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被刑事拘禁了?!
这个威力丝毫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顿时在桃园酒吧里不胫而走,虽然到底是谁透露出此等消息不得而知,但是只要是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宋端午这犊子距离昨天中午已经整整消失了三十多个小时,这若是不出问题才是真的有问题!
不得不说没有宋端午坐镇的桃园酒吧,无论是从前厅还是到后厨、是从员工的状态还是从心理,都表现出一副像是被抽了脊椎骨一样的疲软状态,赖苍黄是如此,陈狗娃更是如此,只不过这两人的区别,一个是能将前因后果揣测的八-九不离十,一个则是丈二和尚如坠云里雾里。
有人失魂落魄,自然就有人依旧活蹦乱跳的。而后者这类人,自然要首推聂小纤和徐德帝无疑。尽管宋端午在落难的当下此二人表现的未免有些反常,但是若真的追究起来,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聂小纤是压根都不知道宋端午的事情,而那个犊子以前的做派自然也是有事的时候对聂小纤三箴其口,所以这一来二去的时间长了,聂小纤自然就习惯了宋端午经常性的失踪,并以为他又去做什么大事。
而这次,还被蒙在鼓里的聂小纤就更加不知道她的心上人,此时已经坐在了牢底。
聂小纤的不知情是赖苍黄等人商量下的结果,因为如果让这妮子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肯定是只会添乱无疑。所以当赖苍黄决定将此时对聂小纤隐瞒到底的时候,徐德帝的表现就尤为重要了。
白马老帅哥可是很讲义气的,要让他装出个没事人的样子自然是对他的一种为难和考验,但是当这货看到聂小纤依旧是一脸春光洋溢的蹦跳着来上班的时候,他的心底里就不由得硬起了心肠,装作没事人一样照旧和他的后援粉丝团聊天打屁!
不得不说白马老帅哥徐德帝的演技不是盖的,关于这点赖苍黄认为他几乎可以同宋端午同台飙戏!
所以当徐德帝一方面安抚聂小纤努力工作,一方面告诫陈狗娃不要走了风声,而另一方面同那些个寂寞少妇调笑兮兮的时候,赖苍黄都情不自禁的以为,此刻这货的表现,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情实意?!
在这点上赖苍黄仅仅是思考了片刻后,就放弃了。
因为他赫然发现,徐德帝这个比他多吃了几年饭的老家伙,在伪装自己方面到底是比自己高明了不止一筹,估计也就是宋端午那个阴沉邪性的家伙能跟他比拼演技。
而当赖苍黄最后揉了把脸剔了剔黄烟牙,将所有的注意力从吧台里玩花式调酒的徐德帝身上转移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感叹这老货是个不折不扣的中老年妇女杀手以外,恐怕还真就有点羡慕嫉妒恨的嫌疑。
可是羡慕归羡慕,赖苍黄他之所以被人称作‘沙口燕’就是因为他在江湖中的劫富济贫和通晓的奇闻轶事,而徐德帝的外号之所以从最初的‘德哥’变为现在的‘白马老帅哥’,恐怕除了他那如花式调酒般令人惊艳的笑容外,估计还有点如同他穿着品味一般的性格妖异!
赖苍黄没有再继续深入的畅想下去,因为他知道,他与徐德帝是完全的两个不同路子的人,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赖苍黄与徐德帝这两个本该南辕北辙的人,却因为某个犊子而聚在一起,殊为不易!
所以当那个起到纽带作用的犊子落难的时候,赖苍黄和徐德帝自然就不能坐视不理。
“老赖!”徐德帝刚刚伺候完一位对他垂涎了许久的饥渴少妇,就径直的来到了二楼的‘观察点’,颓废的一屁股坐下对赖苍黄说道:“不行了,没想到演戏这么累!平日里面对顾客装装孙子也没怎么觉得,可是我今个儿怎么一面对小纤那孩子的时候,就心虚无比呢?”
徐德帝一脸愁眉苦脸的疑问,其结果当然只能换来赖苍黄一脸的便秘相。
“你心虚?我他妈不也是没底吗?!”
“得得!惹不起你!”徐德帝自讨没趣的告饶,便自顾自的下了楼,面对赖苍黄没好气的言语,他不想争辩什么当然也不能争辩什么。因为在这间没了宋端午坐镇的桃园酒吧里,除了赖苍黄以外,还真就没别人能够勉强镇得住这里的地气。
“给老子装好点,漏了陷我他妈扒了你这身嫩肉细皮!还有,没事别总上来,没看着老子在这想辙呢么?!”
这是老赖在徐德帝临下楼梯时撇出来的言语,听着像是调侃,但徐德帝却知道这回赖苍黄时真的着急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在一番话里连用几个‘老子’!
这已然是赖苍黄话语里表达感情的极致,虽然说这猥琐的老货有时说话不乏妙语连珠,但是若论到真的吵架骂街,赖苍黄他还真不是那种习惯口出污言秽语之人。
所以说当赖苍黄自称‘老子’的时候,徐德帝自然也就不必跟他一般见识,毕竟其出发点和目地都是共同的,而老徐在临消失在楼梯的前一秒里,朝着赖苍黄比划着细长的中指时,老赖不也是拿他没辙么?!
谁叫他俩平级!
除去韩信,剩下的这两位一个萧何、一个张良,若让担当刘邦角色的宋端午硬要分出个谁远谁近谁高谁低,倒不如叫他直接去撞墙!
所以由此可见,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飞,这桃园酒吧里的众人,没有了宋端午,还真就如佛院塔林里没有了舍利,震慑不住群鬼。
其实倒不是说赖苍黄现在没有了主心骨所以感到慎得慌,相反地这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老货,灵台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明过,而他此时虽然焦躁,但却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出于别人给他的影响。
影响来自何处?当然是来自被宋端午暂时性降服的那些人!
也不知是谁的路子竟然可以通到警局里,或许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反正当展鹏程和郎戈等人听到本该在今天中午出来的宋端午,又被押了回去之后,他俩就再也没露面过,看那架势好像宋端午的拘押时间,就注意被无限期延长了一样!
这才是最令赖苍黄感到气愤的地方。
以前没少唠叨‘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老赖,当这下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各家顾各家的时候,除了心凉以外,还真就没别的感受。当真是没有经过杀伐血雨洗礼的友情是靠不住的。
其实展鹏程还好,起码在听说宋端午涉嫌的那几桩子事情后,还托人捎带来句话,虽然说本人确实是躲得远远地唯恐避之不及,但起码好在有句言语上还算是懂得做人做事,可是这反观之郎戈那一帮子人,可就太不够义气了。
不像展鹏程出来说句人话也就罢了,甚至连面都不着了,明摆着一副‘双边互不干预’的架势,好似从来不曾有过交集一样。不过当老赖转念一想之后就不禁渐渐释然了。
的确,郎戈不临阵反戈一击已然够仁至义尽的了!他赖苍黄又能奢求什么呢?
于是当老赖窝在沙发里哀嚎的时候,其所有的事情看来还是要靠自己。
留守无疑是令人感到焦虑的,等待无疑是让人觉得漫长的。
其实老赖此时还别说,他倒是突然间羡慕徐德帝起来。因为白马老帅哥起码还有人可以调笑分散下自己内心的惶恐,可他赖苍黄此时已然是一个人在独自品味着主子不在的慌张。而且并没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人在身旁。
周亚夫奉三猫的命令至今没有回来,电话关机一时联系不上;李鲸弘前不久自然也被赖苍黄撒了出去,为了就是查察下各方的异动,至于说老赖他则只能坐在这里不能动,一来坐镇桃园以保证‘大后方’不能乱,二来也得汇总各方信息以审时度势。
直到这时赖苍黄才觉得人手少,可用的资源和条件也少,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这里如王宝钏般苦守寒窑十八载!而更加夸张的是,赖苍黄这老货甚至都启用了司孝草和齐敏这两个勉强算是纨绔的纨绔,以打探有关李岩的各方面信息。
关于这点,怪只怪宋端午的轻敌和老赖没有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的信息,才得以让李岩这小王八羔子打个措手不及!
不过在使唤司孝草和齐敏的时候,前提自然是隐晦了宋端午进了局子的这一段关键信息,并且是以宋端午的名义发出的指令。
他赖苍黄是老江湖没错,三猫也一直敬重他,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别人可以同样需要仰仗他的鼻息!说好听点司孝草和齐敏是看在宋端午的面子上才听他的,说难听点就是你老赖若没有跟着宋端午,就是哭爹喊娘的趴在别人脚边叫‘爷爷’,恐怕也只会换来包着白眼的大眼皮!
所以想通了这点的老赖十分明白,自己现在是在用本身的智慧和各方的资源来打这场‘防守反击’的,他也同样明白,这场仗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若是赢了那万事好说,可一旦输了,不光是丢掉了他老赖后半生的依靠,更是输掉了宋三猫对他老赖信任的坚定不移。
于是当老赖从沙发里坐起来的时候,他的斗志已然就恢复到了久违的高度,这一刻,赖苍黄的小宇宙又重新的燃烧不熄!
可是老天爷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跟赖苍黄和宋端午这对难兄难弟开玩笑似的,就在老赖好不容易燃起激情想要勃发之际,桃园酒吧的仿古木质大门,就被某个不良的疯癫牲口一脚踢开!
“赖老狗你这个老不死的憨货!我弟被人抓了这么大的事,若不是裴鸾告诉我,你准备瞒我到何年何月何时何地?!”
听到这一声怒吼的老赖不禁立马泄了气,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号称‘刁蛮女君侯,凡间鬼见愁’的白潇湘白大仙子!
不过这白潇湘的突然造访显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老赖此时眼睛瞄的某个女子,而且那女子在听到宋端午被抓后,正慢慢的失去神智萎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