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星空,疏疏聊聊星辰,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寂寥。
夜已深深,琅王府内,暗夜中,苏绾窝在祈寒温热的怀中,却是夜不成眠。
过完年她们就要离开宣州城,离开这是非之地,过他们想要的平静日子,心中却是隐隐的不安袭来。
祈寒并没有睡,感受到苏绾紊乱的气息,分明是有心事,附在腰间的大手搂得更紧些。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轻声低语,“阿绾,莫不是有心事?是为了白日里的事情么?”
苏绾一直没有动,没想到还是让他发现了,不禁叹了一口气,“不是祈寒哥哥想的那般,阿绾没有怪祈寒哥哥,是苏家欠你的,为了我你已经手下留情了。”
既然阿绾理解自己的心,为何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那阿绾所为何事烦忧?”
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热度,在他怀中温暖又踏实,可是依然无法平复心中的那份不安。
“祈寒哥哥,阿绾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心中莫名其妙的慌乱不安,好似有什么事情发生。”
闻言祈寒心中竟是一顿,苏绾一直都不知道孩子的事,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宴会。
殊儿一直被囚禁在太子府中,并不知道自己要同阿绾离开宣州,如果她知会不会继续做出伤害到阿绾的事,此时却是不得不防。
“阿绾是在多虑,这种感觉祈寒也有过的,不是说故土难离,阿绾从小就在宣州城出生,住了十几年,要离开当然会心中不安!”
苏绾靠在他的怀中,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到底是什么?不得而知。
两日后,冬日清寒 暮云收尽,清晨破晓而出,明日便是除夕之夜。
太子府内,李姝整日里呆在太子府内安胎,近些时日出现了害喜的症状,每日晨昏颠倒,昏昏欲睡,越睡身子越不舒服。
明日便是除夕之夜,宫里面是要准备参加宴会的,倒时就能够见到祈寒,撑着疲乏的身子,睁开滞重的眼睫,有气无力的从榻上起身。
“凝儿,凝儿!”如此唤了几声并没有听到人回应。
“郑嬷嬷!郑嬷嬷!”如此的唤了两声,均不见人回应。两个人都死哪里去了,莫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得了嗜睡症不成。
掀开了帘幔,撑着瘫软的身子下了床榻,倒了一杯冷茶来喝,竟是苦涩难忍,秀眉微蹙,这是什么烂东西?随手丢到一旁。
当自己是打进冷宫落魄的妃子吗?对着铜镜看着自己,只是几日的功夫,脸上似乎憔悴了许多,轻抚脸颊,看着晦暗的容色,不可以如此这样下去。
明日就要进宫,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的憔悴,她要名人梳妆。
李姝披上了衣衫,伸出手打开房间的门想要走出去,却被守在门口的兵卫给拦了回来。
李姝心间燃气怒焰,若是自己的武功还在,定会一刀杀了他们,气恨的伸出手来指着护卫的鼻子大骂,“你们这般狗奴才想犯上吗?”
“属下不敢,奉了太子之命,保护娘娘安全,娘娘请回。”
此时,已经搬到隔壁房间的郑嬷嬷,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忙不迭的走了出来,以往李姝均是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娘娘,您身子弱莫受了风寒,快些进房间去。”
郑嬷嬷忙不迭的伺候着李姝走进房间,伺候着回到榻上。
“娘娘您且安心,切莫动怒动了胎气。”
李姝半靠在床榻上,从前她不是这般摸样,冰眸看向郑嬷嬷,“郑嬷嬷,为何本宫近日总是如此嗜睡,浑身毫无气力。”
“娘娘,怀了孕的女人都是这般,等熬过了百日就会好很多。”听郑嬷嬷一说,心中的疑虑倒也少了几分。
少顷,侍婢凝儿从房间外走了进来,手中提着黑漆木描金的食盒,里面装的是安胎药。
“小姐,您醒了。”
郑嬷嬷却是热心的接过凝儿手中的食盒,将里面的安胎药端了出来,汤碗中云雾升腾,带着温热。
“娘娘,这可是皇后娘娘命御医特意调配的安胎药。”
李姝眸光看向郑嬷嬷,这个嬷嬷是皇后派来的,平素里就是个摆设,根本就不喜。
“郑嬷嬷,你先出去吧!这汤药凝儿会侍候本宫服下的。”
郑嬷嬷是奉了皇后的旨意前来伺候的,一向在皇后跟前威风惯了,面对一向冰冷的太子妃,她热脸相迎却总是换来冰冷的神情,索性回到隔壁的房间去休憩也倒自在。"
凝儿端起药碗,“小姐,奴婢伺候着您服药!”李姝不去管郑嬷嬷的离去,抬眸看着凝儿手中的安胎药。
自己的身子并不娇弱,根本就不用服用安胎药,自从服过药后,每日愈发的昏昏沉沉,近几日更愈发的困顿。
“凝儿,将那药放置一旁,本宫不想喝。帮本宫梳妆。”即便是不出门,她也不能够如此的憔悴。
凝儿在一旁伺候着李姝梳妆,不多时,李姝对着铜镜观瞧,施过粉黛的脸颊看上去精神许多。
“凝儿,明日参加宴会的宫装可准备好了。”
凝儿竟是一怔,“回小姐,还没有准备。太子说小姐您的身子需要静养,不易出去走动。”
李姝不是愚笨之人,太子全然是要将她囚禁在太子府中,如此说来那安胎药中定有蹊跷,就连除夕宴会此等重要的宴席都不让自己参加。
李姝凝眉道:“凝儿,我要见太子,去命人将太子叫过来。”太子如今就在书房。
新年将至,如今皇宫之内已经停止了上朝一切事宜,祈煜一个人在书房内静默不语。听到有人通禀,太子妃要求见她,祈煜不愿见她,哪怕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更不想和她吵。
祈煜拒绝见李姝,无法求证进宫赴宴一事,李姝又唤了郑嬷嬷前来, 得出的结果竟然和祈煜一样,皇后已经恩准了太子的请求,免去了太子妃进宫赴宴。
郑嬷嬷再次被打发了出去,李姝跌坐在床榻之上,神色迷惘,做贼心虚的她开始胡思乱想着,他们母子是在阻止自己见祈寒,难道那老太婆发现了什么?此事不合常理,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伸出手死死的抓住凝儿的手,情绪竟有些紊乱,“凝儿,你告诉我琅王他如今怎么样了?”
凝儿自然知道琅王离京之事,只是太子吩咐过不许透露半个字,否者赶出王府。
“凝儿不知。”
每次问她都是如此回答,抬起手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我养你是废物吗?不知道就给我去查啊!”
凝儿捂着红肿的脸颊,满眼的委屈,“小姐凝儿该打,小姐莫生气,您要安心养胎才是。”
李姝站在房间之内,看着房间的每一处物件,很透着被囚禁的日子,她想要见祈寒,她想要自由,伸出手砸掉所有能够砸到的东西。
“放我出去,本宫要出去!”
凝儿见李姝疯的似的砸东西,伸出手将她抱住,跪地悲戚道:“小姐,求您不要砸了!”
李姝心中充满了怨恨,看着抱着自己的凝儿,竟是将心中所有怨气都撒在了凝儿身上。
啪的一巴掌又打了过去,“你给我滚啊!你个没用的奴才,本宫不想看到你,滚得越远越好!”
这是李姝被囚禁以来第一次大闹,由于情绪不稳定,倏然间,感觉腹中传来隐隐的痛楚,怕是动了胎气,用手捂着腹部。
“快!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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