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江力心里就滴咕了一声,真倒霉,我才刚来,竟然也能碰上这个家伙。
把江力叫住的,是江力的高中同学,叫朱军的,别看跟cctv的主持人同名同姓,可却是连人家的一根汗毛也赶不上,整个就是一个二混子,仗着他姐夫在城关派出所当了个所长,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那是骄横魃扈,连校长都不放在眼中,校长自然也就是江力他们的班主任胡老师了。
高三那年开学,江力因为晚到学校一天,结果他的前排位置就被这个家伙给占了,那时候的江力身高还不算高,在班里是中等偏下,被几个身高马大的高个子把自己挤到了最后排,使得江力不得不经常眯着眼看黑板,他的近视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最可气的是,江力放在课桌抽屉里的眼睛还经常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这时候,朱军他们就总能拿出两把用眼镜腿磨成的小飞针在班上这里飞来那里飞去的吓唬女生,虽然明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眼镜腿,可没抓到证据,就连班主任也没一点招,只能给了江力一个眼睛盒,让他不戴眼镜的时候,就收到盒子里藏在身上。
江力在高中的时候有个绰号,就是大才子,起因就在于有一天,莫名其妙的,江力自己写的一篇微型械被年级的女生们传抄了出去,而且越传越多,最后竟然传到了江力自己手中,当知道那械是江力写的后,女生们看江力的眼光就不同了,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朱军他们这些体育生对江力就开始敌视了起来。
高三一年里,为了不影响学业,江力对他们是一忍再忍,再加上自己可没靠山,独自一人在县里读书,出了事没人能帮得上忙,因此江力几乎是忍受着屈辱过的那一年,后来上了大学,江力也就和那帮老同学差不多断了联系,高中三年,大家都是卯足了劲,个个都把别人当成竞争对手,因此感情上是远不如初中同学那么深的,也就一些从初中一起升到高中的同学感情还不错,毕业了后也都还保持着联系,罗布丝就是其中之一。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江力也不再想和朱军计较了,只是不大愿意见到他而已,现在见他就站在自己身边,身上还穿了一套的警服,不过看肩章和臂章,却是个协警,他的身边,同样站着一个也是穿了协警服装的小年轻,一副的谄媚脸孔,应该是他的小跟班。看来是朱军靠了他姐夫的关系混进去的,也因为他的姐夫的关系,在里面很吃香,就笑了笑:“原来是你呀,不错,当警察了。”
“嘿,你也不赖啊,那车是你的?”朱军翘起下巴,指了指江力停在大楼外的烈火。
“是啊,刚上的牌。哦,对不起,我得买点东西赶回家去,晚了,这大楼可就要关门了,有空再聊。”不想过多和他有交集,江力说了声抱歉,就想绕过他上楼去。
“哎,别走啊,几年没见的老同学,架子这么大了?跟你商量个事咋样啊?”朱军以前就欺负江力惯了的,以为江力还是怕他,就斜跨了一步,拦篆力。
“说吧,什么事?”江力被他一拦,脸就放了下来。
“你那车不错,借给我开一段时间,怎么样?”朱军说完,伸手就要过来掏江力的衣服兜。
别说烈火没钥匙,那兜里的钥匙是装样子给人看的,就算是烈火真有要是,江力也不可能让朱军把它掏走,朱军口头上说借车一段时间,可这一段时间就是由着他说了,三五天是一段时间,三五年也是一段时间。见他这么死乞白咧的伸手来掏,江力啪的一下就打掉了他的手:“对不起,不借。”
朱军的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他旁边的那个跟班开口就说话了:“你个小样的,别给脸不要脸,军哥能看得上你的车,那是你的福气。”说完也要上前去抓篆力的手,不让他动弹。
“啪”的一声,旁边见有热闹可看而渐渐的围了上来的人就觉得眼前一花,再揉一揉眼睛,就见那个小跟班已经一头栽到了地上,手捂着半边脸,吃惊的看着江力,半天没说一句话。没人看到是谁出手的,也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倒地的,就连那小跟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脸上一痛,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滚”江力甩了甩左手腕,冷冷的盯着朱军:“你要不想和他一样的话,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还不想脏了我的手。”
“你,你敢袭警”朱军手一握拳头就要发作,可一看到那小跟班的情形,就不得不忍了下来,小跟班的身手他不是不知道,他们都是体育生,都是因为没考上而当了协警,这身手,平常人三五个他们对上了也不怵的,可竟然没看到江力怎么出手,就把对自己的跟班给打倒在地,这身手,不可测呀,要是自己上了,估计下场也和他差不多。
“袭警?你看到我出手了?你有证据?我还说他是碰瓷呢再说,你是警察吗?是吗?一个小协警,别以为穿上了狗皮就是狗了,称呼你一声警察你就真当自己是警察了?难怪这些年警察名声不大好,都是你们这帮老鼠屎给闹的。”江力却是不怕他,这县百货大楼没监控,再看周围围观的人群,看朱军的眼色都是带着丝厌恶的,基本上不会为他作证,而且江力的下手很有分寸,只是利用巧劲把那小跟班带倒在地,声音听着是又响又脆,可不用几分钟就不会留下一丝的痕迹,要是到医院去检查,绝对一点伤也查不出来的。
朱军迟疑着,想进又不敢进,想就这么退了,又没面子。江力却是不再想理他了,伸手一推,把朱军推开,迈步就向楼上走去。身后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好”就有很多人跟着喊了起来:“打的好”可见这二人的人品有多差了。
见江力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上了楼,那小跟班爬了起来,问道:“老大,就这么算了?”
“什么就这么算了?去,跟我回去,叫几个人来,我看他这回嚣张到哪去,今天他这车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朱军恨恨的淬了一口,转头盯着围观的人:“嚎什么嚎?想进去蹲两天?你,你,还有你,我可是看见了你们叫好,等着。”
他的话音刚落,被他点了名的几个,呼啦一下转身就跑得远远的了,反正自己认得这恶狗,恶狗可未必认得自己,跑远了,谁能奈何?
朱军却是没追,而是用贪婪的眼光看了看烈火,手一挥,大步流星的走了,他那小跟班就跟个猴子一样,一颠一颠的迈着虚步在后面跟着颠。
等江力从楼上下来,把买的东西塞到车后背箱,正想关上后门的时候,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是他,就是他,我怀疑他就是这段时间在鹭岛偷车的贼,他这车还是新的呢,他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买这么高档的车的,这车一定是偷的。”
江力一听,嘴角翘了翘,这朱军的脑子是烧坏了不成,自己都说了自己的车刚上的牌,他还敢污蔑。行车证上的名字可是自己的呢。
慢斯条理的故意又磨蹭了一会儿,把后背稍微整理了一下,江力这才后退一步,狠狠的往下踩了一脚,然后砰的一声关上后门,就听得身后“哎哟”一声,回过头,见又是朱军那个小跟班,单脚跳着,双手抱着另一只脚直叫唤,那嘴巴都歪到了一边去了。
“好狗不挡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么站在别人的身后很危险吗?”江力冷冷的一句,又扫了一眼将他和烈火围成了一圈的十几个人,嘴撇了撇:“还行,猪脑子也长进了,知道叫真警察来了。”
“我们怀疑你这车是赃车,你这车的证件呢?拿来我看看。”站在朱军身边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警察,看他的肩章,两毛二,应该就是朱军的姐夫了。见江力看了过来,眼光冷冷的,那警察也禁不住的打了个冷战,不过看看自己这次可是带了十几个人来,胆子一壮,就喝问起江力来。
江力从驾驶座后面的袋里掏出了证件,一声不吭的递给他看,哪知道那家伙接过去,看也不看,就直接挥手:“把人给我带回去,这是赃车,把他钥匙搜出来,小心别把赃物弄坏了。”
“你是这么当警察的吗?你查看过我的证件了吗?你凭什么就断定这是赃车?”江力气极反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初在鹭岛,刘伟想要诬赖他的时候,好歹还找了个托来,真真实实的演出了一场戏,人证,物证都是收集了的。这位倒好,干脆直接就是一句话。
“谁说我没看查你的证件了?你这证件分明就是假的,别以为你做得以假乱真就可以瞒过所有人,告诉你,我当警察的时候,你下面还没长毛呢”那警察轻蔑的哼了一声,对江力也轻视了起来,这不是很好摆平嘛,瞧瞧,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东西搞到手了。
“是嘛?楼高峰,你给我出来”江力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了一眼,突然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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