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弗朗西斯真的没有再奋起反击,而是落寞惨淡地收场,然后和带着他手下团队的几个助手,安安分分地扮演一个游客的角色,在凌州兢兢业业地游玩起来,流连这里的山水景色,绝口不提之前打得热火朝天的货币大战。
不过,本来就对弗朗西斯的退缩只是半信半疑的林海雯,听到叶含砂的话之后,不敢放松警惕,而是加强了对陆家和弗朗西斯的监视。
“弗朗西斯那头老狐狸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难得今天周末,白然和温柔都不用回学校,沈惜惜也过来了,一家人都到齐了。叶含砂也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这几天,她在这里的时间比在自己家里还要长。此刻,她正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枕着萧翎的大腿,而欧悦然和温柔两个小萝莉,分别霸占他的怀抱和另一边。萧翎偎红倚翠,一脸享受地问林海雯。
“没有,他很安分,老老实实地带着他的助手游玩,好像忘了之前亏损的那笔巨款一样。”林海雯捧着一盆水果,和杜夕颜正在有一块没一块地吃着。听到萧翎的提问,答道,“而且,陆家也很安分,就连陆川也安分了很多,回到京城之后,几乎都足不出户,连以前的酒肉朋友都不见。”
“就是这样才显得不对劲。”叶含砂星眸半眯,昏昏欲睡,“狗改不了吃屎,即使回到京城,他一向风流成性,好酒好色,能忍得住不喝不嫖,乖乖窝在家里?他这么安分,就显得不正常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砂砂说得对,弗朗西斯亏损了那么多的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能这么乐呵地出来游玩,我不信他有这样的气度。还有陆川那个花花公子,一个人吃喝嫖赌成性,回家这么久都不行动,他能忍得住?我也不信他有这样的毅力,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萧翎轻轻地抚着叶含砂的脸颊,对众女说道。
本来,叶阳和密雪儿对他这个女婿是不太满意,甚至很有意见的,不过,叶含砂自从和他在一起,笑容比以前多了,而且笑得那么真心,那么开心,那么纯粹,不像以往那么多伪装的笑,强颜欢笑。看得出,她跟萧翎在一起真的很幸福,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再反对,算是默许这桩婚事。
“放心,他们的异常,不会让我掉以轻心,只会让我更加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的。”林海雯懒得去看那边的郎情妾意,漫不经心地回应,和杜夕颜很有基情的你喂我一块番石榴,我喂你一个小蕃茄,简直好得蜜里调油。
“对了,盘王现在什么态度?”萧翎从温柔手里接过她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自己咬了一口,让欧悦然咬一口,再让叶含砂咬一口,好像是要把林海雯和杜夕颜比下去一样。
“他的态度就是不松不紧,不像当初那么紧张随时准备对敌人发出致命一击了,但也没有表态说何时离开凌州。反正就是你弗朗西斯一日不离开,我就一日不返回北京,死磕到底,跟你耗上了。”林海雯随意答着,以后对杜夕颜咬牙切齿,因为盘子里仅剩下的一个小蕃茄本来已经被她叉起来了,但是却被杜夕颜抢着吃了。
“对了老公,你不说到盘王,我都差点忘了,有个问题要问你。”季嫣然忽然开口,把话题转移,走过来对叶含砂说道:”姑娘,借你家相公来用一会。“
叶含砂一展欢颜莞尔一笑,坐了起来,腾出一点位置来,让她坐下来,一起靠在萧翎身边。萧翎其实已经猜到她要问的是什么了,赔笑着讨好:“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季嫣然笑得特别温柔贴心,问:“你说呢?”
白然霄涵等美女们也是一致口径:“你说呢?”
萧翎塌了肩膀,很识时务,无奈地叹息道:“看来不回答是不行的了,那你问吧。”
“我跟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我的先辈跟他,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系?”季嫣然也不废话了,开门见山直主题,“这几天我跟他见过几次面,我一直举得他对我的态度很古怪,跟他对大家都不同。我们曾经不止一次开玩笑或者旁敲侧击询问过他,但是他每次都转开话题,避而不答。我想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可能因为你是梅雪娇的偶像,他爱屋及乌,所以对你多几分关注吧,没什么特别的,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萧翎还试图垂死挣扎。
“少来,你早就知道,对梅雪娇来说,我这个偶像根本就是一个借口,她那么关心我,那么帮我,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而且,你一开始就自打嘴巴出卖你自己了,我刚才还没问你,你就逃避回答,说明你心虚,你肯定知道。而且,我们问过冷冽,他虽然没有告诉我,但是他已经告诉我们,你是知道内情的,还不从实招来?”季嫣然陈列理据,让他无可分辩。
“既然我当初要瞒着你,盘王他本人也瞒着你,自然有我们不想说的理由,你确定真的要我说?”萧翎想了想,还是决定取决于她的态度。
“时至今日,我已经找到我的幸福,我的人生正在走向完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对我已经没有影响了,我只是想知道内情,不想心挂挂,被蒙在鼓里而已。有你在身边,能在你身边,我已经拥有所有的幸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季嫣然真情流露,目光切切地看着他,和他对视片刻后,忽然一笑,说道,“当然了,你要实在不想回答也可以。”
“真的?”萧翎将信将疑,刚才不是还要他非回答不可的吗?现在怎么又改口了?
“真的。”季嫣然认真地点头,然后补充,“如过你想独守空房,从此吃素的话。”
萧翎一听,肩膀立即蔫了。这个惩罚太苛刻了,这个选择太无良了,他又不是没有老婆的人,也不是某方面有问题的人,为什么要禁欲?
“如果你不说,我们不介意饿你个一年半载的,姐妹们,对不对?”季嫣然笑得很狡黠,很阴险,对白然众女猛使眼色。
“嗯!”霄涵,黄子嫣等和他已经发生最亲密的关系的众女点头支援。
“嗯。”白然等还是完璧之身的闺女们也和她们站在统一战线。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其实,也许是我太多虑了,即使你知道了,也没什么。”萧翎微喟着抱着一只没有表态,简直没了他不行的小萝莉,说道,“盘王梅砚笙,其实是你的外公,梅雪娇是你的表妹。这就是他们对你的态度这么特别的原因。”
“他是我外公?”季嫣然因为惊讶而把凤眸睁大溜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好半晌后,她才摇头否认,激动地说,“不可能,我外公姓白,他已经逝去多年,我妈妈也姓白,叫白如烟,不叫梅如烟。他们跟梅砚笙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怎么会是我外公?”
“你看你看,还说对你无关紧要,我一说你就这么激动了。”萧翎轻叹道。
“好吧,我不激动,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我现在不激动了,你说吧。”季嫣然平复心情,努力让自己平静说道。
都已经说开了,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萧翎说道:“其实,白一伟并非你的亲外公,梅砚笙才是你的亲外公,你外婆嫁给白一伟之前,肚子里就已经有了你妈妈了。至于其中内幕,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我们还会见到梅砚笙的,到时候你再问他,让他亲自回答你吧。”
季嫣然还不能完全接受这样的真相,整个人都有点食神了,良久后才讷讷地说:“你说的是真的?这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
“你再想想,当初梅雪娇让你给她唱歌的时候,为什么独点了一首《如烟》?我怎么看她都不是喜欢听那种风格的歌曲的人啊。因为她也知道,‘如烟’是你妈妈也就是她二姨的名字。”萧翎搂着她的螓首,轻轻抚摸她的青丝,安抚她的情绪。
季嫣然陷入了沉默,在想着萧翎的话,她其实已经相信了,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温暖忽然进来了,在温柔好奇兼打趣地说:“咦,姐,你又来找那个臭混蛋算账了吗?”之后,她冷冷地一哼,横了她一眼,把手中的ipod扔到萧翎怀里,倨傲地对他说:“你不是闲在家里没事做吗?呐,该你出动了。”
“这是什么?”萧翎奇异地拿起ipod,温暖面无表情地说:“这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听了就知道了。”
萧翎打开那里面唯一一段音频文件,是一段录音,听了两遍之后,他才说道:“消息可靠吗?”
温暖不满被怀疑,重重一哼,傲然道:“本小姐截来的消息,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