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寒听到门外李姝那熟悉的声音,自从上次离开,心中担心李姝的境遇。
遂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子大步走到门口,门扉开启,迎着清冷的月辉,见到李姝浅蓝色的长衫,发髻高束,一身男装出现在门口。
李姝的一身装扮,恍然间想起了当初和自己举杯邀明月,踏青骑马,征战沙场的殊儿。
李姝见祈寒眸中瞬间剥离的恍惚,原本那些刻意的疏离都是假的,祈寒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忘情。
嗅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正是知道看似冷傲的祈寒,内心深处的一隅是脆弱的。
此时的祈寒是最需要有人在他身边安慰他,让他来发泄心中的苦闷,就可以趁虚而入破坏他和苏绾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
夜静谧的很,两人站在门口相顾无言。夜风吹过,李姝借机打了一个哆嗦,好似冷意袭身。
“祈寒,难道你不想让殊儿进去吗?”
李姝的话将祈寒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神色依然黯然,“殊儿,进来吧!”
李姝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嗅到书房内浓重的酒味,见到书房凌乱不堪,书案之上酒杯横斜。
再看祈寒那满面青须,黯然的瞳眸,苏绾竟让祈寒如此的颓然,心中生出几分恨意,今夜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祈寒。
李姝敛去了所有的情绪,主动开口道:“祈寒,我听说了阿绾妹妹的事,听说你已经有两日没有上朝,心里一直很担忧,才会贸然前来。没想到你竟然喝了如此多的酒,事情已经发生,就算借酒消愁也无济于事。”
李姝微沉气息,主动伸出手去收拾那书案上那横斜酒盏。
祈寒听闻李姝关切的话语,冰冷的心间暖融,却见得李姝拿起酒杯整理书案,祈寒忙不迭的伸出手去阻止她。
李姝的手臂受了伤,只是稍作碰触,故意皱起眉头,将那拿在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一副痛苦神情。
祈寒见她一只手臂竟然连酒杯都拿不住,忙不迭的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托住她的手臂,指尖轻轻掠过,手臂肿胀僵硬,她的手臂受了重伤。
“殊儿,你的手臂怎么会受伤?”
李姝眸中急速凝结水雾,透着哀伤,却又是有难言之隐,声音悲戚道:“祈寒求你不要问好不好?”
那一夜李姝离开,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回去祈煜有没有刁难与她,莫不是这伤和祈煜有关。
“是祈煜,是她打伤了你。”
话音方落,李姝那眸中的泪水在心中酝酿,侵染开来眸中汩汩流淌,当真是我见犹怜。
“他不过是恨殊儿将那名册交给了你。”
祈寒还记得上次在瑶华殿,祈煜打了李姝,这一次竟然将殊儿的手臂打伤,祈煜竟然如此待她,心中充满怜惜。
竟然忘记了使君有妇,直接将李姝搂在怀中,心中充满自责,“都是因为祈寒才害殊儿受伤。”
李姝紧贴在他的胸膛,双臂环上他的腰,“一切都是殊儿心甘情愿去了做的,与祈寒有何关系?”
不觉那秀雅的眉宇轻颦,贝齿紧咬痛苦万分,泪水沿着眼角簌簌低落。
祈寒见她哭泣,从前她受了伤都是自己为她医治,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殊儿,你将衣衫脱下来,我为你医手。”
李姝略作迟疑,直接伸出手解开了腰间的缎带,露出白色的中衣,露出光裸的肩背,那受伤的手臂竟然变得淤青,腕处的一点殷洪依然醒目。
祈寒完全没有邪念,有的只是惊骇,祈煜竟然如此狠毒,那手臂竟是被生生折断,虽然已经接上,经络却是闭塞,若不通开这手臂恐怕是会废掉。
“殊儿,你且忍耐,我这就为你通络。”
李姝之所以肿胀全因碎裂的骨头未回复原位,手臂经脉闭塞。
祈寒内力将断裂的骨头回复原位,良久,终于打通了手臂上所有的经络,方才收回内力。
“殊儿,看能否用上力道。”
李姝微微勾动手指,要比以往灵活许多,“嗯,好了很多。”
李姝不想让祈寒看出她是在故意的勾引他,于是又重新的将衣衫穿戴整齐。
眸光看向祈寒,“原本是来安慰你的。却让你为殊儿疗伤。”
祈寒深眸黯然低垂,又想起了苏绾,青梅竹马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爱的越深伤的越痛。
李姝看了看书案上的酒杯,“祈寒,还记得当初我们两人举杯对饮,何等的惬意,甚是怀念,殊儿已经很久都没有饮酒了,不如今日祈寒与殊儿同饮。”
闻言,祈寒想起当年她跟在自己的身旁,行军打仗的情景,那段隐藏在内心的记忆复又心底浮起。
此时的他苦闷非常,的确需要有一个人来同饮,“好,今夜我们就像从前那般同饮!”
房间内,两人对酒畅饮,很快桌子上的酒壶酒液空空。
酒量很好的祈寒也有了朦胧醉意,神识渐渐模糊,趴在桌子上。
李姝看到趴在桌子上的祈寒,不是只有苏绾会下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已经在祈寒酒里下了迷幻曼陀罗的催情药。
伸出手假意摇了摇祈寒,轻唤道:“祈寒,祈寒!”
祈寒抬起朦胧的双眸,身在迷幻之中,心里眸中看到的都是苏绾的影子,眼前苏绾那熟悉的身影尽在咫尺, 那些恨意在心头浮起,醉意朦胧的他,站起身子伸出手扶住她的香肩。
“阿绾,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为了你我放弃和殊儿的感情,甚至忘记了你是杀母仇人的女儿.....。”
高炽的怒焰充斥着整个身子,爱有多深,恨久有多浓,那狂乱的思绪迷乱心间,宣泄着心中的恨意。
霸道的唇覆上她的樱唇,如狂风暴雨席卷着口中的每一处角落,肆意的啃咬,口中弥散着血腥的气息,却依然不愿分开,仿若只要分开了,苏绾便不属于他。
李姝扯落了头上发簪,如墨的青丝散落,整个身子栖了上去,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极尽的迎合与之交缠,她要得到祈寒,不管是身还是心。
狂坠迷乱的祈寒,将她抱上软榻,衣衫被扯落丢在床下,狂热的身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却不知道怀里抱着的并不是她深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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