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网站维护,作者后台一直登陆不上,所以没更新,觉得很对不起各位亲爱的读者大大,今天特意两更,十二点和下午六点准时各一更,权当作弥补,谢谢。
乐极生悲和柳暗花明这两个字数相同但意思却迥然相反的词语,原本注定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场景内,可是就在这个天怨人怒风雨交加的暴力的夜晚,却奇迹般地‘千里迢迢’来相会了!
起初还哭丧个脸的宋端午当看见李鲸弘身后跟随的人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忍不住的由衷感到一种莫名的激动,这种激动不似锦上添花般的灿烂,而是像雪中送炭式的暖人心田。
宋端午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连带看周遭这些喽啰们的眼神都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可是他深知得意之处也是忘形之时,忘形之时也是蒙难之初的道理,虽然眼神里那一抹刻意压制住的雀跃被很好的掩饰过去了,可从他手心里渐渐渗出的汗水却出卖了他,这个给畜生扒皮给活人放血都从不手软的狠犊子,只有一点不好,就是不能受人点滴之恩,否则他必将涌泉相报,不过这个暂且算是特点的特点,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损人不利己的社会里,将会是他披荆斩棘的开路刀,也极有可能会是他败走麦城的绊马索。
宋端午说到底还是带着点与城市人天生的小聪明格格不入的山里人的淳朴,他从不怕你阴阳怪气两面三刀,大不了以‘一力降十会’的姿态破之,可他怕的是受人恩惠了却投报无门,如果连个让自己结草衔环的机会都没有的话,那么宋端午注定不会心安理得的安然受之,归根结底的就是一句话,他这条贱命加上个贱脾性,压根儿就受不了别人对他一丁点的好!
可狼哥就不一样了,当他放眼就是那么一瞄到与宋端午看到一样的场景的时候,原来满腔的热情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起初还以为是李鲸弘突然杀回来上演‘单骑救主’的好戏码,可谁知当他看到那身后跟随的黑压压乌泱泱一堆人的时候,心里也忍不住高声狂呼莫非老天爷也喜欢玩让人乐极了转而就生悲的游戏?!
来人虽然暂时数不清楚具体数量,可就看那隐约有点摧拉枯朽的气势,狼哥就知道不会比自己带过来的人少,虽然对方着装同样的是五花八门,甚至有几个还带着朦胧睡眼,可就看那清一色的同宋端午如出一辙的小平头和眼睛里四溢的凶狠神色,狼哥就知道对头来了,即便是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和东北帮的挂上的关系,可直觉一直很准的他总是隐隐的感觉自己这次的情形好像又不太乐观。
一票援兵来到了狼哥众小弟的跟前,两帮子人就像找到了多年不见的仇人一样互相吹胡子瞪眼,其实这不全是因为宋端午的关系,而是东北和湖南这两个民风最为彪悍的地方之一的省份,一向都是只帮亲不帮理的主儿,再加上骨子里天生的一致枪口对外的天性,如果在一个地域里碰了头,自然就是冤家对头,一旦开起火来,就绝对是不见血不罢休。
两伙人就这样对峙着,虽然阵前一贯的骂战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了,可一到真章的却谁都不肯越过雷池一步,因为这像跟个人单挑一样的简单,而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所以两方虽然看似激情高涨,可再仔细看却十分的泾渭分明,就像中国象棋,红黑双方拉开阵势就要决一死战,可谁都不肯先过楚河汉界,所以尽管“棋盘”上肃杀之气浓重,但“阵型”却都没轻举妄动。
李鲸弘等人一见宋端午就乐了,倒不是因为他现在满身的泥水血雨像个小丑,而是宋端午一手勒着狼哥的脖子一手拿着玻璃片背靠墙跟人玩对峙挟持,十分的有当敢于跟警察放对儿的悍匪的潜质。
宋端午弄的这一出倒是令狼哥等人忿恨的同时也让那票救援的东北人小小的给惊讶了一把,这个脑子不笨胆气也有最主要身手利落的小子在重重包围之中,还能‘取上将之首级犹如探囊取物’,这点就足够令人稍感敬佩的了,当事后得知宋端午原本就是一个从东北十万大山里跑出来的狠犊子的时候,这帮人对他的欣赏之情顿时则上升到了一个崇敬的高度,这是宋端午始料未及的。
就在宋端午还在纳闷李鲸弘从哪找来这么一帮子人的时候,这时从人群中间闪出一条道来,有一个人在身旁人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头顶上让人特意撑着的唯一的一把雨伞和叼着眼袋锅子的老神在在无不说明着他的身份,短短几米的距离走的虽然不急不缓但却步步踏着别人的心跳,随着他的出现众人的视线都从宋端午身上转移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只是这个老者来到了宋端午的跟前,随着脸上笑容的绽放和露出的几乎同赖苍黄不分轩轾的老烟牙将他原本的严肃消灭殆尽。
“大侄子,别怕!有大爷我呢!”老头笑着对还没有反应过来味儿的宋端午说道,一脸的慈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宋端午每天晚上必去陪伴说话的东北老头。
???
关系很玄妙,场景很荒诞。
宋端午打死他都没想到自己某一天的无意间一个善举,竟然在许多天之后得到了这么令他欣喜万分的回报,虽然在路边救助一个落难的老人然后就得到一本秘籍再然后就去拯救世界的无聊桥段只会出现在荧幕上,可宋端午压根儿就没想过这种概率比中五百万彩票还小无数倍的事情会轮到自己头上。
中国人都崇尚隐士,说什么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世、大隐隐于朝之类的话,可宋端午觉得发明创造这句话的人不是整天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梦想家,就是善于愚弄安抚刁民的为政者,试想,如果想隐于野的话,就现在这个环境状况,能与世隔绝的就只有跑神农架当野人或者进各地的精神病医院了;若是想隐于世的话则更不现实,世俗的风气把自命的清高抹掉殆尽也只是迟早的事,而所谓的隐于朝,则纯粹就是那些贪官污吏给自己制造的高帽或者欺骗自己的催眠术而已,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可以心安理得的大肆搜刮了,因为有了借口:我这一辈子正大光明两袖清风,临了总得有点吃饭的资本了吧!可是他们选择性的忽略了一个词叫晚节不保,而且就没想过自己的财富早就够多少人吃饱肚子的了!
许多人都会有‘一叶遮目’的想法,可在实行的时候麻烦想一想这个‘叶子’够不够大,如果够的话还好,尚且能遮得了一时,可如果不够大的话,那就不是丢人了,而是会被众人骂做傻X的!
鱼肉百姓加上愚弄百姓,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宋端午虽然早早的就踏入了社会,都已经看惯了人情世故世态炎凉,可他有这种想法却不是上述所谓的‘一叶遮目’,而是对此不抱太多的希望,话说回来就是任谁都想不到自家楼下卖水果的糟老头子就是这一地区的风云人物呢?!就算是有人碰了个巧,瞎猫抓到死耗子,那不是运气好到爆就是施恩就为得到回报的伪君子,所有说事情很玄妙,宋端午就是前者,这次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宋端午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只会越弄越糟糕,这样对谁都不好,思量想去索性就放开了脖子已经隐隐有血渗出的狼哥,回到了东北老头的身边。
“我说大侄子啊,大爷我老早就告诉过你,有什么坎儿就跟大爷我说,我一定豁出老命帮助你,可你看看这次,就见外了不是?!”老头的眼睛狠毒,虽然宋端午现在一身的血,可他却看出来宋端午实际上一点事都没有,要不怎么还能跟自己挤眉弄眼的嬉皮笑脸不是?!
宋端午只是装傻卖呆的含糊笑过,虽然老头嘴里说的是埋怨,可实际上心里那是关切,这点宋端午都明白,他没有正面回答,那样会显得生分,也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那样就是矫情。
“大爷,您哪找的这么多人啊?我就想问问您到底是干嘛的啊?”宋端午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最纳闷的话。
“嘿嘿嘿,你还记得我说过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老头吧嗒了口烟袋锅子后,便一把将身边的一个壮硕男人拽了过来,指着他说:“这就是我那不孝顺的儿子!成天的不学无术就知道打打杀杀吃吃喝喝,在外面不着个调瞎胡混,这不前几年来到这了他又联合了一些咱们那旮旯的老乡成立了个什么帮?!其实就是想气死我,后来我干脆就也不见他的面,就在外面支了个水果摊???这不我刚才听到这边像是打架就凑过来看看,不成想竟是你!于是我赶忙把俺家混小子拉了出来给大侄子你助阵来了么???”
宋端午和老头的儿子互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谁知原本以为应该站出来说点什么的宋端午这回反倒成了局外人,看着两帮人的热火朝天愣是没自己什么事,好像他的出现只不过就是这东北帮和湖南帮解决积怨已久的忿恨而注定不可或缺的导火索,这从‘主角’到‘跑龙套’的巨大落差显然令宋端午始料未及,他看看一脸准备看好戏的东北老头,再转头看看跟自己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李鲸弘,最后只得摇头苦笑,十分的无可奈何!
其实,这人越多,就越打不起来!
就在宋端午看着事端准备向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时,也不知道谁好死不死的喊了一句‘警察来了’,虽然这句话的作用跟‘狼来了’的相差无几,可这些个社会老油子还是无条件的相信了,宁可枉跑三千,不可被抓一个的信念始终贯穿在他们的脑海内,就这样,原本准备死磕的两伙人顿时都做‘鸟兽散’,速度一个比一个快,甚至连给对方下绊子使黑手的功夫都没做,可见那吃皇粮的‘六扇门’的威力当真不弱。
秋风扫尽闲花草,虎狼过处鸟兽惊。
这条街道再次回归了寂静,就像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只是泥土中零星的斑斑红点仿佛证明着什么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