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抓金老八（下）
一些跟金老八有关的线已经越来越多，肖子鑫心里十分高兴，案情仍不明朗。但到此至少可以印证指挥部的案情分析：不速之客目标明确，要杀的人422包房。一上楼，就找422包房，却没打听找谁，说明这事可能有“内线”，此前他们已经知道422里面的人是谁。这个“内线”又是谁？
线先是客房部经理悄悄告诉王南的。他说有个叫吴庆福的保安挺可疑，案后，吴庆福吓得够呛，说：“这不完了吗？！”跟经理请假想回家，经理没让。后来就上十二楼睡觉去了……
消息报告给肖子鑫，肖子鑫指示让他们继续深入询问，又调安心从另外一个地方过去参加……
“好，”王南和付伟东对视一眼，这是第一个有条件的重大线。此人可疑！
他们立即上了十二楼，吴庆福房间里正睡觉的几个保安惊讶地注视着出现他们面前的王南和付伟东。吴庆福被从被窝里提起来，从床下翻出一把刀，把他带到三楼的一个包房。
询问立即开始。王南“叭”一声将刀放桌上，表情严峻，声音含威：“知道为什么找你不？”
“不知道。”吴庆福目光闪烁，企图避开迎面射来的锐利锋芒。
“看着我，”王南声音不大，但不容置疑，“你打听二愣他们的事干吗？”
“我……”
“说！”付伟东大喝一声，吴庆福吓得一哆嗦。
“我要提醒你，吴庆福，”王南说，“你知道案情，但不要害怕，要讲实话，肯定能得到从宽处理。你明白吗？”
吴庆福低下头。
呵呵，此人今年22岁，是悬圃县北台子乡农民，曾因盗窃罪被判刑1年，缓期五年执行。作为别人的“眼线”，他知道自己这起案子所起的特殊作用，惊慌心态已经十分明显地从脸上流露出来。
显然，王南的话他心里已经起了作用。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反复较量，王南和付伟东拿下了吴庆福的口供。
“你说不说？”
“说，我……全说。”吴庆福的肩头微微抽搐了一下，扬起的脑袋低了下去。
“大哥，这事是一个叫‘小军’的人干的。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我只知道他叫小军。真名不知道，不是悬圃的，悬圃也有个叫小军的，我认识，不是他。是姜东和于波找的这个人，出事前，姜东让我搞准二愣他们几个人哪个包房吃饭。我就打电话问三楼，又告诉了姜东。就这么回事，别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真的，大哥。”
“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个人，既然人事先都不认识没仇，杀他干什么，你知道他们是受谁的指使干的这个事吗？”
吴庆福摇头：“我不敢说……”
“你说，没事，我们可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是那个跟他们一起来的金老八吗？？”
吴庆福点头。
妥了，至此金老八这个重大嫌疑人基本已经锁定，许多细节再次固定且直线上升，王南和付伟东又再次去找三楼那个小姐，穷追不舍：“案前，有人跟你打听过谁422吃饭吗？”
小姐脸色苍白，摇头不语。
“到底有没有？！”
此前这小姐已被公安机关多次询问过，案前有无人打听422客人，派出所民警询问过，悬圃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安心他们的人询问过，市公安局长刑警支队孙伟也询问过她，但这小姐始终不承认有人问过她什么。现，线逐步明朗，吴庆福本人也招了，面对王南和付伟东的询问，她仍不承认。
王南不得不加大力，点破她，她只得承认了。
“有。”小姐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到。她吓得脸煞白，两只手绞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说，“一楼有个保安叫吴庆福，好几次打电话问我422包房就餐的人是谁，是不是苏大头他们，后来又问几个人和就餐时间，我当时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告诉他了。后来就出事了，他吓得够呛，偷偷跟我说：“这活不能干了，td要命的事啊！”
至此，有三个关键人物已经浮出水面——金老八为，证明了金老八团伙的重要成员姜东、于波直接参与作案，并且他们认识那两个神秘的杀手！
王南迅速将这一重要线向肖子鑫、孙伟和陈万义几位领导汇报，孙伟和肖子鑫、陈副局长认为这个线非常好，感到非常振奋。
几分钟后，指挥部第二次会议天星大厦小会议室召开。
王南和付伟东会议上又把刚刚了解到的情况做了认真汇报。肖子鑫很高兴：“很好，挺明朗！”孙伟、陈万义也很振奋，管许多背景还不清楚，但姜东和于波二人这一情况的突然出现，却为此前指挥部分析判断的此案性质，即可能是悬圃县两个带有黑社会性质团伙间的火并提供了有力证据！其一方以苏彬（苏大头）为黑帮“老大”，另一方金老八（绰号“哥”）则是悬圃县公认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头子，帮内称其为“哥”。
姜东、于波都是金老八的手下，由此分析，金老八很可能就是策划、指使他人制造这起惊人血案的幕后元凶！
肖子鑫和孙伟研究之后，拍案而起：“立即追捕姜东、于波！”
悬圃县这样的山区县城里，不可能有真正靠谱的黑社会，所谓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打打杀杀当然是他们以强硬姿态出现于社会、并立足于江湖的生存手段之一，而抢占地盘、终控制当地经济命脉为他们团伙利益服务则是他们的真正目的。但是他们这些人干出的事却一点不比真正的黑社会差，甚至于野蛮、猖狂、血腥……
据查：自几年起，逐步形成势力的两个团伙这些问题上结下了“梁子”，从此冲突不断，逐步升级。
去年3月，金老八团伙原来的“龙头二哥”刘克强（绰号花子）市区内的合舞厅被人乱刀砍死，不出一年，金老八手下的重要打手赵军（绰号赵五）金盾台球厅又被五人追杀，乱刀砍毙朗朗乾坤下的繁华大街上。
悬圃县警方正侦破此案，又生了为严重的枪杀苏大头等人的恶性涉枪案！
管还没有任何证据，案情真相大白也尚需时日，但具有丰富人生经验，凭超人智勇和意志与各种犯罪分子拼搏，死一生走上公安机关领导岗位的孙伟、肖子鑫、安心、陈万义等指挥员们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金老八与苏大头枪杀案的关系决非一般！
福音书上有这样一句话：“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使他疯狂。”
金老八这个家伙自以为得计，以接受公安局的询问之后据报如今仍然仿古一条街自己的夜总会里喝酒唱歌，好象事情跟他真的一点关系没有似的，可是肖子鑫他们却已经越来越多地依据众多线向他一点一滴地靠近。生几小时前的一切，也许正是两大团伙这种“疯狂”的导火和大暴露，也是公安机关彻底清查和打掉这两个作恶多端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的引爆点！
而那两个连苏彬团伙都不认识的神秘杀手也许就是后的谜底！
所以，肖子鑫和孙伟、安心、陈万义的思路和目光不约而同地重回到金老八的名字下，并那三个字的下面相继用铅笔划下了一道黑黑的粗杠。
肖子鑫双手用力刮了把紧邦邦的脸，站起身，踱步思考着。“十有八是这个金老八下的套！”
孙伟蓦地站定，点头。“对，这种可能性很大！”安心目光冷峻，支持他俩的观点，也提出自己的想法，“要金老八身上把‘戏’做大，这次一定要搞他个水落石出！”
肖子鑫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身悬圃县，又是公安局的领导，想起此前金老八的种种恶行，他想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
然而，枪杀苏大头案的生不是偶然的，虽然他没死，死的是无辜替他当了替死鬼的那个税务局副局长，但是悬圃社会上的一些黑帮团伙一很是猖狂，经过多次打击，大部分团伙成员都警方视线的控制之下，不敢太公开活动。不过他们心里也很清楚，知道肖子鑫现领导的公安局轻易不会放过他们，因此现的团伙犯罪隐蔽、狡猾、也残忍。
特别是经济不景气的形势下，社会闲散人员增加，诱犯罪的因素也比以往多。金老八正是利用这样的机会多地招揽生意和人马，悬圃县越做越大，既有上面的一些领导罩着，又有下面小兄弟的捧场。多的时候，肖子鑫他们苦于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管多次严厉打击，但每次都没有连根拔出。
现，领导们的想法与他们的意志碰到了一块儿，无异于注入了一种的力量和信心！
孙伟道：“你们再详细说说金老八的情况。”
主管治安的副局长陈万义介绍说，金老八，32岁，汉族，初化，兄弟八个，户口所地是悬圃县八道镇八岔子村四社。现悬圃县经营多家夜总会及洗浴城……
此人貌不出众，但短小精干，面目冷酷，社会上以义气闻名，除了经营多家夜总会和洗浴城，几年前还夹皮沟投资开办了一个金矿井口，经济基础和社会势力十分雄厚，光轿车就有五部，其三部高级进口轿车。其史金老大，市政协委员、市工商业联合会会长……
而说到金老八的起家，一是靠打，二是靠狠，虽然他个人不高，怎奈他好体格、大财力不用到正地方，年轻时就以打架斗殴是个狠巷子出名，兼有着狼的凶残和狐狸的狡猾，后来悬圃逐渐跟刘强团伙拉拉扯扯，形成了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之后，不仅能杀能打，且足智多谋，很有号召力。
如果说金老八是“狼”的话，那么多年来跟他关系铁的小兄弟姜东、于波二人就是“狈”，他们像团伙其他成员一样钦佩金老八兄弟八个有钱有势，有“胆‘审”识“，而且有官又有人保护。同时，他的前科劣迹也早已被公安机关记录案：三年前，金老八曾因流氓罪被劳动教养3年；十年前还曾因流氓殴斗被判有期徒刑4年，是一个屡教不改的“三进宫”式人物。奇怪的是这一切并没有给他生意带来影响，反而名声大振，越来越多的小混混从外地前来投奔他。所以……
打探情况的姜东、于波和神秘杀手“小军”，可以肯定都是金老八的手下，金老八指使他人制造惊无血案的嫌疑已初露端倪！
而据了解到的情况，金老八他们此刻置身的这座天星大厦里也长期包租着808房间。
恰此时，外围调查的人报告：“已经掌握金老八指使人枪杀苏大头的证据，是苏大头自己亲口刚刚承认的，他之前所以不敢说，是担心警察保护不了他的命，怕说了之后金老八派人到医院杀他……”
我考，果然不出所料，照着他们之前分析研究的路子来了啊！肖子鑫一听，果断地命令：“立即拘捕金老八，防止他闻风而逃！”
然而，当安心亲自出马带领重案队长王南等人赶到八楼808房间后，敲门没人应声。
奇怪的是里面的灯开着，电视机也响着，好像有人。
几个人轮留扒门缝往里看，怎奈根本就没有门缝。于是又敲一阵，住门往里听一阵。
叫门无人应声的情况下，王南让服务小姐开门，回答却出乎意料：三把钥匙全金老八手里！
“砸开！”安心怒了！
“砰！”的一声，有人退回几步猛然向前一冲，飞起一脚狠狠踢去，毫不犹豫地撞开门，冲进去，现早已人去室空！一本早已翻烂的《刑法教程》和一套《福尔摩斯侦探小说集》赫然摆案头。经过进一步询问，获悉金老八的两个打手李一猛、苏武就住隔壁810房间。刻不容缓，安心和王南又率人冲向了隔壁。
呵呵，这两个人公安机关都留有案底：李一猛，19岁，曾因聚众殴斗被拘留15天；而38岁的苏武，则因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刚刚释放回到悬圃不久，吃喝无着，就投靠了金老八门下。
“砰砰砰！”
“谁？”
“开门！警察！”
门一开，看到两双惊恐而敌对的眼睛。
侦查员们马上将他们二人控制住。却仍然不见他们要抓的主要犯罪嫌疑人金老八！
“金老八呢？？”
“快说，金老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