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刚刚是白玄出手拿走了药瓶,此时他正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碧绿之物,面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这倒让得一旁的天凤仙子心里暗自好奇,“这少年究竟什么来历,一个小小的瓶子竟让师傅纠结成这般模样。”
半晌,白玄才缓缓的抬起头长出一口气,旋即缓步走下台阶,站到童进的身前,“恩,不错,这般年纪便是达到化气境,难怪那家伙会看得上眼。”白玄面露和蔼之色,把手中的绿瓶递还到童进手中。“哦?他竟然还教会你育虫之术,哈哈哈哈。”这白玄竟然像是发现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爽朗大笑。
“小家伙随我进来吧,哦,对了,潭儿就先行回去,告诉你师父,这小家伙往后就在我帝宫住下了。”白玄看似温和的声音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天凤看着反身回屋的白玄,努了努嘴,旋即走上前,伸手拍了拍童进与苏潭的脑袋,“我师父的吩咐都听见了吧,小弟弟进屋,潭小师弟就先乖乖回去吧。”
童进心里此时倒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心道看白玄的反应,定是与老鬼关系匪浅,既然是让自己留下来,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他距离此行的目的更近了一步,留下来还怕没有机会向白玄学习育虫之术吗?旋即面露喜色。
倒是苏潭皱着眉头,略有些不放心道,“童大哥,要不我求帝君让我陪你一起留下?”
童进淡淡一笑,抬手拍了拍苏潭的肩膀道,“潭弟,白前辈如此做自有他的打算,你先行回去,替我向神农前辈道谢。我很快便回神憩宫寻你。”说完也不墨迹,冲着一旁正笑得满面春风的天凤拱手一拜,转身便是踏着台阶走进了木房。
“潭师弟,要不要陪师姐吃过餐食,再回神憩宫?”天凤仙子看着面带不舍的苏潭,花枝乱颤的逗笑到,竟是像对自家弟弟一般,就要把苏潭拉进怀里揉搓一番。
苏潭挣扎着躲了开,转头看着天凤那一笑起来便是颤个不停的胸口,脸一红,赶忙道声告辞,逃也似的转身朝来路掠去。直惹得天凤仙子咯咯咯笑得直不起身……
童进走进木房,白玄此时正若有所思的面向窗外静立,童进好奇的打量着这白玄帝君的房间:宽敞的木房内,只有地上摆放着两个蒲团垫子。童进心道这也太简朴了,甚至还不如苏潭的小洞府。正思索间,白玄转身过来,冲童进和善一笑。
“小家伙,你与白云边是何关系?”
童进坦然道,“老鬼救过我的命。”
“老鬼?哈哈哈。”白玄一愣,旋即开口大笑,显然他对童进随口而出的老鬼这称呼感到十分的有趣,心中顿时也是把童进与鬼医的关系猜了个大概。
依照他对白云边的了解,断不可能允许小辈张口闭口便是称呼他“老鬼”,而童进刚刚显然是未经思索的脱口而出,看来平日便是如此称呼白云边。既能用“老鬼”这种毫不客气的称呼,而又能让得白云边把唯一的一次机会送给他,有一点白玄可以肯定,眼前的童进是对白云边来说很重要的人,至少是完全认可且信任之人。
白玄轻笑着问道,“小家伙,你可知你手中的药瓶代表了什么吗?”
童进拿出碧绿的小瓶,摇了摇头。
白玄指了指地上两个蒲团,自己便是缓步走到其中一个之上坐了下来,待童进在自己对面坐好,方才开口道,“这乃是我白玄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承诺。”
童进虽然早便是猜到此物意义重大,但绝不敢想此瓶竟然代表了白玄帝君的一个承诺,他当然明白一个承诺代表了什么。既而瞪大了双眼,紧紧攥了攥手中的绿瓶。
“我想,既然是云边让你持此物来此寻我,要么是让你前来拜师,要么便是他遭遇了无法解决的事情。”白玄盯视着童进说到,虽然他脸上仍然挂着笑意,但童进却有种心神完全暴露之感。
“唉!”童进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厉害,自己什么都没说便被看得透透彻彻。然后便是尽量简捷清晰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白玄听罢,闭了双目静坐在蒲团之上,良久,方才徐徐睁开双目,冷哼道,“守魂阁吗,一伙从守仙阁叛阁而出的小贼罢了。”
童进闻言一愣,讶道“这守魂阁之人,竟然是从守仙阁中叛逃出来的?”
白玄点点头,“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想逃过我白玄的眼睛,他们还做不到。”旋即看向童进道,“小家伙,你现在可以选择留下来,我亲自收你为徒,就当是完成了对云边的承诺;亦或,你可以选择离开,待日后你有所需求时,再来此寻我。”
童进不答反问到,“前辈,你与老鬼是何关系,我看到前辈的面容,便是想起老鬼来,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说着说着,童进内心一阵伤感。
白玄看着眼前发自内心悲伤的童进,暗自点点头,“云边是我的亲生弟弟。至于他现在如何,我很快便会知道了。”
童进心中可谓翻起千层浪,鬼医竟与白玄是亲生兄弟!听得白玄此言,知道他是要出手了,心里一阵激动。
“童进替老鬼谢前辈相救之恩。”童进明知二人是亲兄弟,但现在白玄愿意出手相助,去寻鬼医的下落,他心里激动之情无以发泄,忍不住道谢。
童进抬起头,看着颔首微笑的白玄,道,“晚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前辈肯收晚辈为徒,乃是为了还老鬼一个承诺,但晚辈希望这个承诺还是由前辈亲自还给老鬼。晚辈只想求前辈看在我此次不远万里前来报信,能传授晚辈一些育虫之术……”
白玄显然没有想到童进会做出如此选择,能成为他白玄的亲传弟子,那是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莫说能受到白玄手把手的教导,光是那名头,就足以在圣都城内横着走了。
略作思索,白玄也是干脆的应道,“若小家伙你坚持如此,那你便在我帝宫留些时日,不论武功心法还是育虫之术,只要你想学,尽管来找我吧。”
说罢,白玄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板,上面中规中矩的刻着一个“帝”字,递给童进。“持这木牌,去寻凤儿,她自会安排。”
童进知趣的道谢告退,出了白玄的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