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天穹净阔,一行盛大的队伍行驶在大周的官道之上,一个个均是人高马大,体型彪悍,身着奇装异服。
马车内,拓跋沅一一身玄色长袍,浅褐色的长发披肩,深邃的五官更加硬朗,碧蓝色的幽眸,看着手中折断的羽毛笔,那幅画狼神在世早已被他撕得粉碎,唯独剩下一支残笔。
八年前的秋天,那个卑贱的女人,让她一败涂地,八年来他无时无刻不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苏绾!”
蓝眸中凝结寒冰的温度,嘴角一丝狞笑,看起来分外的阴寒:“苏绾,老朋友就要见面了。”
太康元年九月中,蛮夷王拓跋沅一到达宣州城,正是出使大周。
祈寒没有亲自出城迎接,而是命丞相纪铮铭前去城门迎接,并将人安置在驻使馆内稍作休息,稍后宫里面会派人接他们进宫,去赴接风宴。
驻使馆内是在得知拓跋沅一要来,祈寒特意命人专门修建的。
拓跋沅一幽芒打量着豪华毡帐,这里的一切均是按照牙帐的风格兴建,进入其中就如同身在蛮夷。
萨穆凝眉,甚是不悦:“王,那个皇帝根本没有将您放在眼里,要不要属下将那个女人抓回来。”
祈寒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想要警告他这里是他的领地,不要轻举妄动。
拓跋沅一神色沉着,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萨穆,将送给大周皇帝的礼物准备好,将小王爷叫进来。”
拓跋沅一打开包袱,从里面将一面银色镂空半截的狼头面具拿在手中,旁边还有一只羊皮袋子。
毡帐外一身银灰色长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摸样,瓷白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眸,浅褐色的长发卷曲着,比之拓跋沅一,容貌上稍逊许多,却是同样拥有一双蓝色的瞳眸。
那男子单手覆上胸口:“洛一参见王!”拓跋洛一是拓跋沅一同父异母的弟弟。
拓跋沅一直接伸出手将一只羊皮袋子丢了过去:“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的神情举止你均能够拿捏 的准确,拿着它你应该知道要做什么?”
皇宫内,苏绾最近一直留在瑶华殿内安胎,得知拓跋沅一前来心神不安,原本不想参加那个宴会,祈寒只有将她母子留在身边,方才安心。
玥儿伺候着苏绾穿上了象征皇后身份的大红宫装,袖口衣领彩凤织绣繁复华美,金凤衔珠的凤冠,红宝石的耳挂,映衬着肌肤凝脂如玉。
玥儿隐隐听到了有步履声靠近:“娘娘有人来了。”
祈寒没有命人通传,前来瑶华殿亲自来接她,见苏绾的气色愈发的红润,肌肤胜雪泛着莹润的光泽,朱唇不点自红,别有一番风韵。
“阿绾,时辰不早了,我们一起去晋阳宫。”
华灯初上,晋阳宫内,皇帝祈寒端坐在龙座之上,皇后苏绾做在身侧,满朝文武位列两旁。
拓跋沅一身后带着萨穆托格两人走进晋阳宫,拓跋沅一并没有言语,萨穆上前一步道:“蛮夷王见过大周皇帝。”
“大周乃礼仪之邦,与蛮夷睦邻友好,望蛮夷王此行圆满。”
双方寒暄几句,拓跋沅一坐在左侧最上首的位置。苏绾远望拓跋沅一,一身银色的长袍,褐发披肩,碧蓝眼眸如一泓深潭,让人无法探寻他心中所想。
苏盈坐在远处的一处角落里,她是费劲了唇舌,方才央求着哥哥带着她来,看看蛮夷的人到底长得是何等摸样。
苏盈远远地望着蛮夷王,一身银白色长袍的男子,五官深邃迷人,肌肤白皙,特别是那幽蓝色的眼眸,让人一见便难以忘记。
宴会开始,席间丝竹缭绕,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舞姬蹁跹羽袖凌空飘舞。
一曲舞毕,拓跋沅一举起手中的酒盏,望向祈寒与苏绾:“本王与皇帝皇后也算老朋友,既然是老友,本王就借花献佛,敬两位一杯。”
祈寒举起手中的酒杯,望向拓跋沅一:“皇后她已经怀有数月的身孕,不宜饮酒,朕带她同饮,举起两杯酒一饮而尽。
拓跋沅一幽蓝的眼眸看向苏绾,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大周的歌舞舞姿优美,却没有蛮夷歌舞的热情,此次本王带了二十名舞姬前来,为皇上献上一曲。”
祈寒不好驳了拓跋沅一的颜面,同意了拓跋沅一的提议。
拓跋沅一拍了拍手,从大殿外走进二十名蛮夷女子,带着波浪的长发飘散,头上带着金属片镶嵌的发带,蓝色的两节裙子坠着金属片,一个个纤腰裸露。
在众人面前,热情的蛮夷女子,如水蛇一般扭动腰肢, 动作大胆狂野,极具风情,引得两旁的朝臣唏嘘不已。
一曲舞毕,拓跋沅一看向祈寒,诡异的笑意在唇角荡开。
“大周皇帝,这二十名女子各一个均是经过精挑细选,就送给大周皇帝以充实后宫。”
苏绾从这些蛮夷女子走进来,怀孕以后她的嗅觉异常的敏锐。嗅到一股淡淡的好似胭脂的味道,确实觉得恶心难忍。
这个拓跋沅一是想羞辱他,祈寒看向苏绾,见苏绾秀眉紧蹙,伸出手抓住苏绾的手。
“朕谢蛮夷王的好意,我大周后宫之中只会有一个女人,就是朕的皇后。”
苏绾却是再也忍受不住,站起身子朝后殿而去,玥儿紧随其后的追了出去。再后殿竟是呕吐不止,害喜的利害。
宴会还未结束,苏绾向祈寒请辞,回瑶华殿休息,祈寒不放心,派了玥儿和楚泫逸随身保护着。
苏绾回到瑶华殿,由于刚刚的一番折腾,脸色略显苍白,失去了原本红润的气色。
玥儿伺候着苏绾躺在床榻上休息,旋即放下了紫色的帘幔,退出房间守在门外。
房间里就只剩下苏绾一人,她与拓跋沅一相处一段时日,祈寒或许不了解,她的心中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是找不出原因?
倏然,苏绾透过帘幔,只见到一抹黑色身影一闪而过,还未等到喊出口,便已被人出手点了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