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大亮。
接到这一重要报告,远依林河指挥部的肖子鑫、杨国才政委和姜同军副局长、杨强大队长大喜过望,心情分外振奋!一时间,长达一个多月之久的酸甜苦辣仿佛一齐涌上各自的心头。对于大国县公安局而言,其实是长达一年之久!因为种种原因,这一系列案件第一案生时间早一年前,只是那时候还是前任局长丁卫东当一把手,一直没有侦破而已!
经过简短分析,肖子鑫和指挥部决定紧紧抓住这一战机,迅速投入大兵力深入现场走访调查,力争第一时间风村将这个作恶多端、狡猾凶残的犯罪分子的真实姓名和身份抠出来!
肖子鑫说:“我说同军、杨强,赶紧,上现场!”
大家拿上包“咚咚”下楼而去,所有指挥部成员还有依林河公安分局人员火速赶往风村现场!
与此同时,即4月28日一早,长角市通往大国县的山区公路上,一辆4500型日本丰田越野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大国。车内的警官不是别人,他们就是犯罪分子的克星,同时也是长角警界的重要人物——大国县境内生一系列强奸、抢劫、杀害女出租车司机恶性案件曾几次前来指挥侦破的主管刑侦副局长孙伟、刑警支队长蒋和平和副支队长金涛三人。
车过枫叶岭。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打开了录音机,一个甜美的女声立刻车里飘荡开来:
“今天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
“嗯,兆头不错啊,”孙伟笑着回头对蒋和平说。
“你说什么,局长?”蒋和平正思什么事,没有听清歌里唱的什么,也不知道孙局突然回头跟他说的什么,显得有点懵里懵懂。孙伟大笑道:“草,想啥呢?我说,兆头不错啊,案子今天能‘开’!”
蒋和平和金涛一听也哈哈大笑!
“是吗?没听说你能掐会算哈——嘿嘿!”
“没听见歌里唱吗——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啊!我说,大国的案子今天能破!”孙伟哈哈大笑:“子鑫这小子也算是一员福将,比我强啊……”
蒋和平点头:“是啊,今天日子的确不错!肖子鑫到大国这一段干得风生水起,也该破了,这小子两年来作恶太多,天怒人怨,罪不可赦,法不容留啊……”
……
天亮前,一场大规模的走访排查行动风村拉开了紧张而沉重的帷幕。
警察们深入村里的各家各户,调查了解昨天有无出租车进村等情况。经现场勘查:已确认现场现的轮胎印痕与十几小时前被害人吕金瑶出租车的轮胎印痕完全吻合,同属一车所留!从而证明,犯罪分子此前肯定到过此村,但风村有多户人家,而车轮痕迹进村后由于各种原因基本已经失去辨认条件,它究竟到过什么地方?又到过哪一家?这里又都干过些什么呢?
暂时尚不得而知。
“所有人员,所有线,要过细查,个人包干到户,包片到人,谁查漏了,倒查责任制再说!”
肖子鑫风驰电掣的小车里一边对着电话指示,一边跟身边的人低声商量着什么……
一切,都好象一些电影上的某种战争状态或场面差不多了,充满希望和火药味!
按照肖子鑫大局长一把手的指示,之前的调查工作也没有多大进展,需要进一步进行大面积调查……
上午9时许,孙伟副局长和蒋和平支队长、金涛副支队长肖子鑫局长等人陪同下到小山、风村等地一一查看了犯罪分子留下的几个现场。所到之处,这些身经战的人无不感慨,也陷入深思。这个犯罪分子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难怪他连续多次多地作案,警方下了那么大的气力却仍然让他逃脱了噩运。也难怪警方全县范围内暗监控所有的手机和金银商店,却一直没有现四个被害女司机被抢手机被重使用的记录和金银手饰出卖的线。
单说手机,风村附近现场现的被撕毁的手机卡,充分解开了这个谜!
被抢手机并没被丢掉,而仅仅是容易暴露犯罪分子线的手机卡被撕碎扔掉了——被抢的几部手机很可能并未停止使用,被抢的金银手饰也极可能被犯罪分子送给其他女人了!这说明,这个心狠手辣、胆大妄为的犯罪分子不仅会开车,对公安破案路数有一定了解,而且懂得通讯方面的许多知识,诡计多端,仇恨社会。
但是,这么凶恶的家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究竟来自哪里呢?人人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案件出现转机的短暂喜悦重被一层淡淡的谜雾所笼罩。风村外,肖子鑫和其他一些领导们向当地群众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返回依林河指挥部。
时隔不久,当时孙伟、肖子鑫、蒋和平、金涛、杨国才、姜同军、杨强大队长、黄局长、单成龙、吴荣利等市、县、镇领导正站镇分局后面的院子里分析、研究案情,突然上楼去拿东西的刑警队长赵治国腰间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显示的是正风村调查的杨振宇。
他接听,他知道,此时此刻现场的同志给他来电话,绝对没小事——
果然,电话里传来一个令他难以相信的好消息:
“队长!我是杨振宇!我是杨……”
“啥事,说!”
显然,对方已被巨大的兴奋冲击得声音都变了腔调:
“我们刚刚调查出了犯罪分子的名字!”
“我考!真的啊?!”赵治国心一凛,一喜,一震:“快说!谁?叫什么名字?!”
“江老四!”
“大名?大名叫啥,家哪的?!”
“真名叫江维奇,家就是咱县里的!”
“准吗?”
“绝对准——我摸到他的骨头了,他家是大国的,还当过兵,就是原来司法局给局长开小车的那个!”
“我考!!太他马的好了,知道了!”赵治国大声说道,“暂时不要走漏风声,我马上跟领导汇报,你们原地待命!明白不??”
“明白!!”
消息是喜讯,是捷报,它使正往会议室走的肖子鑫和焦虑不安的指挥员们精神为之一振!每个站分局后院里的人都明白这消息意味着犯罪分子的末日终于来临了。刑警大队教导员单成龙一听犯罪分子的名字,不由暗暗一惊!
江老四?江维奇?难道真是他?!这个人曾是他部队的战友啊!复员后他们回到县里,一个到司法局当了给领导开小车的司机,一个去公安局成了警察,管如此,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常有来往。当赵治国从楼上冲下来向肖局长等人报告这一大好消息时,大家都惊讶、激动得不可遏制!
“看来,真是天助人愿——恩,大家的工作和辛苦没白干,值得!这不,效果出来了!”
肖子鑫非常高兴,立即大声问身边所有的人:
“哎我说!谁认识这个江维奇江老四?这小子干什么的呀?”
“我认识。”单教导员说。
“他干什么的?”
“江维奇是我的战友,外号叫江老四,也叫方四儿。以前我们一起当过兵,复员后他给司法局领导开过几年小车,后来叫咱们处理过,现没工作,听说什么都干——已挺长时间没见他人影了……”
“他妈的,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大家一听这个名字,有不少人认识此人,而且有一些人还参加过当年处理他的事……
肖子鑫局长的高兴只一瞬间便脸上消失,他的眼神一凛,变得神情激愤:
“杨强!时间,现时间成为关键一环,这样,你先走一步,马上带人回县!要快——”
“是!我马上走!”他回头一招手,几个人急急忙忙跟他走了,上车。
刻不容缓!
犯罪分子虽然已经查明,但他从小山逃跑后此时究竟藏身何处?作为总指挥,肖子鑫既要立即派人赶回县城,做好江老四现县城的抓捕准备,又要留有余地,并且迅速设想好几套不同的方案,依林河方面人马暂时也不能全部调往大国。
肖子鑫征求他的老朋友孙伟副局长意见,孙伟点头表示赞同,姜同军副局长、政委杨国才……是来了劲儿,他马上现场点将,进行紧急抓捕江老四的行动部署:杨强大队长当其冲,带领单成龙等人立即以快速返回大国县城,同时电令大国镇公安分局陈正义局长马上调出江老四档案,快查清其背景、亲属等详细情况,并负责迅速查明他此刻是否已潜回大国及县城内可能的落脚点。
“如果现此人县城,要立即将情况反馈回指挥部!如果查清他不大国县内,无论如何也要迅速查明江老四到底藏匿什么地方!”
“老陈,你记住,不要随便去抓人,要等局里的指示,然后按照统一部署,配合杨强大队长等人实施突击抓捕!”
“另外一点就是,记住:这个江老四,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明白,局长!”
呵呵……
有的时候,你也真的不得不服,虽然被人们烂了的那些电视剧常常有这样的场面,而且不惜把警察描绘成神,虽然与生活和现实有差距有出入,然而一旦面临大案要案,尤其是面临着肖子鑫这样的干实事、头脑清醒又有鬼才的人,场面有时候也真是震撼人心!不说雷霆万钧,也是雷厉风行了!
不出半小时,方圆里的大国县境内的围剿大军都被肖子鑫的依林河前线指挥部的统一号令所指引、调遣、部署,每一个指挥部的成员都明白与犯罪分子后的决战时刻到了,成败此一举,事关重大!肖子鑫和孙伟、蒋和平、金涛、姜同军等人暂时仍坐镇依林河,根据形势展随时调整调动警力……
至此,为时长达一年之久的侦破序幕宣告结束,江老四,算起来这个作恶多端的罪犯经历了430多天的神秘逃窜,从北到南纵横大国县境,其间不乏异地作案、故布迷阵、移花接木、遗祸江东的奸诈狡猾之伎俩!
肖子鑫到大国当局长后,他认为此人已知的四起特大强奸、抢劫、杀害女出租车司机案件,极狡诈之能事,千方计消除作案踪迹,避免案后被警方顺滕摸瓜——因此,之前的所有案情分析研究会议上,肖子鑫和其他一些人认为选择作案日期上“江老四”也几乎绞脑汁,多选择星期三、四的下午外出作案,这样的时间,他所认识或熟悉他的人都工作,以减少途或作案地碰见熟人被人认出的概率!
此外,根据掌握的情况,一到作案地,他不闲逛,不逗留,路边暗寻找作案目标,一旦找到可以下手的女出租车司机,谈好价上车即走,迅速离开镇内,减少给路人留下任何印象的机会;而且,作案工具上他也是采取就地取材的办法……
出门时从不自带凶器,由于他身强力大,当过兵,对付的又是女人,因此被害女司机多是被他用那些车内座套绳之类的东西勒死,用后即弃,避免追查;同时不忘杀人后立即用被害人的乳罩、裤衩之类迅速擦拭车辆手指容易接触到的地方,消除可能留下的指纹痕迹!
而对于抢到手的物品,他该扔的扔,该撕的撕,该留的留,金银手饰则送给相好的女人……
还有,这个凶残成性的变态杀人狂魔不知到底出于何种考虑,作案后他不仅不仓皇逃跑,而是喜欢把被害人的尸体和出租车送回被害人所的镇内居民区再抛尸弃车,然后搭车逃离作案地。
如果说,这个江老四属智力型暴力犯罪,所作大案可以称得上有其典型意义的话,另一个突出特证就是他从第一次作案后就有意不藏匿或倒卖被害的出租车,也不使用被害人的手机卡,而是空机留下,车辆原物奉还,还量不让出租车受损,做出有意“保护”车辆的假象,电话卡一律撕毁丢弃,以迷惑和防止警方的快速跟踪追查……
然而,以上所有这一切狡诈的技俩终于一年之后的4月28日这天揭开了其神秘面纱的一角!
肖子鑫作为指挥员,焉能不爽,不开心高兴!
……
现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杨振宇、于寿涛、潘金明等侦查员是如何风村一步步查清犯罪分子真实面目和身份的——所有赶到风村参与清查犯罪分子踪迹的被分成若干组,深入到各家各户进行走访调查,没有收获后,根据指挥部的精心部署,刑警们扩大了调查范围。
杨振宇、于寿涛二人把现那辆车倒行调头的地点作为调查的重之重。无论领导还是他们,都认为如果出租车曾经陷入泥潭的话,仅靠犯罪分子一个人是很难把车推出来的,他必定要进村找人帮忙。所以,风村到底哪些人帮了他这个忙,成了他们要排查和务必找到的关键!
天亮之后,调查工作仍紧张进行……
实话说,也是肖子鑫和指挥部成员的头脑够用,分析研究透彻,指挥得力,指挥部再次来电话,要求必须找到那些帮忙推车的人,快解开谜团,争取得到事半功倍之效……
村东头,他们走进一家独门独院的农户。经过了解,女主人告诉他们,说可能邻院的那个孩子昨晚出去帮人推车了,但是不是公安局要找的人他们说不准。杨振宇、于寿涛一听,连声道谢,急不可耐地到那家去询问,终于找到了一个昨晚曾帮忙推车的男孩子!
那男孩十七岁,一见警察来找他,吓得直哆嗦:
“哎小伙子,你别怕,你昨晚出去帮人推过?”
“……”小男孩有些畏惧和心慌地望望侦查员,再瞅瞅爹妈,低下头。
“你怎么不说话?有没有?”
他的反常神态显然证明了刑警们需要得到的答案,由于焦急,追问的声音不知不觉也提高了:
“到底有没有?说实话。”
“有……”
“好,那你告诉我,是谁?什么样个人,你认识不?”
“我不……不认识。”摇头,脸色白……
“别怕,没你们这些小孩子什么事,说实话,你到底认识不认识?”杨振宇、于寿涛强压心巨大的焦急与兴奋,“我告诉你,没你的事,啊,你要说实话,明白不?那个人到底是谁?怎么回事儿?慢慢说……”
“真的不认识,”小男孩紧张地添了添舌头,“昨晚半夜,那个人的车误(陷)村外了,他自己弄不上来,就到村里老徐家小卖店买了一些香肠、罐头还有几袋小烧酒,把俺们几个招呼去,先喝了顿酒,然后让俺们帮着他往外推车……”
“慢慢说,详细点,去推车的都有谁?”
小男孩说了几个名字,于寿涛一一记本上,又问:“那个人你不认识,他怎么会找你?”
“是小三儿找的我,他认识老于家小三儿……”
“哪个老于家?走,你带我们去找找他。”
没办法,小男孩只得带着两个侦查员去找那个叫“小三儿”的同伴。
随之,一切谜底迎刃而解……
原来,江老四轻而易举将吕金瑶骗出依林河后,说是要去松江乡办事,但路上他又说先到兴隆的风村,然后回来再到松江乡。因此,车过松江乡并没停,而是一路直奔头道庙岭下边的风村。就吕金瑶一边开车心里一边犯嘀咕的时候,车已到了风村上面的那片小松林。
“停车!”
江老四叫停车,说要路边撤泡尿。撤完尿,江老四并没上车,他叫吕金瑶也下去。吕金瑶不下,看他那样子,那个大个子,冷丁想起前两天公安局给她们开的会,心里害怕,但是到了这一步,不下也不行了,她被江老四伸手硬拽了下去……
就那片小松树林里,江老四完成了他想干的事。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她活,因此强奸之后,没费吹灰之力便用座套的小绳活活勒死了她!小树林里空无一人,吕金瑶根本就不是江老四的对手,求饶也好,反抗也罢,反正他是压根不留活口,奸后即杀!
之后,江老四把吕金瑶的尸体抱着塞进后备厢,开车下山。他本打算进风村弄点吃的再说,没成想,好象暝暝之有一种暗示,这次他的运气并不像前几次那么顺利,开着车刚一下山还没进村,车就滑进了烂泥沟陷住了。江老四加大油门一次次轰油挂档也无用,没办法,他只得决定进村去找人帮忙。
风村对于江老四来说并不陌生,早县里给领导开小车时,他就曾多次来过这个村,村外有个村办瓷管厂,他被单位开除后开卡车时经常跑这一带拉活,对此情况环境非常熟悉,因此,去村里找孩子帮忙推车并没费什么劲,加上又有吃喝,因此几个涉世未深的半大孩子吃喝完就爽快地跟着他来了。
进村前,为了防止引起大人的怀疑,避免日后警方追查,他先从车内找出工具箱,拿着扳子把前后两块车牌照卸下来顺手丢进车里,然后掏钱买了吃喝的东西,特意去找了小三儿,称自己的车陷住了,让他再找四、五个十、七岁的孩子,让他们先来吃喝一顿,完事出村去帮他推车……
一到现场,孩子们果然看到有辆小汽车陷泥沟里。
“这是啥车呀?”孩子说着拿手电就往车后屁股照。
江老四慌了:
“哎哎哎!别照别照——瞎照什么呀你?没看这是‘宝马’吗?好几十万呢!照坏你包(赔)的起么?麻痹的……”他边制止边用身体遮挡住车尾巴(当时吕金瑶的尸体就被他卷曲藏匿后备箱里,他怕小孩一照露出马脚和破绽!)。那辆银灰色的奥拓出租车暗夜闪烁着熠熠微光……
但是,这些小山村土生土长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孩子并不好糊弄,一听是“宝马”车,不相信。
虽说他们大概连一般的真汽车见的也不多,但电视里边常演的那些名车还是看过的,知道“宝马”是贵车,一听说让他们帮忙推的是这么好的名车,加好奇,非要看看“宝马”车到底是个啥样才行!没坐过好车,今晚能有幸帮着推推也不错啊!可江老四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照:“快点推!……”
“哎呀妈呀,你这啥老破‘宝马’呀?”
一接触上车,就有孩子出质疑:
“你这不是依林河和县城那边跑出租的那破玩意儿嘛!”
“可不是咋的!这车叫啥名儿来?”
半大小子们七嘴八舌,边推边嚷嚷争吵。
“马了个逼!”江老四不耐烦了,凶相毕露!他骂道:“快**推车得了,你们嘈嘈个**毛!”
呵呵……吃人家嘴短,再说江老四的凶相也的确挺吓人,半大小子就不敢再乱说了,一个个低着头使出吃奶的劲,拉的拉,推的推,吭吭吃吃地往外整那台车。由于车轱辘陷得挺深,加上孩子们力气不足,江老四领着他们推车颇费了一番周折……
好不容易,车被弄出了烂泥坑,弄得人人一身泥土。
把车好歹推出来了,半大小子们累得够呛,又要求让“方大哥”花钱再“请客”让他们好好喝一顿!为了收买孩子,不让他们乱说,江老四答应了,于是再次掏钱让人到小卖店买了吃喝的东西,把车开到村里一个熟人家,停院里,下车进屋又跟孩子们吃喝起来……
午夜前22时左右,吃喝完毕。
江老四走出来,告诉半大小子们回家别乱说,然后打开车门钻进去,开车出村,准备趁这夜深人静之时开始实施他的另一项罪恶计划——“送”吕金瑶和她的出租车回依林河。
不过,江老四隐隐约约觉得这一次自己的运气的确有点不太妙!
到底哪里不妙,不对?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只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而已!从强奸杀人算起直到把车从烂泥潭里推出来,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就有种与往日犯罪不太对劲的感觉。杀了人,眼皮总是一个劲儿地跳。
到车一陷住,这种征兆便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他开着车,驶出乡村土路,顺几小时前骗吕金瑶驶过的公路头道庙岭拐上依大老道,飞速行驶漆黑如墨的丛山峻岭间,心里开始犹豫是否还将要做的事干下去?
他的银灰色奥拓车刚一过松江乡,就看见迎面飞驰而来的出租车。跟他一样,车速很快,一闪交汇之际,他并未感到这辆出租车会对自己构成什么危险,但这种致命的危险几分钟后他就很快意识到了——飞驰,他从倒车镜现刚才过去那台车已经调转车头从后面远远地追赶上来,看上去好象要紧紧咬住他不放!
我考!这他马的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老子被人撞上了,现了??
自作案以来,这一次让江老四真实地感到自己今晚的运气简直糟透了!
如果仅仅是屁股后面那辆显然是追赶他的车,他并不十分紧张。他估计车里坐的肯定人不少,动力不行,又坐的人多,沉重,而且开车技术一看就很烂——肯定是寻找被自己勒死的那个女司机和这辆出租车的。他相信他们追不上他,因此管他顿感不妙,但他仍然不想放弃原来的罪恶计划——
江老四一脚油门踩到底,登时把屁股底下的小奥拓车开得好象飞起来了一样,嘴角咬起股股肉棱,疯般的出租车一瞬间就将后面追赶的车甩出老远,越来越远!回头再看,奔逃,他几次险些没一头把车开到黑沉沉的大沟里去……
到了此刻,他仍想制造送尸回镇的哄动“效应”,然后逃脱灭顶之灾。
然而,就他要开上小山地区的水泥道、距依林河仅仅剩下1公里之遥时,前面突然出现的一辆警车令他大吃一惊——江老四猛地刹住车,赶紧关掉灯,脑袋里有点儿晕厥和懵灯了,是不是那些小子报警了,警察出动来抓他了?不会这么快!
他紧张地思着对策。他以为是后面的追赶他的人报了警,依林河出动警车来抓他了!但是,那辆警车一闪就过去了,好象并不是那么回事。不过,它的突然出现,改变了江老四原来的打算,他不敢再冒险送这辆车和尸体回依林河了——即使前后夹击的江老四,也未显出惊慌,思维作出了闪电般反应。
他相信,黑夜是他好的护身符,只见他向右猛打方向盘,奥拓出租车“呼——”的一声拐进旁边的小山村,“卡嚓”一声撞断一棵小杨树,脸撞着方向盘又被弹了回来,脑袋摔车窗玻璃上。
江老四望着后面山路上越来越近的车灯光,估计追赶他的那辆车不会距他太远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也许那帮人已经报警,依林河公安局那边很快就会派人追出来,想避开或逃命只能弃车而去。
否则,一旦慢了半拍,确切地说,当过侦察兵的他完全明白慢半拍当然也就意味着自己罪恶生命的加快终结!
江老四猛地推开车门,回身拔下钥匙,没忘四门落锁,然后大步窜入漆黑的原野……
跑出二三十步,他手一扬,黑沉沉的天空下车钥匙不知抛向了何处……
他没命地山岭间向兴隆镇方向奔逃。
哈哈!这一步,江老四以为他再次迈出了胜利大逃亡的希望……
事实上,小山这一步却使这个人间恶魔从此跨入了地狱之门!
这条罪恶昭彰的生命正是从那一刻起正式进入了警方大围捕的倒计时……
当日上午,肖子鑫局长下达紧急抓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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