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云汐兴冲冲地回来,裙摆中装着几只大山梨,还有一堆带泥巴的青草。
“吃吧,我在溪边洗过了。”云汐将一只山梨举到宇文风手边,惹得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把山梨和这一堆泥巴草放在一起,他想不通洗这些梨还有什么意义……
宇文风接过梨,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送进嘴里。
云汐抓起一棵带泥的草,放进嘴里咬成泥,敷在宇文风的胳膊上,认真地对他说:“以前我摔伤的时候,都是用这种草药,一天两就能好,刚才我去摘果子,看到这里也有几株这种草,就全拔回来了。”
宇文风扬扬眉毛,继续吃他的梨,那草药敷在伤口上看着怪恶心的,但确实有一种冰凉凉的感觉,应该有消炎镇痛之效。
云汐吃了一只梨,不大放心地看着宇文风问:“这种野果你吃得惯吗?要不要我去捉两只野兔来烤给你?”
宇文风摇摇头,眼里有一丝阴沉,若是真摔死也就罢了,可偏偏没有死,他得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他可没有云汐那么淡定。
云汐见宇文风面有忧色,舔了舔嘴唇试探地问:“你认得那个蒙面人吗?他是谁呀?”
宇文风摇头:“我不知道。”
云汐怀疑地看着他:“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宇文风斟酌着看了云汐一眼,其实这事瞒也瞒不住,让她知道点厉害也好,于是他淡淡地说:“傅宏云发现抓你的,是禁卫军的人,禁卫军一直在父皇和傅宏云手上……”
云汐脱口而出:“皇上要杀我?”
宇文风沉吟地啃着手上的果子,幽幽说道:“现在我只是猜测,不一定就是父皇,也可能是有人在禁卫军里埋了钉子。”
云汐忍不住轻轻发抖,呆呆看着宇文风说:“你……猜着是皇上,还敢救我?你脑子被门挤到了!”
宇文风使出了全身的定力才没有冲她发火,她以为他愿意呢?他沉思了片刻,淡定地对云汐说:“等你养好伤,我就把你送走,对外人我会说你已经死了,你老实呆着,别给我添乱,等过一阵风头过去了,我们再见机行事,听明白了吗。”
云汐低下头,把玩着手指,小声说:“这样很冒险……为了我,值得吗?”
宇文风听到她的柔声细语,心跳无端地漏了半拍,忍不住想伸手去握云汐的小手……
云汐却忽然抬起头,看着他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宇文风赶紧把手缩回来,好在呆头呆脑的云汐没有发现他尴尬的表情,只是笑道:“这次算我欠了你的情,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宇文风佯装不屑地嗯了一声:“我不指望你报答,只要别再给我惹事,我就烧高香了。”
云汐扮了个鬼脸,没有再和他斗嘴,撑着身子又去捡了一捧柴禾,想升一团篝火。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云汐正在敲着木头起火,宇文风忽然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了身边。
“你干什么?”云汐险些摔跤,她睁大了眼睛,双手护胸,一脸防备,该不会是天一黑这家伙就兽性大发,准备让她欠情肉偿吧。
宇文风没有理会云汐的表情,他眯着眼睛冷冷地看向前方。云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眼前一黑,远处一片星星点点的绿光,那是……
狼群啊!
“快点把火升起来。”宇文风低声命令着。
云汐拼命摩擦木头,可是她手抖得太厉害,越着急越不成事,折腾了半天,连个火星子都没见到。
宇文风撑着云汐的肩膀站起身来,环住她的腰,准备跃上树去,虽然他腿上有伤跳跃起来甚是不便,但他现在体力未复,对付这么大一群狼,还是不宜正面对抗。
那群狼自然知道这两个直立行走的动物,站起身来便是准备逃跑了,头狼一声吆喝,狼群迅速伏击,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宇文风随手将云汐手中的木头接了过去,用力一掷,木头横贯两匹野狼,两匹狼哼都没哼一声,便丢了命。
云汐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狼群闻到了血腥,兽性大发,仰头嘶叫,朝两人扑来,宇文风深吸了口气,抱住云汐,向上纵跃。
速度最快的头狼张开獠牙,高高跃起,咬住了云汐的脚踝,被带得一起向上飞蹿。
云汐尖声惨叫,宇文风生怕扯断了她的脚脖子,不敢去踢那匹狼,两人一狼只好又落回了地面,地上的狼群立刻扑了过来。
“痛……好痛……你松口啊!”云汐伸脚去踢咬住她的那匹狼,宇文风已经抬起了手,准备先把那匹头狼拍死再说。
没想到那匹狼竟然乖乖松了口,舔了舔云汐脚上的血,摇头摆尾地走了。
宇文风忍不住睁大眼睛,狼群最是噬血,见了血竟然还肯乖乖退回去?
头狼对着云汐吠了两声,领着狼群消失在夜色中。
云汐心有余悸地看着脚上的伤口,过了半天,才不可思议地转向宇文风问:“它们就这样走了?”
宇文风狐疑地看着她,他觉得云汐对动物有种很特别的掌控力,先前云豹忽然发怔没有下口咬人,他已经觉得奇怪了,现在野狼又是这样……
他斟酌了片刻,对云汐说:“你说过你很有动物缘?”
云汐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从前在山里的时候,没有人跟我玩,就只能和动物作伴,我们是好朋友,动物都跟我亲。”
宇文风扬了扬眉毛说:“你以前也和云豹、野狼这样的猛兽 交朋友?”
云汐拨浪鼓似地摇头:“我从前住的地方,没有这种大野兽,都是山鸡、猴子、狐狸、松鼠之类的小兽。”
宇文风侧头向云汐审视了两秒,深沉地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师傅,他是做什么的?”
云汐怔了片刻,这才说道:“师傅是个闲人,打猎为生,会些拳脚,我的功夫都是他教的,可是他嫌我笨,说我学了七八年还是三脚猫,就懒得再教我了。”
宇文风云淡风清地说:“他就只教你功夫,没有其他的?比如说,他有没有教过你,怎么控制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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