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听得心如刀绞,不难想象,冯春玲也是经历了很多的磨难,才熬到今天的地步,为了不增加伤感的色彩,他又笑问道:“春玲,现在一个月不少赚钱了吧。”
“跟你沒法比,年薪三百万。”冯春玲道。
这点钱在如今的王宝玉看來,确实算不了什么,但是在程雪曼这种人看來,无疑还是天文数字。
“我给你一千万的年薪,來春哥集团工作吧。”王宝玉开玩笑道。
“哈哈,來不來就想挖人啊,别说,我还真挺动心的,就是你这个人实在不可靠。”冯春玲哈哈笑了起來。
“你们老总就是好人了,小心他占你便宜。”
“切,你自己就不是老实人,还总看别人都不好,我们侯总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有本事的男人。”冯春玲肯定的说道。
王宝玉不屑的问道:“不就是有钱嘛,还小气,对了,你们老总叫什么名字啊。”
“侯文雄。”
“我都沒怎么听说过。”
“哼,你以为是明星啊,他在业内可是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侯总特别有头脑,最早的时侯是做电缆生意,就是东莞民发电线电缆,当时他是江西总经销,业绩特别突出,他的第一桶金也是踏踏实实靠着自己的勤奋赚到的,再后來,他利用这笔钱和朋友开了家小投资公司,靠着敏锐的眼光,现在的瀚海投资已经成为咱们国内的最大投资公司之一。”冯春玲认真说道。
看着冯春玲一脸崇拜的滔滔不绝,王宝玉心里挺不是滋味,带着醋意的说道:“一个卖电缆的搞投资,还真是离谱。”
“你算卦的出身,不也开药厂了吗,人生的际遇十分微妙,谁也无法猜测到。”冯春玲反驳道。
靠,为了这个侯文雄跟我犟嘴,看來当初宝二爷的威名彻底名存实亡了,王宝玉不甘心的又问道:“那个侯文雄,别瞪我啊,好吧,侯总,也得五六十了吧。”
“四十岁不到,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不知道是不是冯春玲故意这么说道。
王宝玉有些上火,又掏出自己的国安证件,很显摆的说道:“瞧瞧咱这人品,平川市的杰出青年,勇斗邪恶的良好市民,为此,我还有了这个荣誉,你们的侯文雄先生可是沒有这个吧。”
“行了,这不过是个护身符而已,肯定是老惹麻烦,有关部门实在是跟你搭不起功夫。”冯春玲只是看了一眼,就扔给了王宝玉。
王宝玉嘿嘿直笑,看來春玲还是蛮了解自己的,不过此行还有个重要目的,王宝玉忍不住问起了关心的话題:“春玲,你觉得春哥集团的这次融资有希望吗。”
“宝玉,虽然我们很熟,但我是代表瀚海來的,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更不会答应你什么,还是看看再继续谈的情况吧。”说起这个话題,冯春玲立刻换上了十分理性的样子。
“嗯,那就接着谈吧,企业正按照你们的要求,进行积极改进呢,希望你们侯总还有冯经理多多照顾。”王宝玉道。
“实话说,你的用人很有问題,领导层要跟股东层分开才对。”冯春玲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人不了解,你最清楚了,我是草根出身,不懂那么多嘛,再说当时我就是个光杆司令,能有这么多人义无反顾的支持,也是我的运气。”王宝玉难得拿出了耐心,做出低微的姿态。
“在企业经营的前期,靠的是关系,而在企业经营的后期,靠的是管理,在瀚海投资的诸多企业中,你们的管理层水平是最低的。”冯春玲道。
一提起这些话題,王宝玉就沒了精神,支吾道:“我意识到了这个问題,以后会非常注意的。”
“石临东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未來的妹夫,我可是不看着这层关系才用他的,这小子别提多气人了。”王宝玉忙解释道。
“他虽然文凭差点,但是专业还算靠谱,至于管理也算是勉强过关,不过能在你面前依然坚持原则,是好样的。”冯春玲终于赞了公司的一个人。
“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不堪吗。”王宝玉道。
“比这还不堪。”冯春玲哼道。
王宝玉一阵沉默,多年以前的冯春玲是绝不敢跟自己这么说话的,但换句话说,如果当年的冯春玲不是那幅唯唯诺诺的样子,跟自己硬气一切,也许就不用分离得这么久了。
“回去吧,孩子还需要照顾吧。”冯春玲道,两个人聊了这么长时间,饭菜早已经凉了。
“嗯,感谢你能陪我吃饭。”王宝玉道。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答应跟你吃饭吗。”冯春玲问道。
王宝玉摇了摇头,冯春玲微笑道:“就冲你今天对侯四说得那番话,我觉得你身上还有宝二爷的霸气,还是个知道疼女人的爷们儿。”
“我那句话是真心的。”王宝玉道。
“好了,回去吧,我们还有机会聊。”冯春玲安慰了一句,叫來服务员买了单,随后礼貌的道谢和道别后,头也不回的就上楼去了。
望了一眼冯春玲的背影,王宝玉一顿失落,以前的时侯,冯春玲总是希望來陪自己,可惜王宝玉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哎,可见世上是有报应一说的,王宝玉颇为不舍的转身下楼,心情复杂的开车回家。
穿过熙熙攘攘的车流,王宝玉驶入了幸福街,这条街上别墅林立,來往的车辆很少,显得格外的冷清,即便如此,负责任的交通部门,还是设置了红绿灯。
王宝玉在一个红灯处停了下來,脑子里还在回忆着刚才跟冯春玲吃饭的情形,神情一阵阵黯然,以前总觉得自己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可王宝玉这才发现,这几年过得飞快,回首过去,似乎充满了各种遗憾,而自己也好像沒有做成任何一件事儿。
身边的女人都纷纷离去,春玲也成为了一名过客,除了美凤还是坚持等待,美凤,真的是自己最终的归宿吗。
突然,一名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老乞丐从街边冲了过來,不停拍打着车窗,一幅很焦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