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庞无忌家在秀水村的老宅子作为坐标的话,“一去二三里”,二和三加起來就是五里,不正是小南屯嘛,而“烟村七八家”,七和八加起來,正是十五,而小南屯加起來恰好就是十五家。
王宝玉心中顿生惊喜,这绝对不是数字上的巧合,肯定就是庞无忌留下的盘中之谜,之所以告诉小光,还是因为他喜欢小光,想把这笔积存多年的宝藏,将來留给小光。
车子驶入了小屯子,王宝玉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道:“全普,怎么沒有狗叫的声音。”
“别提了,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全屯的十几只狗一夜之间都丢了。”丁全普道。
“都丢了,一只也沒找到吗。”王宝玉惊问道。
“都说市里來了个偷狗的集团,将这些狗都偷走卖狗肉了,这些人也真是的,连一只小狗都沒留下。”丁全普道。
“还丢了什么。”
“倒是沒听说丢财物,好像还有几个活物,但是大部分就是狗,现在流行吃狗肉,那些狗肉铺都老发财了,不靠偷,哪來那么多狗。”丁全普鄙夷的口气里还带些羡慕,卖狗肉都能发财,自己折腾那么多年,还是住在农村。
在丁全普的指引下,车子停在了屯子里唯一的三间大砖房的门前,丁全普很是傲气笑道:“嘿嘿,在这里,咱家是富户,到其他地方就显摆不开了。”
听到了车声,屋内的两位老人连忙从里面跑了出來,长相和穿着都很普通,应该就是丁全普的父母。
“爸,妈,我找到工作了,就在平川市那个最高的大厦里面上班。”丁全普兴奋的上前说道,又指着王宝玉道:“这是我们集团的大老总,我王哥,王宝玉。”
“这位是露丝,大侠。”丁全普如此介绍露丝,也把露丝逗得咯咯笑。
“欢迎两位,全普这孩子实诚,麻烦你们多照顾了。”丁全普的父亲倒也会说话,很客气的说道。
“老人家,您尽管放心,我跟全普也是老朋友。”王宝玉道。
“对,老朋友,那关系铁着呢。”丁全普蹬鼻子上脸。
一行人进了屋,东屋早就支上了炕桌,酒菜早已预备妥当,好久沒有这种感觉了,王宝玉毫不客气脱鞋上炕,盘腿坐了下來。
露丝也新鲜的坐在炕边,凑近炕桌闻了闻,好香啊。
喝着小烧,吃着农家菜,王宝玉很高兴,丁全普的父亲叫做丁万里,也有点文化,见王宝玉全无富人的架子,说话也渐渐放开了,吐沫星子横飞的大讲三国。
王宝玉也常看《三国演义》,两个人倒也相谈甚欢,只是一提到丁全普,丁万里就摇头叹气,责怪儿子不成器。
丁万里原本还有些积蓄,自从卖了清源镇的宅子,将这小子领到了南方后,丁全普非要当老板,开什么文化用品公司。
丁万里当然不同意,虽说街边叫卖不算体面,但是总能攒下点钱,日积月累,肯定能买套房子给儿子娶上媳妇。
但天下的父母都一个心思,为了孩子什么都肯付出,到底沒熬过丁全普的软磨硬泡,给他跑手续开公司。
结果,赔了个精光,无奈只好回來,又不好意思回清源镇丢人现眼,只能投靠了娘家这边,憋屈在这个小屯子里。
“爸,这回您老不用担心了,嘿嘿,王哥可是一颗大树,随便掉一片叶子,咱们也吃不了用不尽的。”丁全普厚着脸皮道。
“少耍嘴皮子,我跟你妈都这把岁数了,你还是好好干,赶紧娶上媳妇,让我俩抱上孙子。”丁万里瞪了儿子一眼,气呼呼的说道。
“老人家,您尽管放心,春哥集团的福利待遇是超一流的,全普过去后,一定错不了,有了经济基础,将來全普也能好好的孝敬两位。”王宝玉道。
“啥孝不孝的,什么时候能娶上儿媳妇,我们老两口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丁万里颇有感慨,王宝玉听到也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儿女成家是每个做家长的心愿,当初干爹干妈就催着自己和美凤结婚,要是当时听了他们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
“嘿嘿,只要有钱,男人四十还是一枝花呢。”丁全普倒也乐观,还斜眼看了看露丝,但他也只能看看而已,吕云天可是还对露丝殷勤备至,哪方面都比丁全普强。
酒过三巡后,门外传來了脚步声,随即,一个中年汉子笑呵呵的走了进來,正是丁全普的舅舅,名叫张兴德。
“德子,这是春哥集团的当家人王董。”丁万里傲气的说道。
“王董,如雷贯耳,幸会,幸会。”张兴德连忙过來殷勤的握手,王宝玉招呼他坐下一起喝酒,这个本來看见酒两眼就放光的家伙,也沒客气,自己先倒了一杯干了。
“我舅是这里的屯长。”丁全普道。
“张屯长,始终在这里生活吗。”王宝玉客气的问道。
“打小就在这里长大,嘿嘿,媳妇倒是从外面娶的。”张兴德道。
之所以这么问,王宝玉自有用意,当然还是跟庞无忌有关,他继续问道:“我跟庞无忌也算是熟悉,他以前在这里生活过吧。”
“嗯,那小子从小就特别淘,偷鸡摸狗,上房揭瓦,堵人家的烟筒,反正能干的坏事都干过,我俩年纪相当,又都是火爆脾气,可沒少打架。”张兴德嘿嘿笑道。
“后來肯定找过你麻烦吧。”王宝玉问道。
“这个真沒有,嘿嘿,因为是亲戚,所以后來他厉害了,也沒跟我过不去,偶尔见个面还打招呼呢。”张兴德如实说道。
“哦,他可是个记仇的人,对你算是网开一面了。”王宝玉故作惊讶的说道。
“其实,他心里还是感谢我的,小时候,他掉进了村东头的枯井里,那时候孩子都不值钱,两天两夜都沒人发现,还是我路过听到他喊救命,然后用绳子把他给拉上來的。”张兴德很是得意。
“呵呵,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也谈不上,是口枯井,死不了人的,即使我沒看见,也能有人看见,活该那小子倒霉,掉进去两天沒人找,嘿嘿。”张兴德一脸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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