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身体一颤,忍不住握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喜悦,问道:“皇后娘娘的事可不是小事,你确定有把握?”
云汐赶紧摇头:“没有,我现在还是瞎猜的,你可不可以把这几年娘娘的病历簿子拿给我看看,我想清楚了才敢下药。”
苏醒见云汐谨慎,露出了赞赏的笑,云汐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用这种办法来骗宋倩琳的病历簿子,真是有点冒险,其实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可是她听说太医院里都是一群老古板,她很怀疑如果她直接上门去要的话,那些人不会给她。
宋倩琳听了苏醒的话,倒是没有过分激动,只是淡淡地说:“她想看就给她看,既然是风儿找来的人,想来不至于害本宫,可她小小年纪,你还是不要对她抱什么希望的好。”
苏醒嗯了一声,眼中却透出一点异样的神采,皇后说话的态度明显和刚见到云汐的时候不同了嘛,事实上,那天云汐进宫的时候,宋倩琳是出来过的,但云汐还没有看到她,她便折回去了。
宋倩琳当时只对苏醒说了一句话:“又是只狐狸精,本宫不见!”
云汐很快就拿到了病历簿子,厚厚的三大本,足见皇后这些年来真的经常生病。
她闭门谢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对照宋倩琳的病历簿子和玄凌写的医患笔记,一页一页细心地翻看。
苏醒起初看着云汐用功,很是满意,慢慢却发现不对劲了,这丫头不吃不喝不睡觉,以为抱着病历簿子就能长生不死了?
云汐认真地看,细心比对,哗哗地做笔记,脸上溅起了星星点点的墨迹,她却浑然不觉。
宋倩琳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对苏醒说:“你去和年梦漓说,本宫没那么刻薄,又不是逼着她今日就开方子,她急什么急。”
苏醒无奈地眨着眼睛,她早就劝过云汐休息一下了,可那丫头真的疯了,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完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过了三日,苏醒终于忍无可忍,派人把宇文风叫了过来,她实在担心那丫头再这么不眠不休下去,万一死在坤宁宫,她该怎么和宇文风交待。
宇文风因为几日前自己的失误一直耿耿于怀,不肯进宫去见云汐,待听人传言那不让人省心的鬼丫头以自虐的方式把坤宁宫闹得鸡犬不宁之后,他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
不喜欢他的人说他心思深沉,总在利用别人,可那些人有没有想过,他利用个人容易吗?哎……
宇文风推开云汐的房门,吓了一跳,难怪苏嬷嬷急着派人把他喊来,云汐头发散乱,脸色白得像张纸,顶着两个黑眼圈,下巴还沾着墨水,好在她生得美貌,否则这副样子被人见到,一定得做三天噩梦。
宇文风皱着眉头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把她手上的毛笔夺了过来,嗔道:“闹什么闹,去睡觉!”
云汐瞪了他一眼:“那是你娘还是我娘?我在为谁辛苦为谁忙啊!也不知道对我客气点。”
宇文风白了她一眼,伸出手就准备点她的睡穴。
云汐瞅着他伸出手指,便知道他要使坏,赶紧往旁边跳开两步,委屈地说:“宇文风,你别点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宇文风扬了扬眉毛,送了她一个字:“说。”
云汐这才笑逐颜开,跑过去打开病历簿子给他看:“这是皇后娘娘十年来的病历簿子,我全部都看完了,而且发现了一件事情。”
“哦?”宇文风看到她发光的眼睛,终于调起了点兴趣,侧头问道:“什么事情?”
“娘娘的病虽然断断续续地发作,但所有的大病,都是在冬天,从来没有发生在夏天。”
宇文风微笑:“母后年纪大了,冬日里容易着凉染病,这很正常。”
“不对!”云汐摇头:“如果是着凉染病,应该是伤了肺,可是我替娘娘把脉,却觉得她是伤了脾胃。”
容许她撒个小谎,这话是玄凌说的,她只是借来用一下。
宇文风眼光一凛,他也有这种感觉,可太医一直说皇后是体弱,全面受损。
云汐打开病历指给宇文风看:“你看,皇后娘娘很爱吃海产,这上面有她的膳食记录。”
“母后一向爱吃海产,怎么了?”
云汐拍了他一掌:“你怎么那么笨,骊城离海远,冬天天冷,新鲜海产冰镇了才能送进宫来,夏天留不住冰,送来都臭了,所以只能吃到干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弄不明白?我觉得皇后娘娘的病,一定和她吃的新鲜海产品有关系。娘娘所有大病发作之前,都吃过海产,我有把那些册页折起来,不信你自己看。”
她一边说,一边将病历簿子塞到宇文风手上。
宇文风脑海中灵光一闪,认真浏览一遍,眯起了眼睛
云汐得意地说:“海鲜是和很多水果都不能一起吃,否则可能引起食物中毒,这点显然太医们知道,所以那些水果娘娘都很少吃,唯独有一样,娘娘爱喝柠檬水。”
云汐顿了顿声继续说:“我想柠檬是贡品,大齐国本身不种植,一定数量很少,太医们研究得也很少。我在书中看到过吃柠檬和海鲜发病的例子,虽然症状不大一样,但很可能是同一个原因,娘娘的身体正好对这两种特质比较敏感,但却是慢性过敏,久而久之,身体产生了抗敏性,但体质也虚弱了……”
宇文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了,难怪母后的病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太医们一直觉得她的体质欠佳,虚不受补。其实母后是毒火太旺,要用清心泄火汤才行。”
云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懂清心泄火汤?你懂医术?”
宇文风微微一笑:“母后时常生病,所以我有空会看些医书。”
云汐再一次无语,他什么时候看过医书的,她怎么不知道?难怪他能看出来红玉是中了麝香……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心地说:“宇文风,你真是只鸭子。”
“什么?”宇文风心情甚好,对云汐的话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说你是只鸭子,表面看起来悠闲自在,单只有两只脚在水里拼命划水。”
宇文风慢慢向云汐走近,忽然出手如风,面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却毫无征兆地伸出手,拂中了她的穴道,她只好咬牙切齿:“你又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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