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语课,我想学法语。”元依依头更低了,声音也越发小了下去,她猜得到骆绍斌肯定不会同意。
骆绍斌见她不抱任何希望的低着头,轻笑着拉住她的手,道:“好,你喜欢就去学。”
元依依吓一跳,急忙抬头一脸惊讶的望着他:“你答应了?”
骆绍斌点头,眉眼中满是柔情:“是,我答应你。”
他的同意是元依依所没有想到的,元依依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答应了。思前想后好一会,才小声反问:“你不生气吗?”
骆绍斌奇怪的望着她,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元依依傻呆呆的望着他,禁不住开心的轻笑:“我以为,你会很讨厌我出去。”
骆绍斌叹气,双手捧住她的脸,柔声问:“元元,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坏?”
元依依下意识的摇头:“不,你是好人。”
骆绍斌苦笑,他不能理解元依依口中的好人到底是怎么定义的,他是好人么?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他可是对她做了很禽兽的事情。杀人放火走私贩毒,没有他没做过的,他犯下的罪孽即便是被拖出去枪毙十回都够了。元依依竟然说他的好人,这真比当众扇他一个耳光还要令他难堪。
骆绍斌伸手将准备下地做复健运动的元依依搂进怀里,下巴轻柔的抵在她的肩膀上,问:“元元,你会不会恨我?”
元依依愣了一下,浑身僵硬的靠在他的身上,良久才苦涩的回答:“不恨,我感谢你。”她是真的感谢他,感谢他在危难时刻愿意献出自己的骨髓救了老虎。
骆绍斌不傻,他自然之道元依依为什么要感谢他,又是为了什么事情感谢他。在她的心里,一直深爱的人都只有一个老虎,他不知道可曾有过自己一分一毫的位置。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对待她,如果当初自己比老虎还要早一点愚见她,她爱上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元元,永远都不要对我说感谢,我不配。”骆绍斌从齿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便松开元依依转身走了出去,他不敢再在她的身边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心焦和愧疚。
时间如一捧掬在掌心的水,还没有仔细凝望便已经从指缝中流失。月子期很快就过去了,元依依心头藏了太多事情,生生的将她煎熬的不得安生。生完龙凤胎之后,只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而已,当秦悦再在元彪奎的病房里见到元依依的时候惊得手里的水壶都掉到了地上。
“姐姐,你怎么瘦成这样?”秦悦也顾不得收拾摔坏的水壶,急忙走过去抓住元依依的肩膀心疼的问。
元依依对她微笑,柔声道:“是不是瘦身很成功?”
秦悦忙不迭的点头,紧张的问:“为什么会瘦成这样?你吸毒了啊?”
元彪奎咳嗽两声,满眼含笑的望着秦悦,道:“悦悦,说点好听的话。”
秦悦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欠妥当,呵呵笑了两声,拉着元依依的手问:“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和他说了没有?”
元依依点头,一想到骆绍斌毫不犹豫的答应就觉得很是诧异:“他同意我去上法语课。”
“真的假的?”秦悦大惊,不相信的反问:“你确定骆绍斌他同意了?”
元依依见她毫不经过大脑的直接将骆绍斌的名字都喊了出来,急忙咳嗽两声想要掩饰过去,只可惜元彪奎是什么人自然不会错过秦悦的话。只见原本还笑容满面的元彪奎脸上突然冷然一片,锐利的一双眼即便被岁月染上了灰却依旧令人心颤。
“元元,你认识骆绍斌?”元彪奎面有不悦的冷然问,那双鹰眼却是落在元依依身上的。
元依依难堪的低下了头,小声道:“认识。”
元彪奎见她竟然连看自己的勇气都没有,知道她绝不仅是认识这么简单。“你和他什么关系?”
元依依头低的更低了,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快要听不见:“我嫁给了他。”
元彪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胡闹!”
元依依被惊吓到,一脸惶恐的伸手捂住心口,小心翼翼的问:“爸,你认识骆绍斌吗?”
元彪奎冷笑,认识,对于骆绍斌他何止是认识?!“他父亲可是骆焰华?”
元依依点头,衣服小鹿般纯良的神情猜测着父亲可是和骆焰华有过节?“爸,你认识他父亲?”
元彪奎挥手,对秦悦和元依依冷声道:“我累了,你们先回去吧,下次再来看我。”
元依依虽然心有疑问却不敢问,秦悦就更不敢问了,见到这样的元彪奎她们两个小姑娘还是很害怕的。曾经黑道有名的硬汉杀神,铁面大奎这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元依依在疗养院门口和秦悦挥手拜拜,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便坐了进去,报上骆家别墅所在的地址,便望着手心里的手机发呆。距离欧阳荻问自己要不要去看老虎已经一个月零三天,时间流逝得令人心都疼碎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去看望老虎,她不敢确定老虎是否还愿意再见到她,她不知道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老虎,她是食言而肥的人,她是在他生病期间和他离婚的坏人,她是怀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的坏女人。
心头繁绪尚有三千,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等着红灯,突然一辆运渣土的东风牌大卡车从东面冲了过来,呼啸着直接将她所坐的这辆出租车给撞得飞了出去。元依依坐在车内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动,接着眼一黑便晕死了过去,鲜血顺着她的额头将她的裙子染成嫣红。
这场车祸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骆绍斌接到欧阳荻的电话时愣了三分钟都没有缓过神来。元依依出车祸了,竟然是欧阳荻通知的他!
手机掉在了地上,骆绍斌猛地站起身,将正在做市场调研分析报告的营销主管吓了一大跳。刘东见他突然这样失魂落魄,也跟着吓了一跳,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问,便见骆绍斌铁青着脸连外套都没有拿冲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