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看待科学家,往往因为其它职业通常都是年纪越大、经验越丰富,考虑越周全,便相对越能取得较高的成就,而产生一个误区,那就是越老的科学家能力就越强。
其实恰恰相反,任何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无论是爱因斯坦还是牛顿,最杰出的研究成果都是出现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和人体精力最旺盛、大脑思维能力最活跃的锋线时间完全吻合,之后便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只不过这些伟大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往往需要经过漫长时间的洗练才能广为世人所知晓,这才给人一种有名的科学家也都是‘老家伙’的感觉。
正是因为这样,在内行人眼里,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博士,主持课题研究不一定会比一位闻名遐迩的业界权威、知名教授更差。
但为一个不满二十岁,从高中直接跳级到研究生的男孩,单独申请隔出一间实验室供其进行独立实验,实在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史提芬响名的坏脾气和一贯强势的姿态,压制的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多说什么,恐怕大家早就一片异议了。
而更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只不过是第二天,斯坦福生物学系的主任马格特就为张黎生实验室靠里的墙壁两个边角中间,隔出了一间玻璃房。
而且这间玻璃房从外表上看和史提芬使用的玻璃房相差无几,也是用单面反光的特质玻璃建成,内面所有常用的实验工具应有尽有,实验平台竟然同样是和史提芬规格相同是大型平台,单独做昆虫类研究完全就是一种浪费,粗粗估算一下。整体花费至少在五十万米元以上。
由于张黎生捐助是以不公开的方式进行,所以众人都不知道青年是花了百倍代价,才得到了这样的研究待遇,自然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好感,背着史提芬时,甚至隐隐有了一些排斥态度。
这种被周遭所有人疏离的处境对平常人来说十分难捱,但对张黎生来说却是更合心意。
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他很愿意谁都不理会,就在实验室里昼夜不分的或者用秘法修行提升巫力。或者一边补习自己作为合格生物学家的短板,一边尝试着做些结合了‘科学’和‘神话’两种文明的恐怖实验,自得其乐。
深夜,斯坦福陷入一片寂静中,除了图书馆和宿舍楼还有光亮出现。整个校园都已被黑暗统治。
实验楼三层的‘c2’实验室里,已经算不清几天没睡的张黎生结束了持续了四五个小时的秘法修行,精力充沛的抓着下巴上茂盛的胡须,从地上爬起来打开盛放着奇奇怪怪实验素材的冰柜,翻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才接通。只听在激昂的舞曲中,一个笑嘻嘻的大嗓门男声喊道:“噢,‘博士’你好,找我有什么好关照吗?”
“凶狗。我要的‘素材’今天还没到,可钱我已经付了二天了…”
“噢,博士、博士、博士,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这次的‘素材’通关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要晚几天就能到你手里。对所有的客人都是这样,我也没…”
“听着伙计,我不是你其他的客人,”张黎生声音平淡的堵住了电话里的男声,“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公平和规矩。
现在我的实验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没有‘素材’进行的话,灵感可能一闪即逝。
你承诺过今夜凌晨十二点前一定会给我送来两份素材,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我只好拿你来充数。”
“你在威胁我吗博士,这可不…”电话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周围的音乐突然关掉。
“如果你觉得这只是个威胁凶狗,那就错了。”张黎生低声笑笑说。
电话的另一端是斯坦福市市区一间大型夜店二楼的经理室。
这时一间相当巨大的房间,地面上铺着洒满一块块可疑的褐色斑迹的羊绒红地毯;
四面墙壁的壁纸都是暖色系的浅黄色,和地毯连接的墙围则是一条条的红木制成,上面也斑斑点点的喷洒着一些褐色斑痕;
天花板上吊着一顶菱形水晶灯,将整个房间照的非常明亮。
水晶等下,一个长相英俊,留着漂亮的黑色小胡子的亚裔青年人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嘴角浮现出一丝狞笑,“好的博士,我为很多你这样的人服务,你是他们中讲话最‘带劲’的。
就冲着这一点,我就算截下发给别人的‘急件’,今天也一定把‘素材’留给你用,稍等一会,我的人会和你联系。”
说完最后一句话,青年人挂断了电话,轻轻摇晃着翘在茶几上的腿,皮笑肉不笑的说:“伙计们,你们都听到了,那位新和我们交易的‘博士’说要把我当成实验的‘素材’…”
“凶狗,你才刚刚接手你老爸的这块‘生意’,还不太明白,做我们这行和做其他‘生意’完全不同,面对的‘客户’很多都是脑袋和平常人不太一样的科学家。
这次既然是我们做错了…”看到青年人不愉的脸色,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看起来很老成的中年人劝说道。
“老叔,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客户’不想放过我,而不是我想对他怎么样。”青年人眉头一皱,把脚从茶几上放下,环顾四周几名手下,最后指指在墙角射飞镖的两个大汉,“铁链、瓦斯,去给斯坦福那位‘七号博士’一点小教训…
嗯,带着两,不三件‘素材’去,教训过他之后,把‘素材’都留给他,记住是小教训,要狠但绝不能过分,老叔说的对。我们这行和其他‘生意’不同。”
“是,老大。”;
“放心,老大。”两个肌肉扎实的壮汉听到青年人的吩咐马上丢掉了手里的飞镖,到衣架前挑了两件合身的联邦快递制服,穿在了身上,大步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在斯坦福实验楼里的张黎生,正将一具划开的肚皮里空空如也,只剩翻开的泛白肋骨的残破人类尸体,从冰柜里拿出来。放到了实验平台上。
“一具冷冻的尸体竟然能卖到二万米元,还不按时交货,这真是疯了。
现在想想,那个异世界大岛简直就是天堂,上次杀死的那些强壮的‘矮子’如果都拿来做实验。足够我放开量的使用一年了。
好在再过四五天,我就能再去那里一趟,这次趁机完成‘尸傀儡’的大规模实验,顺便炼化几只巫虫备用…”,他喃喃自语着,将一些刚刚调配好的蓝色试剂用滴管一点一点均匀的滴到了尸骸上。
试剂沁入尸体,马上烧灼着皮肤、血肉。发出一阵焦臭的气味,让本就不堪入目的残骸变的更像是一块使人一见就心中作呕的垃圾。
在米国,死后愿意捐赠器官造福残障者,或将遗体捐赠做科学研究的民众比例较多。但如果分配到成千上万的大学医学院、生物学院中,尸体却仍然是供不应求。
尤其就算是做科学研究,甚至解剖,从公众伦理上来讲。科学家对自愿捐赠者的遗体也必须要妥善使用,大部分最后还是会入土安葬。
想要像张黎生这样完全就是毁灭性的使用人类尸骸进行试验。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黑市购买。
事实上这种尸体买卖的生意早已经形成了完善的产业链,每年从非洲、亚洲、南米洲那些贫困国家,都会有数万具人类尸体通过各种渠道输入到米国,最保守估计交易额也在十亿米元以上。
这些尸体中,非常残忍的被‘定向’购买的那些能够提供脏器移植的新鲜货色,往往能卖出超过十万米元高价,而那些仅能供科学研究的冷冻尸骸,完整的话也能卖到一万米元以上。
而且第二种尸体买卖中,买方往往都是米国大学或研究机构,在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科学的进步’的幌子下,很多交易甚至是在半公开的状态下进行的,张黎生就是在网上无意间看到弹出的广告,才和凶狗取得了联系。
两人前几次的交易都很顺利,但这几天的运气却不太好。
缺了完整的尸体,用做过解剖实验的残骸做‘尸傀儡’改良,效果自然不佳。
蓝色试剂将尸骸腐蚀到一定程度后,张黎生以心念施展出了炼化‘尸傀儡’的巫术,巫力在他血肉中缓缓涌动,勾动着残尸中剩余的生机迎合。
许久没有响应,张黎生周身上下渐渐浮现出一股淡淡黑气,向上升腾着直上眉心,又由眉心折回七窍,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那股黑气撕扯着空气,发出一阵让人后背发冷的‘兹嘶兹嘶…’响声,缠绕住了试验台上躺着的尸骸,竟令其手臂轻轻一动。
可就是这一下幅度很小的晃动,尸体本来就已经被腐蚀到千疮百孔的手臂上突然冒出一阵恶臭的灰烟,之后直接化成了一堆粉末。
“哈,这次实验的结果简直就像活生生逮住蚊子,往它嘴巴里灌药一样多余…”看着那具残破的尸骸就这样一截一截的化成了粉末,张黎生烦躁的喃喃说道,正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啾啾啾…’的鸟鸣铃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