟苏二孩；二、几个杀手（疑似金老八的人）熟悉现场，案前可能对目标进行过跟踪，不排除现场有内线的可能性。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三、几名杀手（虽然苏大头声称不认识）有较强的作案经验和心理素质，心狠手辣，不计后果，可能是来自外地被打击处理过或悬圃县本地有案身的人员；四、也是此案为重要的一点，悬圃目前有实力黑帮团伙的“龙头老大”金老八有条件列为重要涉案嫌疑人，也不排除其利用重金收买他人作案的可能。
分析认为：几名杀手轻车熟路，表现不俗，出手快，毫不迟疑，显然事先就作过充分准备，必置被袭击者于死地。那么，他们要杀的究竟是税务局长还是潜逃之后刚刚回来的苏大头呢？？这是关键人物。从以往历次恶性案件的情况来看，抱有这种作案心理准备的多是蹲过监狱，受过打处的人，他们受金钱占有**支配不计后果的残酷性从现场就可以体味到。
肖子鑫又着重结合县里的其他情况谈了几点，要求保密……
后，为了迅速查清此案，不让涉案枪支外流，不能让它再次打响，参加会议的各方面一致赞同对全市黑帮团伙有重点地进行一次全面清查。
“要同清查枪支结合起来，由枪到人，再由人到案。”肖子鑫和孙伟先后强调指出。
“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是德国造的霰弹枪，这种枪从哪里来？”安心从侦查思路和技术层面提出问题，“还有一支大口径转轮手枪。”
肖子鑫、孙伟、安心等人面对种种谜团，仍然充满信心，他们知道越是这种情况下，才越是考验和展示他们本质的时刻，也就越要有高超的指挥艺术和清醒的头脑，要有坚强毅力与折不回的斗志。不管怎样，有确凿证据表明，这次金老八是跑不掉了，只要千方计让受害者苏大头或其他几个人（或许他们之真的有不认识金老八的人）指证是金老八的人干的，那么下一个要抓的就是金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