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企业家呢?”王宝玉四处张望道。
“他说等不及,先走了。”程雪曼道。
王宝玉一怔,心里也就有了底,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哪里的企业家,能一下子出这么多钱。”
“市里的吧,我沒问。”
“有沒有留下联系方式啥的。”
“我,我给忘了。”程雪曼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你不会是撒谎骗我回來吧!”王宝玉恼了,冷声问道。
程雪曼不说话,眼睛里又充盈了泪水,哽咽道:“宝玉,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么做?”王宝玉郁闷的点上一支烟。
“我,我我很怕失去你!”程雪曼双颊绯红,最终还是说了出來。
“雪曼,咱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已经是要结婚的人了。”王宝玉还是有点心疼,并沒有过多的责怪程雪曼。
“宝玉,为什么你就不再给我一次机会呢?”程雪曼道。
“你知道我今天是去拍婚纱照的。”王宝玉叹息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撒谎骗你回來。哪怕咱们还是彼此错过了,我也不会为今天的行动后悔,起码我争取了。”程雪曼抬起头,眼中带泪的说道。
“已经晚了。”
“宝玉,不晚,真的不晚。我心里一直有你,不要和别人结婚,不要离我远去好不好?”程雪曼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哗哗掉了下來,颗颗都落在了王宝玉的心里。
王宝玉心动了,他真得很想给程雪曼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他认为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可是一想到冯春玲对自己的付出,甚至为了自己去打胎,还有曾经错过的美凤,依然孤苦的自己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难道也要让春玲抱怨终生吗?王宝玉心一横,决然的说道:“雪曼,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程雪曼怔怔的看着王宝玉,张着小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王宝玉挥挥手,说自己累了。程雪曼只能咬着嘴唇哭唧唧的走了,搞得王宝玉心情也不好,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跟程雪曼在一起,冯春玲也许能容忍自己下面不行的毛病,但程雪曼却不好说。
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程度,王宝玉准备明天再去影楼把婚纱照补上,不能再半途而废,那样做就太对不起冯春玲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一连下了七天连绵细雨,因此拍婚纱照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阴霾的天气让人心情也变得很沉闷,影楼总是打电话催问冯春玲,冯春玲也是不断的对王宝玉旁敲侧击,总之让人心里很不舒坦。
与此同时,王宝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一种不安稳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果然,就在天气稍稍晴朗起來的时候,靳永泰打來电话,让王宝玉过去一趟。
“老弟,孟书记昨天已经正式调任市委组织部,任常务副部长了。”靳永泰道。
王宝玉坐在靳永泰办公室的沙发上抽着烟,感觉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忧虑重重的问道:“大哥叫我來,不只是想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咱们是兄弟,大哥是想提醒你,孟书记走了,以后做事儿要小心了。”靳永泰道。
“哎,小不小心的还不都是一天天的过?我自认倒霉。”王宝玉颓废的说道。
“不到最后一步,可不能说这种丧气话,再说也不像是你的作风啊。”靳永泰说道。
“谢谢大哥,是不是孙县长接任了党委书记?”王宝玉问道,感觉这事儿应该是顺理成章。
“不是,是马丰凯接了党委书记。”
“马丰凯?不会吧!一个媳妇被劳教的人,也能升官?还担任一个县的书记。”王宝玉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媳妇出了问題,并不代表马丰凯本人有错误,再说他市里有亲戚,平时走动也勤,加上本來就是第一副书记,当上党委书记也不奇怪。”靳永泰解释道。
“马丰凯跟我不对眼,肯定会找机会治我难堪的。”王宝玉不无忧虑的说道。
“孙大成对老弟也有意见,他上來结果也差不多。”靳永泰谨慎的提醒道。
“可是不太一样,孙县长和我之间都是误会。而我和马丰凯之间却都是成见了。”王宝玉摇头说道。
“老弟,先别自乱阵脚。平时低调点,尽量不要再让别人抓住把柄。孟书记那么看好你,只要他在市里立足稳了,这也算是你的一层关系,到时候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靳永泰宽慰道。
王宝玉可不这么认为,孟海潮去市里当官,可是跟自己一点儿口风都沒漏过,而且,就这么悄悄走了,根本就沒把自己当回事儿嘛!
“嗯,孟书记对我的好自然不用说,我能有今天,还是他一步步扶持起來的。”王宝玉装作自信道。
“其实,你也帮了他的忙。”
“大哥说笑了,我又沒做什么,只是一个小小局长,能帮书记什么忙啊?”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官员财产公示活动,孟书记第一个公示了财产,不仅获得了市里的一致好评,甚至省里都对此通报表扬。而且,活动进行的平稳有序,有抓有放,即为领导干部们敲响了廉政警钟,又沒有影响到政府办公的正常秩序,实在是做得漂亮。正是因为这些,孟书记才能有机会调任市里。要论功行赏,你可是位居第一。”靳永泰深谙官场之道,有理有据的分析道。
就这也叫干得漂亮?王宝玉对此无语,在他看來,那些**分子就应该全都抓起來,一个都不放过。
不过,靳永泰的话却让王宝玉明白了,孟海潮正是利用自己胆大敢做事的工作态度,其实也可以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才将官员财产公示活动搞起來,为他赚得不菲的政治资本。
想到这些,王宝玉心里还是稍稍宽慰了些,料想孟海潮应该不会将自己抛弃,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孟海潮在市里站稳了脚,自己就不用怕谁了。
“那个,还有一件事儿。”靳永泰吞吞吐吐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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